白菡第一次出远门,去的却不是大都市,而是一个临海的渔镇,就是灌西。
这里临海靠港口,原来只是一个渔村,民国时候,才逐渐兴镇成为渔业产区,东临黄海,春季时盛产带鱼马鲛鱼,是具有极高品味的海产,尤其是乌贼产量极为丰富,海蜇也是行销全国,另外还盛产各种贝类,沿海还人工种植海带和紫菜,沿海滩涂正在扩大,晒制海盐规模越来越大,是个很有发展潜力的综合渔港。
高冠寿在这里已经做了五六年的工程,他用手指一指,有许多房屋都是他盖的,在这个小镇上他认识了大大小小的干部,也认识了各类不同身份的人,他认识出海船工,也认识留在岸是的船夫的女人,那些女人一见到他上街,就把那些卖不出去的鱼虾,打折卖给他去给工人吃,她会给她们一个好价钱,于是那些女人会把他这个操作外地口音的人,当着财神。
高冠寿很少和地方上的女人来往,只是平时站在她们的摊点前说几句臊话,实事从不敢干,他知道这些出海的男人凶野,大凡在深海中作业过的男人,都有一种野性,他们不怕再大的风大浪,不怕漩涡暗礁,只怕岸上的女人偷情。
渔家女人的偷情是对出海男人的暗伤,一如对男人的诅咒,所以出海男人的女人,也就在寂寞时,找个男人放放臊,来过口头瘾。
高冠寿说,大姐呀,哥哥出海了,想不想我陪你在床头说说话?
女人说,怎么不想,我怕你龟孙儿不敢来,我的鱼嘴馋着呢!怕你的**不敢往外伸!
高冠寿说,我怎么就不敢呢,就是几个胭脂花粉钱吗?大哥我也有,只怕大姐不敢半夜留门!
女人说,我今个就一夜不关门,不去是母夜叉养的!
高冠寿说,那好呀,你可不能坑我,哥哥一定没回来?
女人说,哥哥回来了我会缺你那三寸海参肉,哥哥比你大着呢!
高冠寿说,那可说定了?他给了钱,提鱼虾就走,到了晚上,喝了酒,他已记不得白天在鱼行里说过的话。
白菡来了,一个女人到工地上来,在工人们的眼里,是一块肥肉那么馋人,几十人粗俗的男,白天干活,夜里挺着硬棍,没毛洞子钻,好难受,一看到白菡这个中年女人,丰韵而饱满,便停下了手中活,目不转睛看,像要一口吞下她,白菡很不自在,如羊入狼群般。
高冠寿的住地在渔镇里,他的工地在几个地方,工人分几处开伙,他带白菡去了几个工地回来,便把白菡安排住下来。
高冠寿住着两间屋,是在镇上租借的,白菡来了,全当是自己的女人,两人便安排住在一起。白菡开始不愿意,高冠寿说,我对房东早说了,我的家属要来工地,人家也知道了,你就大大方方地住,别让人看出来,让人看出来反而别扭。
白菡没有办法,只好随他安排。她想既然出来了,再别扭也是做态,多余的,倒不如自然些好。她又不是和高冠寿没有关系,既然已经是情人了,何必须再不随和他?于是她便以女人的身份出入,房东便叫她高师付娘子,叫惯了,她也接受了。
晚上,高冠寿不急于忙着交代她做什么事,他要和她做的第一件事,是和她好好做一次爱。
说起来高冠寿与白菡的爱昧关系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,从那次一同去七里店看杨天箎破了风水开始,到现在也不下十多年,但是他们没一次**是放心的,总是偷偷摸摸的像贼,在野地里,在树林边,在旅馆里,约了多少次,才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匆匆忙忙宽衣,匆匆忙忙地进身,好像只有一个目的,他要把那东西射进她的身体里,把情绪灌给她,她什么也没有得到,只得到淋漓不尽的残液,倒流出来,脏了她半天身体。
有的时候,高冠寿也到白菡家里**,杨天篪在世时,他躺在人家男人的床上,总怕杨天篪突然回来了,破门而入,或者根本不用破门,而是拿出自己的钥匙开了门,他正在熟睡中,要知道男人泄了之后是最容易熟睡的,那时又最没有逃跑的能力,更没有反抗的理由,他就看到人家的男人立在床前,他就不寒而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