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的很伤心,如果不伤心怎么会满脸愁容,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会伤心?卓骅心里不停地问自己,再也忍不住就大喊着若茵的名字,可是若茵早已经进了学校。
家长们领着孩子渐渐散去,每次都是自己又领着若茵离开,可是这次只有自己在校门徘徊。卓骅不知道心里骂自己多少次,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自己的内心愧疚骂掉,同时心里阴暗处还藏着一点点东西,那东西永远折磨着他。
正在这时,一辆出租车停在校门口,下来一对年轻的男女,穿着很鲜亮,可是一看就是大学生,无论如何在衣服上讲究都无法掩盖那朝气蓬勃的气息。两个人挽着就进了校门。卓骅再也不想忍了,一定要和若茵讲个清楚,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,就直往校门走。
校门口的宣传栏上全是奥运会和航天英雄杨利伟的图片,卓骅也没有心思看,门卫的保安见过卓骅几次,对着他笑了笑,也没说什么,卓骅就快步走进校门,一抬头就愣在那里。
若茵正在被刚进去的一对男女挽着往出走,看见卓骅,若茵也站在那里。若茵面色很苍白,嘴唇都有裂口,眼圈发黑,一看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。卓骅一看就心疼了,可是卓骅也是如此,眼睛红得像兔子,看着人就像见了仇人。
那个男孩一看就明白了,笑着说:“姐姐,是不是就是他?”若茵小声说:“志俊,咱们走。”志俊却上前拉住卓骅的手笑着说:“我不知道该叫什么,是姐夫还是卓大哥,听姐姐说得耳朵都起了茧子,今天算见到人了。”
卓骅有些尴尬地笑着,说:“叫我卓骅就行。”志俊说:“姐姐这几天心情不好是不是你欺负她了?整整一个星期,姐姐都是茶不思饭不想的,就和戏里唱的似的,卓骅,你也太不是东西了。”说着就拎起拳头,照着卓骅的胸口打去。
“志俊,别打。”若茵上前就拦着,一下就搂在胸前。志俊就笑了,笑得卓骅都莫名其妙。若茵也哭了,就在卓骅的怀里哭。志俊说:“看看,还是人家亲,我这个弟弟算是失败,还没打在身上,就疼在心里了。”女孩就嘻嘻笑了起来,拉过若茵说:“姐姐,志俊是逗着玩呢,他不会真打的。”
若茵噗哧就笑了,打着志俊的胳膊,把脸就扭过去不看卓骅一眼。卓骅讪讪地说:“若茵,对不起。”若茵也不说话,拉着志俊的手就走,卓骅跟在后面有些灰溜溜,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跟着我们干什么?”若茵没有好气地说。卓骅也不吱声。志俊笑着说:“姐姐,本想今天让你高兴,齐欢还说就让我自己来,不想让你看见我们就想起伤心的事,可是今天看来只好我们高兴去了,有了卓骅我们就得消失了。”志俊是个懂事的孩子,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,拉着齐欢就跑了。
若茵看着志俊一走,就往家里跑,卓骅就在后面跟着,若茵边跑边回头说:“不要跟着我,我不想再见到你。”卓骅也不说话,跑到林荫道上,若茵停了下来,卓骅差点撞在她身上,赶紧说:“若茵,对不起,我错了。”
“你错什么了?是我不好,是我贱,我看错了人。”若茵有些嚎啕的样子,也不顾路上的行人,就哭了起来,卓骅就搂着她,她挣扎了几下,伏在肩膀上放声痛哭。
卓骅知道这时候若茵需要发泄,虽然打在身上的拳头不是很重,可是若茵已经使了全部的力量。
路人看着他们,眼里露着一样的眼光,躲闪着走开。“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,好的时候就是一个人,不好的时候恨不得杀了对方。”四十岁的女人青春虽然不在了,可是如狼似虎的肉体还是羡慕年轻人的了热情。她男人拉着就走开了。女人看得有些眼热,虽不想自己嚎啕大哭,可是倚在男人身上的权利还是有的,就搂着男人紧紧地,男人一把就扯开,笑着说:“老夫老妻了,还像年轻人一样,如果我们要孩子早,都快这么大了。”女人有些扭捏,可是又倚在男人的肩上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