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菡说,我知道,你这么说,我又不能帮助你,要不,你还是申请调动回去吧!
徐志诺说,哪那么方便?有时候我真想工作不要了,光人回去,可是老婆又不同意。
白菡问,你老婆是干什么的?
徐志诺说,不提她了,我们原来在中学是同学,我上了师范,她上了艺术学院,分配在市歌舞团,我就到苏北来支教了,早知道我们不结婚就好了,可是还是结婚了,我像候鸟,每年飞回去一次,她没有假期,从来没有来看过我,平常我们就靠书信往来,近两年,她突然来信少了,都是我去信,我去三封信,她最多回一封信。先前不是这样,都是她主动来信给我,真是家书抵万金啦!我看到她常用的粉红色花边信袋,接在手中沉甸甸的,每封信不少于五张纸,我拆开一遍一遍地读,能想像出她半夜伏在案上给我写信的情景,我还能从一滴滴泪浸渍过的纸页上看到她流泪的样子,我的心好痛,好疼……
后来她给我的来信少了,她说,远水不解近渴,我不理解,我问她什么意思,她回信说,我白做她丈夫了,当她需要我时,我在哪?我说,不是你当初支持我建设苏北的吗?她说她一时冲动,她早后悔了。我说,后悔为什么不早提出来?她说,现在提出来也不迟呀!后来她就不回我信了,你知道她变了,原来她在家里有人了……我说,我说,我心依旧呀!
她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是在五一前,她让我能回去一趟,我说一天的假期,怎么可能呢。来回至少要一周,我不知她让我回去干什么,我也不想知道,回去没有别的事,一定是要提出和我分手……我心苦呀,我支援苏北工作了,谁支援我呀,徐志诺说着便哽咽起来。
一个大男人,一个文文静静深不可测的校长,一下子成了孩子,让白菡突然意外地了解了他,也同情了他。
白菡说,你也别这样,你至少目前还有家庭,不比我好!我的亲人走了,一去再也不回来了,我又是女人,许多事比你们男人难得多。你还有一份正式工作,可我有什么?你不愁生活,我呢?我又不是一个人,还有孩子,我才是苦命的人啦!说着白菡流下泪来。
徐志诺一把抱住白菡说,我们都是苦命的人,我们相好吧,我要你,我不回江南了,我就在苏北扎根,我们以后一起过日子怎样?
徐志诺的这句话,让白菡大感意外,原来白菡并不知道,他这么详细的情况,总以为他一个人寂寞,想找一个女人陪陪他,陪他做男女之事,竟没有想到他要娶她,她一时没有心理准备。她不是未成年人,虽然他们年龄相当,志趣相投,但到底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决定的,何况徐志诺只是一时激动,还没有和江南的妻子有个了断,她怎么就敢随便答应他呢?
徐志诺抱着白菡不肯松手,白菡也不再想挣脱了。
这是一个挺美丽的黄昏,他们便在这寂静的校园里,做了男女之事。
徐志诺有些激动,连连亲吻着白菡,白菡闭上眼睛承受着。徐志诺不是那样放荡的男人,他是因为情感的失落,需要女人的安慰,并不是需要性,所以他亲吻了白菡一会,说,如果你愿意,今晚你就留下来,陪陪我,如果你不愿意,你就回去,以后女儿顶替的事,由我帮你去上面说,尽量给你留下位置,或者就用你女儿的名字正式上班,就不用顶替的形式了,也是一句话的事。
白菡见徐志诺不是那种贪色的人,她更高兴,她说,让我回家去安排一下孩子,晚上我再过来,好好陪你!我,我也需要男人……我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