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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吻性花开 第三章 夜澜无言

马长宝说着,就伸手去摸她的头发,在她脑后的髻上抚摸了一把,随手就把她髻上的银凤镂花长簪抽了下来,用手轻轻一抓抖,白菡的青丝秀发便披挂下来。

白菡推开他的手说,别这样,那会对不起翠兰姐姐的,她跟你多少年了,她人虽忠厚些,却也还是不痴不傻的人,我们又是亲家,生分了不好!

马长宝说,哪有什么不好?我又不会嫌弃她,只是觉得你太寂寞了……马长宝没有让她把手推开,反而抓住了白菡的手,白菡只好把手停下让他抓着。

马长宝抓住白菡的手说,看你这双手,初到杨家桥来时,还是大小姐的模样,这十多年,就成乡下妇女了,看你这手,哪像当年大小姐的手,细皮细嫩肉的,也不像一个老师拿笔的手了,看指头都脱皮了。他把她的手拿到脸上,用嘴去吃了吃,说,我好心疼你。他用手一拉,白菡便倒过来,被马长宝拥在怀里。

白菡的泪流下来了。说心里话,放在十年前,对马长宝这样的男人,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,更不用说她这么温存了,可是她今天不再有一个男人关爱她,她心好苦,思念杨天篪,只能增加她内心的空虚和更寂寞,她才四十来岁,她不仅心里要人安慰,身体也需要男人,每天夜里,她都常常有那感觉。

春夜温风习习,花蕾炸开,芳香柔柔地在流淌,她想过去美好的生活,想过去和天篪的恩爱,风雪冬夜,孤苦无依,她想有个男人在她身边,不然被子里太冷,心更冷。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,一夜不脱衣服,腿越曲越短,一夜不敢伸直,女人没有火气,是多么需要男人的温暖,脱光衣服,躺在男人的怀里,是那样的惬意。

过去在新安镇时,天篪把她脱成**,拥在怀中,吻着她的全身,她一夜无梦,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失眠。天篪常常说她是睡猫,那时候她总是那么困,说着话就躺在天篪的怀抱中睡着了,她把之后的好日子都提前睡了,现在只打一个马虎眼,就盯着窗子盼晨曦,她想,当时的秦婧媛也不知是怎样熬过来的,马上不知马下苦,现在惩罚到她头上了。

过去婧媛的思念,还会有一年两次和天篪重逢的时候,可是现在她的等待却是遥遥无期的!天篪你在哪呀!

白菡想,天篪再也不属于她的了,他已经追随婧媛而去,随了他的发妻,她白菡是什么,她是他的续配,他怎么会还留意她!

想到这些,白菡又恨杨天篪,可不是吗?我还明明白白的活着,你就自尽了,还不是为寻找你的前妻?我还那么记住你干什么?所以她就恨他,那恨呀,是心里发出的,可那恨又和正常的恨不同,一想起要接受一个男人了,她还是放不下心里的天篪。

说来也奇怪,在天篪活着的时候,她竟然意无反顾地和高冠寿相爱,还和邱校生生死缠绵,就像人们所说的,吃着锅里的,看着碗里的,男人一样,女人也一样。可是野男人还是靠不住,当离时离了,当走的走了,当她需要他的时候,他们在哪?剩下的还是自已的男人,一生厮守。

这样一想,她还是怀念天篪,她想马长宝也是和高冠寿一样,说得再好,不过是要她的身子,要和她做那种事,没有哪个野男人会从心里爱她,她就对马长宝的举动,有些不能接受。

她说,亲家别这样,要让春儿和解放知道了,我不是成了妖精,你也成了老不要脸了?都不好在儿女面前做人了。我们还是规矩点好,你说是不是?

马长宝松开手没有回答她是否,便又坐到一边去抽烟。夜更深了,白菡说,你该回去了。

马长宝站起来说,是该回去了,你也早点睡吧,家里有什么为难的,就叫春儿说一声,有事让解放过来,替你做,他在家什么事也不做,给你这个岳母倒也调教好了不少,到你这边粗活重活倒拾起来就做,那也真好,日后会知道怎样过日子。

白菡说,结下这门亲,累了你们家庭了。

马长宝说,哪说呢,你们是高贵人家,只是解放了,不然怎么会瞧得起我们这出身的人。

白菡没有说话,开门让马长宝走,马长宝走出门,又回过头来说,下个晚上还让我来陪你吗?

白菡愣了半天说,方便就过来吧,别让孩子说出什么来就好……

马长宝走了,白菡一个人又回到屋里,却再也做不出事情来了,她便去洗了手脚上床,本来可以入睡了,可是这一夜她怎么也睡不着,她问自己,你最后为什么不拒绝他再来呢?难道你真的愿意接受他了,她这样问自己,心便突突地跳起来,她想,他下次再来,再那样亲近她,她怕就不能拒绝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