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菡说,这樽玉器,行家可别看走眼了,乃是正中的和田玉雕就,一百五十块大洋也是低不过的价钱了。
那位客人看了看玉,又看了看白菡芙蓉玉面,轻亵地笑着说,小小年纪,怎么就敢一口说定这是正宗的和田玉?我若说是不值,又怕小姐不痛快,好在我诚实看中了这块玉器的造形,也就不管它是真是假,买了便是。只是一百五十块大洋太贵了。若能少到一百块大洋,我就认了这货,不论是真是假了!
白菡说,这已是最低价了,若是客官嫌贵,便到别处走走,再回来还有东西在,也未尝不可。
谁知那客人睃目一笑,丢下那玉器扬长而去。
等至那客人走远,白菡还愣在柜前。再看,她脸色已由刚才的绯红,变成了青白。她随手从柜上抓起那玉麒麟,狠狠地向大门外边的石狮上砸去,只听叭地一声,转眼那件十分玲珑的玉器已经在门口古砖台阶上变成了杂乱的碎片。丫环和几个侍佣即柜上掌柜们都伸了一下舌头,个个睁大了眼睛,乃至三天内不敢说一句笑话。
还时碧叶过来,把白菡劝回后楼,白菡仍然坐在琴凳上生气。
碧叶说,姑娘您犯得着为一笔生意生气,动这么大的肝火?
白菡说,他不买就不买,怎么小瞧了我不成,还怕我们骗了他,怕他压根儿就不曾带足了银子。
碧叶说,姑娘这等想便是对了,又何必与一个不懂情理的人计较而损自己的身体?
白菡说,我又哪里想生气,只是这两天身体不适,想什么都是烦透了。
碧叶说,我不是对姑娘说了,若是有了不适,为什么不再去请了中兴药房的杨先生过来,为您开个妙方?怕是杨先生再一来, 你的肝火就没了?
白菡红了红脸,看了碧叶一会儿说,你个死丫头……就按你说的去做,可别再说我犯那个毛病了……
碧叶领了白菡的口诺,去了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