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角村在经历了王军骗局后,像被乌云遮蔽了天空,过得暗无天日。他们咒骂着王军和秦仁妹,甚至对秦仁妹的孩子都一并稍带着骂,骂他是个野种,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。
王婶觉着心里有些难受,至从秦仁妹给了她钱以后,她已经和秦仁妹站在了一边,她几乎难以忍受村里的谩骂,她甚至决定和老头一起到大儿那里去住一段时间。她的大儿在云南打工,也在那里安了家,自己过去,也当看看儿子。所以,牛角村里再也没有秦仁妹的一点瓜葛在此,脱离得干干净净。
王军至从骗了几百万后,先是饱尝了毒瘾,接着是感到事情的不妙,便逃跑了,至此牛角村乃至龙坛乡的股民们彻底失去了找回钱的希望。所有人的绝望都一样,所有人的不满向全乡宣泄,乃至向县政府宣泄,总之,轰动了很大一片地方。房之天便在轰动中知道了这件事,他有些挽惜,也有些痛心。在痛心之余,他又听说了另外一件事,自己老家有一个女人在做同样的事,也是合作养猪,但目前没听出有任何骗的意思,他也听说做这件事的人,正是自己小时候跟着玩耍的妹仔姐,也是王军骗局里面的一个重要角色。出于这层复杂的关系,他很有必要负责任的回去看一看。
所以,他的奔驰停在了水磨镇,再和秘书步行了几里地到了风火村。他没有直接去见秦仁妹,到一些乡邻家里看了看秦仁妹养的猪,和他听到的有些相似,但仍然看不出有半点骗局,他也问过,该给邻居兑现的钱一分没少,大家都非常信任她。
房之天有些高兴,在高兴中也渐渐理解了秦仁妹的用心,他感觉得出,这是她在赎罪的一种表现。有了这种认为,他去了秦仁妹家。
在忙碌的身影后,房之天默默地欣赏着,这是多么熟悉而陌生的背影,这个孩子头,对自己和王军是照顾有加,现在大家都长大了,也很多年没见面了,虽然还能感到亲近的气息,但身形面貌陌生了。秘书准备上前打招呼时,房之天制止了,他静静地欣赏着,还是小时候自己眼里的那个漂亮姐姐,还是显得那样本份自然。
秦仁妹在不经意间看到两个人在自己身后,先是惊疑,而后又平静地过来,“你们,找谁?”
房之天面带微笑,“找你。”
“有事吗?”
“我们想找你谈谈养猪的事。”
秦仁妹就像一个老练的生意人一样,一听和自己的事业有关,便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,热情地招呼:“哦,那请屋里坐。”
两人便跟着秦仁妹往屋里走,秘书便留在了外面,房之天进去。秦仁妹见外面还有一个,忙又招呼:“兄弟,进来坐吧。”
秘书客气地说:“谢谢,不用了,我就在外面看看。”
回头看房之天,还是那样笑容可掬的样子。这个人年龄并不大,但看上去很持重老练,在这个笑容背后明显感觉得到一股成功人士的优越和自信。秦仁妹虽然不能完全读懂这个人,但她能感觉到一些,便也迎合地笑笑,以示礼貌。
房之天接着说:“养猪还顺利吗?”
“还行吧。”这么说的时候,她又有些拿不准这个陌生人想和自己交谈什么,自己该不该和他真诚的深入的交流。
“就你一个人做这事?”
秦仁妹没有正面回答,只是笑了笑。
“销路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