拨打起来:“喂——,喂——,喂——,”
……
(一百五十二)
说说笑笑间,忙碌得通身汗淋的老姑和新三婶便像两个店小二似地将一盘又
一盘香气飘逸的菜肴,陆续端到餐桌上,三叔放下手机,向众人使了一个眼­色­,
众人纷纷围桌而坐,三叔拎起酒桶,咚咚咚地给每个人斟满一杯白酒,新三婶恰
好走来,关切地告诫道:“老三,你要少喝啊,自己有糖尿病还不知道么,咋不
知道爱护自己啊!”
“啊,没事,”三叔端起酒杯:“我大侄来了,我能不多喝点么,来,大
侄,”三叔啪地触碰一下我的酒杯:“嘿嘿,我就愿意跟我大侄喝酒,有意思,
我大侄啊,”三叔向众人道:“能白虎,许多时候,我都说不过他!”
“怎么,”众人笑嘻嘻嘲讽道:“三哥啊,你这个全镇闻名的大理论家,咋
让你侄,给­干­倒了?”
“嗨,”三叔呷了口酒:“何止­干­倒啊,我早就是大侄的手下败将了,唠天
文、讲历史,我永远也白虎不过他,呵呵,可到是的!”
“真的,”众人不服地瞅着我:“这小子,厉害啊!”
“嫂子,”三叔满脸堆笑地冲妈妈道:“嫂子,怎么,还生我的气呐?”
“哼,”妈妈余气未息地嘟哝道:“我除非不回来,每次回来,都让你气得
半死!老三,如果你再这样对待我,我,我再也不回来了!”
“妈妈,”我瞟了妈妈一眼:“妈妈,三叔那是跟你开玩笑呐,妈妈,你知
道么,三叔正在托人,把大舅弄出来!”
“哼,”妈妈却丝毫不买三叔的帐:“你大舅他在镇政府门前无理取闹,被
公安局抓走,是罪有应得,自作自受!”
“嫂子,你,”听到妈妈的话,三叔面­色­一沉:“嫂子,你咋能这么说呐,
他,咋的也是你哥啊,可到是的,得,得,得,”突然,三叔又为以然地苦笑起
来,然后,转向众人:“得喽,都别瞎白虎,喝酒!”
“喝!”
“三哥,”众人正你一杯,我一杯地狂灌着,不着边际地神吹胡擂着,老姑
悄悄走到三叔身旁,扒着三叔的大耳朵颇为神秘地嘀咕一番,三叔大手一扬:
“哦,就这事啊,老菊子,让他进来吧!”
“哎,”老姑答应一声,像个得令的忠臣,信走出客厅大门,不多时,便领
进一个瘦高个子、脸­色­苍白的中年男子。只见中年男子虚怀若谷地走向三叔,同
时,毕恭毕敬地称呼道:“三哥!”
“嗯,”三叔面无表情道:“小李子,请坐吧,喝点呗!”三叔假做热情地
说道,然后拿起杯子就要倒酒。
“三哥,不喝,我已经吃完饭了!”小李子摆摆手,悄声说道:“三哥,我
今天来,……”
“嗯,我知道,小李子,你是来租子的,对不对啊!”
“嗨,三哥啊,瞅你说的,什么租子、租子,多难听啊,就是,就是那点房
钱呗。这,也不是我自己的事,……,三哥啊,你多少交点,象征­性­的交一点,
三哥,如果,你一点也不交,我在领导面前也没法交差呀!”
“对,小李子,三哥哪能让你为难呢,”三叔点燃一根香烟:“小李子啊,
我早就想跟你商量这件事啦,可是左思右想,觉得有时没法开口,我这个人面子
矮,有些话一到嘴边就不好意思说啦!”
“三哥,看你说的,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!”
“是呀,今天你既然来啦,我也就趁这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说了吧!……老菊
子!”三叔向站在桌旁的老姑使了一个眼神:“老菊子,你去里屋把那个帐本给
我找过来,我要跟李老弟算算帐!”
“嗳,”老姑立即起身走向里屋,很快便又溜了出来,手中拿着一个破破烂
烂、粘面油渍的小本子,三叔伸出手去,接过来像模像样地翻了一会,然后递给
了小李子:“老弟,你自己好好看看吧,这院子自从我接过来以后,两年多的时
间,修修这,盖盖那,可到是的,花掉我好几万块啊。当初,咱们讲好的租金是
一年一万块,两年就是两万呗,那,我这两年多时间,花掉的这些维修,又该
怎么办呐?”
“这,”小李子接过帐本,缭缭草草地瞅了几眼,顿然皱起了眉头:“三
哥,这,这哪能算在我们的帐上呢?”
“那,”三叔吐出一个烟圈,淡然道:“也不能算在我的帐上啊,房子不修
就漏雨,暖气管子不换就没法供气,怎么过冬,工人冻的手都伸不出来,怎么­干­
活!”
“可是,这两年多,你怎么也得象征­性­地,……”
“什么象征­性­的,”三叔掐灭烟蒂,一字一板道:“小李子,租金我一分钱
也不少给你,至于这些维修,镇上已经答应给我报销!我这可是给镇政府修的
房子啊!总不能眼看着它倒掉哇!”
“这,”小李子失望地放下帐本,站起身来:“三哥,这事,我可作不了
主,等明天我向领导汇报一下,看领导是啥意思,三哥,你慢慢喝吧,我,先走
啦!”
“嗨,”三叔又假惺惺地说道:“小李子,忙个啥呀,喝点酒再走呗!”
“不了,我还有事!”小李子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。
“咂咂,”望着小李子的背影,妈妈放下筷子,撇了撇腥红的嘴­唇­,冲着三
叔满脸不屑地冷笑道:“老三啊,可真有你的啊,那么大的院子,还有那么多的
房子,你白用了两年多,不但一分钱租金不交,到头来,人家还得给你钱。真是
世界之大,无奇不用哇!”
“嫂子,”三叔冷言冷语地回敬道:“你明白个什么啊,谁白用了,怎么白
用了,租金该多少我交多少,房子我是不能给他白修,我傻啊,给别人修房子,
几个菜喝的,可到是的!”
“呵呵,三哥,你修什么啦?”老姑突然揭开三叔的底细:“三哥啊,你那
也叫修房子,这抹点水泥,那塞几块麻刀,也叫修的哪家房子啊,怎么就能花掉
好几万?”
“哼哼,”听到老姑的话,妈妈瞪了三叔一眼,皮笑­肉­不笑地说道:“老三
啊,我算服你了,谁也弄不过你呀,你真绝啦!”
“哦,”三叔长吁一声,又点燃一根香烟,默默地吸了数口,似乎是自言自
语地嘀咕道:“哪不得用钱啊!”
良久,三叔又冒出一句话来:“现在,动一动指头就得钱啊,冷丁到手一把
钱,看着是不少,这一把那一把的,不知不觉地就没有啦,可到是的,回过头算
一算,怎么也对不上!……,来,来,来,小力子,喝酒,喝酒,今天他妈的是
怎么啦,一大早就来个要帐鬼,不吉利,不顺当,可到是的,一会,喝完酒就睡
觉,什么也不­干­啦,麻将是不能打了,心情不好一玩就得输!可到是的,”
“哎呀,我的三哥,你可真有福哇,早晨起来就喝上啦,嘿嘿,算我一个
吧!”一个大胖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溜进客厅,极其亲热地抱住三叔的脖子,
三叔努力挣脱开:“去去去,总这么没正经的,象个孩子,胖子,最近挺好的
呗?”
“好,好,三哥,托您老的福哇!”胖子一pi股坐在沙发上,再使点劲就能
把沙发给彻底压塌。
“这是我师傅!”三叔指着胖子向我介绍道:“我们是一个车间的,他领导
我!”
“哎约,三哥呀,您可真能开玩笑啊,我还敢给您老当师傅!打死我也不敢
啊!”
“师傅、车间、领导?”听到三叔的介绍,望着胖子那身地道的钢铁工人装
扮,我百惑不解地望着三叔,妈妈也迷茫地瞅着三叔,继尔,仿佛是咬牙切齿地
问道:“老三,你恢复工作了,你又上班了?”
“啊,咋的啦!”三叔无比自豪地瞟了妈妈一眼:“我落实政策了,我又回
到钢铁厂上班了,我是自豪的工人阶级!怎么,嫂子,这,不行么?”
“唉,”妈妈无可奈何地唉息一声:“我算是彻底地服了,当年,老二的工
作也弄没了,他上访了二十多年,连个结果都没有,可是,你,唉,我服了!”
“三叔,”我激动不已地握住三叔的大手掌:“你,是怎么把工作找回来的
啊?”
“嗨,”三叔有意岔开话题:“这算什么,我的档案还留在工厂,当然得给
我落实政策啦,得,得,得,别提这些事啦,闹心,喝酒,喝酒,可到是的,”
“闹心,”胖子乐颠颠地对我点划着胖手指:“你三叔,不但恢复了工作,
离厂二十多年的工资,一次­性­补发,呵呵,二十年的工资哦,咂咂!”
“去,去,去,”三叔拍了拍胖子的手指:“二十年的工资是不少,可是,
我自己也没得到那么多啊,大伙都喝酒啦!”
三叔继续说道:“呵呵,他妈的,我一宿之间就成了工人阶级,穿着一身西
装,很像那么回事似地上班去了,车间主任给我分配了工作,我哪会­干­呢,可到
是的,我这辈子连个螺丝钉都没拧过,更没摸过搬子、钳子什么玩意的。我­干­不
了,就在那站着,中午了,该吃饭啦,有人请车间主任吃饭,看我穿着一身西
服,利利整整地站着,还以为我是领导呢,非拽着我一块去吃饭!”
“哈哈哈!”众人忍不住地大笑起来,妈妈也控制不住地咧了咧嘴角。
“啊——哈,”三叔兴致更浓:“车间主任对我说:张老,你还会不会­干­点
啥呀?我说:主任,除了喝酒打麻将,我啥也不会­干­!这下子,车间主任可犯了
愁:这可咋整,让你­干­点什么呢?哎,我想起来啦,你看电闸吧,这也不用手,
也不用脑,用眼睛看着就行。我说:行!我就看电闸!”
“可是看了几天,我便觉得没意思,我呆不住哇,可到是的,家里劈里趴拉
一大堆事,我哪有心思在这给他看电闸呀,我就找车间主任:主任,我想退休!
他说:你要退休,也不够年龄啊!我就说:你给我想个办法,办个病退,事成之
后,我一定好好地谢谢你。车间主任觉得有我没我是一个样,就说:你也别办什
么病退不病退的啦,你就回家消消停停地呆着去吧,开资的时候,我派人给你送
去。于是我就回家了。可到是的,”
“是呀,谁也没有三哥厉害呀,有班不用上,还得有专人给他送工资。”胖
子说完,从怀里掏出一沓用纸条缠绕着的钞票:“给,三哥,这是你的工资,这
是工资条,查好!错了我可不管啦!”
“查什么查,”三叔接过钞票胡乱塞进上衣口袋里:“他妈的,这点工资,
我差不多都请客了,谁来给我送工资我就请他进饭店喝酒,工友们都知道了,一
发工资的时候,大家伙都抢着给我送工资来,抢不上槽的,还生气呐,胖子,今
天轮到你啦!”
“嗯,三哥,该轮到我啦,我,都好几个月没来啦!”
“他妈的,”三叔冲着胖子嘿嘿一笑:“待会,喝完酒,我还得打车,负责
把你送回去!可到是的,”
“三叔,”三裤子大大咧咧地破门而入,还未容他坐到餐桌旁,三叔摆摆
手:“三裤子,你开车来的,正好,给我办点事!”
“啥事?”三裤子一边往嘴里塞着­肉­片,一边问道,三叔递过一张小纸条:
“去县里一趟,找这个人,把两溜溜­棒­,弄出来!”
“哦,”三裤子接过纸条,认真地瞅了瞅:“好,三叔,我这就去!”
“我也去,”我放下酒杯,不顾三叔和老姑的劝阻,跟在三裤子的pi股后一
面,一头钻进汽车里。
我掐着小纸条,三裤子驾驶着汽车,经过一番周折,终于如愿地见到了大
舅,当有关人员接过纸条,示意大舅已经重获自由时,望着警察手中的小纸条,
大舅怔怔地,但却是坚定地摇了摇乱草堆般的脏脑袋:“不,不,我不出去,不
是拘留我十五天么,还差三天啦,我不出去,我一定要蹲满半个月,名正言顺的
出去,我可要不起这份人情!”
“大舅,你,”我苦涩地瞅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大舅:“大舅,你,唉——”
(一百五十三)
“嘿嘿,”从拘留所回来,三裤子一边驾驶着汽车,一边与我闲聊着:“哥
们,你大舅这个人,真是个活宝啊!”
“唉,”我不耐烦地摆摆手:“哥们,你就别提他啦,闹心!”
“好,好,不提他啦,不提他啦,”三裤子起讪笑,认真地问我道:“哥
们,咱们俩个好不容易单独在一起,还是别东拉西扯地胡闹了,唠点正经事吧。
哥们,我跟你说的那件事,你考虑了没有哇?”
“哦,”我断然回绝道:“我不想搞什么开发,我要把那片土地,卖掉,我
的兴趣,不在这里,在南方!”
“卖?”三裤子狡猾地撩了我一眼:“哥们,你卖得了么?我五­奶­,让你卖
么?老姑,让你卖么?”
“这个,”我冷冷地答道:“我正在做­奶­­奶­的工作,老姑么,难度不是很
大!”
“嘿嘿,哥们,”三裤子表情复杂地用眼角瞟视着我:“说实话,你为什么
要卖地,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故乡,小时候,你年年都要来故乡,每次回去,都
是哭天抹泪的,不愿意回去!”
“唉,”我将面庞转向窗外:“哥们,岁月无情啊,我承认,我变了,如今
在我的身上,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、儿时的童贞啦,我变成一个无赖喽!”
“不止这些吧,”三裤子毫不客气地直捣我的内心世界:“那都是表面的,
糊弄人的玩意,你执意要离开故乡,是为了老姑吧?是啊,你跟老姑,在故乡这
么pi股大的一个小地方……,呵呵,的确不太方便啊。镇子不大,却人多嘴杂!
谁家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,哪家的公­鸡­打个鸣,哪家的小狗放个屁,谁他妈的都
知道,咂咂咂地讲究个没完!……,哥们,如果我没猜错,你一定是出于这方便
的考虑吧!”
“哼,”我从鼻孔里哼哼道:“哪有的事,我跟老姑的事,你少嘞嘞几句行
不行啊,你烦不烦啊?还有脸挖苦别人喜欢窥探他人的隐私,热衷于讲究人,我
看呀,你比谁讲得都欢,……”
“呵呵,”三裤子闻言,吐了吐最擅长搬弄是非的厚舌头:“哥们,对不
起,算我错了,还不行么,以后,我不讲了,再也不讲了!我向毛主席保证。”
“唉,”望着窗外热浪滚滚的大地,我感叹道:“我变了,故乡,也变了,
变得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和疏远感,唉,真是让我无奈啊,……”
“哥们,”三裤子将方向和盘一转,汽车吱嘎一声,驶下了公路:“哥们,
走,找个地方,开开心去吧!”
“去哪?”我余气未息地瞅了瞅三裤子。
“这个么,”三裤子神秘地说道:“去哪,就用不着你­操­心了,哥们,今天
我请客!就算是向你赔不是吧!”
三裤子转动着方向盘,汽车在蛛网般的乡路上绕过来,拐过去,大约折腾出
十余华里,在一座叫不出名字来的小村口,突然出现一处宽阔的院落以及数栋造
型怪诞的建筑物。待汽车缓缓驶进院落后,站立在院门口的服务生,恭恭敬敬地
拉开车门:“先生,请——,”
“啊——,”三裤子兴奋地嚷嚷起来,冲我挤眉弄眼一番,然后,便大摇大
摆地走进一间其外形尤如兵马俑博物馆般的庞大建筑物里,我也紧随其后悄然无
声地溜了进去。
当我走进宽阔、明亮的大厅时,眼前的一切让我彻底地惊呆了,确切点说,
这庞大的建筑物,应该是一处大花窖,阳光从天棚的玻璃窗上直­射­而来,道道令
我目眩的强光劲洒在茁壮盛开的各种花卉上,发散着让我眼花缭乱的光芒,那朵
朵娇态炯异的鲜花,看得我目不暇接,置身其间,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。短暂的
兴奋之余,我深深地呼吸起来,顿时,股股芬芳,甜甜地灌进我的咽喉里,周身
倍感空前的舒爽。
哗哗哗,哗哗哗,哗哗哗,……
我正惊讶不已地欣赏着这充满诗情画意的浪漫美景,头顶上传来清脆的哗哗
声,我循声抬头望去,从耸立着的一座假石山上,仿真的黄果树瀑布飞流直下,
在假石的山脚处,汇集成一条湍急的河流,滚滚而来,我的目光不自觉地随着人
造的河流瞟视而去,直至河流淌到脚边。哇,脚边恰好有一座小巧的木拱桥,我
大嘴一咧,笑嘻嘻地迈上小拱桥。
“哥们,傻瞅啥呐,快过来啊!”三裤子催促我道:“快过来啊!”
迈过小拱桥,沿着曲径迂回、流水潺潺的沟渠,我便钻进幽暗的、散发着草
泥芳香的林荫之中,在一处花木簇拥的空旷地上,若隐若现地伫立着一处古朴的
小木屋,清泠泠的渠水环绕着小木屋缓缓流淌而过,眼前又突现出一处可爱的小
拱桥。
“哇,太美啦!”再次迈上小拱桥,我由衷地赞叹起来:“小桥、流水、人
家,啊,真是人间仙境啊!”
“两位先生,请进吧!”身着艳丽旗袍的服务员小姐非常客气地推开小木屋
的房门,并不宽敞的屋子里陈设古朴,空气清新,西侧是一扇硕大的玻璃窗,站
在玻璃窗旁举目望去,隔壁平展展土地上栽植着绿油油的山野菜。
“菜地?”我怔怔地自语起来:“怎么,来到菜园子啦!”
“嗯,”三裤子一pi股坐到餐桌旁,悠然地接过服务员小姐递过来的菜谱:
“啊,哥们,我还是第一次到这地方来,据朋友介绍说,这里的疏菜很有名气,
都是现吃现摘,不施任何化学肥料,绝对的绿­色­食品啊,哥们,想吃点啥啊?”
“随便,随便!”我完全被这怡人的美景所吸引,哪里还有心思胡吃海喝:
“随便,什么都行啊!”
“哼哼,”三裤子面呈难­色­:“随便,什么都行?这,哥们,你倒底想吃点
什么啊?”
“先生,”见三裤子迟迟点不出菜肴来,手握笔纸的服务员小姐大大方方地
建议道:“先生,我们这里有一道最有名的特­色­菜!”
“哦,”三裤子放下菜谱:“什么特­色­菜啊,给我介绍介绍吧!”
“好的,”服务员小姐小嘴冲着玻璃窗外的绿地一呶:“呶,先生,莳新的
野菜,应有尽有!”
“嗨,”三裤子冷笑道:“原来就是小毛菜啊,这有什么吃头啊,没劲!”
“先生,我还没介绍完呐!”服务员小姐继续道:“莳新的野菜,蘸上我们
饭店特制的调味品,……”
“哼哼,”三裤子摇晃着二郎腿:“蘸什么,还不都是小毛菜,哇,”三裤
子无意中扫视一眼菜谱:“我的天,你们店,想宰死谁啊,一盘小毛菜,咋这么
贵啊!”
“先生,”服务员小姐瞅了瞅菜谱,抹满香脂的小脸有些臊红:“先生,这
盘特­色­菜,调味品,很贵的,……”
“再贵,也得有点谱啊,这,这,一盘小毛菜,就敢要好几百元啊,你们­干­
脆抢钱去算了!”
“先生,”服务员小姐面庞愈加绯红起来:“这调味品里面,有新鲜的初
|­乳­!”
“啥,”我大吃一惊,呆呆地望着服务员小姐:“初|­乳­?谁的初|­乳­,大­奶­牛
的初|­乳­?”
“不,”服务员小姐撩了撩秀发,小脸蛋红胀得尤如熟透的大栗子:“先
生,不,不是­奶­牛的,是人的初|­乳­,……”
“哈哈哈,”听到服务员小姐的介绍,我怦然心动,不由得起想乌日额来:
啊,哺|­乳­期的少­妇­,那|­乳­汁,真是绝好的饮料啊!
“真的啊,”三裤子一脸­淫­相地盯视着服务员小姐:“人­奶­,怎么吃啊?嘿
嘿!”
“先生,”服务员小姐腼腆地点弄着手中的油笔杆:“我们店聘用了正值哺
|­乳­期的小姐,她们,如果先生需要,她们,会现场,挤的,先生,要不要来一盘
啊,尝尝鲜啊?”
“呵呵,哺|­乳­期的小姐,现场挤,嘿嘿,新鲜,新鲜,……”三裤子冲着服
务员小姐­淫­笑道:“那,好吧,就来一盘,尝尝鲜吧,我倒要看看这道好几百元
的小毛菜,有什么新鲜的,呵呵,”
“好的,先生,”服务小姐继续问道:“还需要不需要别的什么菜啊,”
“哦,哦,”三裤子心不在焉地又随意点要了几盘菜肴,末了,又吩咐道:
“小姐,再给我们来两杯冰镇的鲜啤酒!嘿嘿,”
“好的,先生,”服务小姐唰唰地记录着:“先生稍等,菜和酒,马上就上
来!”
“呵呵,”待服务员小姐走出小木屋,三裤子冲我神秘地微笑道:“呵呵,
哥们,这我可头回听说啊,山野菜蘸人­奶­吃!哈哈,新鲜,新鲜,从来没听说过
啊!”
啪——,啪——,啪——,数盘盛着水灵灵­嫩­野菜的小瓷碟相继摆放到餐桌
上,冰镇的鲜啤酒也用托盘端了上来,然后,服务员小姐冲着门外,小手一扬:
“大梅,进来服务吧!”
“嗳,”随着一声娇羞的应答听,一位身材丰满,但穿戴却比较朴素的年轻
少­妇­,满含娇态地走进小木屋,我和三裤子不约而同地将­淫­邪的目光,聚焦到少
­妇­的身上:“呵呵,小姐,请坐!”三裤子笑嘻嘻地拽过一把椅子,少­妇­微微一
笑,很是拘谨地坐下身来:“谢谢大哥!”
“先生,请用餐吧,我出去了,”服务员小姐冲着我和三裤子甜甜地一笑:
“如果还需要什么,请按电铃,我会随时进来服务的!”
“谢谢,”我向服务员小姐摆了摆手,目光却始终停滞在少­妇­的胸脯上,见
我­色­迷迷地盯视着自己的丰胸,少­妇­难为情地低下头去,三裤子则咧着大嘴,粗
野地推了少­妇­一把:“大梅,别不好意思啊,开始服务吧,来,”说着,三裤子
便将大掌伸向少­妇­的胸|­乳­:“来,亮亮灯吧!”
“哦,大哥,我自己来!”在三裤子生硬的拽扯之下,少­妇­大梅红头胀脸地
解开外衣,扑楞一下,一对美艳的丰|­乳­陡然呈现在我的­色­眼之前,颤微微的|­乳­头
溢淌着星星点点的|­乳­汁:“啊——,”我不可抑制地长叹一声,手指尖哆哆乱抖
地溜将而去,在小巧的|­乳­头上轻轻地划抹一下,然后,塞进嘴巴里,吧嗒、吧嗒
地吮吸起来:“啊,真甜啊!”
“嘻嘻,”大梅低附着脑袋,小手伸向小瓷碟,抓过一枚菜叶,像模像样地
涂抹着汁液漫溢的|­乳­头,然后,将挂满汁液的菜叶,讨好地递向我:“大哥,
呶,应该这样蘸着吃!”
“谢谢,”我忙不迭地接过菜叶,得意忘形地塞进嘴里,连咀嚼都忘记了,
哧溜一声,便吞咽而下,然后,自己拣起一枚菜叶,模仿着大梅的样子,贪婪地
涂抹着。
“啊——”我一边涂抹着大梅的|­乳­头,一边狂饮一口冰凉的鲜啤酒:“哇,
爽,爽,真爽啊!”
“嗨,”三裤子则不耐烦地扔掉菜叶,大嘴巴凑到少­妇­的胸前,正欲叼咬溢
满汁液的|­乳­头,大梅慌忙护罩住:“大哥,不能,不能,这不在服务项目之中
啊!”
“嗨,他妈的,”三裤子不容分说地推瓣着少­妇­的手掌:“什么不在服务项
目中,什么啊,我给钱,老子有钱,我给钱!”
“大哥,”少­妇­依然死死地罩护着ru房:“如果你真的想直接用嘴啯,那,
得另外打小!”
“行,他妈的,”三裤子顺手掏出一张钞票来,啪地拍按在餐桌上:“呶,
给,够不够啊,­操­!”
“够——了,”少­妇­大梅毫不客气地抓过钞票,然后,乖顺地移挪开手掌,
将美艳的丰|­乳­,奉献到三裤子的嘴边:“呶,大哥,你就随便啯吧!”
“哈,”三裤子一把捧住少­妇­的美|­乳­,大嘴一张,咕叽咕叽地吸吮起来:
“啊,这才叫过瘾呐,刚才,那叫啥破玩意啊,蘸来蘸去的,那点­奶­水,还不够
他妈的闲打牙的呐,哎,”三裤子冲我挤了挤眉毛:“哥们,过来啊,一人一
个,一起啯呀!”
“嘿嘿,”我也扔掉菜叶,捧住少­妇­大梅另一只酥|­乳­,与三裤子一起,毫无
羞耻感地、咕叽咕叽地吮啯起来。
……
(一百五十四)
小镇的生活是沸腾的,人人都是忙忙碌碌,日子过得甚是充实,决不像我,
无所事事,闲极无聊,度日如年。老姑尤其如此,她几乎每天都有人邀请,乐此
不疲地参加各种各样的婚丧嫁娶的宴会。租赁土地的用,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到
这种毫无意义的“礼尚往来”之中,这不,我敬爱的八爷安然地故去了,不意之
中,老姑又来了一份数额不菲的“礼钱”!
“力啊,来,试试这身衣服,”临行之前,老姑当然要如此这般地将我刻意
装扮一番,直至她感到心满意足为止,在老姑的心目,我是她的骄傲,更是她引
为自豪的炫耀,逢人便不厌其烦地介绍道:“嘻嘻,这是我大侄!”
望着老姑那份激动,那份得意,那份光荣,使我不由得想起当年,­奶­­奶­背着
我,走东家、串西家,逢人便说:“呶,这是我大孙子!”
“嗯,好啦,”老姑仔细地端祥着我:“咂咂,我的大侄,长得真漂亮,越
看越受看,嘻嘻,”说着,老姑踮起脚尖,捧住我的面庞,爱情绵绵地吻了我一
口:“啊,我的大侄,姑姑真是稀罕不够哇!走吧,”
肆意亲吻一番,老姑又整理一下我的衣襟,然后,挎起我的手臂,无比骄傲
地走向八爷家,参加一场据说是规模空前盛大的丧礼去了。
八爷家并不宽敞的院落里人山人海,悬系在大柳树梢的高音大喇叭播放着剌
耳的哀乐,刚刚搭设起来的灵棚挂着巨幅的挽联、摆满了硕大的花圈。灵棚前巨
大的、油纷呈、做工考究的棺椁格外引人注目,此刻,痛快淋漓地豪饮了一
生、随心所欲地滥赌了一世的八爷,安祥地酣睡其中。
在棺椁的东侧,按照辈份的尊卑,穿着不同的丧服,高低错落地跪着八爷留
下的子子孙孙们,每当有乡邻前来吊丧,一挨跪在八爷的灵位前,这些子子孙孙
们便与吊丧者一同,咕咚咕咚地往前面的塔塔米上捣磕着早已撞木的脑门。
“上祭喽!”
响头磕过,吊丧人终于如卸重负地爬起身来,伴随着司仪装腔作势的吆喝
声,吊丧者大手掌一摆,诚慌诚恐的跑堂小二忙不迭地端过一盘我从来没有见识
过,更没有品尝过,当然也就叫不什么名字来的美味佳肴,递到吊丧人的手中,
吊丧人接过瓷盘,冲着八爷的灵位,让我莫名其妙地嘀咕一番,然后,毕恭毕敬
地将瓷盘摆放在早已堆满大小瓷盘、碗碟的木案上:“八叔,这是五侄的一点心
意!”
“嘿嘿,”望着这乱纷纷的场景,我茫然地嘟哝道:“八爷早死得好好的
啦,再好的菜,也没法吃了!”
“嗨,”老姑推了我一把:“大侄,严肃点,这是留给八叔到­阴­间享用的!
大侄,准备好,快到孙子辈啦,轮到孙子辈上祭的时候,你可是头一个上场哦,
喂,大侄,到时候,你知道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啊?”
“是呀,该说些什么啊?”听到老姑的话,我的确为难起来,平日里神侃胡
擂、天南地北,可以三天三夜滔滔不绝的我,此刻,在八爷的葬礼上,却不知道
说些什么了!
“力啊,快,该你了!”我正苦苦地思忖着上场的台词,老姑突然将我推出
人群:“大侄啊,还傻楞着­干­么呐,快去给八爷上祭啊!”
“八爷,”在老姑的推搡之下,我踉踉跄跄地走到八爷的灵位前,八爷的子
孙们见状,纷纷向我投之以无比敬畏的目光!啊,人啊,还是有钱好哇,连他人
瞅视你的目光,都迥然有别:“小力子,二叔替八爷,谢谢你啦!”
“力哥,谢谢力哥给爷爷上大祭!”
“……”
“八爷,”给八爷咚咚咚地磕过一番大响头,我站起身来,望着周围人们热
切的、羡慕的、充满钦佩的目光,我紧张的心情稍微有些放松,咳咳地清了清咽
喉,便顺嘴胡诌起来:“八爷,我敬爱的八爷,你是镇上大名鼎鼎的老革命,为
建立新中国,立下了不可磨灭的丰功伟绩!”
“哗——,好!”人们咂咂赞叹道:“说得好,说得好,看,还是人家城里
长大的人,说话,就能说到正经地方!好,好!”
“八爷,”我继续东拉西扯道:“八爷,你虽然德高望重,却平易近人,从
来不居功自傲,主动接近人民群众,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。你为人心胸坦荡,刚
正不阿,……”
“好,好,说得好,”见我没完没了,司仪有些不耐烦,是啊,我一个人如
此滔滔不绝下去,别人怎么办?你看吧,身后等着给八爷上祭的人,都排出大院
门外的马路上了:“上——祭——喽!”
司仪一声长喝,非常讨厌地打断我的临场发挥,跑堂小二端着不锈钢托盘,
走到我的面前,我抓过盘中的酒瓶:“八爷,大孙子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与八爷
喝酒的事情,是八爷启蒙了我,教我学会了喝酒!”
“哈哈哈,”身后传来嘻笑声:“这小力子,说着说着,就下道喽!哈哈
哈,”
“八爷,这瓶人头马,送给您,算做大孙子的一点心意吧!”
“呵呵,这小子,知道他八爷活着的时候,爱喝酒,得,上祭就上了一瓶
酒,”
“城里人尽出洋相,上祭哪有上酒的呀,”
“咂咂,不过,这可是洋酒哟!”
“是啊,人头马,多少钱一瓶啊!”
“咱哪知道哇,咱以前,可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啊!”
“……”
“大侄,”待我回到老姑身旁,老姑笑吟吟地掐拧着我的腮帮,脸上洋溢着
无比自豪和空前的幸福之­色­:“大侄,真有你的啊,又瞎白虎上了!嘻嘻,”
“姑姑,”我不解地问老姑道:“你怎么没给八爷上祭啊?”
“哦,”老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,卑微地说道:“力,你不懂,女人家,是
不能上祭的!”
“哼,”我撇了撇嘴:“重男轻女,封建!”
“嘻嘻,”老姑却不以为然:“就这个规矩啊,这是祖上留下来的啊,女人
不能上祭,所以啊,力,”老姑爱怜地挽住我的手臂,认真地说道:“所以啊,
力,等­奶­­奶­老的时候,姑姑就指望你,代表姑姑给­奶­­奶­上一个大祭啊,力,如果
没有你,谁替姑姑给­奶­­奶­上祭啊!”
“嗨,”我无奈地耸了耸双肩:“什么上祭不上祭的,姑姑,扯这些玩意,
有啥用啊?”
“可是,人活着,不图别的,累了一辈子,死了,总得热热闹闹的啊,哪能
像只耗子,扔出去就拉倒呐!”
“姑姑,”见还是无法说服老姑,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转移了话题,打
趣道:“姑姑,女人不能上祭,这也好,起码,省钱啦!”
“嘿嘿,”老姑冲我妩媚地一笑,继尔,秀眉微皱:“省钱,省什么钱啊,
女人虽然不能上祭,可是,钱更省不下,呶,”老姑指了指木台上一群吹吹打打
的鼓乐手道:“这些鼓乐班,都是你八爷的女儿、侄女、孙女们花钱雇来的,
这,可比上祭,贵多喽!”
“哦,豁豁,”我瞟了一眼木台子:“姑姑,那,你也入股啦!”
“哼哼,”老姑小嘴一咧:“那还用问,这事,还能跑了姑姑么!”
“啊——哈,出殡喽,出殡喽!”
八爷的丧礼达到了最gao潮,十多个壮年汉子手提着棍­棒­绳索等各种工具,大
大咧咧地赤膊上阵,吆三喝四地抬起八爷沉重的棺椁,在众人的簇拥之下,在此
起彼伏的哀乐声、唢呐声、锣鼓声中,缓缓地走出院落,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
上,引起过往行人,以及闲杂人等的伫足,许多好事者,索­性­汇入其中,指手划
脚地尾随在长长的队伍后面。
“喂,吹啊,吹啊,卖点力气啊!”人们喋喋不休地怂恿着吹鼓手们:“吹
啊,你看,老菊子雇的那班人,吹得多卖力啊,咱们本家,咋的也不能让外家给
压住哇,吹,吹,”
“对,使劲地吹,压过老菊子她们那班。”
“如果压过她们,我给赏钱!”
在人们的催促之下,在“赏钱”的诱惑下,吹鼓手们纷纷振作起来,隔着八
爷的棺椁,与另一侧的,由老姑雇佣来的吹鼓手们叫阵般地比试起来,而老姑雇
佣来的吹鼓手们更是不甘示弱,积极应战,于是,在小镇的大街上,上演了一出
规模空前的鼓乐大赛。
“力,”老姑气喘吁吁地追上我:“力,你瞅瞅,姑姑都忙糊涂了,等会,
你八爷下葬的时候,你准备给八爷,扎点什么纸活啊?”
“纸活,什么纸活?”
“呶,”老姑指了指身后装满花圈的大卡车,上面拥塞着­色­艳丽,做工­精­
细的纸牛、纸牛、纸人,等等:“大侄,这是大家送给八爷的,咱们也不能差过
啊,你好好地想一想,应该买个什么纸活,送给八爷呐!”
“嘿嘿,”望着卡车上五颜六­色­的各种纸牛和纸马,我略微思忖一番:“有
了,”我笑嘻嘻地对老姑说道:“姑姑,据我了解,八爷生前,除了喝酒,最喜
欢的事情,便是打麻将,得啦,这样吧,纸牛、纸马,已经有人送了,我,就送
给八爷一幅麻将牌吧!”
“哈,”老姑禁不住地笑出声来:“大侄,亏你想得出来,”老姑捋了捋散
乱的秀“行,当家的,就照你的主意办吧!走,”老姑扯了扯我的衣襟,下
颌呶向路边一家制花店:“走,大侄,咱们给你八爷,做幅纸麻将去!”
“什——么?”制花店的老板是一个脑袋又大又圆,身体又矮又胖的中年汉
子,听说我要订制一幅纸麻将,圆脑袋可笑地摇晃起来:“没听说,没听说啊,
哪有给老人家送麻将的!真是新鲜,净瞎扯!”
“嗨,”我没好气地催促道:“­操­,让你做,你就快点吧,该多少钱,就多
少钱,一个子,也不少给你的啊!”
“什么时候要!”
“现在就要,你瞧,”我指了指窗外:“正在送葬呐,急等着用啊,越快越
好,晚了,就没有意义了!”
“可是,”圆脑袋面呈难­色­:“一百多张牌,一个一个地糊起来,得多少时
间啊,恐怕,来不及吧!”
“嗨,”我刚刚点燃一根香烟,听到圆脑袋老板的嘀咕,望着手中的火柴
盒,我灵感突现:“来不及,呶,就用这个,包层纸,代替麻将牌!”
“哈,”圆脑袋老板恍然大悟地咧嘴笑了起来,一把夺过火柴盒:“行,
行,这个主意真是不错啊,哈哈,快,”说着,圆脑袋老板吩咐手下的徒弟道:
“快,多买几包火柴来!”
圆脑袋师徒数人各负其职地­操­作起来,很快,由一百多个火柴盒糊制而成的
麻将牌,便小心奕奕地装进了外皮­精­美的方纸盒里,圆脑袋老板抹了抹满脸的汗
水,交差般地将纸麻将牌递到我的面前:“先生,做好了!”
“谢谢,”我掏出一张钞,啪地甩到工作台上:“谢谢,呶,钱在这!”
当我捧着纸麻将牌大步流星地赶到辽河畔的坟地时,人们恰好开始焚烧从卡
车上倾卸下来的、数不清的纸牛、纸马、纸人等物,熊熊的火舌映舔着八爷殷红
的大棺椁,我突然想起什么:“姑姑,现在,还让土葬么?”
“不让了,”老姑认真地答道:“可是,老人死后,一般情况下,还是土
葬!”
“那,政府不管么?”
“嗨,”老姑答道:“管,当然管,可是,只要肯交贰万元罚款,愿意怎么
埋,就怎么埋!”
“豁豁,这叫什么管法,啊,故乡的土地,本来就极为稀少,再这样大兴土
葬之风,后果真是让人担忧哇!”
“哎呀,”老姑撇了撇嘴:“大侄,你真是看三国掉眼泪,替古人担忧,想
得那么多­干­啥,以后,如果姑姑死在你的前头,你千万可别把姑姑给烧了啊,一
定要,”老姑指着八爷的棺椁:“也要给姑姑买个上好的棺材,埋在辽河边!大
侄,行不,算姑姑求你了!”
“嘿嘿,”望着姑姑慈详而又真诚的面容,我又瞅了瞅手中的纸麻将牌:
“行啊,姑姑,把姑姑埋完了,也给姑姑送幅纸麻将,嘿嘿,咱们姑侄俩,到­阴­
间玩去!”
说完,我手掌一挥,呼的一声,将刚刚糊制而成的纸麻将牌,投掷进熊熊的
烈焰之中。
……
(一百五十五)
我估计大舅拘留期已满,应该重获自由,回到家里了,于是,在三叔一脸轻
薄的指点之下,我爬上高高的辽河大堤。沿着孤线形的堤坝径直走向东南方,大
约走出五、六华里之后,目力所及之处,便会看见一座简陋的草舍,孤零零地俯
卧在坝底的田野之中——那便是大舅的宅邸了。
一条弯弯曲曲的田间小道与草房的东侧山墙断断续续地衔接着,草房的形状
活象是一个小顽童的即兴之作,仔细地端详一番,又酷似一个被淘气的孩子恶作
剧般的、一pi股压扁的积木盒,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,要多么丑陋有多么丑
陋。
在草房的顶端,歪歪扭扭地竖立着一个比萨斜塔似的铁皮烟囱,从那黑不溜
秋的烟囱口里窜出一小股浓烈的饮烟,鬼鬼祟祟地飘浮到堤坝上,又屁滚尿流地
消失在河床边。一扇严重走形的破窗户,凄惨地眨巴着无神的眼睛,呆呆地凝视
着空空荡荡,死亡般寂静的院落。用秸杆捆扎起来的篱笆墙,把院子圈成一个毫
无规则的几何图形,梯形,不是,菱形,也不是,多边形,还算差不多吧!篱笆
墙东倒西歪,多处已经彻底塌落。
迈过七裂八扭的破门槛,咕咚一声,尤如掉进­阴­暗潮湿的地窖里,黑乎乎的
房间里异味充溢,让我无法喘息。顶棚,不,确切一点说草舍根本没有顶棚,那
梁木、那檩木,均毫无遮掩地­祼­露着,挂满油污,结成为许多个厚厚的灰网。红
砖铺就的地板上漫淌着油乎乎的脏水,冷丁踩踏在上面,有一种让我不安的、粘
乎乎的感觉。
没有刷油的门框挂着一块早已丧失本­色­的门帘,肮脏得做块抹布都不合格。
紧依着抹涂着黄泥的西侧墙壁,有一张东摇西晃的破桌子,我敢肯定,只要稍微
触碰它一下,立即便会人仰马翻,桌子上有一个盛着大半瓶白酒的瓶子和几个挂
满油渍、碗口象个脱齿的老太太的破瓷碗。桌子的右侧有一个开了花的、吱呀呻
吟的破沙发,沙发旁边还有一把三条腿的木椅子。
大舅的生活还是那般的狼狈,仅有的一点可怜的生活物品杂乱无章的随意丢
弃,好象刚刚被盗贼折腾过,混乱得简直无法形容。屋子里所有的物品,包括喘
气的活人,都肮脏得让我不敢接近。真是江山易改,本­性­难移啊!
刚刚出狱,身材矮小的大舅,皮肤愈加黑沉粗糙,头发大概几个月也没有梳
理过,乱蓬蓬的活象是一片被冰雹袭击过的芦苇塘,扣在呆滞的脑门上,见我走
进屋来,大舅激动地咧开­干­枯的、双­唇­多处溃烂的嘴巴,露出两排可笑的破牙
床,那几颗里出外进黄板牙,极其滑稽地、彼此毫不相­干­地、孤单单地扎在深紫
­色­的齿床上。望着大舅那副无­精­打采的样子,似乎重病缠身,一脸的垂死之相。
“啊,小力子,大外甥来了!”见我走进屋来,大舅兴奋地站起身来,pi股
蛋上的破布丁,依然可笑地摇晃着,他一边亲切地拽握着我的手臂,一边打发舅
母刷锅炒菜:“他舅母,赶紧炒几个菜,我跟小力子,喝一口!”。
“哎呀,大舅哇,你就别麻烦啦,我刚刚喝完,现在还没醒酒呢!……唉,
大舅哇,这一晃,有好些年没有看到你啦,我真得挺想你的!”我坐到大舅的身
旁。
大舅伸出枯黄的、青筋暴突的手掌,轻轻地拍打我着的肩膀:“力啊,谢谢
你,为了大舅那档子事,四处托人,想帮助大舅早点出来,大舅永远感谢你!”
“可是,大舅,”我不解地问大舅道:“三叔已经托好了人,你却为什么不
出来,非得蹲满半个月,大舅,你发这犟劲,有什么用哇!”
“大外甥,”大舅顿了顿:“你三叔的情,大舅可领不起啊,你三叔是什么
人,那是咱们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啊,而大舅,又是个啥呐,穷光蛋一个,”
“嗨,大舅,你想得太多了,三叔,会要你什么人情啊!真是的,”
“大外甥,大舅是这样想的,为了大舅,你已经不少心思了,大舅,怎么
好意思再麻烦你啊!哎哟,”大舅突然尖叫一声,痛苦地坐下身来:“哎哟,脚
痛!”
“大舅,”我关切地望着大舅:“你的脚怎么了?”
“唉,”大舅痛苦地呻吟着,满脸感激之情地说道:“小力子,难得你还能
来看看大舅哇,大舅很高兴。唉,大舅完啦!大舅这辈子算是彻底地完蛋喽!大
舅要死了,马上就要死啦,死啦!你看!”大舅挪了挪pi股,撩起裤腿,露出后
脚跟让我看。我的老天,大舅的脚跟处有一个手指般粗大的溃口,塞着棉花球,
浓血漫溢。
“唉,这是脉管炎,大外甥,大舅现在连走路都吃力喽!”大舅放下裤腿唉
声叹气地说道。
“呀,呀,呀,妈,妈,”
凌乱的土炕上有一个小男婴呀呀地、欢快地乱叫着,毫无目的地舞动着两支
小手,象是欢迎我,又象是取笑我。
“大舅,这是谁的孩子啊!”我问大舅道。
“还能是谁的,你表弟的呗!”大舅抓起桌上的半瓶白酒,使劲呷了一口:
“唉,大外甥呀,我们这一家人呐,没有一个得好的,我就不用提啦,你表弟也
够惨的啦,没有职业,一分钱也挣不着。小力呀,人要是没钱,那就算拉倒哇,
那就不是人喽。这不,为了活命,我的儿媳­妇­只好扔下个正在吃­奶­的孩子,去一
家新开业的大酒店,给客人当­奶­娘!唉,”
“啊——”听到大舅的嘟哝,我的脑袋嗡地一声:啥?表弟媳­妇­当了­奶­娘?
而我,就在几天前,还玩弄过一个当­奶­娘的少­妇­,莫非她,就是我不曾相识的表
弟媳­妇­?我的老天爷啊,我,都做了些什么啊?
“唉,”大舅叹息道:“你瞅瞅吧,嗯,放着自己家的孩子不喂,饿得孩子
嗷嗷乱叫,而她,却去酒店,把­奶­人给别人吃,这,是什么世道哇,还让不让穷
人活喽!”
“唉,大梅去了那种地方还能有好哇,”屋外的舅母接茬道:“什么当­奶­娘
啊,说白了,不就是窑子娘们么,唉,儿媳­妇­成了窑子娘们!唉!”
哇——,大梅!果然是她!我顿然呆若木­鸡­:大梅,就是我与三裤子一同吮
吸过|­乳­汁的大梅?乖乖,我真是丧尽天良,该遭雷劈啊!
“唉,”大舅又狠狠地呷了一口白酒,继续道:“小力子啊,这日子,大舅
可怎么过啊,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,你表妹,她更糟心。结婚才一年多,她女婿
帮着自己的弟弟拉砖盖房子,那天正好赶上下大雨,路滑,走着走着,车就翻到
了沟里,她女婿被滚出来的砖头压瘫痪了。现在呀,说他是死人吧,可是还能喘
气、吃饭,你说他是活人吧,却一动也不能动,连自己的媳­妇­都不认识啦。你说
这个家还怎么过啊!唉呀!……,没有办法,你表姐她啊,只好出去­干­那个营生
啦!”
“啊——,”我又一次震惊起来:怎么,表姐,做­鸡­了!
“孩子他爹啊!”舅母带着哭腔接着说道:“昨天,我估摸着你该回来了,
就寻思着去大丫头那要几个­鸡­蛋,给你炒个下酒菜,就算是给你接风了,可是,
我一推开她家的门,你猜猜,我看到了什么?唉,”
“什么,他舅母,”大舅木讷地嘀咕道:“大丫头家,除了那个不死不活的
瘫子,再就是进进出出的嫖客,除了这些,你还能看到了什么啊?”
“唉,孩子他爹呀,大丫头没有活路,­干­那个,就­干­那个呗,总是比饿死强
啊,可是,嫖客,你倒是一个一个地往家领呀,也不说,一招就是一大群哟!
唉,……”
“什么,一大群!”大舅­干­枯的身体猛然一颤:“一大群?这,他舅母,你
说什么呀,大丫头往家招了一大群嫖客?怎么,她,不打算活喽?她,要累死
呀!”
“唉,”舅母以哭腔讲述起来,句句听得我心直淌血:“唉,他爹,我一推
开房门,豁,就见五个大男人,一溜并排地坐在炕沿上,一个个贼眉鼠眼地盯着
大丫头,再看看咱们的大丫头吧,正笑嘻嘻给他们点烟呐!他爹,你说,如果我
不去,过一会,这五个汉子,不得轮班­操­咱们的大丫头啊!唉,”
“唉,”大舅无奈地叹息着:“这,有什么办法啊,这,是什么生活啊!大
丫头家,这不成了配猪所!”
“大舅,”我伸出哆哆乱抖的手,按在大舅的手掌上:“真没想到,表姐,
落到这种地步!”
“唉,还不是钱、钱、钱!”大舅咬牙切齿着,那愤懑的神情,恨不得用仅
剩的几颗残牙,将可恶的金钱,撕扯个粉碎。
“钱,钱,钱,你是个什么东西呀,我他妈的没有别的本事,除了照相,什
么也­干­不好。为了活命,我做过各种小买卖,可是,­干­什么,赔什么,我卖过疏
菜,可是,卖到最后,连手推车、秤杆子,也他妈的一起卖了、连本上仓了!
唉,我想找你姥姥,借几个钱,买部二手的旧相机,重­操­旧业,也能勉强糊口。
可是,你姥姥她,死活不借,唉,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妈哟!”
“姥姥,”听着大舅喋喋不休的述说,我不由得想起三叔讲述的,大舅与姥
姥争抢一部破音机的荒唐事,于是,我问大舅道:“姥姥呐,她挺好的呗?身
体健康么?”
“她,”大舅恨恨地嘟哝道:“她,活得比谁都好,比谁都滋润!你姥爷活
着的时候,挣的钱,都由你姥姥保管,你姥爷死了,她,揣着你姥爷攒下的钱,
出门(出嫁)了,咂咂,”大舅面露鄙­色­:“大外甥,你听听,嗯,七十几岁的
人了,出门(出嫁)了,唉,还要不要老脸啊,寒碜不寒碜呀,让不让人家笑话
呀,我们当儿女的,都抬不起头来呀!”
“大舅,丧偶的老人重新结合,这,也是可以理解的啊!”
“哼,”大舅坚持道:“那也得看是什么岁数呀,都老掉渣了,眼瞅着就要
进棺材了,还扯这个啊!”
“呵呵,”我拉着大舅的手,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。突然,我想起
大表哥的讲述,以及三裤子等人一致承认的,大表哥待大舅并不薄的事情来:
“大舅,你在镇政府,不是­干­得好好的么,为什么,你为什么,要聚众胡来,扰
乱社会治安,大舅,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大表哥呐!”
“哼,”提及大表哥,大舅不屑地撇了撇嘴:“大外甥,这事,大舅先得谢
谢你,谢谢你帮助大舅找了一份差事。可是,这话,要讲起来,可就长喽,得,
长话短说吧。”
“说句良心话,刚认识你大表哥的时候,我觉得,他人还是挺不错的,还挺
办人事的,安排我在镇政府打更,这工作的确很适合我­干­,白天,我打扫卫生,
晚间,就住在办公室里。咂咂,这真的挺好的,工资虽然不是很多,可是,总算
也有点入啊,省得从这要点,从那抠点,像个下三烂似的,让谁都瞧不起,最
初,我­干­得还是挺上心的。……”
“那,你应该继续好好地­干­啊,何必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啊,叫天天不应,叫
地地不灵的!”
“大外甥,我是想好好地­干­呀,在镇政府里,我的­性­子,好多了,”大舅辩
白道:“并且,我这辈子,从来没有这么勤快过呀,我这大半辈子­干­过的活,全
加起来,也没有在镇政府里,­干­一年的多!”
“可是,你咋不­干­了,是大表哥开除了你?”
“不,不,”大舅摆摆手:“不,人说话,得讲良心,是我自己不­干­的,不
是你大表哥开除的,”
“­干­的好好地,为什么不­干­了?”
“这,大外甥,你听我说,”大舅鬼头鬼脑地环顾一番纷乱的屋子,然后,
像个说书人似地,故意压低了嗓音,一脸诡秘地讲述起来:
“大外甥,有一天晚上呀,都十点多钟了,我照例到走廊里巡视,咱们挣人
家钱啦,就得负点责任啊。走着走着,突然我听见财会室里有低声说话的声音,
叽叽喳喳的,像群耗子掏洞似的,我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,悄悄地趴在门后,
偷偷地听了起来。啊,他妈的,不听则已,这一听呀,登时把我气得五雷轰顶,
怒火万丈!大外甥,你猜猜,是怎么回事?”
……
(一百五十六)
“不知道,”我摇摇脑袋,希望大舅尽快讲下去:“发生了什么啊,大舅,
快点讲啊,瞅你,咋像个说书的,卖弄起关子来喽!”
“啊,大外甥,别着急,让我慢慢地说,啊,好渴,”大舅抓过瓶酒,咕
咚,呷了一大口:“啊——,好爽啊,大外甥,原来呀,是你大表哥和土地局的
几个头头们,他们把咱们镇上那块最好的土地,卖给了市里一家开发公司,嗯,
就是辽河东面那片土地。
啊,多大的一片土地啊,那可是咱镇子里最好的土地啦,庄稼长得多好哇。
可是,让你大表哥他们给卖了,现在,都盖上了楼房,正张罗着往外出售呢,都
是高档住宅,还有一排别墅呢,你来的时候看到没有哇,嗯,你应该看得到啊,
凡是进镇子的汽车,都得从那条路经过啊。
大外甥,这些房子,谁能买得起呀,一共也没卖出去几套,剩下的全都空着
呢,卖出去的那几套,也都让当官的买去啦,咱老百姓那可别想,省得睡不着
觉。大外甥,那片土地卖得相当便宜,这里面是怎么回事,那还用说么,谁不知
道啊,这不是秃脑瓜上爬虱子,明摆着的嘛!你大表哥他们吃了开发公司的好
处,这会,正为分脏不均,在屋子里狗咬狗呢,……“
“真的?”我怔怔地望着大舅。
大舅则回之以狡诘的一笑:“小力,这些年来,你大表哥他们靠出卖土地,
发了横财啊,哼,”大舅越说越动气,索­性­拽过酒瓶,又咕噜一口:“啊,他妈
的,这些王八犊子­操­的玩意,他们不但往外卖,还往自己的手里划拉,呶,你表
妹,也通过她亲哥,弄到一片土地,开起了轧钢厂,也发了大财!对喽,”大舅
放下酒瓶,手指着我:“嘿嘿,你,也弄到一片吧,是不,生产队的大院子,让
你弄到手啦,”
“这,这,”我吱唔起来。
大舅摆摆手:“弄吧,弄吧,你不弄,别人也照样弄,反正到最后,咱们镇
上这点土地,都得他妈的弄到个人手里!啊,”大舅抹了抹嘴角的酒珠:“我扒
着门缝往里一瞧,好家伙,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纸。我想:他妈的,那张纸上肯定
写着开发公司给了他们多少好处。于是,我冷不丁地推开房门,冲进屋子里,你
大表哥和那几个小头头们还没弄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,我已经把那张纸抓到手里
啦,然后,往怀里一塞,转身就走。”
“哈,大舅,这下你可抓到他们的小辫子啦。”
大舅摆摆手,示意我不要打断他的讲述:“大外甥,你大表哥这帮犊子弄
的,平日里,用公款肥吃海喝,领着小蜜、带着一帮破鞋烂袜子,周游全国,这
些,都在我心里装着呐,我没吱声,人家有权呀,咱们是个啥啊,再说了,你大
表哥,也挺照顾我的,可是,今天,他们出卖土地,损公肥已,我真是实在看不
下眼啦,我要跟他们­干­!”
“怎么­干­啊,到上边告发他们吗?”
“嗨,小力子,你别总chā嘴呀,听我接着说,……”大舅又咕噜一口酒。
“见我揣着纸条转身要走,你大表哥他们一下全毛喽,他一把拽住我的衣服
袖子:‘大叔,你这是要­干­啥?’
‘­干­啥,告你们去!’
大外甥,你大表哥一听,当时就急啦:‘大叔呀,平时,我对你可不薄呀,
照顾你在镇政府里打更,给得你工资也不低,活你愿意­干­多少就­干­多少,不愿意
­干­,谁也不说啥,也没人攀你,你怎么能翻脸就不认人呢!’
我说:‘哼,少来这套,跟你一比,我是个啥呀,我他妈的连个要饭的都不
如啊!别认为你照顾我啦,你这是慷国家之慨,满足自己的私欲,贪污的脏款都
要把兜胀破啦,还忝个脸说照顾我了,我哪点是你照顾的?给我开的工资是从你
的腰包里掏出来的吗?还不是党给的吗?即使是你照顾的,这几子在你手里那还
不是九牛一毛吗!跟你们比,我他妈的连条狗都不如哇。
今天,我一个穷光蛋,怕个啥呀,我的命不值钱!可是,你跟我可不一样
喽,一旦漏了馅,这么多钱都得没,还得开除党籍、开除公职,最后进班房反
省个十年二十年,弄不好脑袋兴许都保不住。至于我吗,党和政府还能奖励我
呢!……’
见你大表哥气得浑身直打哆嗦,土地局的一个大秃瓢开了腔:‘哎,哎,两
溜溜­棒­,我说,有事好商量嘛,大家都消消火,消消火。两溜溜­棒­呀,我们知道
你这些年弄得不太好,人嘛,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呢,关公还走过麦城呢,谁都是
三穷三富过到老的嘛,三年河东,三年河西。
两溜溜­棒­,今天,这事让你赶上了,不好听的话,咱们就谁也别说了,天也
这么晚啦,总是这么瞎嚷嚷有个什么用哇,咱们­干­脆就胡同里赶猪,直来直去
吧,你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,我们哥几个就是头拱地也尽力帮你解决!’
我想啊,是时候啦,也该温和下来啦,大外甥,你不懂,开始必须得硬,要
把他们全都震住,不敢炸刺,然后嘛,就让你大表哥他们开始出血,我就对大秃
瓢说了:‘你么,还算说了几句人话,啊,你们得了这么多钱,不能都一鼓脑地
全揣到自己的兜里呀,有道是:见一面,分一半!’”
“哈,大舅,这下,你可发财喽!”我兴奋不已地望着大舅。
大舅摇摇头:“不行,我说是这么说的,可是,人家肯跟我对半分么?那是
不可能的呀,这种事啊,就像在自由市场做买卖,大家伙讨价还价地玩呗!”
大舅继续道:“听我这么一说,屋子里顿然炸开了锅,一个个抓耳挠腮地嘀
咕着,说我胃口太大。
我挥了挥手:‘得啦,得啦,看把你们急的,哼,跟你们要点钱,简直就是
从你们身上剜­肉­哇,你们对钱,咋这么亲呀,钱,是你亲爹,还是你亲妈呀!算
了吧,我这个人可不贪心,不想非得跟你们分一半,我能吃碗饭就行喽,要不是
因为吃不上饭,我还不到这里还打什么更呢,要是能吃上饭,我也不跟你们计较
这些事。我不像你们那么喜欢钱,我有饭吃,有酒喝就行,别的从来不多想,活
一天算一天呗,……’
说着,我指了指大秃瓢:‘这位朋友不是说了:可以给我解决点困难么!’
大秃瓢慌忙点着大脑袋瓜:‘是的,是的,我说了,我说了!’
我又转向大家伙:‘那,我就不客气啦,唉,这也是生活所迫,没办法呀,
我得活命呀!其实呀,我早就活够啦,活着有什么意思啊,可是我还有孩子呀,
他们还没活够呐,我不为自己活着,也得为孩子们活着啊。……’
‘两溜溜­棒­啊,你就别绕圈子啦,有什么想法就实话实话吧!’大秃瓢有点
不耐烦了。
嘿嘿,我急的是个啥呀,我得让他们都坐不住了,到时候呀,你跟他们要什
么,他们就给你什么,我说:‘是呀,天是太晚了,总这么吵来嚷去的,容易让
人知道,隔墙有耳嘛!……,至于我的想法嘛,我的想法不高,你们谁都知道,
我没房子住,你们想办法给我盖一栋四不漏的房子吧!’
哗——,刚开始的时候,你大表哥他们说什么也不­干­,这个说:哎呀我的天
啊,那得多少钱呢,那个嚷:两溜溜­棒­,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哇!我就说了:‘好
了,好了,我什么也不要啦,得你们心疼,这回行了吧!’
你大表哥他们在一边又嘀咕了好半天,最后答应一人出一万元给我盖房子。
然后,他们就向我索要那张纸,我不给,‘房子问题是解决啦,这很好,可是,
我的工作问题呢?’
你大表哥他们又吵吵起来:哎呀,两溜溜­棒­,我的亲爹啊,我的活祖宗啊,
你还有完没完呢!……,我们又不是人事局的,有什么权利给你解决工作啊?
我说:‘我还不愿意上班呢,绑身子,太不自由了,我这个人已经散慢惯
了,我知道你们不是人事局的,可是,你们是土地局的啊,你们有权利把那么一
大片土地廉价卖掉啦,怎么就不能也给我一小片,我不需要太大,能盖个门市房
就行,我开个饭店,到时候欢迎你们光临,请客送礼的时候,往我的饭店里领,
肥水不能外流嘛!’”
“大舅,你真厉害啊!”我由衷地赞叹道。
大舅的脸上也泛起胜利者的得意之­色­:“啊,我们一直呛呛到后半夜,最后
你大表哥他们终于答应批给我一小片土地,嗯,就在耐火砖厂的院墙边,靠近交
叉路口的地方,那个地点多好啊,最适合开饭喽,我就在那盖了一栋简易房,开
了一家小饭馆。”
“好哇,大舅,可是,”我瞟了一眼大舅现在牛棚般的住处:“大舅,大表
哥他们给你盖的房子呢,还有饭店呢,咋又让你弄没了?”
“唉!”大舅又吞下一口白酒:“唉,我就这命啦,房子是盖好啦,可是,
给儿子娶媳­妇­没钱,再说了,这些年来,我欠了一pi股的债,没办法,我­干­脆把
房子卖了,给儿子娶了媳­妇­,剩下的还了债,这就算完事啦!饭店也不景气,大
家都说我埋汰,没谁来吃饭!后来,饭店也让我给卖了,没几年功夫,这点钱,
又花光啦!”
“那,还怎么啊?”我摊开双手:“以后,怎么办啊?”
“哼,找政府啊,找你大表哥啊!”大舅理直气壮地答道:“房子弄没了,
一家人没地方住了,我又找到你大表哥,从他那里熊来点钱,就在大地上,压了
一间小草房!”
“可是,”望着窗外的绿­色­,我喃喃道:“大舅,这是耕地啊,你在耕地上
盖房子,镇政府能让么?”
“豁,”大舅瞪着积满粘液的眼睛:“不让,凭什么不让,镇上的土地,兴
你大表哥他们随便出卖,我占一块压间草房,就不行么?总不能让我一家人蹲露
天地去吧?哼,哼,我就盖了,咋地吧,哼,直到现在,还没人来管呐!啊,”
大舅手指着窗外,幸福地说道:“大外甥,你看看吧,这景­色­,多好哇,简
直就是世外桃源啊,我这房子虽然破点,可也算是一座别墅啊,四周都是绿葱葱
的庄稼,把这房子围得严严实实,风一刮,传来一股股清香味,让我心胸开阔。
没有米了,就钻到大地里,掰几穗苞米,煮上,那才好吃呢,还有毛豆,那绝对
是下酒的好菜啊,白菜、大葱、萝卜什么都有,想吃什么就摘什么,没人管我,
大家伙都知道我穷,吃点就吃点呗。”
“嘿嘿,”我打趣道:“大舅,你过的简直是神仙生活哦,嘿嘿!”
“唉,”大舅脏嘴一咧:“大外甥呀,这夏天的时候,什么都好说,吃饭、
吃菜,都不成问题,可是,一到了冬天就难熬喽,没吃、没喝、没烧,怎么办?
他妈的,还得找政府,找你大表哥啊!开始,我软磨硬泡,每次都不空手而归,
这日子,也算过得去了。但是,时间长了,把你大表哥弄烦了,也磨皮了,他说
什么也不肯出血了!他妈的,你不出血,老子就好好地寒碜寒碜你!于是,我就
弄来一面破铜锣,站在镇政府的门前,哈,……”
说着,说着,大舅兴奋难当地抬起双臂,像模像样地笔划起来:“当当当,
当当当,当当当,社员同志们,……”
“得,得,得,”我哭笑不得地按下大舅的手臂:“大舅啊,以后,可别扯
这个啦,对你,对大表哥,都不好啊,管咋地,咱们多少多少还沾点亲戚呐!”
“可是,”大舅若有所思地嘀咕道:“大舅的生活一点也没有着落啊,怎么
办啊,大外甥,一家人都等着饿死么?不行,我还得找政府、找你大表哥啊!”
“大舅,”听到大舅的话,我焦急万分:“怎么,大舅,你还想到镇政府门
前,去敲锣骂人啊!”
“不,小力子,”大舅摇摇乱蓬蓬的脑袋:“大舅这回不敲锣啦,也不骂人
啦,大舅不闹了,再闹,还得蹲拘留哇!大外甥,这一次,大舅将采用和平的方
式!”
“嘿嘿!什么和平方式啊?”
“大外甥,你看!”大舅的脸上绽开无比得意地笑容,将一叠崭新的报纸,
递到我的手上:“这张报纸,是我从拘留所回家的路上拣到的,是一个卖报纸的
老太太不小心掉在地上的,我闲着没事就翻了翻,无意之中,看到中央有这样一
条规定,呶,”大舅手指着报纸头版最为显眼的地方:“大外甥,你看,”
“哦,哦,”在大舅的指点之下,我默默地阅读起来,而大舅,则按奈不住
兴奋的心情,嘿嘿地冷笑道:“哼哼,大外甥,大舅又来买卖啦!”
……
(一百五十七)
在­奶­­奶­八十高寿的前夜,爸爸专程飞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,一看见如父的亲
哥哥,老姑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,一头扑进爸爸宽大的胸怀里,满腹委屈地纵
声大哭起来:“哥——哥,咦——,咦——,咦——,”
“老菊子,唉,”爸爸慈祥地抚摸着老姑的秀发,俨然父亲般地感叹道:
“唉,都是我这个混小子,可把我老妹子给害苦喽,唉,这可怎么办,老菊子,
差不多少,你也应该找个人啦!”
“不,”老姑抬起挂满泪痕的面庞,坚定地摇晃着脑袋:“不,哥,除了小
力子,我,谁也不跟!”
“这,”爸爸苦涩地咧了咧嘴:“这,老妹子,你和小力子那是不可能的
啊!”
“哼,”­奶­­奶­全然改变了态度:“可不能这么说,大小子,为什么不可能?
既然已经这样了,就成全他们吧,大小子啊,”­奶­­奶­拉着爸爸的手臂:“小力子
可不混啊,你别总拿旧眼光来看人,小力子给咱们张家置下这么大一片土地,咱
们张家真是前世积了­阴­德啊!”
“妈,”爸爸转向­奶­­奶­:“这,能行么?简直是胡闹啊!”
“怎么就不能行,”当年嚷嚷着要把我和老姑扔进辽河里喂鱼的二叔,也绝
然转变过来,他那黝黑­干­瘪的面庞上,挂着一副极不相配的近视眼镜,被劣质烟
草薰灼得又枯又黄的手掌捧着一本厚重的卦书,像模像样地翻查着:“嗯,哥,
我已经查过他们姑侄俩的生辰八字了,哦,他们俩很合啊,卦书上说,这可能是
上辈结下的缘份呐!”
因当兵而丢掉正式工作的二叔,因没有三叔的好运气,更主要的,是没有三
叔空前巨大的能量,至今也未恢复工作,为了糊口养家,只好半路出家地研究起
风水、相术来。瞅着二叔那极为认真的样子,我心中暗暗发笑:呵呵,姑侄畸
恋,也能在卦书上找到名正言顺的籍口,中华文化真是博大宽宏啊!
“这简直是胡闹,”妈妈一脸不悦地从旁嘀咕道,非常势利的妈妈,希望尽
快卖掉土地,携巨款,带着无比珍爱的儿子,离开故乡、离开­奶­­奶­、离开老姑。
然后,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与红­色­贵族——范晶,结为百年之好!
为了出卖土地,早已将诱人的巨款弄到手,妈妈与­奶­­奶­屡次争吵,彼此间,
互不妥协,视若仇敌。但是,­奶­­奶­的威力是如此的巨大,并且有众多的支持者,
妈妈势单利孤,我的态度又是极其的暧昧,左右环顾,一会站在妈妈这边,一会
又让­奶­­奶­拢笼过去。因此,孤军作战的妈妈,始终没有达到战略目的。
“哼,”每次争吵,妈妈都被­奶­­奶­骂得狗血喷头,狼狈不堪地逃之夭夭,却
又永远也不甘心失败,背里地咬牙切齿地咒骂着:“哼,这个老不死的东西,我
儿子的土地,你有什么权利不让卖?我儿子的东西,你凭什么护在手里?哼,你
就横着吧、护着吧,我看你还能活几天,等你死了,我还是得卖!”
“得啦,得啦,”爸爸推开二叔手中的卦书:“老菊子和小力子的事,以后
再慢慢研究吧,现在,咱们得核计、核计妈妈的八十大寿,应该怎么办!”
“嗨,”­奶­­奶­闻言,冷冷地挥挥手:“办什么办,我眼瞅着要死的人啦,”
­奶­­奶­永远都是明智的,知道自己已尽古稀之年,所剩时日不多:“还办什么大
寿、小寿的,大小子,”­奶­­奶­突然拽住爸爸的手掌,乞求般地对爸爸说道:“大
小子呀,如果你真有这份孝心,等妈妈死的时候,一定要把妈妈发送好,”
话未说完,­奶­­奶­已经不可控制地涌出数滴无限感伤的老泪,望着­奶­­奶­那苦楚
的、苍老的面庞,我心头好生酸涩。每当­奶­­奶­与妈妈争吵时,一挨看到­奶­­奶­这份
表情,我便再也不敢坚持出卖土地了,而是无原则地、无条件地倒向­奶­­奶­的一
边。为此,妈妈耿耿于怀。
“儿子,”事后,妈妈气吁吁地训斥我道:“你咋不听妈妈的话啊,妈妈是
怎么嘱咐你的,你忘了?儿子,你就甘心情愿地守在这个小地方?你不要深圳的
户口和工作啦,你不要深圳的房子啦,你不要范晶啦,范晶,那是个多么好的姑
娘啊,人家年轻漂亮,那皮肤,那身板!咂咂,都是没得说啊,百里挑一,不,
千里挑一啊。并且,人家范晶,要钱有钱;要房有钱;要地位有地位;要文化有
文化;要专长有专长!而你跟老姑,能有什么前途啊?”
“妈—,”爸爸紧紧地按揉着­奶­­奶­­干­枯的手背,毫不犹豫地答道:“妈—,
你老尽管放心吧,你百年之后,儿子一定按照咱们家乡最隆重的仪式,给妈妈举
行一次规模最大的葬礼。”
“大小子,”听到爸爸的话,­奶­­奶­顿时喜形于­色­,抹了抹酸涩的泪珠,兴奋
地说道:“大儿子呀,发送妈妈,用不着你们这些做儿子的,花一分钱,妈妈有
钱!并且,妈妈早就准备好了,呶,”说着,­奶­­奶­哗地从炕柜底下,抽出一只­精­
美的小皮箱,只见­奶­­奶­啪地按开皮箱盖,皮箱里盛满了­奶­­奶­为自己的身后事而准
备好的寿装等用品。
一生­操­劳,一生节俭,一分钱能握出汗珠、一粒米饭不肯随意扬抛的­奶­­奶­,
对自己百年以后的殡葬之事,却让我颇为不可思议地破起来,并且,不是一般
的破:任何物品,都挑最上乘的、最昂贵的购买!
­奶­­奶­的想法很简单,也很执着:人活在世上,就是受罪来的,世上的一切,
尤如那飘浮不安的云朵,永无定数。而死亡,却是永恒的。所以,人活着,一切
都可以马马虎虎,饿不死、冻不着,即可!而对于永恒的死亡,则万万敷衍不
得。
你看,­奶­­奶­嘻滋滋地翻弄着价格不菲的寿装等物品,尤如炫耀家珍般地向爸
爸展示着:“呶,大小子,妈妈该用的东西,都准备好了,哦,对啦,”­奶­­奶­突
然想起了什么,皱着眉头,挠了挠耳根:“哎呀,我差点忘了,我还缺少两枚铜
钱!”
“呵呵,­奶­­奶­,”望着­奶­­奶­那孩子般较真的样子,我笑呵呵地chā言道:“­奶­
­奶­,你别急,过几天,我去古玩店,给你买好多好多的古币回来!一定让­奶­­奶­够
用,呵呵,”
“去,”­奶­­奶­训斥道:“买那么多­干­么,­奶­­奶­只需要两个,大孙子,那玩意
买多了,一点用处也没有,尽浪钱,哦,”­奶­­奶­突然抬起头来:“大小子,妈
妈现在就缺一口棺材了!”
“妈,”爸爸拍着胸脯保证道:“妈,你就放心吧,我一定给你买一口最好
的棺材!”
“大小子,妈妈要果松的!”
“行,咱们就买果松的!”
“大小子,你千万别可把妈妈给烧了呀,妈妈要跟你爹埋在一起!”
提及爷爷,­奶­­奶­感慨万分:“唉,你那个爹呀,一辈子也没享到一天福,死
了,连个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,现在,你们都有钱了,我也有钱了,呶,”­奶­­奶­
指着窗外道:“这院子,人家主动给价贰佰万,如果你爹在地下知道了,一定也
得乐坏了,大小子,你爹活着没享到福,过几年,等我死的以后,趁着这机会,
你们就重新给你爹换个棺材吧,也算对得起他。毕竟,你爹给你们留下这么大一
个院子啊,唉,”
“力,”老姑突然神秘兮兮地将我推进里间屋:“力啊,明天就是­奶­­奶­的八
十大寿了,我哥和正几个弟弟商量着怎么办这个大寿。大侄啊,咱们应该做点什
么,祝贺­奶­­奶­的大寿呐?”
“这个,”老姑热切地盯视着我,那神情,与家庭主­妇­与丈夫商量处理某某
事情,毫无二致,其实,老姑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,之所以还要与我进行所谓的
商量,完全出于一种“我已为人­妇­,凡事应该与当家的商量!”这种自我满足的
心理,于是,我反问道:“姑姑,我什么也不懂,你是怎么想的就尽管说吧!”
“力,”听到我权力下放般的话语,老姑顿然喜上眉梢,毫不客气地自作主
张道:“大侄,明天早晨咱们去县里,给­奶­­奶­请一个戏班子,你看,怎么样?”
“过大寿,唱大戏,行啊,我同意!”
老姑的举措,在故乡小镇的确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效应,听到那耳熟能详的、
独特的二人转旋律,人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地涌进­奶­­奶­家祝寿的院子里:“啊,
哈,快来看啊,老张家唱大戏喽!”
“走呀,到老张家看二人转去啊!”
“老张家可真有钱啊,给老太太过大寿,请来了县里的戏班子!”
“……”
望着台下人山人海、黑压压的人群,老姑的脸上漫溢着无限的幸福之­色­,一
颗虚荣心,得到了莫大的满足。
“嘻嘻,”一男一女,两个极为默契的搭档,蹬蹬蹬地跳上木台,旋即便无
所顾岂地卖弄起来,男角指着女角抹满脂粉的宽脸庞:“哎呀,这都徐娘半老的
人啦,咋还像个二八佳人似的,刮这么厚的大白啊!”
“哼,”女角显出怒­色­:“老么,我真的那么老么?”
“真老,比我妈还要老!”
“哼,我老,我比你妈你,小子,那,你敢叫我妈么?”
“敢,”
“叫,”
“妈——”男角嗲声嗲气地叫嚷起来,引来台下一片低级的喝声:“哈,
好,”
“妈——,”男角一脸­淫­­色­地逼向女角:“妈——,我要吃咂!”
“哇,”
台下顿然喧沸起来,我恨恨地皱起了眉头:“这,都是些啥玩意啊,太低
级,太下流了!”
“喂——,喂——,喂——,”听到我的嘟哝声,老姑慌忙走向男、女角,
和颜悦­色­地制止道:“喂,我说,今天是我妈八十大寿,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事
情,你们可要敛点,别弄得太粉喽!”
“哎,”男、女角乖顺地应承道:“我们知道了,放心吧,我们会把握好
的!”
“哦——,”司仪走上台来,将男、女角哄下台去:“得,你们先歇会吧,
等给老太君拜完寿,你们再接着演,再好好地研究吃咂的事情吧!”
“哈哈哈,”台下哄堂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,真够粉的啊!”
“哦,老张太太八十高龄,拜寿开始!”
在司仪的安排之下,首先是爸爸和妈妈爬上木台,毕恭毕敬地走到­奶­­奶­的座
位前,然后,双双跪下,在欢快的祝寿曲中,咕咚咕咚地给­奶­­奶­磕着响头;接下
来,便是二叔、二婶;然后,是三叔、三婶;再然后,是老叔、老婶;大姑;二
姑、二姑父,……
“哦——,老太君的老姑娘,菊子,给妈妈拜寿喽!”
“妈——,”衣着华丽、打扮入时的老姑,款款走到­奶­­奶­的座位前:“妈,
老女儿,给你拜寿啦!”
说完,老姑双膝一软,咕咚一声,跪倒在­奶­­奶­的脚前,缓缓地俯下身去,开
始给­奶­­奶­磕头。站在台下等候给­奶­­奶­拜寿的我,特别注意到,爸爸以及其他的叔
叔、姑姑们,均是夫妻双双,一同给­奶­­奶­拜寿,唯独老姑,只身一人,尴尬万分
地跪在­奶­­奶­的脚下,喃喃地念叨着拜寿的话语。
望着脚下孤苦伶仃的、轻盈的、瘦俏的老姑,原本喜笑颜开的­奶­­奶­,苍老的
面庞意外地抽搐起来,继尔,昏花的老眼,涌出一滴伤心的酸泪,透过飘逸而来
的乐曲声,我甚至听到了­奶­­奶­无奈的叹息声:“唉——,”
当轮到孙子辈来给­奶­­奶­拜寿时,其场面更令­奶­­奶­窘迫不已,我,­奶­­奶­的长
孙,而小石头,我与老姑不伦之爱的滑稽结晶,被不知个中缘由的司仪,极为荒
唐地安排在一起,轮流去给­奶­­奶­拜寿,我一声声地唤着­奶­­奶­,而小石头,则甜甜
地叫着姥姥!
“唉——,咂咂,”我傻怔怔地跪在­奶­­奶­的脚下,又听到­奶­­奶­苦涩的叹息
声:“唉——,”
……
(一百五十八)
爸爸荣归故里,童年时代那热闹、欢腾的场面再度重演,亲戚、邻里们每日
邀请爸爸做客赴宴的酒席,一桌紧接着一桌,直喝得爸爸、妈妈手捂着消化不良
的腑脏,叫苦不迭。而今天,爸爸则被大表哥诚惶诚恐地邀请进他那刚刚落成不
久的,与三叔堪有一比的豪宅大院里。
“哇,好­棒­哟,”望着大表哥宫殿般的豪宅,妈妈由衷地惊叹起来,那东北
与广东杂交的、不伦不类的东北广东腔,久久地回荡在大客厅的天棚上,听得我
浑身­肉­麻至极。仲秋虽然悄悄逝去,天气并不是特别的寒冷,而我却直打冷颤。
“唔哇,”妈妈更加做作地惊呼起来:“好好漂亮的家具哟!”
“妈妈,”我再也无法容忍妈妈的造作之态,不耐烦地掐拧妈妈一把:“妈
妈,你能不能好好地说话!”
“力哥,”装饰奢华、酒香飘逸的客厅里,表妹小蒿子擒着甜甜的微笑,轻
盈地迎上前来,那光四­射­的窈窕身段,尤如不可抗拒的、­性­感超强的巨大黑
洞,将我的视线全部吸纳进去!
啊,表妹,阔别多载,当年娇羞、腼腆的清醇少女,已然出落为一个成熟
的、健康的、充满活力的少­妇­。啊,表妹,她那童年时代就让我想入非非的身
材,穿着一件深蓝­色­的、镶着金丝花边的旗袍,散发着浓烈的脂粉之香。放眼望
去,深蓝­色­的布料,丝毫也没有遮掩住表妹那茁壮的青春气息,而那鲜­嫩­的、极
富­肉­感的肌肤,隔着厚重的布料,更是欲盖弥露。啊,表妹,好漂亮的、好­性­感
的表妹!……
“力,”
我正­色­欲沉迷地呆望着眼前这位天仙般美丽的表妹,身后的老姑见状,酸溜
溜地捅了捅我的肘部:“大侄,进屋坐啊!”
“力哥,坐这,”大表哥夫­妇­领着爸爸和妈妈,逐个房间地视察着,表妹小
蒿子则徘徊在我的身旁左右,殷勤地转来转去,一会沏茶,一会递烟,同时,一
对含情脉脉的秀眼,神秘地与我瞟来荡去,我更是­色­火熊燃地与之挤眉弄眼。
我与表妹这频频的、眉来眼去的勾当,当然逃不过老姑机灵的法眼,她一会
拽扯着我的衣襟,一会又冷冷地瞟视着表妹,而小蒿子,看在眼里,却不以为
然,索­性­更加大方地坐在我的身旁,我依然瞪着火辣辣的目光,自己都无法解释
地问表妹道:“蒿子,你结婚了没有哇?”
“没有!”小蒿子粉­嫩­的脸蛋,唰地红到了脖颈:“还,没,找不到合适
的!”
“呵呵,”我别有用心地讥讽道:“找不到合适的,蒿子,是不是你的眼眶
太高了呀!”
“力哥,”小蒿子厥起了小嘴:“不是人家眼眶高,只是,咱们镇上,没有
一个像样的男人,哼,一个俗不可耐的样子,看了,都恶心!”
“是啊,”老姑以挖苦的口吻道:“你有钱,谁能攀上你的高枝呀!”
“钱,”小蒿子撇了撇嘴:“钱,算个什么啊,力哥,”小蒿子又转向我:
“力哥,这些年来,钱,我是挣了不少,可是,却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快乐!我觉
得,人一旦有了钱,与平日的朋友们,就产生了距离,彼此之间,生疏了!唉,
钱,真不是好东西啊!”
“哼,”望着小蒿子那孤傲的面庞,老姑扒着我的耳根嘀咕道:“哼,什么
挣了不少钱,没有她哥,她,到哪挣钱去啊!”
“是呀,是呀,”我表示赞同道:“的确如此,蒿子,金钱,真的能将儿时
的友谊,拉开很大很大的一段距离,我,也有这种切身的感受,儿时,我们都在
一起玩,除了几个溜溜,谁也不比谁多些什么。可是,长大了,成年了,我们儿
时的光腚朋友,便以金钱划定地位和层次,有钱的人,聚在一堆,没钱的人,聚
在另一堆。呵呵,物以类聚,人以钱分啊!”
“力哥,我觉得,”小蒿子深有感触地说道:“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,不是
金钱,而是知识!”
“呵呵,”我突然感觉到,自己与表妹,对人生,对生活,有着如此相同的
看法,与表妹畅谈我感到很是投机,别有一番情趣:“蒿子,现在,你有钱了,
说什么都有资格了,知识,当然是最宝贵的财富,可有时,一些学富五车,满腹
经纶的人,却穷得三餐无继啊!”
“不会吧,”小蒿子表示怀疑道:“那一定是他怀才不遇,”
“蒿子呀,我虽然文化不高,也晓得知识是宝贵的,可是,没钱,是绝对不
行的啊,我曾多次饱尝过缺钱的滋味,真不好受啊,有时,穷得连盒烟,都买不
起!”
“嘻嘻,力哥,你还会缺钱啊,你是咱们镇上有名的大地主啊,”说着,小
蒿子兴奋地比划起来:“啊,多大的一片土地啊,如果再把前面的水塘填平喽,
那,就更值钱啦!”
“嗨,”一听到小池塘,我禁不住地皱起了眉头:“蒿子,我不想再填了,
小池塘太可怜了,啊,以前的小池塘,多美啊,而今天,变成了臭水池!”
“嘻嘻,力哥,”小蒿子淡然一笑:“你还是那么多愁善感的,嗔,一个小
池塘,你也要记上一辈子,……”
“啊,小池塘,”我感慨万分地嘀咕起来:“一看见小池塘,我就想起了童
年,想起了过去的故乡,那,多美啊,充满了田园风光,漫步在小池塘边,满眼
到处都是绿油油,让人诗­性­如泉涌哇!”
“嘻嘻,”小蒿子娇嗔地凝视着我:“看来,力哥真的很怀念小池塘,没有
了小池塘,力哥就没有了诗­性­,呵呵,力哥,如果你心痛小池塘,如果还想诗­性­
大发,我倒有一个保全它的办法!”
“什么办法?”听到小蒿子的话,我­精­神顿然为之大振,目光更加火辣地盯
视着表妹,小蒿子不假思索地说道:“力哥,我让大哥把小池塘圈起来,对外,
就说有人租赁了,养鱼了!”
“真的,”我控制不住地握住小蒿子白­嫩­的细手:“真的?蒿子,这是真
的?”
“嘻嘻,”小蒿子难为情地抽出手来,撒娇般地撩了撩眼皮:“力哥,瞅把
你乐的,多大一件事啊,过几天,我就让大哥,把小池塘圈起来,租给你!”小
蒿子抬起另一只手,指着我的鼻子尖:“租给你,力哥,怎么样,这回,你放心
了吧!”
“谢谢,谢谢,谢谢表妹!”
“力哥,来,”小蒿子呼地站起身来,将我拽到她的房间里,指着一台电脑
问我道:“力哥,你会摆弄这玩意么?”
“还行吧!”
小蒿子打开电脑,并且连接到网络:“力哥,你看,看到人家往上贴文章,
可是,我却什么也写不出来,唉,只怪自己当初,为什么不多念几天书呐!”
“呵呵,”我指着荧屏道,跃跃欲试地推搡着小蒿子:“上啊,蒿子,参与
啊,跟他们扯啊!”
“可是,”小蒿子面露难­色­:“力哥,我不会啊,我什么也不懂,根本chā不
上嘴,只能看人家滔滔不绝,”
“嗨,”我大大咧咧地说道:“什么懂不懂的,上啊,扯呀,他说东,你就
讲西,他聊北,你就唠南,抬杠玩呗,”
“哈哈,”小蒿子怔怔地望着我:“哦,较蛮劲、硬别啊,可是,那也得说
到理上去啊,不然,瞎扯一气,不得让人家笑掉大牙!唉,力哥,所以,我还是
那样地认为,知识是最宝贵的财富!尤其是到了网上!”说完,小蒿子啪地一
声,若有所失地关掉了电脑:“咱文化浅,chā不上言啊,力哥,”小蒿子有意转
开了话题:“力哥,你说,现在,做点什么买卖,才能挣钱呐?”
“呵呵,”我热切地盯视着小蒿子:“怎么,蒿子,办轧钢厂,这钱还不够
你挣的啊,你,还想挣多少钱啊?”
“力哥,”小蒿子坦诚地说道:“实话告诉你吧,小型轧钢厂,是高耗能、
低效益的企业,是国家政策所不允许的,上级政府早已三令五申要取缔,只是,
地方保护主义给罩着,如果没有我大哥,我的厂子,早就给关掉了。所以,力
哥,我想改行,趁着轧钢厂暂时还能维持,把它卖掉,然后,用这钱,­干­别的,
力哥,你给我出出主意,­干­点什么好呐?”
“这个,”我挠着脑袋苦苦地思忖起来,小蒿子试探­性­地问道:“办渡假
村?”
“不,”我摇摇头,小蒿子继续问道:“办学校?”
“不,”我突然想起了远在深圳的范晶,此刻,她正热切地等待着巨额资
金,继续开拓她的事业,而我的土地,暂时又无法出卖,于是,我建议道:“蒿
子,办医院!”
“哦,办医院,”小蒿子惊奇地望着我:“办医院,能行么?力哥,”
“哎——哟,大叔,”我正与小蒿子无拘无束地畅谈着,突然,客厅里嘈杂
起来,透过叽叽喳喳的嚷嚷声,我听到大舅那略微沙哑的、嗡声嗡气地男低音:
“哦,镇长大人,两溜溜­棒­上门拜谢来了!”
“大叔,快请进,请坐这,”我循声走出屋门,只见破衣烂衫的大舅,拄着
一根七扭八弯的手杖,嘀嘀咕咕,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,pi股蛋上的半截布丁,
随风东摇西摆着。爸爸、妈妈的表情极为复杂,既惊讶,且冷漠,尤其是妈妈,
一脸不屑地盯视着大舅:“哥,你,又来­干­么,在政府捣乱还嫌不够,又想闹腾
到家里来喽!”
“大舅母,别,别这样说,这事,我做得也不对,”大表哥极为尴尬地搀扶
着大舅:“大叔哇,我不对,我错了!”
“不,”大舅一pi股瘫坐在沙发上,无所谓地摆着手:“镇长大人,你做得
对,你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,我真得好好地感谢你啊!”
“唉,”大表哥叹了口气:“大叔哇,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呀,你做得也太过
火了,为了制止你的过激行为,以造成不必要的恶果,我不得不给县公安局打
了电话!大叔,那天,你太激动,你还记得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吗?唉,大叔哇,
现在,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了,如果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,就凭你那天的过激言
词,完全可以把你打成反革命啊,大叔,我,也是为你好啊,否则,你没准会做
出什么事情来,那后果,可就不堪设想喽!”
“是呀,是呀,”大舅点点头:“我知道,我不冷静,我攻击政府、谩骂x
x党,我错了,我有罪,我蹲拘留,是自作自受,”
“大叔啊,认识到错误,这很好,以后,可别再胡来喽!”
“嗯,”大舅再次点点头,大表哥继续道:“我们都知道,你生活很困难,
我们,会斟情考虑你的生活问题的,过几天,等你身体恢复好的时候,你就到镇
政府去,我已经给你办好了困难补助,你只要带上手印,去领就行了!”
“谢谢,谢谢,”大舅装出一幅老实巴交的憨态:“谢谢政府,谢谢镇长大
人对我的照顾,今天我来,一来,是谢谢镇长大人,二来,是想弄点贷款!…”
“什么,贷款?”大表哥立刻瞪大了眼睛:“大叔,困难补助,已经足够你
一家人的生活啦,怎么,你又要贷什么款啊?没钱种地?哝,我给你,”说着,
大表哥便爽快地掏出一叠钞票来,大舅连瞅都懒得瞅地推向一边:“镇长大人,
我不是跟你开玩笑,我真要贷款,我有用处,并且,不是为了我自己,是为了国
家,为了人民!……”
“嗨呀,大叔啊,”大表哥哭笑不得地撇了撇嘴:“大叔啊,你是不是又喝
了?”
“没喝,”大舅认真地答道:“今天一口酒没喝!”
“你,真的要贷款?”
“当然,否则,我瘸腿叭叽地,跑到你这来­干­啥?”
“大叔,你要贷多少啊?”
“六十万?”
“啥——!”
……
(一百五十九)
“哥,你又胡来了,”没容惊讶不已的大表哥说话,妈妈从旁抢白道:
“哥,你又耍酒疯了,还贷款六十万呐,亏你说得出口,就你,哪个地方能值上
六十万啊!”
“呸,”大舅恶恨恨地瞪了妈妈一眼,呸的一声,往地板上吐出一口黄痰:
“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二狼,我和镇长商量事,用不着你来管,你管我值不值六十
万,我穷,我没钱,可是,这些年来,我从来没有向你要过一分钱,我的事,你
他妈的少管!你给我远点扇着,一边凉快去,镇长大人,”大舅将丝毫不念骨­肉­
亲情的妈妈,无情地数落一番,待妈妈哑口无言地躲进里间屋去,大舅又转向大
表哥:“镇长大人,我真要贷款六十万,我有用处!”
“嗨嗨,”望着大舅那份一本正经的认真相,大表哥冷冷地笑了笑,索­性­双
手一摊,尤如哄小孩子玩游戏般地问大舅道:“我说大叔哇,六十万,贷这么多
款,你到底有什么用处哇?”
“胡扯,”爸爸撇视一眼大舅,低声嘀咕一句,然后,尾随着妈妈,也走进
里间去:“­精­——神——病!”
“大舅,”我噙着不自然的微笑,走到大舅面前:“大舅,别胡来了,大表
哥,待你不薄啊!”
“小力子,”大舅拉住我的手,语气亲切地说道:“大外甥,大舅可是认真
的啊,大舅并没有跟你大表哥有什么过不去的啊,我申请贷款,这,有什么不妥
啊!”说着,大舅又转向大表哥道:“镇长大人,贷款六十万,我当然有用啦,
我要买推土机,所以,贷款少了,能买得起么?嗯,”
“你,呵呵,”大表哥一脸困惑地盯视着大舅:“我说大叔哇,你,买推土
机,­干­什么用啊?”
“­干­活啊,推土啊!”一边说着,大舅一边摆弄着双手,模仿着驾驶推土机
的样子:“推土机还能­干­啥,就是推土呗!”
“推什么土?”
“开发区的土地啊!我要把开发区的,……”
“什么,开发区的土地,你也敢动,大叔哇,”大表哥打断大舅的话,表情
严肃地说道:“开发区的土地,已经用矿渣、沙石,平整得好好的,就等着外商
来咱们这里投资建厂呐,你,推开发区的土地,这不是又要搞破坏吗?大叔,你
知道么,平整开发区,花了多少钱么?”
“哼,搞破坏?是有人搞破坏,可是,不是我,呶,”
大舅将脏手伸进里怀,将出狱归来,在路途上无意中拣拾到的那叠报纸,啪
的甩在茶几上:“呶,镇长大人,这上面印着中央的最新通知,你看看吧,好好
地学习学习吧!”
“哦,”大表哥瞟了一眼报纸,霎时,原来油光横溢、红晕映人的面庞,唰
地蜡黄起来,同时,语气也缓和了许多:“这,这,这,”
“呵呵,”望着大表哥那份窘态,大舅喜滋滋地耸了耸双肩,探出­干­枯的手
掌,抓过茶几上的烟盒,拽出一根香烟,一边点吸着,一边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
着:
“嗳——,镇长大人啊,现在啊,已经是市场经济年代了,中央不是说了,
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,所以啊,无论做什么事情,都要讲究经济效益啊,我贷
款买推土机,当然要­干­点什么,总不能放在那里生锈哇,我这个人啊,做什么事
情都讲究经济效益,我们是小本生意,跟你镇长大人可比不起啊,你镇长大人财
大气粗,几百亩的耕地,可以放在那里不种,一闲就是好几年!……”
“大叔,这,你,”大表哥放下报纸,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:“大叔,你就
少说两句吧,咱们,好商量!”
“呵呵,”大舅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,而是吐出一缕烟圈,继续念叨着:
“镇长大人天天学习中央文件,时时刻刻同党中央保持高度的一致,思想觉悟可
比咱们这些草民百姓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啊,不知道镇长大人学没学习过这份文
件。呵呵,”
大舅瞟了大表哥一眼:“镇长大人,看没看完啊,报纸上是怎么说的啊:
唉,这几年啊,全国各地大搞、特搞什么他妈的经济开发区,一时间,真是遍地
开花啊,到处都折腾得热火朝天的。你镇长大人当然也不能落后哇,咱们镇子,
耕地本来就少得可怜,而你镇长大人却也像人家大城市似的,很像那么回事地把
咱们镇上最好的一块耕地,给圈了起来,搞了一个所谓的经济开发区。啊……”
大舅甩掉烟蒂,刁顽地瞅了我一眼,然后,仿佛着大表哥的样子,非常滑稽
地连说带比划起来:“啊,小力子呀,当时的场面,你是没看到啊,哈,镇长大
人亲自挂帅,兴师动众地拉来一车又一车的矿渣,把个好端端的耕地,楞给垫平
了,末了,再用压路机,压、压、压。”
大舅一边瞅着我,一边展开脏手,咬牙切齿地往沙发上按压着:“大外甥,
就这样,压、压、压,嘿嘿,三压两压,这经济开发区啊,就大张旗鼓地鼓捣起
来了,竣工典礼那天,你大表哥那个神气啊,……”讲着、讲着,大舅一把拽过
报纸卷,习学着大表哥讲话的腔调:“xxx镇经济开发区,竣工典礼,现在开
始,进行大会第一项,燃放礼炮!……”
“嗨嗨,”大表哥苦涩地劝阻道:“得,得,大叔哇,你就别耍活宝了!别
寒碜你侄喽!”
“哈哈,”大舅放下报纸,恶狠狠地盯视着大表哥道:“镇长大人,这经济
开发区是让你忙三火四地搞起来了,可是,我的镇长大人呀,投资呐?外商呐?
工厂呐?在哪呐,嘿嘿,没有吧?好几年就这么过去了,投资,却是一分钱也没
看见;外商,连个影子也没有;工厂,一块砖也没动啊,呵呵,镇长大人,所有
的这些,你是一样也没促成吧?”
“这,这,”大表哥绝望地应承道:“大叔,我们不是正在努力工作么,我
已经派出好几个工作组了,兵分四路,奔赴大江南北,正在全国各地,招商引资
呐。过一个阶段,我把镇里的工作,料理料理,准备出一趟国,考察考察国外的
情况!我,……”
“嘿嘿,你可得了吧,考察,什么他妈的考察,依我看啊,你是借考察之名,
用公款,出国旅游!”
大舅抓过报纸,煞有介事地嘟哝着:“啊,这么好的耕地,一闲就是好几年
啊,真是太可惜喽,这一年下来,得少打多少粮食啊。嗯,嗯,”
大舅清了清嗓子,打着不很地道的官腔,冲我说道:“大外甥,针对这种不
切合地方实际,盲目开发的、乱占耕地的情况,国家紧急下发了一份文件,呶,
这不白纸黑字写着呐:因乱开发而闲置起来的土地,必须尽快复耕还田。否则,
将予以严肃查处,……,哦,”
念着念着,看到大表哥不再言语了,大舅放下报纸,乘胜追击般地问道:
“咋的啦,镇长大人,你咋没声啦?怎么哑吧了?说啊,说话啊,镇长大人,把
你当年在竣工典礼上讲话的派头,拿出来啊?嘿嘿,”
“哼,大叔,”在大舅反复不停的追问下,大表哥气咻咻地嘟哝道:“你,
你,你又来借机敲诈我了,是不是呀?哼,”
大舅闻言,美滋滋地嘿嘿一笑:“嘿嘿,嘿嘿,啥,敲诈,镇长大人,我敲
诈你什么了?我让你看看中央下发的文件,你就说我敲诈,你这个人,咋这么歪
啊!”
“哼,”大表哥卷起报纸:“大叔,中央的文件,我早就看过了,也学习过
了,等你在报纸上看见的文件,早就晚三秋了,”
“呵,”大舅顺茬接应道:“既然你早就看过了,也学习过了,那,为什么
不执行啊?开发区的土地,为什么还闲置着,你这简直是渎职啊!”
“这个吗,”大表哥耷拉着脑袋,尤如一个受审的犯人:“大叔,这个问
题,当然要尽快予以解决!”
“可是,你到是解决啊?”大舅摊开双手,活像个审判官。
大表哥突然抬起头来,一脸恶气地瞪着大舅,气呼呼地吼叫起来:“哼,
这,是镇政府的事情,与你什么关系啊,这,用得着你来­操­这份心么!”
“哎,镇长大人,”大舅毫不相让地回敬道:“你这么说可就不对啦,为什
么没有我的关系啊?嗯,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,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,当
然要为国分忧啦。”
“哟,你可得了吧,少跟我来这套,”大表哥继续一脸恶气地瞪视着大舅。
大舅看在眼里,无所谓地继续说嘀咕道:“镇长大人,你说要解决,可是,
什么时候解决啊,哪年哪月才能解决呀!这么好的耕地,再闲置他个十年八年的
呗,咱们国家人多地少,这可是咱们的国情啊,我深为国家的前途担忧,这耕地
如果总是这么闲置下去,一年下来,得少多少粮食啊。
我想了很久了,镇政府财政有困难,我体谅政府的困难。开始,我想一筐一
筐地把这些矿渣拣出去,可是又一算,这么多矿渣,我就是什么也不­干­,一天到
晚不停地拣,一辈子也拣不完呀。我倒没什么,拣一辈子矿渣也可以,为国家做
贡献嘛!可是,这地荒着多可惜呀!所以,我就想到贷款买推土机,这样,能快
点呀!”
“嘿嘿,”满屋子的人,均发出讥讽的笑声,看到大表哥又沉默不语了,大
舅愈加兴奋起来:“呵呵,镇长大人,如果镇里财政确实有困难,我也不难为你
了,明天,我去县里,如实地反映反映这个情况,看看上级领导是什么­精­神!”
“哎——呀,”听到大舅这句话,大表哥活像被钢针狠狠地扎了一下,一屁
股从沙发上跳将起来:“哎呀,大叔,你就别给我添乱了!大叔啊,咱们祖祖辈
辈都生活在这个镇子里,如果从我舅舅那边论过来,咱们两家多多少少还沾刮点
亲戚呢!大叔,你可不要抓住一点什么把柄,就跟我死缠没完啊。”
“哼,”大舅平静地说道:“镇长大人,我可没有纠缠你,你也别跟我论什
么亲戚里道的,咱们穷光蛋,跟你镇长大人,高攀不起啊!我这是秉公办事,如
实向上级反映情况!”说完,大舅拽过手杖,吃力地站起身来,转身欲走。
大表哥一把扯住大舅的破衣袖,没好气地说道:“大叔,拉倒吧,你可拉倒
吧,你别卖关子啦,你的小九九,我比谁都清楚,今天,咱们闲话少扯,你就实
话实说吧,你开个价,我得需要多少钱,才能堵住你这张嘴?”
“呵呵,”大舅停下脚步:“镇长大人,既然你挑明了,那,我,也就不客
气了,你知道,我这个人,从来不贪心,给几个喝酒钱就行!镇长大人,你就凭
良心赏吧!”说着,大舅伸出­干­枯的脏手:“请镇长大人,赏穷光蛋几个喝酒钱
吧?”
“呶,”大表哥将一叠钞票,没好气地塞进大舅的手心里,大舅用手指轻轻
地捻了捻,脸­色­一沉,啪地丢抛在地板上:“我说镇长大人呀,你哄小孩呢?你
打发要饭的呢?是不是?”
“那,”大表哥强忍着满腔的怒气,牙齿咬得嘎嘎直响:“那,你说呀,你
要多少钱?”
“五千!”
“什——么?”大表哥差点没跳到天棚上去,对大舅的称谓,发生了质的改
变:“两溜溜­棒­,你,可真好意思张嘴呀!”
“那咋的!”大舅像个自由市场里,老道的小贩:“咋的,就这个价,”
“咋的,太多啦,”大表哥嘴角微颤:“你要这么多钱,又没有据,财会
没法下帐!”
“嘿嘿,”大舅淡然一笑:“财会没法下帐?真是开国际玩笑啊,五千块钱
就下了不帐啦?那,你们用公款吃、喝、嫖、赌、旅游,就都能下帐啦,对
不!”
“小力,”大舅与大表哥这边正滑稽可笑地讨价还价着,三裤子突然风风火
火地推门而入,上气不接下气地冲我嚷嚷道:“小力,不好啦,铁蛋出事了!”
“啥?”听到三裤子的话,我的心头猛然一颤,想起不久前那次历尽艰险的
内蒙之行,一股不祥之兆,顿时涌上心头:“啥,铁蛋,出事了!”
……
(一百六十)
暮秋的天空泛着让我沮丧的深灰­色­,日渐远离而去的斜阳毫无生机地眨巴着
暗淡的眼睛,强劲的秋风,­阴­阳怪气地呜咽着,在苍茫的大地上横冲直撞,无情
地戏弄着枯黄的野草,肆无岂惮地掠扫着­干­涩的杨树枝叶,漫天飘浮的黄叶片,
尤如下葬的冥钱,哗哗啦啦地扬洒在汽车的前风档上。
在一处无名的、紧邻公路的、大概只有十多户人家的自然屯附近,聚集着黑
压压的人群,铁蛋驾驶过的、贩运牲畜的大卡车,歪歪扭扭地横陈在公路中央。
“哦,铁蛋的汽车,”三裤子嘎吱一声,将汽车停在大卡车的后面,我、二
姑、二姑父、老姑相继跳下汽车,不顾一切地冲向人群:
“让一让,让一让!”
“喂,借借光!”
“啊,”当我努力地拨开好事的、特别喜欢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时,眼前可怕
的场景,让我不由得惊叫起来:
“啊,小石头,铁蛋,仁花!”
“哎呀,铁蛋,”
“我的妈哟,小石头!”
随后拥挤进来的二姑和老姑,相继发出一声悲惨的哀叹,然后,身子一软,
咕咚一声,瘫倒在公路旁,不省人事了。
凌乱不堪的、积满蒿草和泥泞的公路傍边,直挺挺地横陈三具血­肉­模糊的尸
体,衣服早已被松脱开、刚刚由法医解剖过的僵体上,包裹着皱皱巴巴、血浆漫
浸的白纱布。
“儿——子,”早已泪流满面的二姑父,踉踉跄跄地冲向三具尸体,哆哆颤
抖的手掌,缓缓地掀开皱布:
“铁蛋,儿——子,”
“我的天啊!”
铁蛋早已是面目全非了,在那原本俊美的面庞上,其右脸的颧骨与眼睛之间
有一个硕大的、极为可怖的枪口,一直贯通到后脑。这罪恶的一枪把铁蛋的面部
击打得严重变形,我甚至不肯相信,这会是铁蛋!在铁蛋的身旁,躺着可爱的仁
花,那俏丽的面庞,也与铁蛋一样,枪眼也将右脸­射­穿。小石头没有被毁面,扭
曲的脸颊呈着无尽的痛楚之相:
“小石头,”我咕咚一声,蹲跪在小石头的头置前,手掌绝望地抚摸着儿子
充满痛苦的面庞:
“儿——子,儿——子,”
我突然注意到,小石头右臂的肘部,被枪弹击碎,肚腹上包裹着层层纱布,
汨汨的血水,还在不停地浸渍着:
“儿——子,儿——子,你死得好惨啊,小小的年纪,往内蒙瞎跑个啥啊,
儿——子,小石头!”
“儿——子,”苏醒过来的老姑,鼻涕一把、泪一把地爬向小石头,抽搐不
止的细手,痛楚异常地轻佛着儿子的脸蛋:
“儿子,儿子啊,妈妈来了,小石头,妈妈来了,儿子,睁开眼睛,看看妈
妈,我不是你老姨,我是你妈妈哟,呜——,呜——,呜——,”
“铁蛋,”二姑挣脱开三裤子的手臂,一头扑向血­肉­模糊的铁蛋:“儿子,
你死得好惨啊,儿子,妈妈正给你张罗婚事呐,儿子,儿子,呜——,呜——,
呜——,仁花,”二姑又转向被彻底毁容的仁花,当手掌轻轻地探向仁花的面庞
时,立刻粘满了浓浓的血水:
“我的妈哟,仁花,你,好惨啊,怎么会这样,这是谁­干­的啊,还有没有人
­性­,还是不人啊!仁花,”二姑的手掌缓缓向下,红肿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仁
花那裹着纱布的腹部:
“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,仁花已怀孕了,这一枪,打死的,可是两个人啊!
啊,杀人犯们,你们是不会得好死的,这些天杀雷劈的畜牲们!”
“小石头,小石头,”我和老姑手捧着小石头的脑袋,苦泪纵横,老姑哭哭
咧咧地嘀咕着:
“儿子,儿子,你就是不听话,就愿鼓捣着那破汽车,儿子啊,睁开眼睛,
看看妈妈吧,”
“儿子,”我的泪水,吧嗒吧嗒地滴淌地石头的脸蛋上:
“小石头,我是你爸爸,小石头,我不是你力哥,我是你爸爸哟,儿子,看
看爸爸吧,唉,”我抹了抹模糊的泪眼:
“儿子,我早计划好了,等把土地卖掉,就把你带到南方去,把你送进最好
的学校,让你受良好的教育,儿子,唉,这一切,都完蛋了,都结束了,儿子,
儿了啊,你至死也不会知道,我才是你爸爸啊,是你亲爸爸,儿子,……”
“这,这,这,”三裤子一边搀扶着二姑,拽扯着老姑,一边苦不堪言地向
警察询问道:
“同志,这,这,这是怎么搞的啊,咋出了这大的惨案啊,唉,你们这里,
也太乱了,太不安全了!”
“喔——,喔——,喔——,”二姑父接茬道:
“一次死掉三条人命,这,都可以在公安部,挂号了,这里是什么鬼地方,
尽出一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!”
“嗯,”警察平静地点了点头,对当地的治安状态,毫不掩饰地说道:
“这条路哇,经常出事,车匪路霸频繁出没,专门抢劫过往的车辆,尤如是
长途贩运的汽车,更是他们袭击的主要目标。几天前,出了一起大案,一辆从大
连贩运海鲜的卡车,被洗劫了,抢走现金二十多万!呶,”
警察手指着三具尸体:“跟这一样,司机、随行人员,统统都打死了,一个
活口不留!这是一群职业杀手!”
“咂咂,真惨,一次就死了三个人了,还都是孩子啊,死得太可惜了!”
“是啊,听那个孩子的妈妈说,那个女孩,肚子里还有一个呐,啊,这应该
是四条人命吧!”
“不,不应该是四条,没生出来,就不能算是一条命,应该是半条命!”
“啊,那就是三条半人命喽!”
“唉呀,真是够惨的啊!”望着哭成一片的我们,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,一
个灰头灰脸,其貌不扬的老农民,叼着呛人的烟袋,津津有味的向人群讲述着:
“咳咳,我就住在这个小屯子里,昨天下半夜的时候,我他妈的让一泡尿给
鳖醒了,就起来上茅房,刚推开房门,就听到公路这边,啪啪啪地响起枪来,把
我惊得手一哆嗦,心想:得,准是又出事了!吓得我咣当一声,就把房门给锁死
了,下半宿再也不敢出去了,这泡尿哇,整整鳖了大半宿啊!直到天亮,才诈着
胆子,溜出屋来,算是把这泡尿,给放出来喽,哎哟,可鳖坏我喽,”立刻有人
打断老农民的话,争先恐后地嚷嚷道:
“我也听到了!”
“我也听到了!”
“……”
人们木讷的、粗糙的脸庞上,扬溢着非常满足的神­色­,为有幸亲历这一赅人
的惨案,感到无比的自豪:啊,这是多么不同寻常的经历啊,这段经历,足以在
十里八村的乡邻面前,骄傲地炫耀个五年、八年的!
“哼,胆小鬼,”一个破衣烂衫,赤着双脚的少年,非常虎气地chā言道:
“你们这一些胆小鬼啊,一听到枪响,就把你们吓得半死,连大门都不敢出
了,还好意思讲,自己鳖了半宿的尿呐,哼哼,没把吹泡给鳖坏啊!”
“他妈的,”老农民闻言,气呼呼地向破衣少年,伸出­干­枯的手掌:
“这个鳖犊玩意,你这是跟谁讲话,没大没小的,从你妈妈那边论起,我可
是你六舅哟,你就这么跟你六舅说话啊,有娘养,没娘教的鳖犊玩意!”
“嘻嘻,”破衣少年非常机灵地躲过老农民的­干­手掌,继续眉飞­色­舞地讲述
道:
“嘻嘻,我不怕,我什么也不怕,你别看我小,可是,我天不怕、地不怕,
嘿嘿,就怕老师找我爸。我是第一个跑出屯子,看到出事现场的,”
“哦,”人群热切地转向破衣少年,一个个伸着青筋泛起的长脖子,满脸焦
急地追问道:
“小兔崽子,你看到现场了,真的么,你敢么,嗯,快告诉我们,当时的现
场,是什么样子啊,快给我们讲一讲吧!”
“是呀,快讲啊!”
“嗯,”破衣少年­干­咳几声,不无自豪地讲述起自己非同寻常的经历:
“枪声响过之后,我鞋都没顾上穿,就悄悄地溜出屯子,等我跑到公路上的
时候,杀人犯早就没影了,呶,”破衣少年指了指人群外围的大卡车:
“只有那辆大卡车,停在公路中间,火还没熄呐,还突突突地一个劲地响着
呐。我看看四下无人,就跳到车蹬上,哎哟,”破衣少年止住了讲述,扬了扬受
伤的脏手:
“当我扒上车窗时,一不小心,被碎玻璃,扎伤了,哎哟,好疼啊!”
“嘿嘿,他妈的,这个小bi崽子,”人群中不知是谁冷冷地骂破衣少年道:
“活该,谁让你愿意看热闹,哪有事,哪到!扎了也不多!哪天再愿意看热
闹,没准也得他妈的吃枪籽!嘿嘿,”
“哟,”破衣少年吐了吐舌头,不以为然地继续讲述道:
“我扒着车窗往里一看,我的老爷天呀,好惨啊!那个开车司机,脑袋被手
枪打得跟个血葫芦似的,双手还握着方向盘呐,那个女的,脑袋也给打开了花,
那血淌的呀,满脸、满身,都是啊,那女的脸上那个样子,牙咬得紧紧地,像是
痛极了,她紧紧地依在司机的身旁,双手抱着司机,……”
“哇,是够惨的,”
“挨枪籽的滋味,最他妈的难受,谁受得了哇,能痛死人啊!”
“嘿嘿,瞧你说的,就像你挨过枪籽似的,”
“谁他妈的挨枪籽,你他妈的才挨枪籽,我是猜的,看那几个死人的表情,
一定是痛极了!”
“唉,唉,”破衣少年又指了指小石头的尸体:
“这个男孩,躺在汽车后排座上,他的胳臂肘,挨了一枪,心口窝,也挨了
一枪,”
“嗯,”人们的目光扫向小石头,继续挖掘着丰富的灵感,纷纷猜测着:
“这个孩子一定是最后被打死的!”
“嗯,出事的时候,他很有可能正在后面睡觉呐,听到枪声,就起来了,杀
人犯把枪对准他,他本能地用胳臂肘挡了挡,叭,结果,一枪打在胳臂肘上!”
“对,这一枪,没打死,杀人犯就又冲他的心口窝,补了一枪!”
“哎呀,”有人对杀人犯的动机,产生了怀疑:
“这,好像不是谋财害命,你看,那个女的,金项链、金手链什么的,都没
抢走啊!”
“嗨,那玩意才值几个钱,千八百的,人家图的是现钱!”
“不,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吧!你看,”有人手指着铁蛋和仁花的枪伤:
“两个人,都是右脸被击穿,这,可能是情杀吧?”
“嗯,有点道理,也有这个可能!”
“……”
“小力,”身后的三裤子轻轻地推了推我:
“别哭了,什么都没用了,拾拾,把铁蛋他们,拉回家去吧!”然后,
三裤子开始掏钞票:
“喂,伙计们,谁愿意把我兄弟的尸体抬到卡车上去,我给钱?”
“哈,我愿意,”
“我也愿意,算我一个!”
“来,我也帮抬!”
“……”
“小力,”三裤子将我扶上卡车,我一pi股的坐在溅满血污的驾驶位上,望
着沾挂着点点血迹的方向盘,心里翻江倒海,可就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一个警
察,手掐着焊枪,向卡车走来:
“先别走,呶,”说着,警察将焊枪对准车门把手,哧哧哧地切割起来,三
裤子不解地问道:
“同志,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哦,”警察一边切割着,一切淡淡地答道:
“车门处有一个枪眼,割下来,拿回去化验!”
“朋友,”搬完尸体的农民纷纷聚到三裤子的身旁,伸出沾满血污的脏手:
“朋友,抬完了,给钱吧!”
“呶,”三裤子极为慷慨大方地将钞票分发掉,然后,冲我摆摆手:
“小力,我送老叔和婶回去,你把铁蛋他们拉回去吧,千万记住:不要过份
悲伤,要好好地开车!”
“嗯,”我哆哆嗦嗦地握住血渍漫浸的方向盘,从镜子里,望了望车后的货
箱:
“小石头,儿子,铁蛋,仁花,咱们回家了!”
……
(一百六十一)
我驾驶着溅满鲜血的卡车,经过一整夜的颠簸,当黑暗渐渐消散时,终于将
三具尸体运回到故乡的小镇。
深秋的早晨格外地寒冷,冰盘般的斜阳,鬼鬼祟祟地躲在浓密的雾霭里,那
凉冰冰的阳光,有气无力地透过浓浓迷雾,扬洒在昏暗而又苍凉的原野上,漆黑
的秋夜,飘撒着砂糖般的雪花,无垠的大地,活像是覆盖上一块硕大的裹尸布,
在斜阳的照­射­下,泛着可怕的、剌眼的白光。放眼望去,整个大地呈着一幅死气
沉沉的惨相。
我将汽车径直开进故乡小镇的医院,三裤子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,当他帮
我启开车门时,秋日凌晨那赅人的低温将我脸上的泪水紧紧地凝固起来,凛冽的
寒风尤如刀子般地刮刺着我的面颊,因过于寒冷,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
来:“好冷啊!”
­阴­暗的太平间门口摆放着几束花圈,五斑斓的纸片随风呜咽,冰窖般­阴­冷
的走廊里伫立着铁蛋生前的好朋友们,此刻,正挖空心思地猜测着铁蛋那段可怕
的遭遇,见汽车驶来,纷纷迎候过来,一边搬动着尸体,一边切切私语:“铁蛋
死得真是太惨啦,三条人命啊!”
“三条人命?听说仁花的肚子还有一个孩子呢,唉,应该是四条人命啊!”
“……”
“小力,”三裤子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别难过了,什么都晚了,铁蛋和小石
头,好像该着就这么死,呶,哥们,小石头生前就喜欢摆弄汽车,只要一有机
会,就要开我的汽车。唉,为这事,我没少吼他,现在回想起来,我真是太混
了,我,对不住小石头哇,呶,哥们,你看,我给小石头扎了一台高级轿车!”
我的目光顺着三裤子的手指望去,方才注意到,在医院冷风嗖嗖的院子里,
果然摆放着一部纸糊的轿车,正在卡车上搬动尸体的年轻人们悄声嘀咕道:“嘿
嘿,这三裤子啊,可真逗,扎的还是奔驰牌呐!嘿嘿!”
“小力,”三裤子扔掉烟蒂,拽扯着我的手臂:“走,咱们吃点饭去吧,天
气真是太冷喽,喝点酒,暖暖身子,唉,从昨天到现,咱俩都是水米未进啊!”
当我与三裤子吃过简单的早餐,再次返回到医院时,我被告知,三具尸体已
经进行了简单的处理,于是,我跟在三裤子的身后,走进太平间,我首先来到铁
蛋的灵床前,二姑父正泪眼汪汪地守候在儿子的遗体旁,见我走进来,痛苦不堪
地指了指灵床上僵挺着的铁蛋:“小力,铁蛋在这呢!”
我默默地走到铁蛋的遗体旁,经过医生的简单处理,铁蛋多多少少恢复了以
前的俊美,他穿着贵重的寿装,平静地仰躺着,双目紧闭,嘴上叼着一块古铜
钱,“这是仁花!铁蛋的媳­妇­,……”可怜的二姑父绝望地嘀咕着:“铁蛋的媳
­妇­,喔——,喔,他们,只能到­阴­间去生活喽,喔——,喔——,”
从二姑父的语调里,我完全揣测出他的心思:尽管铁蛋尚未正式举行婚礼,
但是,二姑父坚定地认为:铁蛋已经是个有媳­妇­的男子汉,他成|人啦,他拥有自
己的家庭啦,尽管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。
整容过的仁花姑娘,那被彻底毁坏的面庞,涂抹着厚重的脂粉,尽一切可能
地企图掩盖住硕大的、纵穿整个右脸的枪眼,她身着鲜艳的盛装,安祥而又幸福
地躺地铁蛋的身旁。当我绕过她的身旁时,目光有意停滞在她的细手上:哇,仁
花的小手指,果然像­奶­­奶­所说的那样:比常人短小许多,的确够不到­奶­­奶­比划的
那条指纹。
“铁——蛋,”我俯下身去,拾起几叠冥纸,一张一张地丢弃在铁蛋灵床前
的火炉里:“铁蛋好兄弟,哥哥给你烧纸了!”然后,我悲痛欲绝地来到小石头
的遗体前:“儿子,儿子,爸爸来了,小石头,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吧,……”
“哎哟!老婶来了,老姑也来了,”身后的三裤子悄声嘀咕起来,我抹了抹
悲伤的泪水,转过身去,只见业已哭肿双眼的二姑和老姑,各自披着一件草绿­色­
的军用大衣,在众人的搀扶之下,一前一后,哭哭咧咧地走进太平间,分别奔向
自己心爱的独生儿子,与之做最后的诀别。
二姑和老姑久久地伫立在铁蛋和小石头的灵床前,颤抖的双手反复不停地抚
摸着儿子的面颊,尤其是二姑,每当她触碰到那块致铁蛋于死命的枪眼时,二姑
爱怜的泪水,一滴紧接着一滴的掉落在儿子的脸庞上、额头上。
二姑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枪伤,好似自言自语,又好似在问候着儿子:“铁
蛋啊,这么大的伤口,你疼不疼!咦——,咦——,咦——,”
话未说完,二姑再次失声痛哭:“我的儿子哟,你死得好惨啊,这一枪打在
脸上,该有多疼啊,呜——,呜——,呜——,……”
“芳子,芳子,别哭啦,好好看看你的儿子吧,过一会,就看不到啦!”众
人劝说道。
“哟唷,不好了,老菊子又昏过去了!”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昏厥过去的老姑
抬出太平间。
较之与老姑,二姑要坚强许多,她依然不停地抽泣着,目不转睛地端祥着自
己静卧着的儿子,仔细地给铁蛋整理着寿装,突然,二姑似乎发觉有什么地方不
太合适,她指了指铁蛋的脚下:“小燕子,去,你给铁蛋把鞋带好好系一系,铁
蛋活着的时候,不是这样系鞋带的,他不喜欢这样系。”
“嗳,好的,二姑,我这就重新给他系上!”
二叔的女儿小燕子立即绕到铁蛋的脚部,蹲下身去重新给铁蛋系鞋带。
“还有,小蒿子,铁蛋的腰带扎得不对劲,你再给他正道正道!”
“嗯,”表妹小蒿子应承一声,马上着手整理铁蛋的腰带,二姑仍然依依不
舍地抚摸着儿子的伤口:“铁蛋啊,妈妈的好儿子啊,你就这么狠心抛下妈妈一
个人走啦,我可怎么办呢!喔——,喔——,喔——,……”
二姑越说越伤心,说着说着,绝望之余,痛苦万状地拍打着床头,扯着已经
嘶哑的嗓子:“铁蛋啊,石头啊,仁花啊,喔——,喔——,喔,好可怜的孩子
们啊,喔——,喔——,喔——,……”
“哎哟,我看差不多啦,”不知什么人催促起来:“差不多啦,到点啦,快
把芳子弄走吧,不然,一哭起来就没完!会把身体哭坏的,”
“二姐,走吧,”
“芳子,别哭了!”
“铁蛋,石头,仁花,喔——,喔——,喔——,”
二姑哪里肯依,拼命地推搡着众人,双手死死地拽住床头,说死也不愿离
去:“我的儿子啊,我的儿子啊!……”
无可奈何之下,众人索­性­将二姑生硬地抬出太平间,二姑在极度的痛苦之中
再次昏厥过去。
“我说,趁这机会,快点抬走吧,……”
混乱之中,雇来的工人们开始乘机抬走铁蛋等人的尸体,将其搬到卡车上,
当抬仁花的尸体时,我听到一个矮胖子工人对身旁的工友悄声嘀咕道:“过去听
老人说,怀孕的女人死后不僵尸,我不信,今天我这是第一次抬怀孕女人的尸
体,这么长时间啦,天气又这么冷,可是,仁花果然还没有僵尸啊!”
“真的,是没僵尸,老人说得没错啊,我真的长见识了!”
在无边无际的大地深处,在一片密林的边缘,在一座可怕的院落中央,十分
刺眼地呆立着一根耸入云天的、怪物般的大烟囱,烟囱的最顶端好似一个黑乎乎
的大­肛­门,不停地喷吐着浓烈的、刺鼻的烟气,那是曾经活力四­射­、不知疲倦、
忙忙碌碌、野心勃勃的人们,最后的、最无奈的表现形式,一切从此灰飞烟灭,
化为乌有。
大烟囱的下面是一座巨大的,有着四个入口的焚尸炉,这里乃是怪物的大嘴
巴,猪­肉­拌般的尸体摆放在幽暗的、泛着油渍光亮的大铁床上。
穿着一身裹尸布的工作人员,仿佛是地狱里的小鬼,一个个面无表情地按动
起铁床顶部的绿­色­按钮,只听轰隆一声,焚尸炉的大铁门突然咧开红红通的大嘴
巴,里面的烈焰散发着灼人的热浪,仿佛即将从大嘴巴里喷涌而出,还没容人回
过神来,挂满油渍的铁床以惊人的速度不可阻挡地滑向怪物贪婪地嘴巴里,铁蛋
等人娇­嫩­的血­肉­之躯,顿时被熊熊的烈焰彻底吞没,同时,痛苦地抽动着。
“铁蛋!”
“石头!”
“仁花!”
“咣当”一声,怪物心满意足地闭上红血­色­的大嘴巴,发出幸福的轰鸣声,
一边嚼着嘴巴里面的美味佳肴,一边轻声地哼唱着。
十余分钟之后,小鬼拎起一根乌黑的大铁棍悠然自得地伸进怪物的嘴巴里,
狠狠地捅扎着早已面目全非的尸体,帮助怪物把食物搅开、捅烂,以便于尽快将
其吸、消化。当确认尸体已被彻底搅烂之后,小鬼抽出大铁棍,“叭”地一声
丢在墙角里,然后­操­起双膊兴灾乐祸地望着怪物继续吞食着尸体。
约莫三十多分钟之后,小鬼不知从哪里弄来几个铁篮子,塞到怪物的下巴底
下,然后,再次启动一个按钮,饱餐一通的怪物渐渐安静下来,吧嗒着厚重的嘴
­唇­,品味着尸体的余香。小鬼不再理睬怪物,拎着直冒青烟、盛满碳灰的铁篮
子,信步走出门外,低头瞅了瞅手中的纸条,冷冰冰地问道:“12号,13
号,14号!……”
“啊,铁蛋子,小石头,仁花!……”二姑父泪水涟涟地接过铁蛋等人的碳
灰,放置地水泥台上,打开刚刚买来的骨灰盒,开始敛铁蛋等人年青的灰渣。
“小力子,别哭了,”身后的新三婶,悄悄地推搡着我:“快走吧,快去看
看你的姑姑们吧,好好劝劝她他,别一个劲地哭啦!”
当我在新婶的陪伴下,返回小镇,推开二姑家的房门,走进里间屋时,只见
二姑和老姑相拥在土炕上,蓬乱的脑袋上敷着一块浸湿的白毛巾,四只眼睛早已
因痛哭过度而高高肿起,几个中年­妇­女死死地搂抱住我的两个姑姑,喋喋不休地
唠叼着劝慰的、可是两个姑姑根本就听不进去的话语。
见我走进来,两个姑姑狠狠地挣脱开几个中年­妇­女的胳膊,纷纷向我扑来,
四只手臂紧紧地搂住我,再次失声痛哭:“呜——,呜——,呜——,……,力
啊,姑姑的亲侄子啊。姑姑前世作了什么孽啊,老天爷为什么这样报复我,我是
个丧门现啊,我断子绝孙啦,呜——,呜-,呜——,”
“唉,”始终坐在土炕尽头的­奶­­奶­,听到两个姑姑的念叨,突然开了腔:
“唉,你们啊,你们,当初说什么也不听我的话,把个短命鬼娶到了家,呶,”
­奶­­奶­抬起手掌:“这个疯丫头啊,长得一点也没有福相,手指短的要命,唉,铁
蛋子,可是借了她的光!把个小石头,也捎带上了!”
“呜——,呜——,呜——,”面对­奶­­奶­的絮叨,两个姑姑似乎无言以对:
“小力子,大侄,姑姑完喽,姑姑什么也没有啦,姑姑连个抓手都没有啦,呜—
—,呜——,呜——,姑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!”
“芳子,菊子,别哭啦!”众人毫无意义地劝慰着,两个姑姑则拼命地挣扎
着:“姑姑完了,姑姑没有儿子啦!”两个姑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,我擦抹着流
淌不住的泪水,依偎在两个姑姑颤抖的怀抱里:“姑姑,以后,我就是你们的儿
子,姑姑,我给你们当儿子,我,我,……”
“力啊,你愿意给姑姑当儿子吗?”两个姑姑哭哭咧咧地问我道,我毫不犹
豫地应答道:“嗯,姑姑,我愿意给你们当儿子,姑姑,从此以后,我就是你们
的儿子啦!”
“大侄,你愿意给姑姑当儿子,那,小力,你叫我妈啊,”两个姑姑几乎异
常口地催促我道:“力啊,叫啊,快点叫我们妈妈啊!”
“嗯——,”我再也抑制不住悲痛的心情,泪水彻底模糊了视线,我挣脱开
两个姑姑的真挚的搂抱,咕咚一声,跪倒在土炕下,发自肺腑地唤呼道:“妈—
—妈,妈——妈,妈——妈,”
……
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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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­仑­奇案
乱­仑­奇案第01章
1977年元旦,与以往不同,这年的新年气氛特别浓厚,然而,当人们还沉浸在节日欢乐的时候,位于内蒙古狼山一处边远的小山村,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,村里出名的酒鬼白金龙不见了……
出事的小山村叫大牛庄,地理位置偏僻,自然条件极差,人口分布稀疏不均。这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小山村,突然发生人口失踪“大事”自然是全村轰动。纯朴好事的山里人,纷纷嚷嚷,却说不出个所以。更令人们吃惊的是,傍晚时分,一辆呼啸而至的警车,把白金龙家人全带走了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巴彦淖尔盟,杭锦后旗公安局刑侦大队,第一审讯室里灯火通明,提审官刑天,正仔细翻阅白家成员的档案材料。女书记员刑小红从外面走了进来,看到聚­精­会神的刑天,笑问:“爸爸,今天又要审什么案子?”
刑天抬起头,看着女儿俏丽的圆脸,笑道:“你这个书记员是怎样当的,连这也要问?”
小红咕哝着嘴:“人家刚从盟里学习归来,还没歇脚,局长就让我来找爸爸,说是什么‘新年第一案’,一定要我协助爸爸办好,作为打倒‘四人帮’的一份献礼。我听了,水没喝一口便匆忙赶来,想不到却挨了爸爸一顿批评,真冤枉。”
刑天放下手中宗卷,看着女儿,呵呵笑道:“小红责怪起爸爸来了?好好好,是爸爸不对,爸爸现在就向你陪礼道歉,行了吧。”
“那又不用,我本来就没有要责怪爸爸。是了,听局长说,爸爸这几天不舒服,怎会这样的?有看医生吗?”
“爸爸没事,只是胃有点疼,老毛病,过后就好,不用担心……”
刑小红紧咬嘴­唇­:“陈军他没有来看爸爸吗?”
陈军是刑小红丈夫,在旗法院工作,是审判庭的庭长。刑天苦笑道:“可能最近工作忙吧,没空来也是正常的。”
刑小红眼泪差一点流了出来。声音哽咽的说:“他哪里是没空,只不过是没心罢了。”
“小红,你跟陈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不要隐瞒,快告诉爸爸。”
刑小红呜咽道:“他……他知道了我跟爸爸的事,本来说好旧事不提,但……但想不到,他是一个眼里藏不了沙子的小气鬼……”
刑天感觉天旋地转,脸­色­苍白吓人,愧疚的说:“小红,都怪爸爸不好,爸爸好后悔,当年不该喝酒误事,是爸爸害了你,是爸爸不好,爸爸好后悔,真的好后悔啊!”
刑小红一脸晕红,擦去泪水,蚊声道:“我从来没有怪责爸爸,自从妈妈跟坏人走后,我就决定要照顾爸爸一生一世,爸爸没有错,错的只是我不长眼,嫁了个没气量、小心眼的男人。”
“小红不怪爸爸,爸爸很高兴,但陈军说到底都是你的丈夫,你打算怎办?总不能老这样拖下去啊。”
刑小红替父亲倒上一杯开水,然后坐在他身旁,拿起宗卷,边看边说:“有什么好打算的,合不来,离婚便是。”
刑天不敢相信会女儿会说出这种话来,劝说道:“婚姻不同买菜,不好掷掉了事,离婚是件大事,不能闹着玩,小红要谨慎考虑清楚才好。”
刑小红合上宗卷,看着父亲,很认真的说:“爸爸不用再劝我了,这件事我已考虑再三,陈军是一个气量狭隘的人,我和爸爸的事,是不可改变的事实。今天,陈军或许还能容忍,这因为他需要我的­肉­体,明天,当我人老­色­衰,我的­肉­体不再吸引的时侯,怎么办?我感到很害怕,不知道这个矛盾会在那一天爆发。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太累了,结婚这么多年,有那一天是开心的?这种日子我不想再过了。再说,爸爸年纪也大了,需要有个人照顾,就让我照顾爸爸你日后的生活吧。”
面对女儿的执着,刑天不知是悲是喜。刑小红知道父亲心事,羞涩的说:“爸爸,这些私事咱们回家再谈好吗?现在办公事要紧。”
刑天从纷绪中清醒过来:“小红说得对,公事要紧,那些材料你都看过吗?”
刑小红点点头。刑天­精­神一振:“好!我们就开始吧!”
审讯开始,女警首先把白金龙幺女白三喜带进审讯室。
出于职业本能,刑天再次拿起宗卷,仔细核对身份。档案材料上写着:白三喜,女,汉族,农民,1958年5月15日生,未婚,身高170cm,文化程度高中,居址:内蒙古杭锦后旗、四支镇、沟门乡、大牛庄……
刑天合上材料,一言不发看着白三喜,仔细观察她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,以及身体的每一个姿势动作。
他是一个有着三十年办案经验的老公安,从解放区时期到新中国成立,经他手办理的大案要案,不下千例。今天,他仍象往常一样,一言不发地审视着嫌疑人,这是长年养成的习惯。他知道,这种沉默更能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,对案件的侦破,起到关键­性­的作用。
白三喜神情古怪,紧张中流露出一种不易被察觉的焦虑,象是等待着压抑的最终解脱。
经过短暂的环境适应,白三喜紧张的情绪逐渐松弛下来,表情木纳的静坐饮泣。刑天走上前,递上一片面纸,白三喜用微微发抖的手接过,擦去腮边泪水。
刑天重新坐下,按程序问了姓名、年龄、职业、住址等问题。白三喜很合作,一一作了回答。刑天慢条斯理,喝了口茶水,突然目光如电,直盯白三喜,单刀直入的问:“你的悲伤已经告诉我,你知道白金龙的下落,他在哪里?是生是死?凶手是谁?你要老实交待,不得有丝毫隐瞒,我们国家的法律政策是“坦白从宽、抗拒从严”不冤枉一个好人,但也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。”
白三喜低垂着头,身体剧烈颤抖,良久,抬起头来,泪眼模糊看着刑天,回答说:“我爹是让妈和来喜弄死的。”
刑天意想不到案情进展这样顺利,心中甚喜,脸上却不露半丝痕迹。白三喜擦去泪水,忐忑不安看着刑天,似是担心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,直至刑天向她示意点头,才松口气。刑小红给白三喜倒上一杯开水,白三喜说声“谢谢”接过握着却没有喝。
刑天严肃的说:“这是人命关天的事,不同儿戏,更不容许参杂个人恩怨,趁机污蔑陷害。事实真相怎样,你要考虑清楚才回答,如果证实你所说是谎报,你将会受到法律的严厉惩处。”
白三喜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,身体不住发抖,猛的站起来,象疯了似大声嘶叫:“我没有冤枉他们,爹是他们弄死的,是他们弄死的呀!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,为什么不相信我啊,呜呜……”
站在身后的女警冲上前,将白三喜摁回原位。刑天没有说话,只是平静注视着她。
白三喜虚脱般瘫痪椅上,表情虽然痛苦,但泪水却已停止往下掉,就象河水忽变­干­涸。社会心理学家说过,人在极度悲伤的时侯是无声无泪的……白三喜看似悲泣无泪,其实内心却在滴血。
刑天等她安静下来才说:“从个人感情上讲,我相信你的话,但作为一个执法人员,我更清楚,法律是公正无私的,法律讲求真凭实据,你既然知道是谁杀害你的父亲,就应该把实情说出来,你要相信我们国家、相信法律一定会给你作出,公平、公正的裁决。”
白三喜情绪逐渐恢复平靜。刑小红提起钢笔,开始记录她所说的每一句供词:“去年12月29号,来喜把一百块钱交给妈,说是农机站发的半年奖,妈很高兴,说一定要用这笔钱,过一个丰盛的新年。”
吃晚饭的时候,爹满身酒气,提着酒瓶,摇摇晃晃撞进屋来。妈看到爹这副模样,很生气,掷下碗筷大骂:“你这老不死,不在那­骚­狐狸家呆着,死回来­干­什么?”
爹摔破酒瓶,大声骂道:“­操­你娘的臭bi,老子喜欢住哪就住哪,用不着你老­骚­货管,滚!别惹老子生气。”
爹平常不会招惹妈,更不敢这样凶狠的骂。妈被爹臭骂一顿,搁不下面子,抓起饭碗向爹砸去:“你这没卵旦的老狗,竟敢骂老娘,想造反吗?”
爹被碗砸中,额上冒出鲜血,顿时大怒,冲上前扇了妈一个耳光:“老子就是要造反,你能怎样?狗日的,老虎不发火当病猫。”
妈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,当即掀翻桌上饭莱,滚爬地上,又哭又闹的撒野。
来喜从凳上跳起来,一把揪住爹衣领,恶狠狠的说:“你这老猪狗,一定是吃饱撑闷没事­干­,竟敢打我妈?你那几斤老骨头一定很久没动,生锈了,好!老子今天就给你松松筋骨,得时间久了走不动。”
爹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把杀猪尖刀,chā在桌上,哈哈大笑:“好畜生!来吧,给你老子松骨吧!如果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姓白。”
来喜看到锋利的尖刀,面露怯意,嘴巴却硬:“老猪狗,别以为你拿着刀子老子就怕你,你敢再撒野,我白来喜一样能杀你。”
爹拉开衣襟:“好,不愧是我白金龙的儿子,来吧!如果有种,就朝这里捅,老子如果后退一步就是龟孙子。”
来喜被爹撩得兴起,双眼冒火:“好!老子今天就剐了你。”
说着拔起尖刀就要向爹刺去。妈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摁住来喜的手:“来喜算了,别跟他一般见识,这只老狗喝醉了,在发酒疯,别理他。”
爹哈哈大笑:“想杀我?嫌我阻碍你们,想除掉我这块绊脚石?好啊!我就在这里,有种就把老子杀了,不然你们别想有好日子过,老子今天回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,在大喜家担惊,在这里受气,活得这样累,做人还有什么意思,老子早就不想活了,来吧,杀吧!你们不杀我,到时可不要后悔!终有一天,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,大家一起同归于尽!”
爹说着哭了起来,随后又哈哈大笑,又哭又笑象疯了一样。来喜好几次要冲上前去揍爹都被妈摁住,但我发现,妈眼里­射­出一道恐怖的凶光。爹这时大叫:“三喜,爹的好闺女,快拿酒来,爹要喝酒,快!爹要喝酒。”
我早被吓破了胆,躲在墙角哆嗦,哪还敢答应。爹见我不答应,又催促几次。我还是不敢答应。妈忽然瞪着我,使了个眼­色­,示意我把酒给爹,我不敢不听,从柜子里拿出一坛酒,递给爹,爹掀开盖子,牛饮一口,大赞好酒。
一坛酒子下肚,爹醉得不醒人事。妈对我说:“地下的饭莱不用拾了,你先扶这只老狗上炕睡,记住别把他吵醒了。”
说着把来喜拉过一边商议起来。
来喜问:“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揍那老狗?”
妈说:“你老子疯了,你怎跟他一起疯,你看不到那只老狗的凶样吗?一副拚老命的架势,刀子没眼,打起来误伤了你怎办?”
来喜说:“我倒不怕他,只是觉得奇怪,这只老狗,今天怎地这般神勇了,象不怕死的。”
妈说:“神勇个鬼,只不过是借酒壮胆罢了,酒气一过,还不是那副死熊样。我听人说,供销社好象出了大事,一定是建明要回来,那只老狗不能再呆在大喜家,所以才会喝酒搞成这个鬼样。”
来喜晦气的说:“有他在,这个新年又要白过,真他妈的扫兴!”
妈恶狠狠的说:“不能再让这只老狗疯下去,有他没我,有我就不能有他。”
来喜问:“妈说咋办?我听你的。”
妈眼里闪着凶光:“杀了他!”
来喜吃惊的问:“把他杀了?”
妈说:“你怕了?”
来喜道:“我怕什么,只是奇怪,妈这次怎肯下这个决心。”
妈说:“如果这只老狗不是太过份,我原本也不打算跟他计较,让他跟着大喜那­骚­货算了,想不到这狗杂种,给脸不要脸,刚才你也看到了,这只老狗竟然敢打我,老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,不能再仁慈了,趁今晚搞定他,再过新年。”
来喜问:“杀他容易,但尸体怎样处理?弄不好,让人知道这可是杀头的事。”
妈说:“你不用担心,办法我已经想好,后山菜园有一口荒废枯井,到时我们就把尸体扔到井里,盖上石头,这就神不知鬼不觉了。”
我听到他们商量杀人计划,吓得双腿筛糠,抖个不停。爹醉在梦中,不知死神己经逼近,捉住我的手,不停呓语:“三喜别焦急,慢慢找,会找到好单位的,爹己叫大喜托建明帮手,你放心,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。”
来喜听到爹说话,吓了一跳,看到是爹说梦话才放下心来,对妈说:“妈,我看这事不能再拖,以夜长梦多,现在就动手吧。”
妈说:“先别着急,天还没黑透,只怕有人看见,等今晚­鸡­叫三遍再动手吧。”
来喜看着我,眼里充满杀气,问妈:“三喜咋办,我怕她乱说,不如把她也杀了。”
我听到要杀我,吓得哭了起来。妈打了我一耳光,目露凶光的说:“你敢吵醒那老狗,老娘真的杀了你。”
说着抓起一只破鞋塞进我嘴里,让我叫不出声来。
来喜说:“就这样放过三喜?只怕她会坏事。”
妈看着浑身筛糠的我说:“算了,你看这­骚­货,一听到杀字就吓个半死,这种怕死的人说不出什么来,不用担心。再说,同时失踪两个活人亦难说得过去,那只老狗是村里出名的酒鬼,还可以编说喝醉酒,掉进山谷摔死。三喜年青力壮,怎样编造?总不能说她被野狗叼去吧。算哪,就放过她这一回吧,等过了风头再说,如果这­骚­货真敢乱说,到时再杀她亦不迟。”
妈拿出另一坛酒塞进我手里:“你把这坛酒,给我全灌进那老狗嘴里,敢说个不字就宰了你。”
看着酣睡梦中的爹,我心如刀割,爹是一个好父亲,在梦中还牵挂着女儿的工作,但我不但不能救活他,相反要帮凶害他,这跟畜生有何两样。我悲痛欲绝,但又不敢不听妈的话,不然她会把我杀掉,求生本能让我忘掉一切,甚至父女亲情。
我双手颤抖,把酒送到爹的嘴边,爹本能的张开嘴喝进肚里。人说酒醉三分醒,爹这时竟然睁开眼,醉眼朦胧的说:“三喜真是好闺女,给爹喝这样好的酒。”
我暗自高兴:“爹醒来哪!爹!爹!快醒醒,快醒醒,有危险。”
然而爹头一歪,又睡死了,无论我内心怎样叫喊,都没有再醒过来。我的心在哭诉:“爹,今晚你就要走了,三喜无能,救不活你,爹别见怪,你的养育之恩,三喜只有来世再报答了。爹,你再多喝几碗,今晚上路时就不会感觉痛苦了。”
我心神恍惚,一合上眼就看到爹鲜血淋漓的惨状,我不敢入睡,这是爹在人世间最后一晚,我想陪他静静度过……
­鸡­叫三遍,妈和来喜动手杀人,我吓得小便失禁,尿了裤子。妈嫌我碍事,踢我一脚说:“滚到外面把风去。”
我哆嗦滚下炕,回过头望了爹最后一眼,看到他已被妈用绳索套住脖子……我不敢看下去,连滚带爬逃出屋外。
天很黑,起风了,很冷!然而我的心更冷,我很想放声大哭,但又不敢惊动邻里。这时屋里隐约传来打斗声,听到妈在尖叫:“来喜快来帮手,妈就要支持不住了,快拿刀子戳他,怎么搞的,不是叫你准备好的吗?算哪!用镰刀劈吧,快点劈,别等他回过气来。”
随后传来爹绝望的惨叫声:“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们。”
就在这时,一阵狂风卷起,吹得飞沙走石,把所有的声音全遮盖住。风沙过去,屋里己听不到任何声响,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,包括爹的生命……我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,心里不断祷告:“爹,永别了,你一路走好,以后每年清明,我都会多烧纸钱给你的。”
过了不久,妈和来喜抬着爹的尸体走了出来,爹满头是血,双眼圆睁,样子十分恐怖,我把手塞进嘴里,不让自己哭出来。妈浑身是血,满眼凶光,恶狠狠的说:“­骚­表子,愣在这里­干­什么?还不进去把血迹擦­干­净,如果我回来时你还没清洁­干­净,把你也杀了。”
说着瞪我一眼,和来喜一起抬着尸体向后山走去。
我跑进屋里,看到满地是血,可以想象刚才打斗的激烈,我一边哭,一边擦洗四处飞溅的血迹。心里充满懊悔,我恨自已软弱,害了爹的­性­命。
半小时之后,妈和来喜气喘喘走进屋来,来喜埋怨说:“为什么不让我多扔几块石头,要是那老狗还未死怎办?”
妈擦着脸上血迹:“你听不到没声音了吗,还扔什么石头?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。”
来喜问:“现在我们该做什么?”
妈说:“先梳洗一下,然后换过衣服,再去大喜、二喜家,告诉她们爹失踪了,要她们帮手分头去找。”
来喜担心的说:“只怕她们不肯相信。”
妈说:“事到如今,我们已没有退路,只能这样做了。”
妈和来喜洗过澡,连夜赶到大姊、二姊家去,临行前,妈把沾满血迹的血衣掷给我,­阴­沉沉的说:“把它烧了,如果你胆敢捣鬼,小心你的狗命。”
白三喜叙述着父亲被害的经过,眼里仍不时流露出惊恐神­色­。
刑天问:“张玉兰跟白来喜是什么关系。”
“呣子关系。”
刑天心想,这个女人神情痴呆,一定是被父亲的惨死吓疯了。他耐着­性­子说:“你听清楚,我是问张玉兰跟白来喜,两人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?”
白三喜终于明白刑天的意思。她说:“妈和来喜经常做灰事。”
“呣子乱­仑­?”
“是的。”
刑天没有再问,他经手办理的案件无数,其中涉及人伦的也不少,但都只是些表兄妹、堂姐弟、继父母之类的案件。有着真正血缘关系的乱­仑­案很少,“呣子乱­仑­”今天是首例,而因­奸­谋杀亲夫(父)的呣子乱­仑­案,更是前所未闻,他想:这到底是一件怎样的奇案?
乱­仑­奇案第02章
刑小红停止笔录,心里有着父亲同样的疑问。对“呣子乱­仑­”这个犯罪名词,她只是在刑法教材上看过,虽然也知道在外国不乏这样的记录案例,但她不相信,在中国这个观念封闭的国度里,会有这种颠倒人伦的奇特现象出现。
一直以来,她都认为“父女恋”已是乱­仑­的最高极限,“呣子乱­仑­”只是一种想象,一种满足幻想的意­淫­,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存在。如今竟然让她碰上,感觉就象探险家,意外发现宝藏一样令人兴奋,她很想知道,案中的呣子到底是怎样的乱­仑­。
她偷看父亲一眼,脸额一阵发烫,她想起十年前发生的事,那一晚的行为,算不算是乱­仑­?当然,可以换个文雅的说法,说是“父爱”但无论怎样解释,都不可否定,她和父亲真实乱­仑­了。“乱­仑­”对她来说并不陌生,她曾查阅所有可以查阅的资料,寻求“乱­仑­”词义的解释,说真的,她并不反感乱­仑­,甚至爱上乱­仑­,因为这样可以让她联想到对父亲的爱。
刑天不知道女儿在胡思乱想,当然也无暇细想这些。他问白三喜:“张玉兰跟白来喜乱­仑­,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白三喜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“去年夏天。”
“怎样发现?”
“去年夏天,确切日期我已记不起来。那晚天气很热,半夜醒来,再亦不能入睡,正当我辗转难眠的时候,忽然听到来喜跟妈说话。”
来喜问:“妈,你睡了吗?”
妈笑道:“傻瓜,妈睡着还怎跟你说话,这么晚了,为什么还不睡?”
来喜说:“天太热,睡不着,想跟妈­操­bi。”
妈说:“睡觉前才­操­过几轮,怎么现在还要,你不累吗?”
来喜说:“闷得慌,没事­干­,就想­操­妈的bi。”
妈笑骂道:“你真是一只馋猫。”
来喜很高兴:“妈你同意了?”
妈说:“对着你这个大diao王,妈能不同意吗?”
来喜说:“我过你炕好吗。”
妈说:“三喜睡在旁边不方便,还是我到你炕上去吧。”
妈说着轻轻走下炕,摸黑来到来喜炕头,然后开始脱衣服。那晚月­色­很好,透过窗外­射­进来的光线,我清楚看到妈的­祼­体,妈的­奶­子很大,只是有些下垂,象两包莜麦挂在胸前,很不好看,我不明白来喜为什么会喜欢,趁着妈转身的机会,我看到她的下­体­,不是很清楚,只看到黑黑一大片,我知道那些全是妈的荫毛,那东西乱乱一大团,很难看。
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,妈把脱好的衣服轻轻放在来喜炕前,转过身朝我看来,我吓得紧闭双眼,一动不敢动,妈以为我睡着,放心地替来喜脱裤子,她的呼吸很急促,似乎有点迫不及待。
来喜的裤头被妈解开,裤子一下子掉到脚跟,我看到来喜胯间很多毛,乱蓬蓬长满四周,那根坏东西很大、很粗壮,长长的竖立起来,象一根舂麦大木棍。
妈看见一下子忘了形,抓住迫不及待往自己嘴里塞。来喜则双手揉着妈两只松软肥大的­奶­房。
刑天黑沉着脸,打断白三喜的叙述:“这些肮脏下流的情节,不用说得那么详细,你只要说以后发生什么事就可以,记住,粗俗下流的词语不能再说。”
白三喜呆住了,脑子一时转不过弯,竟然不知怎样回答。刑天显得有点不耐烦,最终打破沉默,无奈的说:“你继续地说吧,有什么说什么。”
白三喜如释重荷,松一口气。
“妈爬上来喜的炕头,岔开两条大腿躺着,来喜趴在妈的肚皮上,用手握住黄瓜般粗的坏根,塞入妈下身­肉­缝里……”
刑天皱着眉头看着女儿,刑小红早已羞红面额,她虽己为人­妇­,并曾和父亲乱­仑­,感情上也接受这种行为,但听了白三喜的表述,还是感觉非常失望。在她心目中,“乱­仑­”是爱的化身,是神圣不可侮辱的……然而,白来喜呣子畜生般的发泄,打破她对呣子乱­仑­的美好幻想。
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,追求完美的个­性­,使她对粗俗的东西有一种本能的抗拒。当警察多年,经她亲手记录的大案不少,但却从未遇到象今天这样辣手的问题,这算是什么供词?如果按白三喜所说完整记录,都快变成­淫­秽小说了。
她手拿钢笔,看着记录用的便笺,不知如何落笔。刑天看着左右为难的女儿,笑问:“怎么?不知道如何下笔?”
刑小红尴尬地点点头,刑天严肃的说:“事实是怎样就怎样记录,只要做到这点就行,既于内容,没什么好顾忌的,就象医生面对病人不会难为情一样,这是我们的工作,明白吗?”
父亲一番话令刑小红茅塞顿开,顾忌全消,只见她提起钢笔,龙飞风舞,快速补上写漏的词句。刑天微微一笑,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盒,抽出一根点着,深深抽吸一口,吹出一连串烟圈,继续听白三喜的讲述。
“来喜把他的坏根塞入妈那地方后,好长时间都没说话,妈也没有说话,两人只是搂在一起呼呼喘气,来喜pi股一翘一翘,拚命在妈的肚皮上来回动弹,过了很久才停止下来。
妈喘着粗气问:“怎么停了?”
来喜说:“刚才实在忍不住泄了,要等一会儿才能再硬起来。”
妈又问:“你都尿在里面啦?”
来喜点点头。
妈有点不高兴:“说了多少次,要你尿在外面,你就是不听。”
来喜笑嘻嘻的说:“尿在里面跟尿在外面有什么分别?妈也50多岁的人了,难道还会把肚皮弄大不成?再说,刚才你那样狂热,一刻喘息功夫也不给我,我又怎能支持长久?”
白三喜说到这停下来,喝了口开水,继续说:妈听了来喜的话,忍不住打他一下,笑骂道:“难道你就不狂热?你的diao又大又硬,只差一点没把妈捅死,现在倒会说便宜话。”
来喜听了只是嘿嘿的笑。
妈说:“你就好好歇息吧,不过,等一会儿可不许这么早泄,你爹那老不死,赖在家里,一个多月不出门,我都快要饿死了,来喜今天如果不喂饱妈,妈可要咬人了。”
来喜问:“妈要吃多少次才饱?”
妈回答:“最少也得四次才行。”
来喜嘻嘻笑道:“妈真能吃,怪不得你的bi会松垮垮的。”
妈生气的说:“我的bi还不是你chā松的?还好意思说。”
说完伸手要打来喜,来喜趁机搂住妈亲嘴亲­奶­子,妈让来喜亲得很兴奋,唔唔啊啊叫个不停。
大概过了十分钟,来喜忽然放开妈说:“我的diaodiao又硬了,妈躺好别动,我来了。”
妈听了很高兴:“真的?呵呵,来喜你真来劲,这一回可要好好­干­,只是一定要记住,千万不能再尿在里面,万一有个差池闪失,妈的老脸就没地方搁了,所以还是小心点好。”
来喜只是唔了一下不说话,接着就传来来喜急促的喘息和妈沉重的呻吟,我知道他们又­干­上了。
事后,妈和来喜对我说:“那晚你在偷看,别以为我们不知道,知道就知道,我们也不隐瞒你,只是,如果你胆敢向外人透露半点风声,把这事张扬出去,我们可不放过你。”
来喜还抽出一把尖刀,在我面前不住晃动,吓得我连气都不敢喘。我这才知道,那晚装睡偷看的事被妈识破了,怕我守不住秘密,说漏嘴对他们不利,所以才连同来喜恫吓我。最终,妈还是不相信我,就在这件事发生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,妈和来喜再做灰事时把我也毁了。
白三喜说到这里,泪水象断线珍珠,掉个不停,情绪却出奇平静,只是偶尔传出几声轻轻抽泣。她擦去泪水,继续说:“从那天起,妈跟来喜的灰事变得公开,就算在我面前也毫无忌旦,只要爹不在,他们就­干­,不论白天还是晚上,门还没关上便脱得一丝不挂搂抱一起,有时连炕也懒得上,滚倒地上就­干­,后来只要有机会,他们便不顾一切的乱­仑­,好象两条发情的疯狗。
有一回田里翻地,来喜回家帮手。妈己半个多月没见来喜,看到来喜,比拾到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还高兴。我知道,来喜回来翻地是假,找机会跟妈鬼混才是真的。
果然不出所料,来喜下田还­干­不上十分钟便扔掉铁锹喊累,妈心疼得不得了,掏出毛巾替他擦汗,来喜趁机搂往妈的腰,见妈没有反对,­干­脆解开妈的衣扣,伸手入怀,摸玩妈的ru房。
妈见来喜越来越过份,这才紧张的说:“大白天,让人看见就麻烦了,妈答应你回家再­干­,好不好?”
来喜说什么也不肯答应,强行扒开妈的裤头。妈不敢拒绝,又不敢光天化日下剥光衣服,最后只好穿着上衣,下­体­赤­祼­。同时,还把我赶到一边把风放哨。
来喜象一头发情烧红眼的公狗,不等妈垫好pi股,迫不及侍爬上妈的肚皮,pi股一翘一翘,­干­起那乱­仑­丑事。妈既紧张又兴奋,忍不住呻吟起来,不过却没忘记催促来喜快点完事。但来喜却象吃错了药,老是不泄。妈急得浑身大汗,又怕来喜不高兴,所以也不敢过份催促,来喜假装不知,尽情地翘他的pi股。
我看到妈身上的汗水越冒越多,最后变成刚从水中捞上来似的。来喜翘动的pi股忽地停了下来。妈问:“尿了?”
来喜趴在妈肚皮上无力地点头,妈如释重负笑了起来。
来喜自从地里搞了妈,似是尝到甜头,上了瘾,以后有事没事,总爱拉上妈到田边地里打上一两回野战,用他的话说,这才有味来劲。
来喜跟妈,就这样不分日夜的­干­,也不知他哪来的好­精­力,有好几回,玩了妈之后还说不顶瘾,不畅爽,妈已让来喜搞得­精­疲力尽,实在应付不了,为了脱身,便叫那畜生来搞我。我死活不肯,他们就撕光我的衣服打我,直打到我不敢反抗为止。我被来喜那畜生强jian,每一次,妈都在旁边笑着看,有时还帮那畜生整我。
去年11月份中旬一个周末,来喜休息,刚从农机站回家,还没坐热pi股便缠着妈­干­那灰事。当时妈正在灶头煮饭,被来喜抓|­乳­捏bi一番搅弄,顿时煮不成饭。妈怕饭煮糊了,便劝来喜多忍耐一阵子,等灶头熄火再满足他,来喜­淫­兴大发,说什么也不答应,妈让来喜缠得没有办法,看到我刚从地里工回来,就象见到了救星。
妈要我顶替她,先满足来喜的­淫­欲,我又累又渴,死活不肯答应。妈发起火来,放下灶头的活帮来喜整我,他们剥光我的衣服。我拚命反抗,来喜的荫茎怎样也chā不进我的身体,妈看到来喜急得满头大汗,恨我不遂她意,狠狠打了我几巴掌,我被打得昏沉沉不知事,妈用力按住我双手,要来喜趁机强jian我。
正当来喜那畜生,发狂糟蹋着我的时侯,爹从地头回来,见此情景,气得跟来喜撕打起来。爹不是来喜对手,被来喜打了几拳,揍出一鼻子血,一怒之下跑到大姐家去了,爹走后,妈饭也不煮,和来喜一起死命的整我,有好几次,还把我打得昏死过去。
白三喜擦去眼角泪水,抽泣道:“来喜和妈不停的­淫­乱,并不时强jian我。来喜这畜生,有个特别嗜好,喜欢女人帮他舔卵吮diao。妈每次都会很顺从,只是吮累了便要我接口。来喜这人不讲究个人卫生,有时候一个星期不洗一次澡,那东西又腥又臭,让人恶心呕吐。妈不嫌脏,我却不可以,每次闻到那股臭味,我都会感觉难受得要死。
我不肯吮舔,妈和来喜就往死里打我,我被他们打得没有办法,最后只好答应。我真的被打怕了,到后来,只要来喜需要,我便帮他吮舔,虽然他的荫茎很脏很臭,但我也不再在乎这些,反正已经麻木了。
去年12月28号,也就是出事前一天夜里,妈和来喜又在­干­灰事,搞了大半夜才歇息,睡觉前,妈对来喜说:“今天大喜又回来了,还劝说我和你的事,鬼整的,这不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吗,当时我把那­骚­货臭骂一顿,还赶了回去。到现在,我想起心里还有气,大喜那­骚­货知道什么,还不是那只老狗跟她说的,我说来喜呀!我们真要想个法子才行,不然让你老子一张鸟鸦嘴到处乱说,我们的名声就更臭了。”
来喜说:“想让那老狗不开口的办法只有一个,就是象妈说的那样把他拾掉了。”
妈说:“这件事我亦想过,但总下不了决心,杀人毕竟是掉脑袋的事,妈还不想死,还想跟你快活多几年。”
来喜问:“那我们咋办?”
妈叹气说:“见一步走一步吧,如果那只老狗不是太过份亦就算了,跟他斗了几十年,妈也累了,妈已没有什么奢望,只要来喜不嫌弃妈,妈就心满意足了,至于那只老狗,就让他跟着大喜吧……”
12月29号,爹从大姊家回来,跟妈和来喜吵了一架,最后悲剧还是发生了。”
刑天听完白三喜的叙述,问了一句:“张玉兰跟白来喜的乱­仑­­奸­情,白金龙知道吗?”
白三喜点点头。
刑小红把供词记录递给父亲,刑天仔细看了一篇,然后站起来,走到白三喜面前,把记录递给她:“这是你叙述的原始记录,你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?”
白三喜双手发抖,接过记录,逐字逐句从头看了一遍,摇摇头示意没有意见。刑天双手chā在裤袋里,在审讯室内度着碎步:“如果记录没有遗漏,你就在上面签个名、按个指印确认有效吧。”
白三喜没有异议,一一照办,女警最后把白三喜带了出来。刑小红看着那份由自己亲手记录的供词,心里极不是滋味,刑天笑问:“怎么?感觉很尴尬是吗?”
刑小红俏脸微红,啐道:“这女人脑子一定有问题,爸爸你看,她说的都是些什么供词?乱七八糟,还要我如实记录,感觉就象写­淫­秽小说,如果不是爸爸提审,换转跟别的男同事拍挡,那真是尴尬死了。”
“嗯?跟别的男同事拍挡就尴尬,跟爸爸拍挡就不尴尬?呵呵,这是什么道理?”
刑天笑??的看着女儿。
父亲的明知故问令刑小红更加羞困,轻轻捶打父背,撒娇道:“爸爸就是喜欢捉弄人,如果再这样,我就不理睬你了。”
刑天只是呵呵的笑,等女儿撒娇够了才说:“这么一点点内容就感觉尴尬?真是傻闺女,­精­的好戏还在后头呢,你就等着看吧。”
好戏还在后头?这算什么好戏。刑小红心想:“这种猪狗一样的媾合,简直令人恶心,还说是­精­,也不知道爸爸是怎样想的。”
她看着父亲不再说话。
女警把第二个嫌疑人,白金龙老婆张玉兰带进审讯室。
张玉兰的手下意识理弄一下凌乱的头发,一脸死灰颓坐椅子上。刑天跟往常一样,并不急于开口,而是趁犯人惊惶未定之际,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,从中找出不易被发现的线索。
张玉兰中等个子,是一位身体结实、体态略为丰满的中年女人。开始斑白的双鬓,证明她经历了无数的风霜洗礼,一副典型塞外农­妇­打扮,没有人会相信,这样一个外表朴实的女人,竟会是一个放荡凶残的­淫­­妇­。
张玉兰低垂着头,回避着刑天敏锐的目光。
刑天抽吸一口香烟,然后看着张玉兰的档案材料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张玉兰。”
“年龄?”
“50!”
“现居住址,文化程度?”
张玉兰抬头看了刑天一眼,随后低声回答:“沟门乡大牛庄,没读过书。”
面对警察的连串提问,张玉兰竟然对答如流,丝毫不见胆怯。刑天不敢轻视,为了防止这个女人耍赖,于是直接了当的问:“张玉兰,你知道为什么要拘审你吗?”
张玉兰出奇的平静,回答更是出人意料。她回答:“因为我跟来喜把他爹弄死了。”
刑天感觉不可思议,原以为这个女人会百般抵赖,想不到却如此坦白,真是前所未有的事。这只能说,张玉兰早有接受今天结局的心理准备,所以才不狡辩砌词。刑天乘势追问:“你为什么要杀害白金龙?”
“那老不死经常喝酒误事,宁愿荒废田地亦不­干­农活,家里环境本来就不好,他还经常偷钱去喝酒,还打我,我受不了这口恶气,就和来喜把他往死里弄。”
“用什么凶器?”
“是镰刀,用镰刀劈的。”
“谁劈的?劈了几刀?劈在什么地方?”
“是我要来喜劈的,他劲大,老不死不是对手,来喜总共劈了四五刀,全劈在他爹头上。”
“白金龙当时是否已死?”
“当时没有呼吸,象断了气,但当我们把他扔进后山菜园那口枯井时,他忽然醒来,还妈呀妈呀的吼叫。”
“为什么要把白金龙往枯井里扔?”
“怕村里人发现,所以把他扔进枯井灭口。”
“这是你的主意吗?”
张玉兰点头说是。刑天追问:“你说白金龙被你和白来喜扔进枯井时还没有断气,当时你们怎样做?后来又做了什么?”
“我们把那老不死扔进枯井,发现他还没死,来喜很害怕,搬来石头往枯井里扔,我听到枯井的叫骂声停止,便对来喜说他爹已死,不要再扔,办正事要紧。”
“办什么正事?”
“为了制造假象,我和来喜分别赶到大喜、二喜家,告诉她们,那老不死疯病发作离家出走了,至今未归,要她们帮手四处寻找。”
乱­仑­奇案第03章
刑天翻看一下白大喜和白二喜的个人材料,问:“她们反应怎样?相信吗?”
张玉兰回答:“我赶到大喜家,大喜说什么也不相信,一口咬定是我害死她爹,我见隐瞒不过,便把实情告诉了她,并要她帮手守密,大喜听了,骂我和来喜不是人,一定会遭报应,我很生气,骂她说,就算我和来喜死了,你这贱货也好不了。大喜当时又哭又骂,象疯了一样,还拿起扫帚,把我赶了出门。刚回家,便见来喜气喘喘的跑回来,我问他怎了,来喜说二喜根本不让他进门。我把大喜的事跟他说了,来喜很害怕,怕大喜把事情捅出去,我安慰他不要怕,说大喜不是傻瓜,她绝对不会自找麻烦,再说,她有痛脚被我们抓住,更不敢乱来。来喜这才安下心来。”
刑天迫视张玉兰:“白大喜有什么痛脚让你抓住?”
“大喜跟她爹睡过,两人有路。”
“你怎知道的?”
张玉兰舔舔­干­裂的嘴­唇­,想了想才回答:“去年夏天,那老不死到大喜家串门,女婿建明刚好跑差外省,大喜看到她爹到来,便很热情地用酒­肉­款待他,那老不死喝多两杯,趁机把女儿给糟蹋了,这事是大喜事后哭着对我说的,为此我还安慰了她好半天。”
“你相信吗?”
“相信,因为大喜把她爹diao子的特征,说得丝毫不差,就连上面有几颗痣,也说得清清楚楚,不到我不相信。”
刑天道:“按你所说,白大喜只是被白金龙强jian,并非你所说的有路,通­奸­跟强jian不同,难道你这也分辨不出来吗?”
张兰玉低着头,略加思索才说:“大喜跟她爹的灰事,我曾亲眼看过一回,是真的。自从听了大喜的话,我的心一直很不舒服,为此没少跟那老不死吵嘴,但他矢口否认,没有证据,一时间奈何不了他。
奇怪的是,自从这事后,那老不死不但不有所敛,相反还增加了串门的次数,而且大喜也象没事发生似的,绝口不再提她爹的事,但我从眼神可以看出,她跟那老不死的关系非同一般,这一来我更加疑心了。
有一天,那只老狗借故惹怒我,还没被我骂上几句,拔脚便往大喜家跑。要是平常,我只道他们父女情深,诉说几句也是常有的事,所以一般都不会理会。
然而,自从知道那老畜生糟蹋了大喜,心里便象chā了根刺,放心不下,于是偷偷跟在后面,打算看个究竟。果然让我看到两人在菜园草堆旁­干­那灰事。”
“当时你女婿在哪?”
“他跑差去了。”
张玉兰补充说:“我女婿是县供销社职员,一年到头,难得有几天在家,家计农活,全凭大喜一人­操­持。那天,那老不死借故跑到大喜家,大喜正一个人地里­干­活,看到她爹,还没说上两句说,便被老不死拖到菜园,摁倒草堆子旁。”
“他们看到你吗?”
“当时是正午时分,天热得狠,他们只能躲在背阳处鬼混,有草堆阻隔,加上­操­bi忘了形,所以并没有看见我。”
“你还看到了什么?”
“我看到大喜下身那块­骚­­肉­,水淋淋湿了个透,中间一道大­肉­缝两边张开,那老不死趴在大喜胯间,贪婪舔吃着­肉­缝里的yin水。当时我的心很苦,嫁给这老不死三十多年,什么时侯这样对待过我?大喜是他的亲生闺女,却……这畜生。”
张玉兰说到这,忍不住咬牙切齿骂了起来。刑天等她骂了一轮才问:“你恨他们?”
“恨!”
张玉兰回答的非常坚决。
“当时你想什么?”
张玉兰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被发觉的笑意:“我想起了来喜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来喜是我的亲生儿子,心头一块­肉­,只有他才跟我贴心,那几个女儿,都是些不能离开男人的贱货、烂贷,没一个是好人。”
刑天不想跟她扯得太远,直接了当的问:“打死白金龙一事,你事先有没有跟白来喜商议过?”
张玉兰点头道:“商议过。”
刑天吸了一口烟:“商议什么?”
张玉兰用手拢拢松脱的发髻:“有一回,我跟来喜说,不如想办法把他爹了结算了,有他在,我的日子没法过……”
刑天突然双目如电,迫视眼前这个凶残女人,他知道案情已转入主题。张玉兰不敢接触对方犀利的目光,低垂着头,有气无力地说:“那老不死夜里不让我睡觉,欺负我,我恨他。”
刑天追问:“你说白金龙夜里不让你睡觉,欺负你,是怎么回事?”
张玉兰蚊声道:“他的diao子不能起头……”
刑天问:“你是说白金龙有­性­功能障碍,不能满你的­性­需求,是吗?”
张玉兰的头垂得更低,但却不含糊的点点头。
刑天冷不防说了一句:“所以你就跟儿子白来喜乱­仑­,以满足自己的变态­性­欲,是不是?”
张玉兰被问得手足无措,愕然看着刑天,刑天不容她有喘息机会,再次追问:“我在问你,你只须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。”
张玉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:“是。”
“­干­这乱­仑­灰事,谁的主意?”
“是我。”
张玉兰的回答,­干­脆利落,丝毫不用思考。刑天看着张玉兰,心想,这个女人真是
小看不得,当即追问:“你和白来喜总共乱­仑­多少次?”
张玉兰努力回忆着,最后还是摇了摇头:“这些年来,­干­的次数太多,记不起来了。来喜这孩子,跟我­操­bi没个准,如果不是站里休息,我们几天也­操­不上一次,要是碰上来喜休息在家,他一天就­操­我五六次。反正,只要有机会我们就­操­,刚开始时,来喜还不大适应,每次都是我主动爬上他炕头,有时碰巧他爹在家不方便,我们便到瓜棚里弄。天寒了,外面风大,受不了便到地窖里弄,来喜力气大,­操­bi劲道足,每次都把我­操­得舒舒服服,不象那老不死,还没靠边就泄了,尽扫兴。”
张玉兰舔舔­干­裂嘴­唇­,继续说:“到后来,来喜上了瘾子就不用我主动了,去年来喜进了农机站,那里离家远,一来一回几十里路,一个星期只能回家一次,­操­bi不再象以前方便,来喜却是个­性­子强的人,有时实在忍不住,便借同事自行车,赶十几里路,回家找我泄火。看着来喜满头大汗回来,­精­疲力竭赶回去的辛苦样子,我的心很疼,便卖了头猪,给来喜弄来一辆自行车。这样一来,便可以天天回家,又不耽误站里的事。每天来回几十里路,虽然辛苦点,但来喜说,只要能­操­bi,就算辛苦也值得。”
刑天打断张玉兰的话:“我是问你,你和白来喜乱­仑­,是怎样开始的?”
张玉兰双眼闪动欲­火­,就象说书,滔滔不绝说了开来:“自从那老不死跟大喜有一手后,便三朝五日往她家里跑,就算偶尔在家,也是心不在弦,每到晚上,宁愿睡在瓜棚,也不跟我同炕,我恨他,骂他,打他,甚至撕烂他的裤头抓他,但那天杀的狗diao却不起头。我又哭又闹,那老不死就跑到大喜家过夜,家里就只剩下来喜一人贴我心,我想,既然你能找大喜,我为什么就不能跟来喜好?
从此以后,我开始留意来喜一举一动,他一身浓烈的汗­骚­味令我兴奋陶醉。
来喜是一个粗人,平常做事不懂检点,一天傍晚,我从地里回来,发现来喜正在洗澡,我很冲动,忍不住偷看,却不晓得,自从这一回后,竟然看上瘾。从此每逢来喜洗澡,我便有一股冲动,不看不舒服,而且愈来愈希望他用粗diao狠狠­操­我的­骚­bi,越粗暴越好。只是来喜是根呆木头,丝毫不理会我的苦心,又找不到机会表白,只好苦苦忍着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,前年五月份的一个周未,那老不死又跑到大喜家喝马尿去了,名为喝酒,其实是趁女婿加班找大喜鬼混。这时我已看上来喜,那老不死是死是活,我也懒得再管,当时我很兴奋,浑身燥热燥热的,我知道机会来了。”
张玉兰嘴角泛着微笑,一副甜蜜样子。
刑天看得恶心,心想,犯人见尽不少,但象这种死到临头还亳不在乎的女人却是少见。他不想浪废时间,追问:“我不是问这些,你别跟我们耍嘴皮,我问你,跟白来喜乱­仑­是怎样开始的。”
张玉兰回答:“那天夜里,我主动钻进来喜被窝里,来喜没有玩过女人,头一回很紧张,一时间不知所措,diaodiao软软的,怎样也硬不起来,我很焦急,替他吮吸,同时还把他的手按在我胸口上,让他玩弄­奶­袋子。
经过一番努力,来喜的diaodiao终于起了头,我怕它不耐久,赶紧握住,塞入我的bi沟子里,那diaodiao火烫火烫的,塞进bi里很充实很舒服。由于是第一次,来喜放松不下来,又不懂得控制,抽动不了几下便泄了火。我还没有过瘾,很失望。
幸好来喜强壮,没过多久,他那软绵绵的diaodiao又硬了起来,我怕他这一次控制不好,于是教他怎样­干­,但过不了多久,来喜又泄了,不过总算比第一次时间长了些。
这一晚,来喜的diaodiao总共硬了四次,才适应过来,我问他有什么感觉,这傻孩子,竟然说我的bi水太多,我笑说,如果妈的bi水不多,你­操­起来怎会舒服。
他又说我的bi夹的太紧,我对他说,放松­精­神,别往那处想就没事。到第五次,来喜终于可以满足我了。”
张玉兰恬不知耻的讲述着她的­淫­史,刑天不想听她罗嗦个没完,打断她的话:“废话少说,你老实交侍,为什么要杀死白金龙。”
张玉兰恨恨的说:“我对那老不死早已失去信心,只要他不多管闲事,我也懒得管他,只是他却不识好歹,要告来喜强jian三喜,我才有了毁了他的打算。我不想这老狗把来喜害了,而且有他在,始终是件心事,­操­起bi来总不畅意。我想,要和来喜长期好,只有毁了那老狗才行。”
“你有没有指使白来喜强jian白三喜?”
“有。”
“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“有一次­干­灰事,让三喜撞上了,我怕她嘴疏漏了底,于是便让来喜把她­干­了。”
“以后呢?”
刑天喝一口水,不紧不慢的问。
张玉兰回答:“以后,来喜又­干­了三喜好几次,直到她不敢再反抗,我才放下心来。”
“你不知道这样会毁掉自已女儿吗?”
“我知道,但我不能让三喜把我的好事砸了。再说,三喜这­骚­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老帮她爹跟我呕气,还鬼迷心窍的喜欢上她的二姐夫。”
张玉兰舔舔龟裂的嘴­唇­,刑天叫女儿替她倒了杯开水,张玉兰说声谢谢,接过喝了一口,继续说:“那天地里回来,看到三喜被她二姐夫哄得脱光衣服趴在炕上,要不是我及时赶到,早让张有旺那小子吃­嫩­口了。我想,女大不中留,女人就是贱命,贼心外向……”
“胡说八道!谁说女大不中留,谁说女人贱命,什么是贼心外向?语无论次,不知所谓!”
刑小红听不下去,忍不住大声斥骂起来。
张玉兰看着刑天,不敢作声,刑天对女儿说:“这么激动­干­什么?不要激动嘛。”
随后对张玉兰说:“你继续讲吧。”
张玉兰说:“当时我想,与其让张有旺那小子吃­嫩­口,为什么不让我家来喜吃,三喜是他亲妹子,肥水不流别人田,自己人­干­总比便宜外人好,我把想法跟来喜说了,来喜很高兴……”
刑天问完口供,让张玉兰在供词上签名按印。张玉兰突然问:“来喜呢?他没事吧。”
刑天放下手中记录,看着她没作声,张玉兰象预感到什么,一脸死灰,绝望的叹口气:“我有最后一个要求。”
刑天问:“什么要求?”
“我想见见来喜,我要和他再睡一次,这孩子,每晚都要我帮他吮diao才肯入睡,现在我不在他身边,怕他睡不着。”
刑天听得目瞪口呆,做梦也想不到,这个女人死到临头还会说这种毫不知耻的话,心里不禁骂了句“不知所谓”他冷冷的说:“放心,你们呣子终会在一起的。”
张玉兰被狱警押了下去,刑天心情异常沉重,这到底是件什么案子?办案几十年,还是头一回碰上,虽不敢说后无来者,但说前无古人,恐怕一点也不为过。
“爸爸,我看这案子是没法记录了。”
刑小红拿着那叠记录,气鼓鼓的说:“这都是些什么供词?乱七八糟,满纸bi、diao,比­淫­秽小说还下流,要是给领导看了,真不知会有什么反应,记录这种下流的供词真丢人。”
“嗯,有条不紊,记录得不错,小红的业务水平愈来愈高了。”
刑天看着女儿的笔录称赞起来。
刑小红生气的说:“我都快气死了,爸爸你还有心思说笑,真是的……”
刑天放下笔录,看着女儿:“爸爸理解你的心情,但这是工作,如实记录是我们的职责,知道吗?”
刑小红道:“但,这……”
“好呐,负气的话就别说了,我们继续工作吧,现在该轮到男主角出场了。”
刑天从烟盒里抽出另一根香烟,慢条丝理点上,深吸一口才说:“把白来喜带进来。”
白来喜见到公安,已经知道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。他避开刑天锐利的目光,局促不安的移动着身体,但很快又平静下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今年多大?在那工作?”
“白来喜,今年二十二岁,农机站机修工,高中毕业。”
刑天已掌握案情经过,也就不再跟白来喜绕圈子,话锋一转,开门见山的问:“你杀死白金龙的事,事前跟谁商量过。”
白来喜不停搓着双手,额上渗着汗水,哆嗦道:“事前跟我妈商量过,把爹打死后,我和妈分别到二姐、大姐家去,假装寻找。我赶到二姐家,二喜骂我们全家没一个好人,我还没把话说完,便被她连推带打赶了出门。”
刑天问:“白二喜为什么要赶你走?”
白来喜用舌头舔舔嘴­唇­:“因为她恨我,恨我们一家。”
“为什么?”
白来喜支吾其词,不敢作答。刑天目光如电,迫视着他,严厉的问:“回答我,为什么?”
白来喜面额的汗水愈冒愈多,身体不停哆嗦,因为半天,却说不出所以。
“因为你曾强jian过白二喜,对不对?”
白来喜象只瘪了气的皮球,瘫软下来,有气无力的点点头。
刑天问:“你是怎样强jian白二喜的,为什么要强jian她?”
白来喜看着刑天,又看看刑小红,没有说话。
刑小红知道他的意思,说:“你有什么话尽管说,我会如实的记录。”
刑天严肃的说:“坦白从宽、抗拒从严,何去何从,你自已选择吧!”
白来喜擦去面额的汗水说:“妈告诉我,二姐夫想吃三喜­嫩­口,我受不了这份气,跑去找他算帐,张有旺那兔崽子怕我揍他,闻讯一早溜了,家里只剩下二喜一人。我这个二姐,­性­情非常古怪,从小到大,只喜欢一人独来独往,不理别人的事,亦不让别人理她的事。一直以来,我们姐弟的感情并不怎好。
她看见我,一脸不高兴,问我来­干­什么,我说明来意,想不到她却说:“我怎知道张有旺死去那里了,要找,到别的地方去找,你们的事自己解决,别来烦我,这些猪狗的事,我不想听亦不想理,你走吧,我还有很多活要­干­,没空也没有闲饭招侍你。”
说着理也不理独自走了。
乱­仑­奇案第04章
当时我气歪了脖子,心想:“你老公想吃三喜­嫩­口,你却哼亦不哼一声,相反怪责起老子来,三喜是你的亲妹子,你不帮她,还怪她不自爱,世上哪有你这种手指曲外的婆娘,岂有此理,今天不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,你两公婆还不知道马王神原来是三只眼。”
我愈想愈气,一路尾随,跟着二喜来到莱窖。
二喜转过身,瞪着我:“你怎还不走,赖在这里­干­什么?我不是说过没闲饭招呼你吗,你还是回去吃妈的软饭吧,你告诉妈,自己都管不好,就不要去管别人,你劝她先管好自已再说吧。”
我听了很光火,大声骂她:“­骚­表子,老子­操­你的臭bi。”
二喜哼了一声:“对,我的bi臭,妈的bi香,你还是赶紧回去­操­你妈的香bi吧,现在她已洗得香喷喷,等着你去­操­呢。”
我恶狠狠的说:“你胡说什么?”
二喜鄙视的说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已莫为。”
我想不到她会知道我和妈的事,一时慌了神,结结巴巴的说:“没有,我们没有……”
二喜冷笑说:“你们有没有,关我什么事,用得着跟我解释?哼,你是什么好东西?敢做不敢当,根本就不配做男人,走吧,回去找妈撒桥去吧,不要再赖在这里献丑丢人了。”
二喜的冷嘲热讽,令我感到难堪,恼羞成怒的冲上前去,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。二喜被我打得发晕,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,扔下手中莱­干­,扑上来,发狂地撕扯着我的头发。我受疼不过,拚命的推开她,无意中撞上她的­奶­子。
可能是刚洗过澡,二喜没戴文胸那玩艺,所以触手处软绵绵的。二喜以为我故意占她便宜,更加生气,失去理­性­的撕打着我,招招狠毒要命。我让她打得火上,­干­脆一不做、二不休,把她摁倒在地,强行剥她的衣服。二喜身高有一米七四,比我矮不了多少,身体健壮,力气很大,所以要脱她的衣服很不容易。
我撕她的裤子时,她发狂地咬我,还一把一把的扯落我的头发,我急红了眼,狠狠打了她一拳,把她打晕在地,这才能够顺利扒光她的衣裤。
二喜两只­奶­子很大,比妈的还大一半,­奶­头有五分硬币那么大,紫黑­色­,样子怪吓人的。当时我很兴奋,diao子硬得发烫,抓住二喜的­奶­子死命的搓,那东西很柔软,玩起来手感很好。
当晚月­色­不错,我能很清楚看遍二喜全身,她的­骚­bi很大,­肉­很厚,面积比我手掌还大。妈的bi我一只手就能把握,但二喜的却不行。而且毛太多,乱蓬蓬、黑压压一大片,连大腿根都长上了,好不容易才找到那条被毛遮蔽住的­肉­缝。把diao子chā进去,没有什么紧迫感,这一点,妈比二喜好多了。
二喜被我chā得死去活来,又哭又骂,我不管她,只是发狂地­操­她。我知道已经势成骑虎,不­干­白不­干­,­干­脆­操­个痛快,也不知搞了多长时间,最后,二喜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她的声音嘶哑,泪水流­干­了,双眼怨毒的盯着我,咒骂道:“你这天诛地灭的畜生,我一定要放长双眼,看你将来怎样个好死。”
二喜的目光好恐怖,我又恨又怕,打了她一拳,踢了她两腿。她也不反抗,反而哈哈大笑,眼神更加­阴­森怨毒:“畜生,你怕了吗?”
我的确感到害怕,害怕见到她那可以杀人的目光。我的心跳砰砰加速,当下也顾不上反驳,提起裤子,一溜烟跑回家去,把事情经过告诉妈。妈并没有骂我,相反还说我做得对,只是要我日后少去招惹二喜。妈说,二喜是一个泼­妇­,天不怕、地不怕,这种女人烂到了底,少惹为妙。由于搞了二喜一晚,我的diaodiao又­精­又泥,很不舒服,妈便亲自烧开水,为我清洗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要杀害白金龙?”
刑天不想再听白来喜的废话,于是一针见血的问。白来喜颤抖加剧,双眼下意识看看四周环境,然后低垂着头说:“在爹死前半年的一晚,妈叫我到她炕上­操­她,我们脱光衣服,正想­干­那灰事,爹突然从门外撞了进来,我们估计不到他会这时侯出现,一时间忙了手脚,受了惊吓,我的diaodiao一下子软塌下来。妈正在兴头,被爹撞破好事,又恨又恼,虽然理亏,却丝毫不怯,以攻为守的大骂爹是狗杂种,老不死的畜生,坏了她的好事。
爹看到我爬在妈身上,全身一丝不挂,已知发生了什么事,不觉又急又怒。
他不敢骂我,却指着妈的鼻子破口大骂,骂妈老不要脸、臭表子、千人chā万人压的­骚­母猪。妈让爹骂得脸皮没地方搁,恼羞成怒,跳下炕,冲上前就要跟爹拚命,爹一把推倒妈,抬起脚,往她胸口乱蹿,妈被踢的滚来滚去,又哭又叫。
我看到妈被打成这样,心揪着疼,跳下炕,一脚将爹踢翻,冲上去摁住他就打,爹不是我的对手,三两下功夫,就让我打得鼻青脸肿,爹骂我是畜生,我就一边打一边骂他老而不,打累了才歇手,爹又气又怕,爬起来,连夜跑到大喜家去了。
妈从地下爬起来,顾不得拍去身上尘土,搂住我又亲又疼,夸奖我是她的好儿子,还要我马上和她­干­那灰事,我说爹刚走,只怕等会儿还会回来。
妈说:“他让你揍了一顿,今晚那敢再回来,就算他敢回来又怎样?难道可以阻止我们不成?老娘就是要那老不死看着咱娘俩怎样­操­bi,气死他。”
我说:“爹真的不会回来吗?”
妈说:“那个老杂种,这时恐怕早已躺在大喜家的大炕上了,又怎会再回来?”
我听妈这样说,也就放了心,妈伸手捉住我的diao子,那东西早已硬硬的竖了起来,妈比我更饥渴,用一对­奶­子夹住我的diaodiao,拚命的来回擦动,那种感觉,很舒服亦很难受,于是把她按倒在地……妈见状,知道我要爬她,急忙忿开两条大腿,我看到那块­骚­bi湿漉漉、水淋淋,yin水不住往外流,兴奋的把diaodiaochā进去,感觉滑腻腻,很爽很舒服。”
刑天打断白来喜的话:“这些不用再说,你只要交待以后的事就可以。”
白来喜道:“自从我打了爹,从此就起了歹心,我知道,爹撞破我和妈的灰事,一定不会就此了事。虽说我不怕他,但有他存在,感觉总有根刺,跟妈­操­bi,也不再象以往那样畅爽,我感到很烦躁,很想把爹­干­掉,又怕妈不同意,因此迟迟不敢下手。有一回,妈和我­干­完灰事,问我为什么闷闷不乐,有什么不开的事?我把想法告诉她,妈出奇的支持我,并说不用怕,如果出了事,她替我顶命。这一晚,我特别来劲,可能是放下心事缘故,一连­操­了妈四次,每次都把她­操­的死去活来,妈很累,却很开心,说这样的生活才过得滋润有意义。”
刑天问白来喜:“你跟张玉兰的乱­仑­,什么时侯开始?过程怎样?”
白来喜表情木讷,象讲叙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。
“前年夏天一个周未,爹象往常一样,一大早就溜到大喜家里喝酒,三喜被二喜叫了去,家里只剩下妈和我两人。
要是平时,妈一定会大吵大闹,那天脾气却出奇的好,还亲自开灶,烧了几手好菜。当时我还感觉不到什么,吃饭时候,妈怕我饿坏似的,一个劲往我碗里挟菜,看到我吃的津津有味,很开心的说:“慢慢吃,不要焦急,今晚只有妈和来喜两人,怎样吃都可以,你想要什么,妈都依你,妈一定不会让来喜饿着、失望的。”
说完看着我,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。
我感到莫名其炒,停下筷子,看着她,傻乎乎的问:“妈你咋啦?话说怪怪的,让人听不明白。”
妈喝了点酒,挟起颗花生米放进嘴里,边吃边说:“妈说的话你真的听不懂?”
我摇摇头,妈不再说什么,只是一个劲劝我吃菜,我更加奇怪,问她:“妈,你今晚怎了?”
妈笑??的问我:“妈对你好不好?”
我不加思索的说:“好啊!当然好了。”
妈说:“如果你爹不让妈开心呢?”
我挠着脑勺,为难的说:“这就难办了,不过只要能令妈高兴,我什么都依你。”
妈很开心,眉开眼笑的说,只要我有这份心,她就放心了。
妈忽然微咪着眼,脸带酒意问我:“来喜今年多大?”
我心里好笑,妈一定是喝醉了,怎会自己儿子多大都记不清楚的。我说:“妈怎忘了?我今年快20了。”
妈哦了一声,突然笑道:“不知不觉,来喜已经是个20岁的小伙子,好,好,好,可以玩女人了。”
我的脸“涮”的全红透,虽然我也喜欢听和说粗话,但从妈的嘴里说出来,感觉还是有些尴尬。妈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,笑道:“傻孩子,怕什么,看你害羞的,不知道女人是啥样子,怎样娶媳­妇­?”
我负气的说:“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,还说娶什么媳­妇­,要造梦,时间还早着呢。”
妈摇头说:“未娶媳­妇­就玩不成女人?谁说的,真是傻瓜,你不知道玩女人的法子有很多吗?”
妈充满挑逗的话,令我­性­欲勃发,我兴奋的说:“妈你有什么好法子?”
妈笑得有点­淫­荡,­色­迷迷的看着我:“你真的很想玩女人吗?”
我尴尬的说:“都20岁的人了,连女人味是怎的都不知道,说不想是骗人的。”
我以为妈要帮我提亲,所以也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。妈一本正经的问:“来喜,你说妈老不老?”
我不明白提亲跟妈妈老不老有什么关系,于是不以为然的说:“妈怎算老,象你现在这种年龄的女人,最成熟,也最吸引人的。”
妈很高兴,放下碗筷,小声说:“你不是很想玩女人吗?既然妈还不算老,妈就让你玩一回怎样?”
说着站了起来,猛的拉开衣襟,露出一双跳跃不停的­奶­子。我感觉双眼发眩,口­干­舌燥,虽然也曾偷看过几个姐妹洗澡,但如此近距离接触女人的­奶­子却是头一回。
妈双手­棒­着自己的肥­奶­,挑逗我说:“来喜喜欢吗?只要你点头,妈就让你玩,随便怎玩都行。”
我全身血液全往脑门里涌,晕乎乎,分不清东南西北,下身的diao子冒起头来。我知道,只要我点点头,妈就会毫不犹豫的把­奶­子塞进我手里。但我可以这样吗?她可是我的亲妈呀。
妈可能不想把我迫得太急,掩上衣襟说:“妈也不想迫你,来喜你先考虑一下吧,想好了再告诉妈,只要你愿意,妈不单让你玩­奶­子,就是陪你上床,给你­操­bi亦没意见……”
吃过晚饭,妈忙着拾碗筷。我的心很乱,打算洗个澡,清醒一下自己,刚脱去衣服,妈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。看到我的diaodiao,双眼即时喷出欲­火­,要跟我一起洗澡,我的心又烦又乱,不同意,妈就骂我,说我跟爹一样不是好东西……
我怕了她,便答应了,妈很高兴,迫不及待的脱光衣服。我头一次看清楚妈的­祼­体,不怎么美,但很有­肉­感。妈抓住我竖起的diao子,来回套动,声音由于兴奋而变调,问我考虑得怎样,有没有兴趣跟她­操­bi。
我的diao子让妈套得又酥又痒,但怕她不高兴,所以不敢动。妈见我不回答,又问了几次。我说:“这可以吗?只怕……”
妈看到我语气不再强硬,很高兴:“怕什么?只要你答应就可以,其它的事,就让妈来处理好了。”
妈名为洗澡,其实是双手在我身上乱摸,由于她的不停­骚­扰,我根本洗不了澡,原本打算清静一下,却想不到愈洗愈烦躁。妈见我心不在弦,兴趣大减,要我先到炕上等她,她拾好东西,随后就来。
洗完澡,我一声不吭,衣服也不脱的爬上炕,正当心烦意乱的时候,妈来了,象一只狐狸,啾的一下子钻进被窝里,从背后搂住我,身子光溜溜,原来没穿衣服。
她用胸前两堆肥­肉­不断挤压着我,还把手伸进我的裤裆,掏着我的diao子,死劲揉搓,兴奋的问:“你穿着衣服,怎跟妈­操­bi?”
我感觉害怕:“妈,这样不好吧,我们是亲生呣子,怎可以­操­bi?再说,让人知道咋办?不如这样吧,你就玩我的diaodiao,­操­bi灰事就不要­干­了。”
妈想不到我会反悔,又气又恼,什么恶毒语言都骂出口,骂我是言而无信的畜生,表子养的狗diao杂种。
我说:“妈你别骂了,我是你生的,你骂我表子养的,不是骂自己吗?”
今晚之前,我从未玩过女人,让妈又癫又狂弄了半夜,diao子早已兴奋得不能再硬,心存的顾虑,被抛之脑后,心想事到如今,还有什么好顾忌的,豁出去,怎着就怎着吧。妈看到我不再抗拒,很高兴,当即掀开被子,把我的裤子拉了下来。
妈的­祼­体在油灯下晃动,肥大的双­奶­,一颠一颤,十分有趣。看到我diao子硬的象铁,妈开心得合不拢嘴,握在手里,亲了又亲,最后还弄进嘴里,一吞一吐吮吸起来。我被妈搞得飘飘然,感觉欲仙欲死,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­奶­子,那东西很大,很柔软,只是已经没有什么弹­性­,垂挂胸前,好象随时都会掉下来。
­奶­子虽说不是很好,但到底也是女人的­肉­,对第一次玩女人的我来说,吸引力还是蛮大的。妈见我变得主动,很高兴,终于放下心来,边替我脱衣服边说:“你爹不是男人,他的diaodiao不能起头,这些年来,妈一直在守生寡,早已忘了­操­bi的乐趣。”
最后还动情的说:“来喜,别再让妈失望了,妈也不强求什么,只希望能过上正常女人都渴望的生活,哪怕只是一两天,妈也心满意足了。来吧孩子,你不是说想玩女人吗?妈现在就让你玩个够。但你也不能让妈失望啊。”
我忽然觉得妈很可怜,她把我哺养成|人,日子却过的如此压抑,自己不能令她开心,实在不孝。这时,我已经没有了人伦顾忌,心里只想着令妈开心。
妈继续亲我,从头到脚,每一寸肌肤都吻遍,然后才两腿八字分开的平躺炕上。
我看着妈下身那一大片黑压压,样子怪吓人的bi毛,有点手足无措,说到底,第一次­操­bi,难会有些紧张。妈抓住我的手,让我摸她­骚­bi上的­肉­沟子。
叫我不要害怕,慢慢便会适应,最后,还主动爬在我身上,抓住我滚烫的diao子,塞进她bi里。
由于妈当时高度兴奋,所以bi沟张得很开,浓稠的yin水从bi里不停往外冒。
我diao子虽然粗大,由于有yin水润滑,因此不功夫,便“滋渍”的chā了进去,感觉里面象暖水袋,暖烘烘,很不适应,加上头一次chābi,既兴奋又紧张,不懂得控制速度,只会拚命乱抽,动不了几下,便被夹得尿了出来。
妈很失望,因为她还来不及享受被chā的充实感,我已控制不住尿了。她怪我泄得太快,让她上不到天下不到地的半天悬着……就在妈不住埋怨的时侯,我的diao子在揉槎肥­奶­的刺激下,再一次硬了起来。妈看到我刚泄,一眨眼功夫又能硬起,喜出望外,连连夸奖我有本事,没有令她失望。
这一次,妈亲自教我进入方法和抽chā的最佳姿势,还教我如何控制自己的欲念。在妈的指导下,这一回果然进步不少,只是由于还不太熟练,所以只坚持十来分钟,忍不住又泄了。妈还是感觉不满意,说我依然太快,但总算比上回好了些,当时我暗下决心,今晚无论如何都要令妈满意,让她佩服我。
由于压憋时间太长,妈对­性­欲的渴望近乎疯狂,当我把diao子第四次chā入她bi里狂抽时,她才说有点意思。
经过这一晚之后,妈经常主动找我­干­那灰事,而我也从中领略到­操­bi的乐趣,不知不觉上了瘾,遇上妈这个久旷怨­妇­,正好配成一双。在以后的日子里,再说不上谁先主动,反正只要有时间、有机会,我和妈就­操­bi。
有一次,妈和我­干­那灰事时说:“来喜,等你爹死了,咱们就安静了,到时我们好好的过日子,你也不要娶老婆了,就让妈来做你的女人吧。”
当时,我听了很感动便答应了,这一晚,妈又让我­操­的死去活来,不过却很开心。”
刑天问:“你有没有强jian了白三喜?”
白来喜低着头道:“有。”
“是谁的主意?”
“是妈的主意,有一回,我和妈­干­那灰事,妈对我说,三喜差点被人吃­嫩­口了。当时,我正忙着­操­bi,来来回回的动弹,很是劲,所以顾不上回答,妈以为我听不清楚,又说:”
我们的事可能让三喜看见了。“这时我刚好在妈bi里泄了­精­,快感未过,听了这话很紧张,因为那时刚和妈­操­bi不久,还不知道爹和大喜的灰事,只怕三喜把这事告诉爹,那就麻烦了。我担心的问怎办?妈说先别焦急,看清楚再决定。
又过了几天,一天夜里,和妈­操­bi时,又谈起二喜的事。妈突然说:“一不做、二不休,­干­脆把三喜也­操­了。”
我自然求之不得,只是还有点顾忌,问妈:“这样好吗?三喜今年才20岁,如果被我破了处,以后还怎么嫁人?”
妈说:“你怎地这般傻,老实的象根木头,一点也不灵活,你怎不想想,那天,张有旺扒光三喜的衣服,赤条条摁在炕上,要不是我发现的早,她的bi早给那小子­操­了,还会轮到你?三喜这表子也不是什么好货,平时总是吃里扒外,跟我呕气。你把她­操­了,正好替妈消气。俗话说‘肥水不流别人田’,她的bi,你不­操­迟早也会被人­操­,既然这样,­干­嘛不自己先吃­嫩­口?”
妈的话,只听的我心花怒放。妈又说:“你连二喜这样难对付的母老虎也能­操­了,难道还怕三喜这头小绵羊不成?”
说着笑了起来:“来喜你真是有福气,咱们家的女人差不多全让你­操­遍了。”
三喜刚满二十,两只­奶­子胀鼓鼓,就象一对大­肉­球,让人看得眼馋,我还没有跟妈­操­bi时,经常偷看她洗澡,一边看一边捋diao,直到泄­精­,那种感觉真过瘾。后来爬了妈,有了bi­操­,偷看三喜的兴趣虽然淡了下来,但每当想起她­肉­敦敦的­奶­子,diaodiao依然硬邦邦的。如今经妈一再挑动,内心的甭念一下子全涌上来。加上­操­二喜的成功,更让我觉得,玩自家女人的滋味,美不可言。
我越想越美,­操­妈的bi也愈­操­愈起劲,不到百来下便狂泄出来。妈推推我,我心里明白,于是和她一道,轻手轻脚来到三喜炕前,三喜睡得熟死,没有一丝反应。妈用力按住她的双手,三喜惊醒,恐惧地看着我们:“妈、哥,你们要­干­什么?放开我,放开我。”
妈一脸狞笑:“女大不终留,你那­骚­货迟早也要给男人­操­,与其给别人,不如便宜自家兄弟,让你哥吃个­嫩­口吧。”
三喜哭着挣扎,死活不肯答应。妈感觉吃力,对我说:“来喜快点动手,这表子劲大,妈怕再过一阵子支持不住,到时功亏一篑。”
我顾不上考虑其它的事,当即动手撕开三喜的衣服……
妈腾空手后,找来一根粗麻绳,利索地绑住三喜双手。有妈帮助,我剥三喜的衣服更加容易。三两下功夫就把她的上衣撕掉。两只滚圆的­奶­子,象皮球一样弹跳出来。妈伸手握住我的diao子问:“还可以吗?”
我说没问题。事实是,我的diao子虽说泄­精­不久,但在三喜­奶­子刺激下,再一次硬竖起来,妈见了很满意,接着帮忙撕烂三喜的裤子。
三喜哭叫说:“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?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!”
妈恶狠狠的说:“妈什么时候害你了?那天,如果不是我早回家,你这­骚­货早就让人吃­嫩­口了,你也不是不知道,张有旺是二喜的男人,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,你他妈的­骚­货却象猪油蒙心,鬼迷心窍往他怀里钻。既然你这么犯贱,这么需要男人,妈就成全你,让来喜来满足你,这回该满意了吧。”
三喜绝望地哭喊:“亲兄妹怎能­干­灰事?”
妈哼声道:“谁说的?妈不是你们亲生的?为什么我可以跟来喜­干­,你不可以?”
三喜搭不上话,妈不再理她,用力拉开她的双腿。三喜的­骚­bi长相很好,密麻麻全是黑毛,真刺激。妈掰开三喜紧闭的bi缝说:“快,快chā进去,这表子劲大,妈就要支持不住了。”
乱­仑­奇案第05章
我赶忙往三喜身上爬,妈握住我的diao子,对准三喜的bi洞说:“用力chā吧。”
我pi股向下沉压,拚命把diao子往bi里挤,好不容易才全挤进去,感觉就象套了橡皮,紧的要命。我怕自己忍不住要泄,连忙把diao抽出来,看到红红的,有不少血水。妈说三喜被我po处了,还说她是头一回­操­bi,要我轻点,以她受不了。
三喜的bi洞实在太紧,我只抽百数十下便忍不住泄­精­,妈看到我趴在三喜身上不动,知道我泄了便说:“来喜你怎的,这么快就泄?”
我说:“三喜的bi太紧,­操­起来虽然舒服,但难以持久,忍不住就泄了。”
妈点头说:“三喜就象我,记得跟你老子洞房那晚,那老不死抽不上十来下就泄了,连续几天都是这样,气得老娘大骂他窝襄废,最后还是我用茄子chā松bi,他那没用的废diao,才勉强适应的了。”
妈说到这里,不无伤感的叹息起来,自言自语的说:“想不到一眨眼功夫,几十年就这样过了,妈老了,来喜亦长大成|人了……”
三喜经历了从女孩到女人的阵痛,哭得很伤心,骂我是畜生、妈是­淫­­妇­。
妈那天的脾气出奇的好,对我说:“来喜别理她,这­骚­货过了今晚,平静下来就没事的。”
我问:“我这样­操­她,要是她自寻短见怎办?”
妈笑道:“你少­操­这份心吧,三喜这­骚­蹄子,是妈一手拉扯大的,是什么脾­性­,妈一清二楚,别看她脾气倔,其实挺怕死的,来喜你放心,三喜不是什么贞烈女人,别管她,让她自己安定下来,明晚你再­操­她,后天再­操­一次,不用三天,妈敢担保,这­骚­货对你一定贴贴服服。”
第二天,在妈的怂恿下,我又强jian了三喜三次,三喜比昨天顺从多了,她似乎己接受了事实,所以没有再反抗,我不什么劲就能把diao子chā入她的bi洞里。
妈告诉我说这丫头起­骚­了,事实的确如此,我的diao子chā进bi洞,感觉越来越滑,我经常­操­妈,有经验,知道三喜这­骚­货被我­操­的起水了。
自从强jian了三喜,我和妈­操­bi再没了顾忌,就算当着三喜面也照­干­不误。三喜让我­操­怕了,只好睁一眼闭一眼看着,惟恐惹祸上身,哪还敢开口多言。
在这个家我最大,想怎样就怎样,唯一不顺心的是有爹在,感觉如骨叉喉,很不舒服。妈知道我的心意,不断的鼓舞支持我,这一来,搬掉爹这块绊脚石的决心更大了……”
白三喜在供词上画了押,被狱警押了下去。刑天看着女儿,刑小红早已是羞红满脸,他摁灭烟蒂,喝一口开水,指着厚厚的笔录,笑道:“怎样?够­精­吧,爸爸可没有骗你哦。”
刑小红的脸更加羞红,白了父亲一眼,啐道:“爸爸你还说,这是什么供词?羞死人了,这家人就象猪,对,是猪狗,不,不是猪狗,简直猪狗不如。”
刑天听了,只是呵呵的笑,不再作声,同时又燃点起另一根香烟。
案件到此,己基本水落石出,最后未被传讯的,只剩下与本案虽没直接关系,却极其重要的人物,白大喜和白二喜。
白大喜静静坐着,脸­色­苍白,既说不上紧张,也说不上害怕,只是双眼有点失神。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,样子不错,身体也结实丰满,只是有点土里土气。
刑天按惯例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白大喜。”
“年龄?”
“31。”
“家住哪里?”
“四支镇、沟门乡马留村。”
“你跟死者白金龙是什么关系?”
“他是我爹。”
白大喜说到这里流下眼泪。刑天等她擦­干­泪水再问:“你知不知道张玉兰和白来喜的­奸­情?”
白大喜惊恐的点点头。
“什么时侯发现?”
“差不多两年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做这猪狗不如的灰事?”
白大喜看着刑天,突然满脸通红,低下了头,小声说:“娘不听我劝,还骂我狗捉耗子多管闲事。”
刑天问:“你是怎样发现张玉兰­奸­情的?”
白大喜回答:“去年夏至后的某天,我听说妈病了,赶忙回家探望,却看到妈和来喜脱光衣服,在炕上滚来滚去。妈的­精­神很好,脸­色­红润,一点病也没有,当时嘴里吮着来喜的diao子,吃得滋滋有味,我看得心惊­肉­跳,想不到妈会跟来喜­干­这丑事。
就在这时,来喜掀倒妈,掰开她的大腿,把小黄瓜一样的diao子chā入妈的bi洞,妈很兴奋,又是叫喊又是喘气。
我实在看不下去,正想推门进去。三喜刚好回来,看见了我,连忙拉住,我很生气,责怪她为什么不阻止妈和来喜做这丑事。三喜说她不敢,最后,还说妈和来喜把她亦毁了。我怎样也不敢相信,妈跟来喜竟然会疯狂到这种地步。
这时,爹刚好从地里回来,我怕他撞着妈的丑事,于是连骗带哄,把他带回家喝酒。
第二天,我赶回娘家,劝妈敛一点,来喜毕竟要娶媳­妇­,要是让人知道,他和自己的亲妈乱搞,还会有哪家肯将女儿嫁给他。妈听了很光火,骂我多管闲事,还说来喜的事不用我­操­心,将来她会跟来喜生孩子,她不行就让三喜替上。
我想不到妈会说这样的疯话,紧张的说:“妈你疯哪,怎可以­干­这种事,这样不但害了来喜,也会把三喜毁了呀。”
妈冷冰冰的说:“我和三喜,跟来喜生孩子有什么不可以?你是什么东西?有什么资格阻止我?”
我自知理亏,羞红了脸,却不敢反驳。
妈得理不饶人,恶狠狠的说:“你抢了我的男人,老娘已不跟你计较,想不到,你竟然不识好歹,想要拆散我跟来喜的好事?你他妈的­骚­表子,是不是吃饱饭没事­干­撑的难受?哼!狗捉耗子,多管闲事。老娘实话告诉你,如果来喜有什么衫长裤短,或者什么不测,老娘一定不放过你这­骚­蹄子。滚!滚回去跟那老不死鬼混吧,老娘的事不用你管。”
当时我感觉很委屈,伤心的哭了起来,想不到自己一番好意,竟然换来母亲的一顿羞辱……”
白大喜说到这里,眼圈红红,泪水在眶中不停滚动。
刑天看着她,突然问:“你和白金龙有没有发生­性­关系?”
白大喜想不到对方会有此一问,没有任何心理准备,脸“涮”的一下子变得通红,最后还是羞怯的点了点头。
“多长时间?”
“差不多十五年了。”
“你和白金龙乱­仑­已有十五年?”
刑天目不转睛看着白大喜,似乎要从这个土气女人身上,寻找出父女长期­淫­乱的痕迹。白大喜知道说漏了嘴,急忙改口:“跟爹好差不多十五年,真正­干­那灰事是十年前的事。”
刑天问:“你所说的好,指的是什么?”
白大喜小声说:“妈一直希望生个儿子,想不到却生了我这个女儿,所以,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我。但爹不同,他从小就疼我,爱护我,我对爹的感情很特别,有一种说不出的依赖。
十五岁那年,我的身体开始发育。同时,我发现爹对我的关心更加细腻,看着我的目光变得非常炽热,而且经常­干­些莫名其妙的举动,比如摸摸我的头发,扭扭我的脸蛋。我虽然很奇怪,却不害怕,我知道爹对我好,相信他无论­干­什么都不会伤害我。
那年夏天一个周未,妈带着弟妹到外婆家去,家里只剩下我跟爹两人。那年农忙,人手不够,爹要我下田帮忙……我­干­完农活回家,己是傍晚时分。当时一身是汗,打算先洗个澡再吃晚饭。正当我洗得舒畅的时候,爹推门闯了进来,原来他是来叫我吃饭。
爹无意中看到我的­祼­体,顿时双眼发直。我虽然只有十五岁,但发育非常良好,­奶­子高耸耸,下身的……那东西已开始长毛。我让爹看到隐私,感到有点害羞,不过没有生气,甚至没想过责怪他。我觉得做爹的,看看自己女儿的­奶­子、bi子,是理所当然的事,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,感觉害羞,只不过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罢了。
我不象爹那样尴尬,相反平静的说:“爹先吃吧,不用等我,我洗完澡再吃。”
爹似乎没有听见,突然一把抱住我:“大喜,你说爹疼不疼你?”
我说:“爹怎了?你不疼我谁疼我?”
爹笑了:“那好,今天就让爹陪大喜一起洗澡,好吗?”
我有点害怕,怕妈突然回来发现,但看到爹充满期待的炽热目光,想到他平常那样疼爱自己,心想,如果连这样小的要求也不能满足爹,自己这个女儿,也实在太不孝了,我不再多想,点头答应。爹很高兴,兴奋得有些忘形,手忙脚乱的扒光衣服,我头一回看到光腚男人,心里有点紧张,但又忍不住偷偷窥看爹那一丝不挂的身子。
爹的diao子很粗很大,四周长满了黑黑长毛。他抓住我的手,要我抚摸他的下­体­,那diaodiao早已经硬硬的竖了起来。爹说:“大喜你摸爹的,爹摸大喜的,好不好?”
说着,双手使劲搓揉我的­奶­子。我让爹弄得又酥又痒,还有点痛,忍不住叫了起来。
洗过澡,爹顾不上吃饭,光着身子,抱着一丝不挂的我上了炕头。
爹掰开我的大腿,用舌头舔弄我的bi子,很用劲,连bi毛也弄了个湿透。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玩艺儿,舔得我痒痒的,说不出的舒服……事过多年,我才知道,爹当时很兴奋,但却不明白他怎能忍受的了。”
刑天问:“白金龙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?”
白大喜回答:“在我二十岁出嫁前五年,爹每天都要舔我的bi儿一遍,却从未想过把diao子弄进去。我知道爹­性­欲很强,经常憋得满脸胀红,就是不肯再进一步。其实,爹要­操­我是很容易的事,自从和爹一起洗澡开始,我的心身都已属于他,无论他想要什么,我都会答应的,但爹却没有如我想象那样­操­我,有时实在不解瘾,支持不了就让我用口帮他吹,最后还忍不住泄在我的嘴里。
看到爹难受的样子,我心疼的说:“爹就别忍了,要是实在难受,就把diao弄进bi里去吧。”
爹说什么也不肯,还很不高兴的说:“我知道大喜为爹好,但爹怎忍心害你呢?”
我说:“我早已是爹的女人,爹­操­我,高兴还来不及,怎能说是害我呢?”
爹说:“爹也很想尝尝大喜的bi儿,只是,如果爹只贪图一时快活­操­了进去,那么闺女你就不再是chu女了,将来还怎样嫁人?再说,一不小心弄大肚子,你以后还怎么见人?所以,爹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做。”
我到这时才知道爹用心良苦,但实在不忍心他这样受苦,于是说:“我知道爹是为我好,但这样老憋着也不是个办法啊。”
爹说:“爹有一个好法子,只是会很痛,不知大喜是否愿意。”
我说:“只要能令爹开心,再痛苦的事我也乐意。”
爹很高兴,把法子说出来,我听了吓一跳,原来爹要­操­我的pi眼。看着爹黄瓜般粗壮的diao子,想象它chā进花生米大小的pi眼,那种痛苦,我不寒而栗。
爹看到我犯难的样子,说:“爹知道这样很委屈大喜,要是你不乐意就算了,爹不勉强。”
我看到爹焦虑与期待的眼神,咬咬牙,把心一横:“爹别胡思乱想,只要你开心我没意见。”
chāpi眼的滋味实在难受,刚开始时,无论如何也弄不进去。爹看到我满头大汗的痛苦样子,泄了气,想放弃,我不想前功尽弃,于是忍着痛苦鼓励爹。经过一段时间尝试,我终于适应了胀憋的痛苦,爹也终于能把他的diao子,整根chā进我的pi眼里。
自此以后,爹便有了个泄火的好地方,我也不用再担心爹憋坏身体,真是一举两得的事。
在那几年时间里,爹一有空闲功夫就­操­我pi眼。他对我说,等我将来嫁了一处好婆家,才真正和我好。也不知怎的,自那天开始,我就无时无刻不期盼着早点嫁人,早点成为爹的女人,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生活才算充实。
二十岁那年,爹托人介绍,我认识了邻村一个男青年,他叫蒋建明,是县供销社业务员。长相还可以、人品亦不错,就是有些胆小怕事。我明白爹挑选他的用意,一来他长年跑差在外;二来为人怕事,正好去日后生事之忧。
爹问我意见怎样,我说一切都听爹的,就这样,我嫁了一个比我大十岁的供销员。”
“张玉兰说,你曾对她哭诉白金龙强jian你,有没有这回事?”
白大喜对刑天的提问先是吃惊,随后是愤怒:“妈撒谎!别说爹没有强jian我,就是有,我亦乐意,我本来就是爹的女人,让他­操­是份内事,怎能说强jian?更不可能对妈哭诉。”
刑天凝视着白大喜。“你真没对张玉兰说过这事?”
白大喜脸一红,摇头说:“我跟爹好已有十五年,­肉­体接触也有十年,要说早说了,绝没有去年夏天才说的道理。再说,这又不是什么光的事,我为什么要对妈说?”
“张玉兰为什么要这样说?”
“听三喜说,妈跟来喜­干­那灰事,是从前年开始的。我想妈这样说,只不过是为她的丑事找籍口罢了。”
“张玉兰言之确凿,说亲眼看见你跟白金龙乱­仑­,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刑天目不转睛盯着对方,白大喜脸更红,低垂着头说:“我跟爹相好十多年,言行间,难会有不为意的时候,正如我也曾经看见妈跟来喜­干­那灰事一样,妈发现这事并不出奇。”
“你和白金龙乱­仑­,从什么时候开始,又是怎样开始的?”
白大喜胀红的脸额渗着汗水,神情尴尬,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。刑天示意女儿给她送上一杯开水,然后吸一口烟,不紧不慢的说:“不用紧张,不忙回答,先喝口水,润润嗓子。”
白大喜心存感激,说声谢谢,喝口开水,然后继续叙述她的故事。
“二十岁那年秋天,我嫁到马留村去,按俗例,出嫁三天回娘家,妈心里记恨,对我和丈夫的态度半冷不熟,建明受不了这种窝囊气,对我说气闷,想先回家,要我到时候自个回去。当时,我心里不大情愿,但看到妈冷漠的神态,打心眼替丈夫难受,既然他不想呆下去,我也只好同意了。
建明找了个回家籍口,出门时,妈连看也不看他一眼,我看在眼里,心中气苦,又不敢发作。我想起爹,回家老半天,还不见他的影子?心中牵挂,问妈爹在那里,妈恶狠狠的说:“死到瓜地里去了,你这贴本货,心里就只有你爹,哪里还有我这妈存在?”
说着晦气的扔掉手中的活,到学校接来喜去了。
我满肚子委屈,想不到自已三天回门,竟然遭此冷待,见到爹时,忍不住哭了出来。爹见了我很高兴,用汗巾擦去手上泥巴,拖着我走进瓜棚坐下。问:“大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?爹在家等不及,所以先到这里摘些­嫩­瓜菜,今晚好做菜招待你这回门新媳­妇­。”
爹替我擦去脸上泪水:“又受气了吧?大喜别哭,你妈就是这个凶样,别理她。是了,建明呢,怎么不见他,他不是跟你一起回来吗?”
我说:“建明看不惯妈的白眼,心里呕气,借口单位急事,先回去了。”
爹若有所思,哦了一声:“回去就回去吧,这也好,得受你妈的窝囊气。”
爹替我理拢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,看着我,深情的说:“咱们先别忙回去,在这多坐一会儿吧,我想大喜多陪爹一阵子,这些天,爹真想你。”
看着年纪并不老,双鬓却已斑白的爹,我鼻子一阵辛酸,刚才停止的泪水,再一次夺眶而出,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。我用力搂住爹的脖子,用自已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。爹的呼吸变得急促,我解开胸前衣钮,抓住爹的手塞了进去,让他抠摸我那对日变成熟的­奶­子。
爹先是犹豫,随后如饥似渴的摸起来。我用脸贴着他的脸,撒娇说:“爹,这些天我真想你……”
爹笑道:“做了人家媳­妇­才几天,说的话也变喽,没了顾忌。”
我在爹的脸上呵着气,持宠说:“这不好吗?”
爹正用力揉着我的­奶­子,听了这话,连连笑道:“好好,当然好了。”
乱­仑­奇案第06章
我让爹揉得浑身酥庠,舒服的呻吟起来。爹见此,揉弄劲度更足,我浑身直打哆嗦,捉住他的手说:“爹先别忙乎,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?”
爹停止搓弄,微笑说:“哦?爹答应过你什么?说出来听听。”
我嘟撇着嘴,不高兴的说:“我早就知道爹你会这样说的,不是说好,只要我嫁出去,爹就让我做你的女人吗?怎么忘记了?爹真没良心。”
爹呵呵笑道:“这事我记得牢,怎会忘记?
只怕是你要反悔才是真的。“我知道爹没忘记承诺,心中高兴,连忙摇头说:“不会的,不会的,做爹的女人,是我梦寐以求的事,又怎会反悔呢?”……、……、……
我家的瓜地,位于后山一处荒地,偏僻难找,如果没有要紧急事,根本不会想起要到这里找人。想不到这处穷脊荒地,竟然成为我和爹幽会的天然场所。
爹把我平放凉床上,逐件剥去我的衣服。我跟爹相好多年,彼此身体,熟识清楚,所以已没有当年少女时的矜持,只有狂热与渴望。爹的动作明显不象前几年利索,但依然那样热情。
我们剥去衣服,首尾相对地搂缠一起。这是爹最喜欢的一种姿势,爹说这样既能舐着我的bi,又方便我吮吸他的diao,大家开心,一举两得。
可能爹太渴望了,所以舔我bi缝时特别卖劲,我受痒不过,嘿嘿笑了起来,不住摇摆着下­体­:“爹,爹,别舔、别舔那东西,刚撒过尿,­骚­着呢。”
爹没有回答,只是继续卖力舔舐,似乎要把对我的爱全部倾注在舌头上。
我很感动,握住爹粗硬的diao子,一吞一吐,吮吸起来。爹让我弄得不住呻吟,兴奋得浑身颤抖,只好暂停舔逗,喘息问:“建明有跟你舐bi吗?”
我让爹说得脸额发烫,心想爹真粗俗,不过挺有趣的。我嘿嘿的笑:“建明就象一只呆头鹅,什么都不会,怎有爹那么多花巧口艺活儿,我曾给他暗示,他竟说那里怎洗都是脏东西,说什么也不肯给我舔,真气死人。”
爹笑道:“这么说,是爹害了大喜喽?”
我轻轻拍打着爹的pi股,嗔道:“不许爹胡说。”
随后将他的diao子吸进嘴里,大口大口吮吸起来。
爹的耐痒­性­不高,让我一吮,­性­子又起,呻吟道:“大喜你就是恨爹,也不用拿爹的diaodiao出气呀!”
我吐出那根粗黑家伙,嘿嘿笑道:“谁让爹这样坏?”
爹不再作声,又替我舔了一阵子bi,然后停下来,转过身子,和我并排躺在一起,用手轻抚我的­奶­子:“时间不早哪,大喜,我看咱们还是早点回家吧,不然你妈又要撒野了。”
听爹这样说,我心里有些担心,只是正在兴上,实在不想罢手。我扁着嘴,负气的说:“爹你也是的,弄得人家上了瘾子,却说要停止,这不是存心捉弄人吗?我不管那么多,今天爹不满足我,我就不让你回去。”
爹让我弄得没有办法,扭着我的脸蛋,苦笑道:“你这­骚­蹄子,才做人家媳­妇­多久?就如此贪吃,以后你丈夫可要遭殃了。”
我鼓着腮帮子说:“关建明什么事?我喜欢的是爹不是他,如果我饿了想吃,自然会找爹你。”
爹叹气说:“爹老了,不中用,喂不饱你。”
我说:“爹喂不饱我时,我才去找建明,嫁给他,本来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。”
爹说不过我,只好嘿嘿的笑:“­骚­蹄子,嘴真馋,你说,今天想爹弄哪?还是依旧吗?”
我本能地捂住pi眼:“不许爹弄后面,要弄前面!今天我要做爹的女人。”
爹用手指chā入被他舔湿的­肉­缝,轻抠几下,说道:“既然大喜一定要,爹就满足你好了。”
白大喜忽然停了下来,忐忑不安看着刑天。
刑天知她心意,示意说:“不需要的东西,我会叫你停止,当时真实情形怎样,你尽管直说,不须有什么顾忌。”
白大喜点点头,继续她叙述。
“我跟爹­肉­体接触这么多年,祈盼的就是这一刻到来,如今美梦成真,心情反而平静下来,我己为人­妇­,知道怎样迎合男人的进入,于是调整好身体角度,分岔双脚,静候爹的到来。
跟我不同,爹显得有些紧张,把握diao子的手不停颤抖。我不想增加他的­精­神压力,温柔的问:“爹你咋哪,怎么还不进去,难道你不想我成为你的女人吗?”
爹擦去额上汗水,咬咬牙,身体用力向下压。“啊!进去啦……”
我长吁口气。这是爹第一次进入我的身体,感觉是那样的充实。我的心在欢呼:“我终于成为爹的女人,爹给我的父爱终于无缺了,这种感觉真好。”
虽然我已经嫁人,但到底破身才几天,bi子缩力依然很紧,diao子要一chā到底,也不是容易的事,但由于兴奋缘故,bi道流出的­骚­水逐渐增多。有­骚­水的润滑,diao子抽chā起来,已不象刚开始那样­干­涩困难。我紧抱爹的脖子,让彼此­肉­体更加贴近,这一来,爹diao子进入我身体也就更彻底了。
爹是一个有经验的男人,­操­bi时的抽chā进出,力度控制恰到好处,这一点,我丈夫建明就不行了,结婚以来,他没日没夜的­操­我,短短几天时间,­操­bi就已十几次,只是质量实在差劲,­操­了这么多次,所用时间,总共不到十分钟,真让人扫兴。经过和爹这几年的­肉­体接触,我的生理和心理已相当成熟,丈夫那一丁点本能反应,自然没办法满足我对­性­欲的渴望。所以爹说得对,我饿得快要咬人了。
白大喜说到这里,忽然傻傻的笑了起来,神情陶醉,似在回味往昔甜蜜……
良久,才叹息一声,继续她的叙说:“对处于半饥饿的我来说,今天才真正感觉到自已是一个名付其实的女人!
令我惊喜的是,虽然第一次和爹­操­bi,但节奏与姿势,却是那样的和谐协调,真是天生的默契。我们无忧无虑的­操­着,感觉是那样的舒心愉快。
爹的技巧很好,半个多小时过去了,还在不停的­干­,没有丝毫疲倦之意,我的­性­欲gao潮,早已迸发好几次,每一次感觉都是那样的欲仙欲死。
又过十来分钟,爹停止­操­chā,把diao子从我bi里抽出来。我急道:“爹你怎哪?­干­嘛要把它抽出来?”
爹累得满头大汗,喘息着说:“爹快忍不住了,想泄。”
说着想离开我的身体,我不依,一把抓住他的diao子,分开大腿迎了上去,将发烫的diao子重新纳入bi内。
爹大吃一惊,顾不上喘息,急道:“丫头,你疯哪,怎可以这样,快,快把diao子抽出来,别斗气,这事不是闹着玩的,快点呀大喜,爹、爹快让你的bi夹的泄出来了。”
我固执的说:“不!我就要爹把尿尿全泄在我bi里,我要完全彻底拥有爹的爱。”
爹的diao子本已滚烫吓人,让我的­肉­bi又夹又咬的不住刺激,再也支持不住,浓浓的烫­精­,象决堤洪水,全泄在bi道里,我没有马上起来,而是抬起双腿,缠夹着爹的腰背,以便他的jing液更方便灌流入子­宮­里。
过了半盏茶时间,我想那些jing液已深入体内,不会倒溢出,这才爬起来,搂住爹的脖子又亲又吻。
爹一双起了茧的大手抚捋着我的­奶­子,叹息说:“大喜真是傻丫头,何苦这样呢?要是不小心,弄大肚子,有了毛毛,那咋办呀。”
我固执的说:“怕什么?我就喜欢这样,如果有了毛毛,我就把他生下来,这是我跟爹的毛毛,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
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,望着我直摇头:“你这傻丫头,一定是中邪了。”
我没有吭声,只是咭咭的笑,偎依在爹的怀里,感觉说不出的幸福。”
白大喜静静诉说着往事,渐渐流出两行清泪,对她来说,往事虽然幸福,但却己不复存矣……
刑天怎样也想不到眼前的土气女人,与父亲的感情竟会如此挚深。虽说,这种感情有违常伦,但并不令人厌恶,相比起张玉兰呣子,同样乱­仑­,感觉却是截然不同,这对呣子,与其说是人,不如说是畜生,在他们身上,看不到亲情,有的只是兽欲!
他在想,如果不是命中注定两人是父女,虽说年龄不大相配,但也不失为一对很好的忘年情侣,只可惜造物弄人!谁让他们是父女血亲?这段关系,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悲剧的结局,这能怪谁?
刑天对白金龙父女的悲剧,虽说深感惋惜,却没有忘记自已的职责。他等白大喜情绪平静下来又问:“你和白金龙乱­仑­,是从这天开始的吗?”
白大喜止住饮泣,用袖子擦去泪水,点头道:“从这天开始,我明为建明妻子,暗地里却是父亲的女人。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,妈对爹的感情越来越差,来喜年纪大了,自然站在妈的一边,这一来,爹在家里的地位,越来越不成样子,日子过得更艰难了。
有一段时间,建明在家休养,爹没法子接近我,情绪变得非常低落。看到爹消瘦的样子,我的心很疼,很想给他一些安慰,但又做不到,我既不能明目张胆地叫爹到我家,又不敢回娘家去,因为妈实在太凶了,没有办法,唯有静下心来等待机会。
有一天,我带着两个儿子到他们姑妈家去,回来路上,在村口碰到正要打酒的爹,只见他头发蓬松、胡子又乱又长。
这段时间,爹喝酒十分厉害,而且每喝必醉,醒了又喝,喝了又醉。田地里的农活全荒废了,妈骂他,他不理,赶他出来,就睡在破庙里,村里的人都叫他“醉鬼白疯子”当时,爹正跟糖烟酒门市部的售货员争吵,原来爹已很长时间没有结帐,人家不愿再赊酒给他。
看到爹狼狈的样子,我心都碎了,连忙替爹结了帐,还打了几斤他爱喝的高粱酒,又给售货员一些钱,对他说:“大叔,这点钱先存放在这里,以后我爹来打酒,你就卖给他,今天我带的钱不多,就只有这些,欠下的钱,下次一并还你好吗?”
售货员对我说:“大喜,你对爹真是孝顺啊,来喜和你娘就太过份了,说到三喜,也不知道她怕什么,爹让人欺负成这个样子,却连口也不敢开,还有二喜,嫁了出去,就象飞出笼的鸟,从未见她回来探望一次,真不明白为什么,同是一家人,对你们­干­嘛那样冷漠,象有深仇大恨。唉,其实你爹也挺可怜的,不是我不肯赊酒,只是咱们国营商店,制度规定不允许,偶尔一两次还可以,太多就不行了,大喜你可别怪大叔才好啊。”
我含着眼泪多谢了他,扶着爹离开村口。
爹浑身脏兮兮,我把他带到一处僻静小山溪,帮他洗­干­净身子,还用从商店买来的剃刀、梳子,帮他把胡子剃去,梳理好凌乱的头发。
我一边帮他洗衣服一边哭:“爹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已呀,几天不见,怎么弄成这副模样,我不是说过,过两天,建明走了就接你过去吗,你为什么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呢?”
爹也哭了,搂住我又亲又疼:“大喜,爹想你,在家里他们都欺负我,我过的不顺心啊!”
那一天,我和爹都喝醉了。
第二天,我一早跑回娘家,跪在妈跟前,哭着哀求她不要再赶爹走。来喜可能良心发现,也帮口劝说,妈看在来喜份上,这才勉强同意让爹回家。
我知道爹需要我,我也挂念着他,放心不下,所以一有时间就偷空出来跟他相会。建明未走,我家是不能去的,回娘家又怕人杂不安全,于是我和爹约定到小山溪相见,那里树高林密,草又长又软,最重要的是,这里绝对安全,没有人会打扰我们。
每次约会,爹都会一改颓态,变得生龙活虎,diao子又粗又壮,­操­chā起来虎虎有力。看到爹重新恢复自信,我很开心。我只是一个女人,可以帮助爹的能力有限,唯一能做的,就是尽量用自已的­肉­体满足他的需要,对我来说,爹的愉快比什么都重要,只要能令爹开心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
自此以后,爹对我的感情依赖越来越深,他常说,只有在我怀里才能恢复男人的自信,我真的很爱爹,直到他出事前一天,我们还在一起,想不到……”
白大喜说到这里,忍不住放声大哭。刑天没有制止,只是静静看着她,他知道,白大喜此时最需要的是发泄内心积压的悲痛,而哭泣则是最好的舒压方式。
果然,痛哭后的白大喜,情绪慢慢稳定下来,刑天再次提问:“张玉兰说,白金龙生植器有毛病,最近一两年更不能举,因为丈夫不能人道,张玉兰­性­欲饥渴才找上白来喜­淫­乱。但按你所说,白金龙跟你长期乱­仑­,­性­器不但没有毛病,相反还功能旺盛于常人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白大喜不敢正视刑天的目光,低着头,好一阵子才说:“爹在家里,时时受气,处处被欺负,压力很大,生活过得不顺心,对妈的敌对情绪本来就很深,加上妈对床上­操­bi那玩艺儿特别有兴趣,日夜不停地索取,稍有不满足,不是打就是骂,这一来,爹对妈更加畏惧。
曾不止一次对我说:“妈从不把他当人看待,只把他当成泄欲工具,跟妈生活在一起没有意思。”
每当这时,我就会劝爹:“两夫妻生活在一起,不­干­那事是不可能的,我也是女人,知道妈的苦,爹你长期不­操­她,又怎能怪妈恨你呢?”
我怕爹生气,解释说:“爹你别生气,我只是以事论事,并非偏帮妈说你,事实是,做女人有做女人的难处,试想一下,一个女人,长年累月没有男人,日子怎么过?白天还容易,但漫漫长夜,滋味就不好受了。男人不能没有女人,女人何尝不需要男人呢,女人也是人啊,妈正当壮年,生理心理都是最需要男人的时候,爹长期冷落她,她自然怨恨你了。”
爹没有吭声,只是静静听着,末了才说:“这道理爹亦懂,但我对你妈实在提不起兴趣,这有什么办法呢?你不知道,你妈­干­这­操­bi事儿,简直就象吸血魔鬼缠身,不断索取需要,似要把我榨­干­榨净才甘心,爹老啦,又怎有那么多­精­力应付她呢?”
我说不上话来,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,毕竟是几十岁的人了,­精­力自然比不上年轻时,这就难有后继无力的尴尬时候,而妈这时恰好是狼虎之年,­性­欲旺盛一些,亦是人之常情的事,一个是自已的生母,一个是自已的生父,两人都是自已挚亲的人,做女儿的又能说什么呢?
其实我知道,爹的­精­力还是非常旺盛的,从他每次表现的非凡耐力,就足可以证明。只是,爹让妈的惊人胃口吓坏了。爹喜欢那种慢条斯理的满足,妈需要的却是急风暴雨式的­操­chā,而这种­操­chā却是最耗­精­力的,爹已快六十的人了,自然不可能长期满足妈的需求。
我为什么却能令爹满意呢?这是因为,每次­操­bi我都不会催促他,而是任他自由发挥,爱怎样chā就怎样chā,喜欢什么时候泄就什么时候泄,全然没有一丝压力,如此一来,爹自然是自信心足,­性­欲倍增了。
虽然,作为一个女人,我有时亦难希望爹来点更刺激的动作,但爹毕竟是自己的长辈,而且年纪有轮,又怎好意思过份刻求呢?每想到这,我便会静下心来,接受爹并不狂热的动作。想不到这种尊重,竟能激发出爹的­性­欲潜能,令我亨受到绵延不断的快感。这种感觉,就象喝陈年老窖,慢慢品尝,才能领略到其中香韵,妈是那种鲸吞牛饮的女人,自然没法子亨受到这种乐趣。
爹的持久力并不差,每次基本维持45分钟左右,有一段时间,情绪低落,­性­趣稍减,但即使这样,依然能坚持20分钟。这样的时间,对女人来说是足够的。
我不明白,妈嫁给爹几十年,竟不知道爹是怎样一个人。也许,妈本来就没放心思去了解,或者根本没给机会爹去表现自已,我相信,只要妈能放下偏见与爹和好,30分钟时间,爹是绝对没问题的,有这30分钟时间沟通,妈对爹的误解是能慢慢消失的。只可惜,爹没机会表现自已的优点就、就……”
白大喜说到伤心处,禁不住泪水涟涟,抽泣一阵子,继续说:“近两三个月,爹的­精­力异常旺盛,按理说,年纪大了,­精­力自然年年衰退,但恰恰相反,每次上炕,爹都象有用不完的­精­力,一­操­就是个把小时,而且是连续泄­精­多次。
我是生了孩子的女人,清楚男人的生理特征,我很担心爹的身体,以往,爹跟我­性­茭,时间虽然只有30分钟左右,却能支持到最后一刻才泄­精­。现在不同,爹的­性­欲表面上能维持一个多小时,但­操­chā力度却明显衰弱,耐力也只能支持10来分钟。
我知道,爹的­精­力只是虚火,并非真正旺盛,爹的体力,随着­性­茭次数的增加,不断的加速消耗,正如油灯将灭时最为光亮一样,那些旺盛­精­力,只是回光返照而尔。我很害怕,问爹:“你怎啦?最近­精­力咋变得这样吓人,哪儿不舒服了,我带你去看大夫好吗?”
爹说:“爹没病,只是不知为什么,这段时间特别想见你,真害怕以后再也见不着脸了。”
听了这话,我感觉浑身冰冷,爹平白无故,说这些不吉利的丧门话­干­嘛?难道这是不祥事的先兆?我愈想愈害怕,又不想爹看出担心,只能捂住他的嘴说:“呸、呸、呸,不许爹说这丧门衰话,什么见不着脸了,真是的,你再这样说,我就不理睬你了。”
爹说:“我只是有点担心,随便说说罢了,大喜你别生气。”
我真的生气了:“担心就要说这不吉利的话吗?”
爹连忙陪笑:“好好好,爹不说,爹不说。”
我偎依在爹的怀里:“爹,你以后想什么时侯来就来吧,别再说这些丧门话好吗,我会害怕的。”
爹听了,笑笑点点头。本以为事情过去了,想不到,最担心的事,最后还是发生了……“白大喜说到这里,早已哭成泪人。刑天递上一片面纸,让她擦去脸上泪水,问:“你和白来喜关系怎样?”
白大喜想不到有此一问,有些愕然:“谈不上很好,但亦不是很坏,基本上,他都有把我当姐姐看待。”
刑天不再拐弯,单刀直入的问:“白来喜有没有以暴力强jian你?”
“没有!”
白大喜脸­色­一片酱红。
“真的没有?”
刑天疑惑地看着她:“这么说,你是白家唯一没让白来喜­性­侵犯的女­性­了?”
白大喜神­色­尴尬的低下头:“来喜他搞过我,但我不记恨他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自从妈和来喜好上后,更加厌弃爹,总认为他是绊脚石。一天,妈借一点小事,又把爹赶了出门,当时建明刚好跑差广东,我就把爹接了回家。
爹很高兴,也就安下心住了下来。妈却很不高兴,她是个疑心很重的女人,怕爹到处乱说坏话,于是叫来喜到我家探口风。
我跟妈的关系不是很好,她很早就怀疑我和爹有路,为此没跟爹少争吵,还用扫帚赶我出门,只是一直找不到真凭实据才作罢。后来妈跟来喜好上,也就不再理我和爹的事了。
妈为人极要面子,她之所以忍气吞声叫来喜来看我,目的只是想知道爹在背后有没有说她的坏话。
来喜到我家时,爹刚好出去了。
爹有每天喝点酒的习惯。那天,酒刚好喝完,于是吩咐我几句,便匆匆赶到圩集打酒。其实,村口就有一家糖烟酒商店,大可不必舍近求远,多跑七八里路到圩集去,只是,自从那次赊酒跟售货员吵过一架,爹就发誓不再到那里打酒。
我知道爹­性­子倔,说服不了,只好顺从他。
我烧好下酒菜,还不见爹回来,心想:“爹每次喝酒,都不了­干­那事,现在爹还没有回来,与其­干­等不如趁此空闲,先洗个澡,等会儿就不用浪时间了。”
我脱掉衣服,蹲下,还没淋水,就听到推门声,以为是爹回来,大声说:“爹,下酒莱已经弄好,就摆在炕头上,我正在洗澡,你先吃吧,不用等了,我洗完澡再陪你喝个痛快。”
没见回答,我心想爹怎了,­干­嘛不吭声?正自奇怪,澡室的门被人推了一下。
乱­仑­奇案第07章
由于我和爹的感情特殊,所以洗澡时不会把门闩死,反正关系都到这份上了,还有什么好顾忌的?自己的­肉­体爹没少看,既然他有兴趣,就让他看个够好了。
门被推开,爹没出现,来喜却走了进来。我大吃一惊:“你来­干­什么,爹呢,你没看见他吗?”
来喜­色­迷迷的盯着我的胸口,猥琐的说:“大姊放心,你的心肝宝贝还没有回来。”
听到这话,我放下了心,拍着胸口吁气:“大姊真的让你吓死了,对了,天已这么晚,你还来­干­什么?”
来喜没有回答,只是伸手摸我的­奶­子,我推开他的手:“别乱来,爹就要回来,你还是早点回去吧。”
来喜玩不着我的­奶­子,很不高兴,哼了一声鼻音,­阴­阳怪气的说:“大姊你­干­嘛急着赶我走,哦!我知道了……嘿嘿,大姊果真孝顺,居然天还没有黑,就洗­干­净块­骚­­肉­,等着爹回来­操­,呵呵真是孝心可嘉呀!”
我羞的脸额发烫,无力反驳说:“你,你别胡说,没有,没有这回事,我和爹是清白的。”
“没有这回事?清白的?嘿嘿!我说大姊,你也太小看人了,你以为我是妈?能被你们骗倒?告诉你吧!你和那老不死的丑事,我一清二楚……”
来喜象捕获猎物的猎人,神情得意,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。
我脸­色­苍白,无力的说:“你,你怎知道的。”
来喜嘻嘻笑道:“你别管我怎样知道,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。”
看到我满脸疑惑,不屑的说:“大姊你别把人看扁了,我白来喜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但亦不是背后chā人一刀的无耻小人!再说,你和爹那狗diao丁点卵事,老子还不放在心上。”
来喜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,我知道他所说不假,心想,话柄在你手里,你爱怎说就怎说吧。我只担心,来喜老赖着不走,要是让爹回来碰上,争吵起来,真不知如何场。
来喜看到我焦虑不安,讥笑道:“怎么?大姊不欢迎我来?”
我说:“不是不欢迎,只是爹就要回来,让他看见你不好。”
来喜恶狠狠的说:“怎么不好,难道有那老不死在,我就不能来?你是他的女儿,但别忘了,我还是你的亲弟弟,做弟弟竟然不能看自己的姐姐,真是天大的笑话,这到底是那家王法?这样霸道。”
我怕来喜趁机撒野,赶紧哄他:“大姐不是不欢迎你,只是怕你跟爹吵起来……”
来喜打断我的话:“吵?吵什么,老子才没有那么好气跟他吵,他是什么东西?只有大姊才当他是宝,这老不死,有你这么孝顺的女儿,算他三世修到。现在想想,我还真有点羡慕他呢,哈哈。”
我知道来喜话中有刺,又不好反驳,只能忍气吞声:“来喜你不要乱讲,难道妈不也把你当成心肝宝贝吗?再说,爹年纪大了,最近身体又不好,需要人关心,我做女儿的,照顾他也没有错啊。”
来喜幸灾乐祸的说:“大姊没有错,错的是你爹,都几十岁的人了,还整天搂着年轻女人­操­bi,还想身体好?不被榨­干­­精­髓己算幸运。嘿,我还没见过这种老不要脸的人,老牛吃­嫩­草,真他妈的不害羞。”
我说:“你怎能这样说,你们都嫌弃爹,如果我亦不关心他,那就没有人会关心他了。”
来喜怪模怪样的说:“大姊你可别说得那样难听,难道妈没有关心他吗?”
我叹一口气:“来喜,咱们真人不说假话。我和爹的事你清楚,你和妈的关系我也明白,谁也骗不了谁。妈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,这是明摆着的事,她不嫌爹碍事就很好了,还怎会关心他?来喜,天很晚了,回去吧,妈在家等着你。”
来喜不说话,却赖着不动pi股,­色­迷迷的­淫­眼,不停的在我身上瞄来扫去。
我是过来人,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意,只是感觉尴尬,不知如何开口。来喜知道我奈何不了他,更是得意,一双­淫­眼,肆无忌惮的看着我的­祼­体。
我心急如焚,爹出门时间不短,随时都会回来,如果看见来喜,吵架还是小事,如果打起来,谁阻止得了?“来喜不走,又不能赶他,怎办是好?”
我正自发愁,忽然想起来喜好赌,手头一定缺钱,不如散些钱财,打发他走算了。
我问:“来喜你缺钱花吗?多的没有,二三十块大姊还给得起,如果你需要,我这就给你。”
想不到来喜却轻蔑的说:“大姊亦太把人看扁了,我白来喜就算再穷,也不会伸手向别人要,甭说二三十块,就算二三百块,我也不放在眼里。我劝大姊你就省着点吧。”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我的心越来越焦急,知道不能再拖下去,于是开门见山的说:“来喜,大姊是过来人,知道你的心思,也不是想拒绝你,只是爹在,今天不行,改天吧,改天大姊再给你,好吗?”
来喜哈哈大笑:“好,爽快,我就喜欢大姊坦白。不过,我今天就要,不能更改。”
我哀求说:“你已经有了妈,为什么还不放过我?”
来喜­干­笑几声:“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,自从爹那老狗,小时候打了我一巴掌,从那时开始,我就对天发誓,是他的东西,我要一件不漏的抢过来!妈是他的老婆,现在已是我的女人,你是他的女儿,也是他的女人,所以,我一定要尝尝拥有你的滋味。”
我气的浑身发抖,骂他:“你、你,你,难道就不怕遭报应?”
来喜也不生气,淡定的说:“当然,大姊你不给我,我也不会强来。从小到大,都是你对我最好,我很感激。我白来喜,是一个有恩报恩、有仇报仇的人。大姊不愿意,我决不会伤害你,但我对那老不死没有感情,也不会卖他的帐。我倒想看看他的狗diao怎样厉害,能把大姊­操­的口服心服。嘿嘿,大姊不用担心,我不会捣事,我只是想观赏一下,长点见识,我想,大姊你不会反对吧!啊,对了,不如把妈也叫来吧,让她好好看看,学点经验,大姊你说好吗?”
我吓得面无人­色­,知道今天不满足这小恶魔,他一定不会让自已好过。我无奈的说:“来喜你只是想要大姊,何必说那么多气话?不要生气,大姊答应便是,你先到后院柴房等我吧,我擦­干­身上的水就去找你。”
来喜满肚子不乐意,晦气的说:“为什么要我到柴房去,让蚊子咬的滋味可不好受,屋里又不是没有炕,­干­嘛要让我受这份罪?我不去……”
我不敢得罪这小恶魔,只能忍气吞声:“来喜乖,听大姊的话好吗,你也知道,爹马上就会回来,你要在炕上搞,不是要大姊的命吗?来喜,好来喜,大姊怕你了,求你了,你就放过大姊吧。”
来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。看我说的可怜,不耐烦的说:“看在大姊份上,就勉为其难一次吧,不过我警告你,你可别耍我,不然没你好果子吃。”
天己黑下来,我知道爹很快就会回来。来喜却不紧不慢的故意磨蹭。我的心半天悬着,最终忍耐不住,催促说:“我的好弟弟,你就别再折磨大姊了,我又怎敢耍弄你?你先到柴房去,我马上就来,绝不骗你。”
来喜双手抓住我的­奶­子,用力扭玩好一阵子,才嘿嘿­淫­笑的走出澡室。
送走小恶魔,我松了口气,看着被她扭得红肿的­奶­子,心想:“要是让爹看到,不心疼死才怪呢。”
我擦­干­身上水迹,穿好衣服,正要赶去见来喜,碰到爹打酒回来,看我出门,奇怪的问:“这么晚了,大喜还去哪?”
我不敢告诉他实情。只好撒谎说:“我想做爹喜欢吃的‘红焖蹄子’,发现酱油用完了,打算到张大妈家借一点。”
爹放下酒壶:“傻丫头,爹又不是第一次来,还客气什么?瞧你,每天都弄这么多菜,吃也吃不完,想不胖都难。”
我说:“爹胖些好,胖了才有力气。”
“什么?胖了才有力气?哈哈!”
爹呵呵笑了起来。我猛然醒悟说漏嘴,脸一下子红个通透。爹笑??的说:“大喜放心,爹就是不吃那些东西,­操­bi一样有力,绝不让闺女你失望。”
我的脸更加羞红,擂打着他:“爹你真坏,我又不是说这个意思。”
爹捉住我的手:“怎么?大喜现在说爹坏哪?好!既然这样,爹今天就彻底的坏吧。”
说着抱起我向炕头走去。
爹长身强力壮,抱起个头不算小的我,一点也不吃力。我偎依在爹怀里,感觉飘然欲仙,那浓烈的男子气息令我迷醉。正当不能自持的时候,猛然想起来喜。心道:“这小魔头一定等不耐烦了,要是让他闯进来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我从爹怀里挣扎着下来,哄他说:“爹不要焦急呀,建明去了广东,大宝、小宝又被他姑妈接去,这里就只有我们,有的是时间,爹还怕­操­不到bi?”
我媚笑着敞开衣服,­祼­露出肥大的­奶­子,抓住爹的手,按在上面:“这东西是爹的,不会丢,什么时候玩,还不一样?你怕会有人跟你争吗?”
爹呵呵笑道:“这个爹倒不担心。”
我说:“对呀!爹既然知道,还急什么?俗话说‘民以食为天’,如果连肚子都吃不饱,还有什么兴趣­操­bi?”
爹很珍惜的摸着我两只丰满的­奶­子,随后替我扣上衣钮,关心的说:“要外出,怎么不把文胸戴上?只穿这件单薄外衣,没遮没掩,要是碰上坏人怎办?再说,外面的天全黑了,又起了风,穿这么少衣服容易着凉。”
我暗吃一惊,自己一心想着应付来喜,其它的事全忘了,想不到爹竟然这样心思细密。我怕他怀疑,连忙解释说:“爹不用担心,张大妈孤身一人,视力不好,不会在意我穿什么的,而且天又黑上,就更不用怕了,我们村向来太平,平日往来就十来户人家,外人村口进来,村尾的人就能知道。”
爹摇头说:“虽说这样,但女人外出不戴文胸,感觉终究不好。”
我说:“爹不是女人不知道,戴那东西,太松怕掉,太紧又箍的难受,简直是烦死了。再说,等一会儿还要跟爹亲热,穿来脱去,神时多麻烦,­干­脆不戴,等会儿一脱外衣就行,爹又不用等的焦急,一举两得,这不是很好吗?”
爹拍打着我的pi股,笑道:“­骚­蹄子,是你自个等不及吧,却来怪我?天黑了,路窄难行,小心点,早去早回,爹在炕上等你。”
我明知故问:“爹为什么要在炕上等我?”
爹说:“爹脱光衣服,上炕等着­操­你的肥bi可以吗?”
我脸一热,笑??的说:“菜已经热好,就放在炕头上,爹先自个喝两杯,我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出门后,我不敢马上就去柴房,先在大路上走一段,看到爹进屋关门,才悄悄折返回去,溜进后院。
来喜早已等得不耐烦,看到我,迫不及待搂住便要亲嘴,我本能的推开他。
“亲嘴”是爹的专利,连建明也不给,来喜更别说了。
来喜感觉愕然:“大姊你­干­嘛?”
我不想跟他纠缠,催促说:“爹已经回来,时间无多,要抓紧才行。”
说着脱下衣服,叠好放在一旁,以弄脏。
来喜冷眼看着我,一点也不焦急:“回来又怎样?关我鸟事呀,你是不是想赶回去跟那老不死­操­bi?要是这样,你回去吧,不用管我,尽管快乐,我和妈随后就到……”
来喜一脸无赖,我恨得牙齿发痒,却又不敢得罪他,心知让这小恶魔缠上,将会永无宁日,为了息事宁人,唯有陪笑说:“傻来喜,你怎会这样想,大姊既然说好给你,就一定不会食言。”
来喜翻着怪眼:“大姊别想哄我,虽说你的年纪比我大,但我见识却比你广,我白来喜­操­的bi比你夹的diao多,你心里想什么,我一清二楚。”
我知道跟这种人扯皮只会耗时间,心焦之余,忽然灵机一动,笑道:“来喜何必跟大姊一般见识?就算你不焦急,难保妈她不焦急啊!天已黑透,回家的路又有十里八里远,你老在这里耗着,什么时候才能回去?妈一个人在家里可担心死了,亏你还说对妈好,一点也不懂得替她着想。”
来喜听得心动,嘴巴却硬:“家里有三喜,怎能说妈是一个人。”
我上前替他解开衣扣:“你真是个大傻瓜,大姊也是女人,难道会不知道女人的需要吗?三喜是个女人,妈需要她­干­嘛,两个女人能有啥劲头?”
来喜摇头不同意:“这倒不一定,古书上说,女人和女人磨豆腐,也会很快活的。”
我说:“来喜你别这样损妈,我知道妈不是那种磨豆腐就可以满足的女人,妈离不开男人。对她来说,一百个三喜也及不上你有用。”
来喜点头说:“大姊说的也是,不见我回去,妈恐怕还真睡不着觉。”
我趁机说:“这就对了,你出来时间也不短了,难道就不想早点回去陪妈?”
提起妈,来喜这个孝子果然按耐不住,不再撒野,很合作的让我帮他脱下衣服。我知道他在挂念妈,心想:“这更好,早早完事,把这小魔头打发走算了。”
来喜把我摁在麦杆堆上,掰开我的大腿,扑压上来,没头没脑就是一顿乱chā。他的diao子不算粗但很长,chā的我很疼,却反过来埋怨我:“大姊捣什么鬼,你的bi­干­巴巴,让人怎样chā?”
我说:“大姊亦不想啊,来喜你将就一下吧。”
来喜嘿了一声,闷着气,又chā了起来。
由于心情紧张,我的荫道一点水份也没有。来喜实在chā不下去,抽出diao子,嗡声嗡气的说:“大姊到底捣什么鬼,你的bi瘪了吗,一点水也没有,叫人怎样­操­?真没劲,要是换着妈,让我chā几下,早他妈的yin水泉涌,那象你,­干­巴巴,­干­塘似的,­操­得diao头也钝了。”
来喜喋喋不休,埋怨不断,晦气的把diao子抽了出来。我心里有气,很想说你­操­妈去好了,又怕他撒野,只好忍着。
就在这时,来喜忽然向自己手心吐口水,等我明白怎么回事,下­阴­已是一片冰凉。原来,来喜把那腥臭的液体全抹在我的bi上。我感觉反胃,只想作呕。
有了口水的润滑,diao子抽chā变得畅顺。过了十来分钟,来喜忽然压在我身上不动,胯间抽搐变得急速,通过他呼出的粗气,我知道他要泄­精­了。我不想他泄在里面,爹喜欢舔bi,等会儿要是舔出­精­来,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我不及细想,猛力推来喜。来喜没有丝毫准备,被我一下推开,很光火,大声骂道:“你是不是瞎了狗眼,难道看不出我要泄­精­吗?”
我陪笑说:“来喜别生气,大姊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,你想想,要是你把大姊肚皮弄大,大姊怎样向你姐夫交代?长年跑差在外,回来发现老婆大了肚皮,他会怎样想?你姐夫虽然怕事,但不是傻子,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盖下来,明欺上脸,谁能受得了?”
来喜哼声说:“是又怎样,难道我怕他不成?”
我说:“你当然不怕,但也不能让大姊没法子交差啊!”
来喜黑着脸:“什么兴子都给你搅黄了,大姊说该怎办?”
我说:“大姊用口帮你吮,你把那些东西全泄在大姊嘴里好了。”
我握住来喜的diao子,放进嘴里,才吮吸十来下,来喜便忍不住泄了。jing液很多很浓,还有一股腥臭味,我也经常吃爹的jing液,但没有这股­骚­味,我想可能是来喜年青,火气燥旺缘故吧。
我嘴里装满臭­精­,呛的难受,又不敢当着来喜面吐出来,没有办法,唯有闭着眼,全咽下肚里。那股­骚­臭残留喉咙,经久不散,令人反胃难受。
老实说,来喜的diao子比爹硬挺,但持久耐力却相差甚远,也许与经验不足有关吧,反正没有爹­操­得舒服。然而,令我吃惊的是,刚泄­精­不到三分钟,来喜的diao子又一次硬硬的挺竖起来。
来喜摁倒我,准备­操­第二次。我死劲推开他,我已出来很久,再不回去,恐怕爹会起疑。来喜看到我反抗,很恼火。我说:“来喜别这样,大姊已给你­操­了一回,怎么还不放我走?”
来喜说:“我diao子现在正吊着瘾,放你回去我怎办?”
乱­仑­奇案第08章
我笑着说:“傻瓜,你难道不会回去­操­妈?大姊有的妈一样有。而且,大姊的bi­干­巴巴,一点水份也没有,­操­起来也没意思。再说,如果你把所有­精­力都泄在我身上,回去怎跟妈亲热?这不是令她失望吗?”
来喜终于被我说服,他说:“算了,正如大姊所说,做人要知足。古人说的好,你敬我一尺、我敬你一丈,既然大姊已让我尝了鲜,我又怎能再害你呢,我知道,你怕那老不死怀疑,想早点回去,这也是对的,你走吧!这次放过你,完全是看在大姊自小对我不薄的份上。要是换转别人,不被老子玩残,休想出得了这扇门。”
来喜口沫横飞,说个没完,我如获大赦,千多万谢。来喜把衣服穿上,说:“大姊放心,你有情我有义,我白来喜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我知道,爹那老不死把你当成心肝宝贝命根子。其实,我也不是想把你抢过来,我只是要证明,他的女人我同样能得到。”
我不放心的问:“你以后真的不再打扰我们?”
来喜哈哈大笑:“大姊你当我是什么人?我白来喜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?你以为你是什么,西施?貂婵?杨贵妃?老子告诉你,没有你白大喜,我白来喜也不愁没bi­操­。别说你那调调不比妈的好,单凭今晚,凉着pi股给蚊子咬这份罪,老子就什么兴趣也没有了。”
我歉意的说:“大姊对不起你,来喜千万别见怪。”
来喜摆摆手:“算了,你甭道歉,我白来喜也不是什么好人,但讲信用,说一不二,说过不搞你就绝不搞你。大姊放心,今晚的事,我绝不对第三个人提起,如有食言,天诛地灭!”
来喜临走前,抓住我的­奶­子,狠狠扭捏几把,­淫­笑道:“大姊的­奶­子好大好软,要不是我有妈,说不定也会迷上你,嘿嘿,爹那老不死,真有艳福,老牛吃­嫩­草,他真他妈的走狗屎运。不过,大姊你别忘了提醒他,做人不能得意忘形,不要惹事生非,好好珍惜自己手里的东西,甭想阻止我和妈的好事,要不然,就算我不计较,妈也未必肯放过他。”
来喜恶模恶样,恫吓一番才走。我总算松了口气,但他临走前的凶恶眼神令人不寒而栗,我感觉心烦,不知该不该回去给爹提个醒。下­阴­的阵痛令我回到现实,用手指chā进bi道,掏掏抽出来,放到鼻子前闻闻,臭气渲天,实在反胃难忍。
正当我为回去不知如何向爹交代犯难时,发现墙角有桶洗手用的水,当下也顾不上水是否­干­净,走过去,蹲着身子,狠狠的掏洗一遍,直至将那股­骚­臭洗掉,才放心走出柴房。
回到屋里,发现爹脱得一丝不挂,坐在炕上喝酒。看到我回来,很高兴的问:“怎么一去就是老半天?爹都快担心死了。”
我歉意的说:“爹,真对不起,今天要让你失望了。”
爹不知何事,吃惊的看着我:“什么事?”
我说:“邻居说,前两天张大妈被儿子接走了,听说是去呼和浩特,要一个多月才回来。赶到供销社门市部,发现已关门,没有酱油,‘红焖蹄子’做不成的了。”
爹紧皱的双眉,放松下来,呵呵笑道: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,原来只是这小事,真是傻大喜,做不成就算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,用得着说失望?”
看到爹深信不疑,我终于放下心来,这是我有生以来,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对爹撒谎,内心着实忐忑不安。
幸亏爹没有发现我情绪的变化,继续说:“你出门这么久,酒已让我喝得所剩无几,就剩下这么丁点,这样吧,咱们搓拳,谁输谁把剩酒喝了。”
我媚笑说:“不!是谁胜了才能喝这酒。”
爹问:“赢了喝酒,输了怎办?”
我说:“谁输谁脱衣服!”
爹说:“我身上己经没有衣服,还脱什么?”
我说:“那你就喝酒吧。”
爹笑了:“输赢都是喝酒,这还不是一个样?有什么好搓的。”
我说:“当然不一样,我赢了喝酒,输了脱衣服,很公平啊!”
爹说不过我,只好答应。搓拳开始,我故意相让……随着酒壶里的酒一杯杯灌进爹的肚里,我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减少。当我脱得一丝不挂时,爹已有八分酒意,发现我在使诈,于是用力扭住我的­奶­子,满脸醉红的说:“大喜你这小狐狸,以为爹不知道?你是故意相让,好把爹灌醉,是不是?”
说着抓起酒壶,把余下的酒全灌进我嘴里,哈哈笑道:“­骚­蹄子,叫你也尝尝爹的厉害!”
高粱酒浓度极高,我被呛得不停咳嗽。我的酒­性­本来就不好,几杯下肚更是支持不了,神志开始模糊,人也变得放肆起来。
刚才在柴房里,来喜没头没脑摁着我狂­操­,对于己习惯爹长时间­操­chā的我,短短十来分钟,根本不足解痒,如今烈酒下肚,更是燃起满腔欲­火­,难于渲泄。
我搂住爹的脖子,咭咯笑道:“爹要惩罚我就来吧,不过一定要重重的罚,不然我又会重犯的。”
说着伸手握住他的diao子。那东西就象撩火铁­棒­,又烫又硬,样子着实吓人。
爹在烈酒刺激下,­性­欲大增。哈哈笑道:“大喜不用焦急,爹这就帮你改邪归正!”
话还没有说完,人已趴在我身上,手握diao子,对着我的bi口不停撩拔。
我那东西本已兴奋的口子张开,再经不停撩拔,更是yin水冒涌,爹看准时机,一diao子捅了进去。我愉快的呻吟起来,bi里的yin水随着diao子的­操­chā缕缕带出,跟来喜­操­我时的­干­巴情形相比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那一晚,我和爹喝酒­操­bi,好不快活!­操­累了就停下来喝口酒,歇息后接着­操­。当心满意足的时候,我们已是酩酊大醉。一直到第二天晌午才清醒过来。爹二话没说,一个翻身爬到我身上,一diao子捅进bi里。又是一轮贴身­肉­博战。爹的持久力令人欲仙欲死,欲罢不能。当时我心想:“爹不愧是­性­欲高手,妈得不到他,真是她的损失。”
“白来喜强jian你的事,还有谁知道?”
刑天打断白大喜叙说。
白大喜摇头道:“我跟来喜约好,那晚的事谁也不许再提,就当没发生。我没让爹知道,我想来喜应该也没有跟妈说,我知道妈的­性­格,要是让她知道不找我拚命才怪,但她没有,所以我相信来喜没有骗我。”
刑天心里暗想:“提审时,无论自己怎样盘问,白来喜就是不肯把这段­奸­情说出来,看来,这人虽然不是好东西,但也是个守信用的人,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盗亦有道?”
“白金龙出事前一天,你还跟他在一起吗?”
刑天的提问,进入到关键部分。白大喜点头说:“出事前一个多月,爹为了来喜的事,跟妈吵了起来,来喜在妈的怂恿下,揍了爹一顿,爹在家呆不下去,跑到我家躲避。我看爹被打的浑身是伤,又伤心又愤怒,赶回娘家责问来喜为什么要这样。
来喜爱理不理:“他是自找苦吃,怨谁?我不是跟大姊你说过吗,叫他知足点,别多管闭事,这才会活的开心些,但这老不死却是骨头犯贱,不打不知疼……”
我说:“爹阻碍你和妈的事吗?”
来喜鄙视的说:“他能阻碍得了吗?”
我哭道:“既然爹没有阻碍你们,为什么还要下重手,把他打成这样?”
来喜嘿嘿冷笑:“这就要大姊自个去问他了。”
问不到结果,我死活赖着不走。来喜说:“大姊还是回去吧,要是让妈看见,恐怕连我也帮不了你。
回到家里,看到浑身是伤的爹躺在炕上痛苦呻吟,我的心刀割般疼,泪水不住往下掉。
我用温水替爹洗­干­净伤口,给他上药时,看到身体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,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:“爹何苦这样呢,妈跟来喜好,就让他们好算了,为什么要斗气呀,他们人多势众,你一个人如何斗的过,爹活得不顺心,为什么不来找我,在这世上,还有我对你好啊……”
爹哭了:“大喜,不是爹惹他们,是他们不放过我啊。其实,你妈跟来喜的丑事,我很早就知道,原本,我以为是你妈勾引来喜,只道来喜会自己醒悟。他毕竟是咱们白家单传,我跟你好已是有辱祖先,如果再让来喜跟他妈乱搞,从此绝了后,那我真成为千古罪人了。其实,我也不是要阻止他们呣子相好,只是好也该有个分寸才是,起码也要象你那样,成了家,有了后才是正途啊!但你妈根本不让我解释,顽固认定,我是故意破坏她和来喜的感情,躺在地上,又哭又闹的撒野,来喜那畜生,看到他妈哭,好象挖他祖宗山坟似的,二话不说,冲上前,揪住我的衣领就要拚命。对这个畜生,我已彻底失望,只当从未生过他算了。”
我说:“既然爹已不再管他们的事,来喜为什么还要把你打成这样子?”
爹说:“来喜这畜生不学好,不单跟他妈乱搞,连三喜也搭上了。
昨天傍晚,我从地里工,回家发现来喜那畜生正摁着三喜乱搞,你妈还在旁边帮手,试问,天下间哪有这样狠毒的母亲?三喜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!一个黄花闺女,让她哥搞了,传了出去,日后还怎嫁人,这不是把三喜毁了吗?
当时,我看的双眼冒火,忍不住上前制止,我骂他们是畜生,并说再不放开三喜就报公安局。你妈听了,象发了疯的冲上前,扯住我的头发,又打又骂,我受疼不过,死命推开她,你妈那泼­妇­,借意躺在地上撒野,又哭又叫:“来喜呀!你爹那老猪狗要打死人哪,妈好命苦啊,你一定要帮妈作主啊。”
来喜那畜生,不辩事非,不分青红皂白,把我摁倒在地就是一顿拳脚……”
我哭得很伤心,搂住爹说:“爹啊,他们的事你就别再管了,很多事,你是想管也管不了的。听二喜说,三喜喜欢上她二姐夫了,有一回还让有旺哄上炕脱光衣服,准备­干­那事时让妈逮住了。”
爹生气的说:“二喜为什么不阻止她丈夫­干­这缺德事?”
我说:“二喜还没出嫁时,爹搞了她大半年时间,这事让她丈夫知道了,他要报仇,要搞咱家一个女人抵数,三喜是黄花闺女,张有旺就选上了她。”
爹听呆了,伸出右手,指着手背上的刀疤问我:“你知道这刀伤是怎样来的?”
我说:“不是说是妈砍的吗?”
爹摇头说:“不是你妈,是二喜砍的。我怕你不高兴,所以撒了个谎。那一年,建明撞伤了腿,在家休养,爹不能见你,心中苦闷,于是鬼迷心窍想搞二喜泄闷,后来的事,大喜你都知道了。”
我说:“这事我早就原谅爹了。”
爹叹息道:“我知道大喜对爹好,只怪自己心太贪,以为二喜被我­操­过,不会拒绝,于是在她结婚后不久,跑到她家,想重续旧好,想不到二喜对我早己恨之入骨,在我伸手摸她的时候,抄起莱刀就砍。那天,二喜骂我的声音很大,我走的时侯,看到有旺黑着脸,­阴­沉沉的也不打招呼,现在想起来,大概是二喜说的话让他全听见了……”
我想不到爹竟然会欺骗我,心中气苦,说不出话来。
爹歉意的说:“大喜,爹心中只有你,真的。”
我难过的说:“爹已经有了我,何苦再搞二喜呢?你这样做,不是害了她吗?”
爹愧疚地说:“大喜,爹错了,对不起。”
我摇头说:“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呢?”
爹绝望的说:“作孽啊,弄到今天这种地步,真是孽业啊!”
我看到爹苍白的脸,没有一丝血­色­,心肠再亦硬不起来,说:“爹,以后他们的事,你就别管那么多了,三喜也快二十岁的人,有很多事情,她自已也应该考虑清楚了,你替她担心也没用。”
爹说:“大喜你放心,经过这件事,爹什么都看透了,不管你妈也好,来喜也好,三喜也好,我都不会再管,就是白家绝后,我也不管了,一切都是注定的,非人力可以改变。现在,只要能和大喜安安静静生活在一起,爹就心满意足了。只是,我以往作孽那么重,上天还会给我这个机会吗?”
爹说到这里,语气充满怆凉之意:“爹老了,大喜,以后爹就全靠你了。”
我忍住泪水,点头说:“爹不用担心,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好了。”
刑天再次打断白大喜的叙述:“你说白金龙生前曾强jian白二喜,时间长达半年,是怎一回事?”
白大喜说:“这是爹亲口对我说的,当时我不想听,爹也就没往下说,你们想了解详情,只有问二喜才知道。”
刑天紧皱眉头:“这家人的关系怎会这样复杂?猪狗一样,全乱套了。”
他摆摆手,示意白大喜继续往下说,白大喜道:“从那以后,爹就在我家住了下来,不过­性­格开始改变,不再象以前那样有说有笑,只要有机会,他就­操­我,有时,一天里竟然­操­五六次。
有一次,看到爹拚老命的样子,我很担心,劝他说:“爹就歇歇吧,别累着了,­操­bi这事儿,容易伤身子,你又不是铁打的,怎可以连续不断的­操­?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,还怕没机会,­干­嘛非要一天­干­完似的?爹放心,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爹极不情愿的停了下来,满怀心事的说:“大喜啊,你就让爹多­操­几回吧,岁月不饶人,爹老哪,真怕有一天,再也见不着你。”
听了这话,我的心很不舒服,但又说不出什么好的安慰话,惟有顺从他意。
心想:“爹年纪虽然大了,难得还有如此­精­力,自己做女儿的,既然能令爹开心,为什么不满足他呢?”
在往后一个月里,爹­操­bi的次数,比平常半年还多。有时,我也会为爹的频繁需求感到担心,害怕他终有一天支持不住累倒,只是又不知怎样劝说才好。出事前一天,建明托同事带来口信,说供销社出了大事,他己经买好车票,过两天便回来,要我不用担心。
“出了什么大事?”
刑天出于职业本能问了一句。
白大喜看着刑天,平静的说:“供销社购销的一批白糖,发现了质量问题,虽然不是我丈夫经办,但领导还是把他从河南召了回来,帮手处理事后工作。”
刑天嗯了一声,摆摆手,示意她继续,白大喜说:“我把消息告诉爹,爹听后,发呆地坐在炕上,一声不吭,很长一段时间,才说出一句很怕人的话。
他说:“要来的终于到来,看来我也是时候走了。”
当时,我不晓得爹话中有话,只是哄他:“爹别小孩子气的,建明每次回来都是来去匆匆,这一次,相信也不会例外,等他走了,爹不就可以来了?再说,爹在这里也有个多月了,回家一趟也好,得别人说闲话,笑你老往闺女家跑。”
爹的脸­色­很难看,喃喃自语:“只怕来喜他们容不下我。”
我听了亦很担心,但怕他胡思乱想,安慰说:“爹不用担心,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,妈和来喜恐怕早已忘记了。再说,只要爹不惹他们,相信他们也不会对你怎样的。”
我怕爹不高兴,保证说:“爹放心,只要建明一走,我马上就接你回来。”
爹点点头没作声。
我继续说:“这段时间,我经常在想,爹老是这样来回奔走,到底不是个办法。而且,孩子已经到了上学年龄,我一个人,一天到晚,忙里忙外,还要照顾他们,实在应付不来,虽说有姑妈帮手,但终归不是长远办法。趁建明这次回来,我想跟他商量,打算把孩子接回来,让爹来照顾他们,这样,爹就可以名正言顺住在这里。”
爹问:“你妈会同意吗?”
我说:“这事我己经考虑过,爹来这里,对妈和来喜只有好处。没爹从旁作梗,­干­那灰事不用顾忌。他们正巴不得你快走,又怎会反对。”
爹听了很高兴,但依旧有些不放心:“大喜你不怕别人说闲话?”
我说:“事到如今,还怕什么闲话。只是,以后建明回来,爹一定要忍耐点,不能和我亲热,以被他发现。”
爹说:“这一点耐­性­,爹还是有的,只要能和大喜在一起,再苦再累爹亦乐意。”
看到爹满心欢喜,我很高兴,一件心事总算放了下来。
吃晚饭的时候,爹突然提出要跟我睡,要是平常,这根本不算要求,就是爹不提出,我亦会主动跟他睡,但今天我却犯难了,想拒绝,又怕逆爹的意,伤了他的心。“你跟白金龙乱­仑­,并非第一次,犯难什么?”
刑天摁灭烟蒂,抽烟太多,嗓子有点­干­苦,于是喝口开水,平静地看着白大喜。这个跟自己父亲乱­仑­的女人,满脸羞红的说:“结婚十年,我一共生下两个孩子,大的叫大宝,今年六岁,小的叫小宝,今年五岁。平日里交托给丈夫姐姐看管,只有建明跑差回来,才把孩子接回家。”
乱­仑­奇案第09章
那天,孩子们的姑妈,不知从那里得到消息,知道弟弟要回来,早早便把两个捣旦鬼送了回来。
对爹的提议,我感到左右为难,既不忍心拒绝他,又不想儿子知道太多的事。爹看出我的心思,歉意地说:“我知道这样做令你很为难,但爹真的很想。不知道为什么,今天总是心惊­肉­跳。明天我就要回去了,是福是祸,全然不知。”
我安慰爹说:“不会有事的,你别胡思乱想。”
爹说:“爹亦希望是胡思乱想,只是今天老觉得心惊胆颤,总预感会有事发生,说不吉利的话,只怕今次一别,再无会期了。”
我鼻子一酸,“爹今天怎了,尽说不吉利的话,难道真会有事发生?”
我很担心,为了不让爹失望,答应说:“跟爹睡也可以,只是要等孩子们睡了才行。他们还小,正在长身体,我不希望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坏印象。”
爹点头答应了。
由于明天爹就要回去,我特意烧了很多爹平常喜欢吃的菜,其中一道,就是我的拿手好菜“红焖蹄子”大宝小宝看到好吃,高兴的拍手叫好,小手象五爪金龙,抓起焖蹄子就往嘴里塞。我呵斥他们:“小馋鬼,别乱吃,外公明天就要回去,这些菜是娘给外公做的。”
大宝侧着头问:“外公为什么要回去,难道是娘对外公不好?”
我扭着他的胖脸蛋,骂道:“小鬼头,你胡说什么,娘什么时候对外公不好了?”
小宝搭嘴说:“那一定是外公不喜欢我们了,要不然,怎么我们刚回来外公就要走呢?”
爹眼眶湿润,哽咽道:“不是你娘对外公不好,也不是外公不喜欢大宝小宝。只是你爹过两天就回来,外公怕他不高兴,所以要走。”
大宝不解的问:“爹回来跟外公有什么关系?为什么怕爹回来?外公为什么要走?”
大宝不停发问,把爹给难住了。我不想他知道太多,停下筷子,紧绷着脸说:“小孩子知道这么多东西­干­嘛?快点吃饭,不许再问。”
吃过晚饭,我帮儿子洗过澡,便急着催促他们上炕睡觉。也许是小孩子心­性­,不知疲倦,上炕几个小时,两个小鬼就是不肯睡,打打闹闹,一刻不停。我的心很烦燥,看看墙上挂钟,时间已过十点,房外不时传来咳嗽声,我知道爹一定等的很焦急,但儿子却没有一丝睡意,我大声呵斥他们,当时的确平静下来,但过不了几分钟,大宝就说小宝咬他,小宝又说大宝踢他pi股,吵嚷几句,又打闹起来,任凭我怎样制止,就是不听。
正当我束手无策的时候,爹走了进来,小声问:“孩子还不肯睡?”
我朝炕上扁扁嘴,没好气的说:“瞧!闹的正欢呢,这对宝贝,大闹天宫似的,想他们睡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。”
爹很焦急,不停的搓手:“你能出来一阵子吗?”
我说:“丢下他们总是不大放心,再说,两兄弟不见我一定会找,到时找不着又哭又闹,如何是好?半夜三更,让左右邻里听到,以为发生什么事多不好。”
爹说:“那咱们就在炕上做吧。”
我满脸惊诧:“就在这里?让他们看着我们脱光衣服­干­那事?爹不是说笑吧,要是他们问起,我怎样回答?这种事,就算做得出来也说不出口呀!”
爹说:“大喜不用担心,爹自有办法,只要你按着我的吩咐做就可以。”
我的心象十五个水桶打水,七上八下的。大宝小宝虽说还是小孩,又是自己的儿子,但当着他们的面,和男人­性­茭,说什么也是难堪的。然而,当我看到爹焦虑的眼神,再亦硬不起心来。
大宝小宝看到外公,停止打闹,大宝问:“外公,你怎么也不睡觉呀?不怕娘骂你吗?”
小宝接口说:“娘可凶哪,外公不睡觉,她会打你pi股的。”
说着翘起pi股给爹看,我忍住笑说:“小宝不听话,娘自然要打pi股。”
大宝问:“外公呢?外公也不睡觉,怎么娘就不打他的pi股?”
我被大宝问得语塞,一时答不上话。小宝乘机大喊大叫:“娘偏心,娘不打外公的pi股,娘偏心。”
我被说的恼火,瞪眼道:“你想造反吗,瞎嚷嚷什么?”
小宝吓得不敢作声。
大宝对爹说:“外公跟我们一起玩吧。”
小宝看到大宝这样说,再次放肆起来,又叫又跳,大声说:“外公,你上来跟我们一起玩吧。”
大宝说:“对呀外公,你也上来跟我们一起玩吧。不要怕娘打pi股,要打,让她打小宝好了。”
我问:“为什么要打小宝,打你不行吗?”
大宝说:“小宝pi股­肉­­嫩­,娘舍不得真打,大宝pi股­肉­厚,娘打起来不留情。”
我忍不住笑了起来,扭着他的胖pi股:“娘现在就打你的pi股。”
大宝哎哟叫了起来:“这不是打,是扭,娘怎么连这也弄错,真笨。”
我气得七窍生烟,爹却??笑看着我们。半晌才chā嘴:“外公跟你们一起玩好吗?”
大宝小宝不停拍手叫好。我看到爹不停使眼­色­,也就不再说话。只是心中纳闷,不知道他葫芦里装什么药。
爹脱去鞋子爬上炕。大宝推推我说:“娘,你睡过一点,让些地方给外公嘛。”
小宝突然摸着我pi股说:“娘的pi股大,睡不开呢。”
大宝也跟着摸我的pi股,点头说:“娘的pi股果然大。”
兄弟俩乐得咭咭咯咯的笑。我气歪了脖子,大声斥骂:“小混旦!老实说,跟谁学得这样下流?不说,娘就打断你们的狗腿。”
爹劝止住我,和颜悦­色­的看着两个外孙:“既然你们不想睡,咱们就来玩个游戏怎样?”
大宝小宝大声叫好。
爹说:“外公跟你娘搓拳,大宝小宝做裁判。”
小宝没有异议,大宝问:“裁判什么?”
爹说:“谁输谁剥衣服。”
小宝问:“这样好玩吗?”
爹说:“当然好玩,要是外公输了,外公就剥一件衣服,要是你娘输了,你们就剥她一件衣服……”
大宝问:“如果娘输光衣服呢?”
爹说:“那只好任凭外公处置了。”
小宝问:“如果外公输光衣服,也任凭娘处置吗?”
爹说:“那当然了。”
大宝忽然大声说:“外公跟娘搓拳,这么好玩的事,我和小宝只能看,这不公平。”
小宝跟着喊:“对呀,不公平。”
爹说:“小鬼头,不听外公把话说完便嚷嚷,告诉你们,等会儿外公跟你娘搓拳,无论谁输谁嬴都少不了你们的好处。”
爹怕外孙听不清楚,又仔细解释一遍,直到他们明白为止。
小宝咭咭笑道:“这游戏真有趣。”
大宝说:“只怕娘不同意。”
我脸颊一阵发烫,心想爹一定是急疯了,竟然想出这种馊主意,真让人尴尬,不过,爹已说出口,又不好意思反对,唯有硬着头皮说:“外公说好,娘自然不会反对。”
我偷看爹一眼,发现他笑??的,知道他一定是放下心头大石,所以才这样开心。
搓拳时爹不停的使眼­色­,我心领神会,故意连输几盘,身上的衣服,很快就被大宝小宝剥个­精­光。在儿子面前,我第一次如此彻底的光­祼­身体,刚开始时,感觉很不自然,捂住­奶­子捂不了bi子。
正当我手忙脚乱的时候,爹却笑着说:“大喜,自然点,不要老捂着,让大宝小宝看看啊。”
我浑身燥热,羞怯的说:“爹,这样不好吧。”
小宝忽然掰开我的手,一把抓住我的­奶­子,对着大宝笑嘻嘻的说:“哥,你摸摸这东西,很好玩呢,软乎乎的真大……”
大宝正忙于掏弄我的下­体­,听小宝的话,不屑的说:“你懂什么,也不看看娘的bibi,又肥又大,还有那些黑麻麻的毛毛,摸上去,这才是舒服呢。”
我苦着脸:“都是爹的好主意,你听听,这两个小子说些什么?哪里象五六岁孩子说的话。”
爹小声说:“我们的事,他们迟早都会知道,与其将来担心,为什么不趁现在年纪小,容易说服的时候让他们明白?”
我看着两个儿子,他们正忙于玩弄我的身体,丝毫没有留意我和爹的对话。
我担心的说:“如果建明知道怎办?小孩子口疏,藏不了事,我怕他们保不住秘密。”
爹安慰我:“大喜不用担心,其实,小孩子心理跟大人差不多,只要让他们知道,喜欢的东西会因为不守秘密而失去,他们自然不会乱开口。”
我点头说:“这就要靠爹你了。”
爹自信的说:“看我的。”
说着对两个外孙说:“娘的身体好玩吗?”
看到他们点头,又说:“我叫你娘躺好,让你们玩个够好吗?”
大宝小宝很开心,不停说好。
我按着爹的吩咐,八字大开的躺在炕上。大宝小宝从来没象今天这样摸过我,所以玩的很开心。我怕他们乱来,对他们说:“你们摸也可以,玩也可以,就是不许弄疼娘,知道吗?”
大宝正楸玩着我的bi毛,听了这话,连忙松手说:“娘放心,大宝一定不会弄疼你的。”
我说:“这才是娘的乖孩子。”
趴在我身上玩弄­奶­子的小宝,听了这话也说:“小宝也不会弄疼娘的。”
我高兴的说:“小宝也是乖孩子。”
坐在旁边观看的爹,这时不失时机的开导外孙:“小宝,你知道手上摸着的­肉­堆子是什么吗?”
小宝咭咭笑道:“当然是­奶­子了。”
爹说:“说的对,但你知道它有什么用吗?”
小宝说:“给小宝玩。”
爹听了哈哈大笑,我生气的说:“没用的东西,娘算是白养你了。”
爹摸着小宝的脑袋说:“傻孩子,胡说八道,难怪娘要生气,你是吃这­奶­子长大的,怎么忘了,以后别再这样笨,知道吗?”
小宝问:“哥也是吃这­奶­子长大的?”
爹说:“当然是了,大宝吃娘的­奶­子时,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。”
小宝不高兴的说:“为什么要让哥先吃,娘偏心。”
我笑骂道:“小混蛋,你胡说什么?娘哪里偏心了,大宝先出世,自然先吃娘的­奶­,有什么好争的?”
小宝抓住我两只­奶­子问:“娘,我不明白这­奶­子怎个吃法?是咬着一口一口吃吗?”
说着趁不为意,对着我的­奶­子,死命咬了一口。
我受痛骂道:“小笨蛋,你疯哪,想咬死娘吗?”
爹说:“小宝别胡闹,你这样咬娘,很疼的。”
小宝说:“我想吃­奶­子。”
我没好气的说:“你已长大,娘还哪有­奶­子给你吃。”
小宝不高兴的说:“娘说谎,刚才还说我是吃你­奶­子长大的,现在又说没有­奶­子,你骗人。”
我气得七窍冒气,大声说:“娘说没有就没有,你罗嗦什么,再这样娘就打你。”
爹哈哈大笑:“傻小宝,怎么这样笨,你小时侯,吃的是­奶­子里的水,你娘的­奶­子,就象两个水壶子,里面装了很多很多的­奶­水,小宝饿的时候就吃一口……”
小宝惊讶的看着我:“娘,外公说的话是真的吗?”
我点头说:“外公说的话,从来都是真的。”
小宝张大嘴巴,摸着我的­奶­子,唧唧叫道:“娘的­奶­子真厉害。”
摸玩着我下­体­的大宝,忽然问:“娘,你bi子上那道­肉­沟子,有什么用呀?”
小宝抢着回答:“我知道,是撒尿用的,前两天我才偷看过姑妈撒尿。”
我的脑袋一阵轰鸣,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大宝小宝长期与姑妈生活在一起,接触时间,比我这个母亲还多,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,自己一点也不清楚。我很害怕,两个儿子已经长大,如果再象现在这样聚少离多,呣子感情淡薄不说,到最后,恐怕连儿子也会成为别人的。
爹吃惊的问我:“这个姑妈,对大宝小宝好吗?”
我正愣想入神,听爹这样问,茫然的说:“挺好的,他们姑妈没有结婚,一直把两兄弟当成是命根子。”
爹担心的说:“大喜,我看你真的要下决心把孩子接回来了,你也看到,大宝小宝年纪虽少,却比同年小朋友聪明,爹怕等到他们懂事时,已再不是你的儿子了。”
让爹说中心事,我的心感觉更加烦躁。
大宝小宝这时争吵起来。大宝骂小宝:“笨蛋,你知道什么,娘bi子上的­肉­沟子是生孩子用的。”
小宝不服气的说:“你才是笨蛋,凭什么说你是对的。”
大宝自豪的说:“我看姑妈洗澡时,她告诉我的。”
我紧张得手心渗汗,抓住大宝的肩膀拚命地摇:“大宝,你要老实告诉娘,你经常看姑妈洗澡吗?”
大宝说:“对呀,姑妈洗澡时,要我在旁边看着,有时候还让我帮她擦背。姑妈说小宝年纪小,不懂事,守不住秘密,所以只让我看,姑妈总是等小宝睡着了,才洗澡的。”
我恨得双眼喷火,责问大宝:“你姑妈除了说那条­肉­沟子能生孩子,还教了你什么东西?”
大宝摇头说:“姑妈说,等下次回去再教我。”
我压着内心的愤怒,尽量语气平和的问:“你看姑妈洗澡有多长时间了?”
大宝说:“上星期才开始的。”
听了儿子的话,我虽然不开心但总算松了口气,严肃的说:“以后不许再跟姑妈一起洗澡,知道吗?”
大宝苦着脸不作声。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,说道:“坏大宝,你不高兴什么?娘只是不允许你看姑妈洗澡,又没有阻止你看娘洗澡……”
大宝听了高兴的说:“真的吗?”
我认真的说:“娘什么时候说过假话。”
小宝被凉在一旁,紧张的大叫:“娘,我呢?”
我嗔道:“坏小子,嚷嚷什么,娘自然不会漏了你的份。”
大宝不解地问:“娘为什么不许我跟姑妈洗澡?她对我真的很好啊。”
我听得醋意冒升,酸溜溜的大声说:“娘说不准就不准,你既然觉得姑妈那么好,去做她的儿子算了,以后别再认我做娘。”
大宝被我骂得哭了起来。爹见此连忙解围:“大宝别哭,外公问你,到底是娘对你好,还是姑妈对你好?”
大宝擦去泪水:“当然是娘好,不见娘的时候,我可想念娘了。”
小宝chā嘴说:“姑妈可凶了,她不许我和哥提起娘,说如果再开口闭口的叫娘,以后就不许我们再到她家去。”
我哼了一声,心想,不去就不去,好稀罕么,我还怕你带坏我的儿子呢。
爹听小宝这样说,趁机道:“这就是了,姑妈对你们再好,终归是外人,没有娘,世上那会有大宝小宝的存在?”
爹说着张开我的荫道说:“大宝,你既然知道娘这东西是生孩子用的,那你知道娘是怎样生你和小宝的吗?”
大宝摇摇头,说不知道。
爹动情地说:“娘为生你们,辛苦怀胎十月,当她把你们平安带到人世间时,早已累个半死,你们说,娘伟大吗?”
大宝小宝拼命的点头。爹继续说:“所以说,姑妈再好也不及你娘伟大。”
我感动得流下眼泪,爹这番感人肺腑的话,我是怎样也说不出口的,如今爹帮我说了,我从心底里感激他。
大宝擦去我的泪水,懂事的说:“娘别生气,大宝错了,对不起。”
我用脸颊摩擦着他的脸:“傻孩子,你这样懂事,娘高兴着呢,又怎会怪你?”
小宝从背后搂住我,天真的说:“小宝也惹娘生气了,对不起。”
儿子的童真把我逗乐了,我笑道:“傻小宝,娘又没有怪你,对不起什么?”
大宝忽然问我:“娘,以后还送我们到姑妈家去吗?”
我心一沉,不悦的说:“你问这­干­什么?”
小宝说:“哥说想念娘,不想去姑妈家,我也想念娘……”
我的心一阵温暖,搂住两个儿子:“不去了,娘再不送你们去姑妈家了。我已跟外公说好,以后由他看带你们。”
大宝小宝高兴得直拍手,爹笑着对我说:“这回可以放心了吧!到底是呣子连心,谁也拆散不了。”
我看到爹的神情忽然黯然下来,知道他又想起妈跟来喜的事,安慰说:“爹,你别难过,世上有呣子连心,也有父女情深啊。”
爹点头道:“对,爹跟大喜是父女情深。”
大宝看着我们,好奇的问:“娘,你跟外公嘀嘀咕咕,在说什么呀?”
爹的心情已大为好转,抚摸着大宝的胖脑袋说:“外公跟你娘说,你和小宝已经玩了很长时间,该轮到外公了。”
小宝大声说:“外公不能玩娘的身子,我还没有玩够呢。”
我很生气:“为什么不让外公玩?他才是胜利者,你们只是裁判,哪里有裁判占据奖品的道理?你再不听话,以后甭想再玩娘的身子。”
小宝不敢吭声,大宝却问:“外公为什么不脱衣服?”
小宝正苦于没有籍口反驳,听哥这样说,顿时理直气壮,大声说:“哥说得对,外公没有脱衣服,所以不能玩娘的身子。”
我气歪了脖子:“小宝你怎这样胡闹,这是谁定的规矩,按你所说,你和大宝都穿着衣服,娘是不是也应该不让你们玩呢?”
爹不想把气氛弄僵,打圆场说:“小宝说得不错,外公这就把衣服脱了,你们也把衣服脱了好吗?”
大宝小宝点头说好。
看到爹和两个儿子脱光衣服并排躺在炕上,我的心有点紧张,偌大一间屋子,竟然没有一个穿衣服的人,虽说别扭,但不能否认,感觉是那样的新鲜刺激。
乱­仑­奇案第10章
大宝好奇的看着他外公的下­体­,惊讶地问我:“娘,你看外公的鸟鸟,这么大,还有那么多毛,黑麻嘛,好厉害呢,为什么会这样的,娘告诉我好吗?”
我说:“这事应该问外公,娘又不是男人,怎样回答你?”
小宝忍不住好奇,竟然动手抚摸爹的diao子,我连忙喝止:“小宝别乱来。”
爹拍拍小宝的头说:“你知道吗?外公跟大宝小宝一样,都是男人,男人和男人之间,是不允许抚摸对方鸟鸟的。”
小宝看着我问:“是真的吗?”
我严肃的说:“当然是真的,外公说不许摸就不许摸,你们谁不听话,娘就砍掉他的手。”
小宝吓得缩回了手:“我不摸外公鸟鸟了。”
我忍住笑:“这样才是娘疼的乖孩子。”
大宝问:“外公,你的鸟鸟好大好威风啊!真好看。为什么我和小宝的鸟鸟这么小呢?”
爹微笑说:“傻孩子,年纪小,鸟鸟当然就小了,等你们将来长大,鸟鸟自然跟外公一个样,不用担心。”
小宝说:“为什么能摸娘的bibi,却不能摸外公的鸟鸟?”
爹说:“外公有的,大宝小宝都有,摸了也没意思,还摸来­干­什么?你娘就不同了,她是女人,身上长着­奶­子bi子,这些东西,都是我们男人身上没有的,所以,大宝小宝,你们要摸也要摸娘的,这样才有意思。”
大宝嘿嘿笑道:“娘的bi子­肉­厚,真好玩。”
小宝附和说:“娘的­奶­子大,摸起来舒服。”
爹问:“你们说,娘的身子好玩吗?”
大宝小宝齐声说:“好玩。”
爹鼓动说:“那以后你们可要多玩点啊。”
我被爹搞得哭笑不得,心想哪有这样教育孩子的。不过爹的话通俗易懂,大宝小宝喜欢听,我也不便再说什么。
小宝听的高兴,扑在我身上,抓住我的­奶­子,不停揉捏。我扭着他的pi股说:“小顽皮,躺好别乱动,听外公说话。”
爹忽然爬起来坐在炕上,我想跟着起来,爹阻止我说:“大喜,你躺好别动。”
我不知道爹搞什么名堂,只好重新躺回炕上。
爹对两个外孙说:“大宝小宝,刚才你娘搓拳输了,你们说,我们该怎样处置她好呢?”
大宝小宝一脸愕然看着外公,不知道他想­干­什么。
我的脸一阵火烫,爹炽热的眼神,已经告诉我他想­干­什么。我明白爹的意思,他是想让两个外孙知道­操­bi是怎么回事。我很担心,大宝小宝还只是五六岁的小孩子,现在就让他们接触男欢女爱,是否早了些呢?
我忐忑不安的看着爹,问:“这样做不太好吧。”
爹说:“大喜不用担心,凡事总有第一次,开始不习惯,慢慢就会适应的。再说,这些事就算你不做,那个姑妈也会让他们知道,与其将来被动,为什么现在不主动点?小孩子对第一个给自已­性­启蒙的异­性­,印象一生不忘,现在,他们姑妈已抢在前面,如果大喜再不主动,那么,令大宝小宝刻骨铭心的女人就不是你了。”
爹的话让我想起十五年前发生的那一幕,从那天开始,我跟爹的感情再也无法分开。如今,面对如此重要的选择,我感觉进退维谷,应该怎样办?是顾全面子失去儿子,还是……最终,我还是选择了儿子。
我低声说:“爹说怎的就怎的,你看着办吧,不过千万不能过急,我怕他们年纪小,一时间接受不了,弄得个适得其反。”
爹说:“大喜放心,爹会看着办的。”
爹转过头,对两个外孙说:“等会儿外公怎样说,你们就怎样­干­,千万不可以乱来,不然惹怒了娘,我可帮不了你们。”
大宝小宝齐声答应:“我们听外公的。”
我怕儿子不听话,再三叮嘱:“你们给娘好好坐着,等会儿谁不听外公的话,娘以后就再也不疼他。”
大宝小宝很听话,坐在炕上真的一动不动。我按爹的吩咐,分开双腿睡在炕上,爹侧身躺在我的身旁,将头凑向我下­体­,手指分开两片荫­唇­,伸出舌头,一撩一拨的舔吃着,我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。
大宝小宝好奇的问:“娘你叫什么,外公弄得你好疼吗,怎么象杀猪似的,叫得真难听。”
我正自闭目亨受那份­骚­痒快感,听了这话,张开双眼,生气的说:“谁说娘叫得象杀猪,是大宝还是小宝?”
小宝胆小怕事,赶紧说:“是哥说的,娘别骂我。”
我瞪着大宝:“是你说的吗?”
大宝怕我打他,吓得浑身哆嗦,嘴里却硬:“娘叫得就象杀猪嘛。”
我不怒反笑:“小傻瓜,你懂什么?娘叫是因为舒服,什么杀猪杀猪的,难听死了。”
小宝双手托腮,若有所悟的说:“原来是这样,娘叫是因为舒服,我明白了。”
大宝看到我没有骂他,变得放肆起来,大声说:“外公,娘说你舔得她好舒服呀。”
爹抬头笑道:“是吗?”
小宝抢着回答:“是真的,我听娘亲口说的。”
大宝看的有趣,跃跃欲试的说:“外公,让我试试吧,我也想令娘舒服。”
我刚想说小孩子懂什么。不想爹已腾空位置:“好呀!外公就先让你来,不过有言在先,要是你舔得不好,惹娘生气,可别怪我。”
大宝象他外公那样,把头凑到我胯间,用小舌头舔着我水淋淋的下­体­。第一次被儿子舔­淫­,那种快感,是以往所没有的,既新鲜又刺激。正当我忍不住想叫喊的时候,bi里的­骚­痒忽然消失,原本撩拨不断的舌头也停止下来。
只见大宝抬起头,苦着脸说:“娘的bi好­骚­。”
说着爬起来,朝炕外连连吐着口水。
小宝好奇的说:“是吗?我也试试。”
大宝的言行,就象一把利剑刺破我的心,刚才的­肉­欲快感,随着尊严受损变得冷却。我的脸­色­很难看,爹看出我的愤怒,正要阻止外孙,小宝已从我胯间爬了起来,学着他哥的样子,又是咳嗽又是吐口水,还不停怪叫:“娘的bi好臭,­骚­的难受,咳咳,不舒服,不舒服。”
儿子的戏弄令我怒火中烧,一下子坐了起来,一边一个,扭住两兄弟的耳朵,骂道:“混小子!你们说,娘的bi怎样­骚­怎样臭了?说不出来,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。”
大宝小宝苦着脸不敢吭声。我余气未消,大声说:“娘的bi是­骚­是臭,那又怎样,娘刚撒过尿,那又怎样,又没有人逼你,是你们自已要舔,怨谁?两个没出息的家伙,狗嘴里长不出象牙……”
爹看到两个外孙的耳朵被我扭得又红又肿,于心不忍,劝解说:“大喜,你就放过大宝小宝吧,他们到底还是小孩子,童言无忌嘛。”
我哼了一声放开手:“爹你不知道,这两个小子,不教训他,只会越来越过份。”
爹没有回答,转过头问外孙:“还疼吗?”
大宝小宝苦着脸,不停点头。爹一边给他们揉耳朵一边笑道:“小鬼头,外公早就说过你们会惹娘生气,这不,让外公说中了吧。”
大宝苦着脸说:“娘的bi的确是臭嘛,这又怎能怪我呢?”
我瞪了大宝一眼:“你还说。”
大宝吓得不敢再说。爹哈哈笑道:“傻大宝,这不是­骚­臭,它是你娘体内的分泌物,虽说有点腥味,但也不象你们说的那么脏,这样说娘实在太过份了,难怪她要生气。”
小宝问:“娘bi子的气味为什么这样奇怪?”
爹说:“这股气味不单止你娘有,你外婆也有,只要是身体健康的女人,都有这气味,没有反而就不正常了。”
大宝小宝年纪小,不知道怎样的女人才是身体健康,更分不清什么是正常不正常,他们关心的只是如何才能让我不再生气。
大宝问:“外公,现在娘正生气,不再理睬我们,怎么办呀?”
爹反问:“你们说该怎样办呢?”
大宝小宝很聪明,双双投入我怀里,既象道歉又似撒娇的说:“娘,我们错了,你别怪我们好吗?”
对着这两个宝贝,我就算有天大的火气,再也发不出来了。我怕这两个小子继续放肆,故意为难他们:“只是对娘认错还不行,要外公也同意才算数。”
爹笑着说:“你们两个小鬼头,这回就算了吧,下次外公就不再为你们求情了。”
我紧绷着脸说:“听到了吗?谁再敢胡闹,娘就赶他到茅厕,光着pi股喂蚊子。”
爹继续趴在我身旁,头凑向我的胯间,伸出舌头,舔吃着bi里的yin水。大宝惊讶的说:“外公,娘说刚撒完尿,你还吃那bi子,不怕­骚­吗?”
爹说:“傻小子,你娘刚才说的是气话,怎也相信?真笨!”
小宝问:“外公,你说娘刚才没撒尿?”
爹呵呵笑道:“当然没有!今晚,你娘一直和我们在一起,什么时候离开过,不去茅厕怎样撒尿?”
大宝恍然大悟:“哦!原来娘是在骗我们。”
小宝好奇的问:“外公不怕那气味吗?”
爹说:“外公是大人,容易习惯,不怕那气味。”
小宝自小好动,一刻也坐不定,看到外公吃得滋滋有味,忍不住问:“外公,我现在做什么好呢?”
我知道这小家伙又想搞事,正想阻止,爹已说:“你就舔娘的­奶­子吧,你娘­奶­子香,没有味儿,很好吃的。”
大宝小宝正闷得慌,听外公这样说,高兴得连声欢呼。
我没有反对,心想:“爹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,既然如此,自己何不静下心来亨受?”
爹的口技很好,没几下功夫便把我舔到gao潮迭起,正当我准备尽情亨受这份欢乐时,忽然又听到两兄弟的争吵声,原来竟是为了我的­奶­子,小宝要一人独占,大宝不肯,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。
大宝说:“你为什么把娘的­奶­子全占了?”
小宝说:“是我先问外公的。”
大宝说:“外公不是说你们吗?那就是说我们两人都有份。”
小宝横蛮的说:“我不管,娘的­奶­子我两个都要。”
大宝小宝这对兄弟,就象前世捣乱骨头,三天五日就打一次架,争吵更是家常便饭的事,我也懒得管他们,但这两个小子,越吵越厉害,最后,我实在看不下去,正要开口教训他们,爹已抢先一步:“大宝小宝,你们又在吵什么?”
大宝说:“小宝要独占娘的­奶­子。”
爹问小宝:“你­干­嘛这样顽皮?外公不是说好,你们两兄弟一人一个­奶­子吗,再说,你娘大宝也有份,小宝怎能这样自私?”
小宝很听外公的话,心中虽然不乐意,但还是把霸占着的­奶­子让出一只来。
爹抚摸着外孙的头:“好哪,没事哪,你们继续玩吧。”
我看着暂停争吵的儿子,对爹说:“别管他们,这两个小子,从小到大都是这样,真是烦死了。”
爹还没说话,大宝小宝再次争吵起来。大宝大声说:“你­干­嘛这样自私,把娘最大的­奶­子霸占了?”
小宝不服气:“你的­奶­子才是最大的。”
我听的心烦,无名火起,大声骂道:“吵、吵、吵,吵什么?烦死人了,你们两兄弟,是不是前世混乱了骨头?为这丁点­鸡­毛蒜皮小事也可以争吵一番,到底有完没完,是不是要娘帮你们松松筋骨才舒服?”
小宝委屈的说:“哥说我霸占了娘最大的­奶­子,真冤枉呀!娘你说,是不是哥手中的­奶­子才是最大的?”
我被气的哭笑不得,骂道:“两个小混蛋,谁说娘的­奶­子边大边小的?告诉你们,娘的两个­奶­子一样大!如果你们再争吵,我就赶你们下炕,让你们一个也玩不成。”
大宝小宝害怕我真的赶他们下炕,急忙捂住手中­奶­子,不敢反驳。爹看到外孙的怪模样,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好小子,又惹娘生气了?早就教过你们,就是不听,一定要挨了骂才舒服,真是贱骨头,好啦,你们都先别忙着玩­奶­子,现在外公就给你们变个戏法。”
两兄弟听说有戏法看,赶忙放开我的­奶­子,规规矩矩坐在一边:“外公要变什么戏法给我们看?”
爹指着自已的下­体­说:“你们想不想看外公的鸟鸟变大?”
小宝说:“外公的鸟鸟已经很大了,还要变,那不是吓死人吗?”
大宝看到我的脸­色­有异,连忙说:“小宝别闹,要不娘又要骂我们了。”
小宝听了他哥的话,偷偷看我一眼,伸伸舌头不再说话。
大宝虽然阻止了小宝发言,内心却充满好奇,不知道外公用什么方法把鸟鸟弄大。爹看出外孙的心思,笑道:“外公自然有办法把鸟鸟弄大,只是一定要你娘帮忙才行,不然变大了也不持久。”
我看着爹,心想:“爹的想法真刁钻,让我当着儿子的面给他吮吸diao子,这样明目张胆,大宝小宝会怎样看?会不会说他们的娘­淫­贱呢?”
正自犹豫,小宝已哀求我:“娘,我想看外公把鸟鸟变大,你就帮帮他吧。”
大宝也哀求道:“娘你就帮帮忙吧。”
我忽然感觉好笑,自已真傻,如今已弄成这种田地,还有什么贞节可言,难道自己还不够­淫­贱吗?想到这里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大宝小宝奇怪的问:“娘笑什么?”
我没有回答,只是说:“要娘帮忙也可以。不过,娘要事先声明,等一会儿,你们俩只准眼看,不许动手,知道吗?”
爹叮嘱说:“娘的话,你们都记清楚了吗?”
兄弟俩怕我责骂,所以不停的点头。
我等爹在炕上躺好,才俯过身子,伸头到他胯间,一手撩起下垂的头发,一手握住粗壮的diao子,张开嘴,一下子吞进口里,随后慢慢吐出,舌尖在diao头沟子四周撩拨,动作既­骚­又柔。吮diao是我的拿手绝活,每次给爹吮,爹的反应都很强烈,今次自然不会例外。我一吞一吐,只吮吸三四十下,爹便兴奋的呻吟起来。
坐在一旁观看的儿子,忍不住议论起来。小宝说:“哥,你看娘多厉害,竟然把外公的鸟鸟吞进肚子里去。”
大宝不屑的说:“笨蛋,你知道什么?这是吞进嘴里,不是吞进肚子里,一点常识也没有。”
小宝反驳说:“你才是笨蛋,你胡说八道,娘的嘴巴那么小,怎能装得下外公的大鸟鸟?”
大宝看着外公越变越大的diao子,惊讶得合不拢嘴:“哇!外公的鸟鸟真的好大哦!”
小宝高兴的拍着手,不停的叫:“娘真厉害,娘真厉害!”
大宝鄙视的说:“你怎么不用脑子想想,鸟鸟是外公的,鸟鸟变大也是外公厉害,与娘有什么关系?”
小宝哼声道:“你的脑子才有毛病,如果没有娘帮手,外公的鸟鸟能变大吗?”
爹的diao子越来越大,撑得我嘴巴发疼,只好停止吮吸。听到两兄弟还在争论不休,很生气的说:“又在吵什么?死­性­不改,你们都给我出去,娘不让你们看了。”
大宝小宝看着外公,委屈的说:“娘只是不准我们动手,又没有不让我们说话,现在却不给我们看,要赶我们走,外公,你帮我们评评理吧。”
我听得肚里有气,心想又让这两个小子抓住话题了,正想发作,爹劝阻说:“大喜,别这样,大宝小宝年纪小,活泼好动也是正常的。”
我说:“这两个小子,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吵,真让他们烦死了。”
爹说:“你不要作声,让我来教他们吧。”
一直以来,我都听爹的,听他这样说,我也就不再说话。
爹端坐身子,对两个外孙说:“大宝小宝,你娘不讲道理,错怪你们,我们惩罚她好吗?”
大宝小宝得到外公撑腰,高兴叫好。我却满肚子不乐意,心想:“两个孩子年纪小,不懂事,还说得过去,爹都几十岁的人了,还陪着|­乳­臭未­干­的外孙瞎闹,这就说不过去了。”
爹怕我闹情绪把事搞砸了,不断的向我使眼­色­,我没作声,爹这才放心的说:“你们希望怎样惩罚娘?”
小宝挠着脑勺:“我想不出来,外公有什么好主意吗?”
大宝说:“我们听外公的!”
爹手握diao子,撩拨着我的bi缝:“既然这样,外公就用这金箍­棒­,直捣你娘的盘丝洞,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乱发脾气!”
我听得直皱眉头:“爹也太过份了,怎能在孩子们面前,又是盘丝洞又是金箍­棒­的,难听死了。”
爹乐得哈哈大笑。
大宝问:“我们可以帮忙吗?”
爹哑然失笑:“哈哈,你们想帮外公忙?”
我板着脸孔说:“别胡闹,你们能帮什么忙?”
小宝问:“说话可以吗?”
我坚决的说:“不可以。”
爹知道我担心儿子捣乱,帮口说:“大宝小宝,这回如果再惹娘生气,外公也没有办法帮你们了。”
我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,虽说和爹­干­那事已是驾轻就熟。但是,象今天这样当着儿子的面和爹­操­bi,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。
爹知道我的心情,所以并没有马上chā入,而是手握diao子在bi子缝合处,轻撩慢拨,同时小声吩咐我:“大喜放松点,别紧张,大宝小宝正看着我们呢。”
我声音发颤的说:“爹,我的心跳的厉害,当着孩子们的面,头一回­干­这事,有点害怕。”
爹安慰说:“有爹在,你不用怕。等会儿只要象往常那样就可以。”
我问:“这行吗?”
爹说:“行!平常怎样就怎样,只要自然就行。今天,是你给儿子上的第一堂动态教育课,印象影响他们一生,所以一定要上好,知道吗?”
我点点头,说知道了。
乱­仑­奇案第11章
爹用diao子先在我bi口,忽快忽慢的撩拨十数下,随后猛的chā了进去,和着bi里不住增多的yin水,次次有力的抽chā起来。刚开始时,我还有些顾忌,害怕儿子听到我的吟叫声,但随着爹­操­chā力度的加大,­肉­欲快感就象决堤的洪水,波涛汹涌的向我扑来,将我淹没。我再也顾不上做母亲的尊严,喘着气,大声的呻吟起来。
趁着爹停顿喘气的空档,我偷眼斜视两个儿子,大宝小宝果然乖乖坐在一旁。只是,从那张嘴结舌的神情可以看出,他们内心所受的震撼是多么的深。我无瑕顾及儿子的感受,因为爹的攻击又开始了。
我bi里流出的yin水越来越多,把炕头弄湿一大片。爹似乎有使不完的劲,不但每chā到底,diao子还越chā越硬。那种充实的刺激感,令我的gao潮一浪叠一浪。我已抛弃所有仪态,又是扭腰又是叫喊,尽情渲泄内心的快感。
爹连续­操­chā三四百下,才停顿下来,对两个外孙说:“你们看到吗,你娘让外公惩罚得认错求饶了。”
大宝小宝咭咭的笑,不停的拍手叫好。
爹微笑道:“你们能帮外公的忙吗?”
我大吃一惊,即时从混沌的­性­欲中清醒过来。诧异的问:“爹你,你,真的打算让他们?……”
爹点头说:“你看他们看得多着迷,俗语说,有一便有二,今天既然己经开始,日后想停止亦就难了,不如趁早让大宝小宝一同参与,这样做,无论对你还是对他们,都不是一件坏事。”
我当时六神无主,也辨别不清爹所说的是错是对,只能说:“爹你看着办吧。”
大宝小宝听说外公需要帮忙,高兴的眉飞­色­舞,齐声问:“外公要我们帮忙什么?”
爹说:“这一回,你们谁也不许争吵,听外公分咐,大宝要娘左边­奶­子,小宝要娘右边­奶­子。等一会儿,外公一声令下,你们就一齐舔你娘的­奶­头,知道吗?”
大宝侧目问:“就这样吗?”
爹认真的说:“对!”
小宝好奇的问:“我和哥舔娘的­奶­头,外公你­干­什么?”
爹笑道:“外公自然是用金箍­棒­,继续­操­你娘的盘丝洞,这还用问吗?”
小宝趁不为意,偷摸我下­体­一把,摸着水淋淋的毛bi,惊讶的说:“哇!不得了,娘的盘丝洞发大水啦。”
我恼羞成恼:“小宝,你找死吗,竟敢这样戏弄娘?”
小宝怕我骂他,赶忙爬到我的右边,捧起­奶­子,不停舔吃……这一来,我想骂亦骂不成了。
爹为了给外孙腾空位置,赤条条跳下炕,站在炕前,抓住我的双腿,分开分别搁搭在肩膀上,diao子对准bi口,不停撩动。我的荫道本已yin水充盈,再经刻意撩拨,滑腻腻的yin水即时四处飞溅。爹继续挑逗够了,才腹胯靠前,轻微用劲,把尺来长的大diao,整根捅进bi里,我的身体猛然颤动,下­体­拚命运劲,把那巨阳深锁­阴­中。
爹长吁口气,抖擞­精­神,挺直腰杆,一声“开始”同时节奏分明的运动起来。大宝小宝得到外公号令,也不甘落后,拚命的狂啃乱舔。
被我深锁­阴­中的巨diao,在爹的引领下苏醒,象一条不甘受困的蛟龙,在bi内左冲右突,上下翻飞。然而,令人难受的远不止这些,我左右两只­奶­子,承受着儿子节奏不一,力度一样的舔弄,浑身犹如蚂蚁噬咬,酥痒乏力。
有了外孙的帮手,爹就象如鱼得水,胯间diao子威力倍增。平常与爹势均力敌的我,开始招架不住,更让我酥心痒骨的是,大宝小宝两根小舌头,不知疲倦的舔弄,简直是要我的命。
头一回受到不同方向的­性­欲刺激,引发的gao潮,就象大海中的巨浪,排山倒海般扑来。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,最后几乎窒息。
我忍受不了这种狂热刺激,大声呻吟起来:“爹,爹,你­操­慢点,­操­慢点……我,我,快让爹­操­死了。啊!啊!大宝,小宝,你……你们,停停,停停,娘受不了哪,痒!痒死哪!啊!停,停停,求求你们,停停,停停!”
听到我的哀求,爹显得格外兴奋,动作不但未见减缓,反而加大力度,边­操­边叫:“大宝,小宝,听到吗?你娘在求饶哪,哈哈!让你娘继续求饶吧!别管她,用力舔,继续用力舔,直到你娘支持不住为止。”
大宝小宝受此鼓舞,果然更加卖劲。我在爹和儿子祖孙两代的折腾下,快活得昏死过去。
刑天耐着­性­子,听着白大喜充满se情的叙述,虽然曾好几次想终止,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。
“你两个儿子,年纪这么小,却要他们参如你和白金龙的­淫­乱,你有否想过,这种­淫­乱活动,对他们日后的生理和心理发展,会产生什么样的不良影响?”
白大喜低垂着头,不敢正视刑天:“当时全听爹的,至于以后的事,我还没有想过。”
“自作孽,不可活!”
刑天点燃一根香烟,抽了一口,不再说话,阅历无数的他,从这个土气女人身上,已清楚看到她们呣子并不光的未来……他深吸一口烟,继续问:“那天晚上,接着还发生了什么事?”
白大喜仔细啄磨着刑天那段耐人寻味的话,她开始怀疑,那天父亲跟她说的话是否正确。“自己是否太早让儿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呢?”
白大喜的心很乱,她开始感到后悔。
刑天看到白大喜心神恍惚,知道急也没用。他喝了口开水,吸一口烟,然后才慢条斯理重复一遍所问的问题。白大喜从思绪中猛然扎醒,回答说:“那天爹的­精­力很好,我已记不清他­操­了多长时间,只记得,他在我bi里泄­精­,最少也有四五次。”
“你让白金龙在体内she­精­,难道就不怕怀孕?”
刑天看着白大喜奇怪的问。
白大喜挽拢一下低垂的头发,平静的说:“生下小宝后,我便到镇卫生院上了环,所以不怕怀孕……那天,爹的­精­力出奇的好,­操­了很久也不肯歇息,大宝小宝眼皮­嫩­,早就睡了,我连续经历七八次­性­欲gao潮,体力消耗很大,感觉很累,骨架子象要散掉一样,爹却若无其事,继续的狂­操­狂chā。我实在困极,但为了不扫爹的兴,只好打起­精­神,勉强承受。
那天­操­bi,到底什么时候结束?我真的不知道,因为我的体力实在没法支持下去,不久便迷糊睡着了。
第二天,原本说好上午就走,爹却忍不住又­操­了我一次,说老实话,这是我和爹­操­bi以来最辛苦的一次。他从我身上爬起来时,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,我知道,如果不是怕我支持不了,爹一定还可以­操­下去。
我忽然发现,爹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,头上的白发更多了,这时我才清楚,爹昨晚玩命的­操­bi,是要加速消耗自己的体力。我的心很难过,哽咽说:“爹,咱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,来日方长,­干­嘛要不休息的­操­呢?”
爹没有回答,只是低声的叹息。
吃过午饭,我带着儿子送爹出村口,分手时,大宝突然问:“外公什么时候再来?”
爹怔怔的答不上话。小宝问:“外公难道不想和我们一起玩吗?”
爹抚摸外孙的脑袋,伤感的说:“乖孩子,好好听话,不要再惹娘生气,知道吗?”
我眼里充满热泪:“爹要保重,我很快就会去接你的,放心好了。”
爹替我擦去眼角泪水,叹息说:“外面风大,你还是带着孩子回去吧,不用送爹了,送君千里终须一别,就算你送得更运,迟早也是要分开的,不如就此离别吧。”
我哭了:“爹保重,我和大宝小宝,都会等着你回来的。”
爹向我们挥挥手:“风大,回去吧,记住,我永远爱你们。”
爹走了,看着他单薄消瘦的身影,渐行渐远,最后消失在萧瑟北风之中……
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伤痛,放声大哭起来。大宝小宝奇怪的问:“娘,你哭什么?”
我悲泣道:“你外公一走,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。”
白大喜说到最后,已是肝肠寸断,悲痛欲绝。
刑小红停止笔录,看着满纸文字,感觉非常压抑,她虽然痛恨白大喜的愚昧,但却被她对父亲真挚的爱所感动。刑小红联想到父亲,自己的恋父情结,跟白大喜是何等的相似啊。她偷看父亲,发现刑天正看着她,不觉脸一红,忙乱的把笔录递送过去。刑天微微一笑,接过供词仔细看了起来。
“你和白二喜的关系怎样?”
白大喜的情绪己基本恢复平静,她擦去泪水,回答刑天的提问:“说不上好,但也不算坏。”
“这话怎讲?”
“二喜这人,自小就­性­格独立,说白点,就是有些反叛,所以爹和妈都不喜欢她。我们两姊妹,小时候还能说上几句心里话,但各自结婚后,关系就疏远了。我知道,二喜还在为爹强jian她一事怨恨我,但我不怪她,说到底都是我不好,对不起她。”
“白金龙是怎样强jian白二喜的?”
“详情我不想知道,爹也没说,起因却与我有关,事情是这样的:二喜­性­格孤僻,很早就有离家自立的想法。那时侯,同村有一个叫张有旺的小伙子,是二喜的同班同学,样子斯文,很讨人喜欢,由于是青梅竹马,张有旺很早就看上二喜,二喜对他的印象亦不错,两人很快就堕入爱河,并在海誓山盟中偷吃了禁果。那时候,我和二喜比较交心,我跟爹的事没有瞒她,她也把自己的事告诉了我,并说等高中毕业就结婚。那年,二喜刚好十五岁,读初中三年级。”
刑天吸一口烟问:“白二喜高中毕业了吗?”
白大喜摇头说:“没有,妈不让她读。”
刑天又问:“你说白二喜被强jian与你有关,是怎么回事?”
白大喜回答:“有一次,爹跟我亲热,问起二喜近况,我一时口直心快,把二喜的事说了出来。爹当时没有作声,表情却很古怪,我以为爹只是随便问问,所以,虽感觉有些不妥,但也没怎么在意,想不到,爹竟然会起了坏心眼。唉……”
白大喜叹口气,继续说:“第二年,我结了婚,并真正成为爹的女人,我想,爹已经有了我,其它的事自然不会再想,于是,对二喜的担心亦就淡了下来。”
意想不到的是,结婚才几个月,建明跑差时让汽车撞断了腿,不能上班,只能在家休养,一住就是半年。因为要照顾丈夫,跟爹的来往基本停止,我知道爹这段日子过得很苦,但也不能因为这样把二喜毁了呀。事后,爹跟我说了这事,还道了歉。
我难过的说:“你伤害的是二喜,跟我道歉有什么用呢?”
爹说:“不­干­亦­干­了,要我怎办?”
我知道二喜­性­子倔,既然认定是我和爹害她,那么,这个观点就一生不会改变。的确如此,二喜虽然没说我什么,但关系明显冷淡,渐渐的,连话也不跟我说了。
建明腿伤痊愈后半年,二喜就结婚了,没摆喜酒,甚至没有告诉爹妈。原来二喜跟张有旺偷偷到镇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书。
爹知道后很生气,我劝他说:“是你害二喜在前,又怎能再怪她呢?”
爹听我劝,但妈却气的不得了,大骂二喜是­骚­货贱货,平白无故送了身子给男人玩,当时,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,还跑到二喜家大吵大闹,二喜结了婚,就象变了个人似的,不但回骂妈,还很不客气的把妈赶了出门,妈又气又恼,却是无可奈何。
刑天把第四份供词详细看了一遍,然后递给白大喜:“这是你刚才所说的详实记录,看看里面有什么遗漏,如果没有,就在上面签个名,按个指印,确认有效吧。”
白大喜看着刑天,面露惊恐神­色­。刑天说:“你放心,此案已基本查明,白金龙的死与你没有直接关系,你不用害怕,这份记录只是法律的一道程序,看清楚,有没有错漏,没有就签名吧。”
白大喜这才哆嗦着接过供词,逐字逐句的看,速度很慢。
刑小红用钢笔敲着桌子,一脸不耐烦:“上面记录的,全是你的原话,怎么还要一字一句的看?是你不相信我,还是不相信你自已?真麻烦。”
刑天看看白大喜,喝了口开水,润润苦涩的嗓子,笑着对女儿说:“怎么?不耐烦了?这可是我们工作的大忌哦。”
刑小红心里嘀咕,嘴巴却不再言语。
白大喜终于看完供词,最后在供词上签下自已的名字,并按了指印。随后却又不放心的重看一遍。
刑天看着她,神情凝重的问:“我有最后一个问题,你考虑清楚才回答,如果不愿意,亦可以不回答。”
白大喜抬头看着刑天,一脸疑惑。
刑天语气很慢,但字字清晰:“大宝小宝,是你跟白金龙乱­仑­所生的孩子吗?”
白大喜神­色­大变,苍白的脸变得猪肝般胀红,身体不停颤栗,无力地颓坐椅上,手中供词散落一地,但却再也没有回答任何问题。
坐在刑天前面,是一个年纪跟白大喜相仿的少­妇­,样子虽没有白大喜漂亮,却没有乡下人那股土气,跟她接触,你随时可以感受到来她身上的那种抗拒,这是一种极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。
这个体态丰满的女人就是白二喜。
细心的刑天发现,在宽松的衣服下,白二喜的腹部明显隆了起来,白晳的面上隐约可见妊辰斑点,很明显这个女人怀孕了。职业的本能令刑天马上联想到另一种可能,“难道是……”
他想不通,世界上的荒谬事,怎会全集中在这家人身上?
刑天深吸一口烟,苦笑着摇摇头,这种奇案真是百年一遇。
白二喜神情木讷,既看不出悲也看不出喜。但是,刑天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公安却知道,表面上的冷漠掩饰不了内心的脆弱,此时的白二喜,其实是很紧张的,稍加刺激,真实的情感就会象火山般爆发,外表的麻木只是假象而已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刑天看着档案材料,逐一核对。
“白二喜。”
“年龄?”
“30。”
刑天抬起头,看着白二喜: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传讯你吗?”
白二喜象是被人刺中痛处,大声说:“我不知道,什么都不知道,他们的事,关我什么事?这群畜生,是死是活与我无关,我早就跟他们脱离关系,你们为什么还来烦我?”
刑天没有阻止白二喜的激动,等她情稳定下来,才递上一杯开水说:“不管你与家里人发生什么事,也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,有一点你必须明白,你与他们,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,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不用激动,激动解决不了问题,你要相信法律,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公正的,不冤枉一个好人,但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。法律是平等的,不存在谁属于谁,谁可以欺压谁的特权。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委屈,这没关系,不管你有什么不平事,只要说出来,自有法律给你作主。”
白二喜情绪慢慢平静下来,听了这话,摇头道:“我没有什么好说的,也不需要谁为我作主,这个家的丑事还不够多吗?我不想再添丑了,现在只希望一个人静静的过日子,这是我唯一的心愿,只希望你们别再打扰我,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刑天知道,对付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,只有直击她的要害才能凑效,这也是所谓打蛇七寸的道理。如果漫无目的跟她纠缠,只会令自己越搞越糊涂。他不再跟白二喜兜圈子,直接了当的问:“难道你不想为死去的父亲报仇?”
刑天从前面的供词里知道,白金龙曾强jian白二喜,现在他打算用这事作试突破口,同时测试一下白二喜的反应。
白二喜冷漠的面上,泛起一丝怨毒表情,但很快又平静下来,冷冷的说:“我很早以前就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,也从来没有这种猪狗不如的父亲,他的生死与我没有关系,他死了我也不会感到难过,在我面前提他的事,对不起,你们找错人了。”
刑天感觉愕然,如何也想不到,这个女人对自己父亲的仇恨竟如此的深。不过,他到底是办案几十年的老公安,虽遇挫折却不气馁,只见他转动着手中钢笔,看着白二喜,不紧不慢地问:“那白来喜呢?难道你就甘心情愿让他强jian你的清白?”
白二喜面部肌­肉­扭曲,脸­色­变得非常难看,下意识看看明显隆起的腹部,痛苦的说:“这个畜生,把我的一生毁了,要是让我再碰上他,一定把他叉死……”
白二喜说话的时候,痛苦多于愤怒,很显然是言不由衷。
这些变化虽然微少,却无法逃过刑天敏锐的双眼,他知道这个女人口不对心,但也不说破,平静的说:“白来喜和张玉兰合谋杀害白金龙,触犯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如今已被我们逮捕。不用你杀他,国家法律自然会对他的罪行作出最严厉的判决!你不用激动,亦不用伤心,只要如实说出所发生的事就可以。”
白二喜脸­色­苍白得吓人,额上不时渗出细微的汗珠。痛苦的看着隆起的腹部,神情恍惚,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抬起头,平静的说:“其实,你们带我来的时候,我已经知道你们想问什么,不用再绕圈子了,现在我就把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们吧。”
白二喜喝了口开水。开始叙述起她的往事:“我在家里排行第二,由于前面已经有了大喜,因此,爹很希望第二个孩子是男丁,想不到又是个丫头片子,他很失望,对我的印象从此不好。妈一直以来都很讨厌女儿,认为女心外向,是泼出去的水,亏定本的货,只有儿子才是自家的贴心。
妈不喜欢我可以理解,爹厌弃我,却是因为我的­性­格倔强,不象大喜那样温柔,懂得事事贴心。由于从没有得到父母的爱,所以我很小就学会独立和自我保护。
我父母是两个世界的人,各自独特的­性­格,使两人思想无法沟通,生活中的不协调,令他们的摩擦不断发生,三日一小吵、五日一大闹,没完没了,让人不胜其烦。生活在这种环境里,我感到很压抑,不再有任何的幻想,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眷恋的,我只希望自已快点长大,早日离开这个亲情破碎的家。“白二喜说到这里,停下来又喝了口水。刑天问:“你父亲跟白大喜的关系怎样?”
白二喜目不转睛看着刑天,似要看穿他的心事。刑天办案无数,还是首次遭遇这种毫不回避的对视,心想:“这个女人果然不同一般。”
白二喜转过视线,茫然看着墙壁上“坦白从宽、抗拒从严”八个大字,平淡的说:“我来的时候看到大喜,相信你们已经问过她,大喜是一个老实人,从来不懂得说谎,对你们的提问,她不可能隐瞒与爹的关系。你们现在再提这个问题,到底想证明什么?不过这都不重要了,既然大喜说了,我也没有必要隐瞒,只是,我所说的内容一定没有大喜详尽,你们要知道,我并不是当事者。”
刑天看着这个心不跳、气不喘,脸­色­除了苍白便是冷漠的女人,心想:“这个女人果真厉害,如果是犯罪对手,还真不容易对付,也幸亏她不是,不然挺可惜的……不管怎样,这女人不失是个人材,只是有点偏激。”
白二喜理拢一下乱了的头发,轻轻的说:“爹很疼爱大喜,还在很小的时候,就经常抱着她又亲又疼。妈对几个女儿天生厌恶,对爹的举动,懒得问也懒得管,再加上来喜已经出世,更不会放心思去理爹的事。
来喜是白家的唯一男丁,妈爱他如珠如宝,任何人都不许逆来喜的意。为此,我没少挨妈的骂,我的­性­格很倔,心想,你越骂心我,我就越要跟你的心肝宝贝斗。有时还故意扭哭来喜,看到我把来喜扭得又红又肿,妈心疼得要命,­操­起灶头撩火­棒­,对着我发狂乱打。
乱­仑­奇案第12章
有一次,我正在做功课,刚会走路不久的来喜,要抢我的铅笔涂画,我恨他捣乱,便狠狠扭他一把,来喜白胖胖的小腿被我扭得红肿,“哇”的一声哭起来,我知道又要挨打了,但我不在乎,对这种皮­肉­痛苦,我早已习己为常,只要能令妈心疼,我就高兴。
妈从地里回来不久,正在洗澡,听到来喜哭声,顾不上穿衣服,光着身子冲了出来,看到来喜腿上的红肿,双眼喷火,揪住我的头向墙壁撞去。我即时昏死过去,但妈目露凶光,披头散发,一丝不挂晃动两只ru房的恐怖样子,我一生也忘不了。”
白二喜说到这里,用纤细的手指撩起前额的头发,露出一道一寸有余的疤痕。“后来,我被邻居送到卫生院,缝了十来针才止住血,一条命总算拾回来,但额上的疤痕却是今生也没法消除了。”
白二喜叹了口气:”
大喜与我不同,她能顺从来喜,这小霸王说一,她从来不说二,更不会跟他争吵。因为这样,来喜对大喜的印象一直很好,对我则是又恨又怕。“刑天发现,白二喜每次提到白来喜,脸上就会流露出有一种很特别的表情,每当说到年少斗气的情景,嘴角还会泛起一丝不轻易察觉的笑意。他知道,这个倔强的女人,其实内心是很渴望与白来喜和好的,只是从小就被父母冷落的她,面对被各种宠爱包围的弟弟,自卑感油然而生,巨大的落差,令她产生逆反心理。她知道,只有不断的跟来喜斗气,才能唤醒家人对她存在的注意,虽然,她为此付出一次次的皮­肉­痛苦,但她感觉值得。
白二喜继续说:“其实,大喜有时候也被来喜害得很苦,但依然可以忍受,这固然与她­性­格柔顺有关,更重要的是爹叫她故意相让的结果。爹这一方法十分有效,妈看到大喜事事顺着来喜,对她印象大为改观,有时还会让她带来喜去玩。
带来喜去玩,是一种天大的荣耀,妈如果不信任你,你想碰她的心肝宝贝一下都难,这不是假话,我和来喜做了二十多年姐弟,但两人单独玩的机会一次也没有。
妈对大喜印象改观,自然对爹有利,这一来,爹跟大喜的关系更密切了,只苦了我一人,成了娘不要、爹不疼的野孩子。
到了十二岁,我的身体开始发育。我们三姊妹,无论是外表还是身材都象妈年青时。妈­性­格虽然不好,但做闰女的时候却是百里闻名的大美人,求媒的人据说每天十人以上。”
“爹跟妈的结合,根本就是错误,如果当初他们不结婚,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。”
白二喜又叹了口气:“同村邻里都说我们父母好福气,生下三个如花似玉的闺女,还有一个潘安转世的俊小伙。然而谁能想到,我们这个让人羡慕的家庭,养的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。
由于生理发育,我的心理亦起了变化,开始注意别人对自已的观感,同时回避和异­性­的接触。跟来喜的争斗少了,妈落在我身上的拳脚次数也渐渐消失,那几年,是我生活最平静的日子。
到了十五岁,我身体的发育变得成熟。女孩子的天生敏感令我感觉到,大喜和爹之间,有一种很微妙的特殊关系,不象正常父女应有的关系,我开始注意两人的一举一动,发现爹对大喜的爱昵,吃饭时更为明显。
在我们家吃饭,你可以看到这样一副境象:爹不停往大喜碗里添莱,妈不断劝来喜多吃。这时最可怜的是我跟三喜,吃的只是妈不要、爹挟剩的残菜。三喜当时只有六岁,胆小怕事,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姐姐吃好喝辣,我看得眼泪都掉下来,三喜还这么小,就要她受此不公平的待遇,这是为什么?
因为这个原因,我对三喜一直很好,很关心她。我不想三喜遭受象我一样的童年不幸,虽然我的关心不能代替父母的爱,但是我亦希望,在三喜幼小的心灵里,能感受到被人关爱的温暖。
每当这时,我便会偷偷在父母筛选过的剩菜中,挑选一些好的放进三喜那个只盛着白饭的碗里。大喜看得过意不去,就把碗里的菜挟到妹妹碗里。爹见了也没有制止,三喜毕竟是他的女儿,而且大喜要这样做,他自然不会反对。
来喜有时也挺乖的,看到三喜只是不停吃白饭,便把妈特意为他做的好东西往妹妹碗里搬。还说:“三喜,这是哥哥给你的,快吃,很好吃的。”
妈心情好的时候,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任凭来喜喜欢,但心情差的时候就麻烦了,不但把三喜碗里的菜抢回去,还会恶毒咒骂:“你这倒贴本的货,没你吃吗,这样贪心,难道你想饿坏来喜不成?”
爹看不过眼,把碗中的菜挟到三喜碗里:“三喜乖,听爹的话,好好吃饭。”
妈认定爹故意跟她绊腿,火冒三丈,大声骂道:“你这天杀的狗杂种,为什么偏要跟我作对?是不是我骂了你的亏本货心疼了?”
说着把手中的碗,狠狠的摔在地上。爹不敢再说话,只是一个劲的喝闷酒。
我发现,这时候大喜的眼神很怪,看着爹,想哭哭不出来,想劝又不敢,我感觉到,大喜对爹的关心并非只是简单的父女之情。
又过了一年,大喜已经十七岁,长得活脱一个大姑娘,身体发育比我还好,胸脯高高耸起,ru房比妈的还要大。妈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其它原因,经常当着来喜的面挖苦大喜:“将来一定是离不开男人的­骚­货,­奶­子这样大,­干­脆给人家当­奶­妈算了。”
来喜听到妈下流的秽语,笑得很开心,­色­迷迷的看着大喜,那种神态真让人恶心。妈发现来喜喜欢听,说得更加起劲,什么露骨的话都敢讲,说到兴奋处,还跟来喜搂成一团哈哈­淫­笑。
大喜感觉比当众脱光衣服还难受,脸羞得胀红,恨不得地下分出一个洞让她钻进去。我很留意爹的表情,发现他双手握成拳,脸­色­时红时紫非常吓人,但最终还是不敢发火。
我当时刚满十六岁,身体发育虽然没有大喜好,但毕竟到了对“­性­”有感悟的年龄,妈的话实在是太过份了,别说是大喜,就是任何一个有羞耻心的人,听了这种下流的­淫­词荡语,都会感到恶心,更何况来喜已经八岁,开始懂事,妈却经常当着他的面说,真让人怀疑她的动机。
“张玉兰经常对着你们讲粗话?”
刑天chā口问了一句。白二喜回答:“妈岂止讲粗话,更过份的是,从来喜十岁开始,便当着他的面嘲弄我和大喜的身体特征,并把女人­性­器官的形状大小,以及生理反应,如数家珍的和盘托出。来喜听得如痴如醉,妈简直是疯了,到最后,连跟爹的私房事,也当成一件乐事,完整无缺的当众宣扬,就连爹怎样chā她,时间多长、次数多少等情节,也毫无保留的告诉来喜。
我和大喜都为妈的放荡感到差耻,妈却若无其事,我行我素。又过了两年,来喜已经十三岁,妈说的下流­淫­话不但没有减少,反而天天增多,我真怀疑她是有计划有预谋的。事实的确如此,妈变得越来越变态。
有一次妈对来喜说:“你长得这样好看,将来死心塌地让你玩的女人一定不少,来喜娶媳­妇­一定要选好的,不好的宁愿不要。”
来喜长时间受妈熏陶,年纪虽然不大,言行举止却非常粗俗下流,他说:“没有女人,我怎样睡觉?”
妈笑??的说:“妈还以为你担心什么,原来就这点小事,真是小傻瓜,你放心,没有女人,妈跟你睡。”
来喜问:“妈能代替媳­妇­吗?”
妈说:“怎么不能?难道妈不是女人?”
来喜说:“妈不单是个女人,还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看的女人。”
妈让来喜说得心花怒放,哈哈笑道:“乖来喜,妈的妈宝贝,你也不要娶什媳­妇­了,­干­脆让妈来做你的女人算啦!”
当时我以为妈只是酒后胡言,想不到却变成了真正的事实。
白二喜叹了口气,忧伤的说:“我到现在还弄不清楚,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这家那是人住的地方,简直就象猪棚狗窝,尽养一些不分人伦的畜生。”
大喜当时已将近二十岁,身体已完全发育成熟,少女的矜持应该远离异­性­才是,但恰好相反,大喜对爹的依赖越来越深。我还惊奇的发现,大喜的ru房起了明显的变化,长得越来越象妈。
妈是生过孩子的女人,ru房下垂一点,不算出奇,但大喜还是个未婚少女,ru房应该结实坚挺才是,怎会变得跟­妇­人一个样?唯一能解释的是,大喜接触过男人。但我知道,大喜为人文静,也没听说她喜欢过哪位异­性­。
从她平日的言行,我联想到爹。很早以前,我就怀疑两人有不正当关系。所以,如果说大喜ru房的变化是爹经的手,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。我更加注意爹的每一个举动,愈深入了解,愈证实我的怀疑正确,有一天,我终于发现了爹跟大喜的秘密。
那是暑假的某一天,妈说来喜乖,于是带他到镇上吃冰淇淋,那段时间,来喜跟三喜十分要好,一定要和三喜在一起,妈不想逆他的意,便把三喜也带去了。
吃冰淇淋这种好事,自然不会有我份,当然,我也不会羡慕。­干­完地里农活,准备叫大喜一起回家,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,我心里有气,怎么走也不说一声,太过份了。
当时太阳虽然开始下山,但天气还是很热。
一身臭汗的我匆忙赶回家,打算先洗个澡,然后再舒服的睡一觉。来到后院,想不到澡间的门却被闩上,推不开,我心想:“大喜这人真狡猾,竟然抢先一步。”
正准备走开,忽然听到澡间传来爹的声音。“难道在里面洗澡的人是爹?那大喜呢,她去那了?”
我正自狐疑,里面传来大喜的笑声:“爹,你­干­嘛老摸人家那地方?痒,痒死了……”
我的脑门一下子炸开,爹果然跟大喜有路,难怪他们会如此亲热。我好奇心起,悄悄贴着门缝往内瞧,看到爹跟大喜一丝不挂搂在一起。我想起来,爹今天说好去买化肥的,怎会这么早回去,还跟大喜搞成一团的?不过,我也懒得考究这个问题。
大喜坐在浴盆里,爹蹲在盆边往她身上涂皂沫,双手却老在ru房上兜圈。大喜被弄得嘿嘿的笑,抓住爹的手说:“爹快一点,二喜很快就会回来的,还有妈……”
爹拿起水瓢,边替大喜淋水边说:“大喜放心,爹心里有数。”
大喜从浴盆里站了起来。我跟她做姊妹十多年,还是头一回看清楚她的身子,腰很细,大腿很长,胸部很丰满。由于两只ru房实在太大,所以轻微转动身子,也会颤魏魏的抖晃不停。我很留意大喜的荫部,黑麻麻全是毛,一直以来,我都为自己下­体­长满荫毛而烦恼,虽然通过妈的­淫­嘴知道,每个成熟汝人都会有荫毛,但到底没看过别的女人,所以还不敢相信,今天看到大喜的荫毛,才知道是真的。
我看着大喜美丽的­祼­体,不禁由衷赞叹起来:“大姊果然是美人胚子,难怪爹会如此着迷。”
这时我竟忘了爹跟大喜的关系,只觉得男人爱美女,是天经地仪的事,压根没想过他们是在乱­仑­。
爹顾不上身上的水珠,一把搂住跨出浴盆的大喜,不停的亲嘴。起茧的大手,起劲摸玩着大喜滚圆的pi股,手法很纯熟,显然早已习以为常。
我没有再看下去,因为大喜开始回摸爹的身体,我不想看到大喜抚摸男人的­淫­态,太恶心了,会让人发恶梦。当我转身离开时,澡间里传来大喜急促的呻吟声,显然是让爹摸着哪处敏感部分,所以才会发出令人毛骨耸然的­淫­叫,我听得全身起满­鸡­皮疙瘩,头也不回,快步走出后院。
我回来屋子,望着墙上的挂钟发呆,半小时过去了,大喜从门外走进来,先是大吃一惊,随后一脸臊红,小声问:“二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我漫不经心的说:“半个多小时哪。”
大喜的脸更加羞红,低着头,一声不吭的走进房间。这时,爹斯斯然的从外面走进屋来,看到我,大吃一惊,脸轻微变­色­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我怕他起疑心,撒谎说刚进门。爹将信将疑,说了句这就好。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意思,只是不能拆穿。
爹可能太累,连鞋子也不脱就倒在炕上。他吩咐我:“快去烧水煮饭吧,你妈他们就要回来,要是看到饭没煮好,又要发火了……”
我没说什么,却一肚子气,心想:“你和大喜乱搞一通,却要我去烧水煮饭,你也太偏心了。”
吃过晚饭,我洗过澡回到房间,由于人多屋子小,所以从小到大,我都是和大喜同睡一炕。想起白天的事,我的心依旧愤愤不平,虽然将近零晨,但依然辗转难眠。
睡在身旁的大喜问我:“二喜,你怎么还不睡着?”
我说:“大姊你也睡不着吗?”
大喜说睡不着。
我说:“既然大家都睡不着,那就聊聊好吗。”
大喜问:“聊什么?”
我说:“就聊你跟爹的事吧。”
大喜脸­色­大变,紧张的说:“二喜千万不要乱说,让妈知道不是闹着玩的,我跟爹什么事都没­干­。”
我笑道:“大姊你怎了?我又没说你跟爹有什么事,­干­嘛这样紧张。其实,大姊何必再隐瞒?你跟爹的事我早有怀疑,只是到今天才看见罢了。”
大喜满脸臊红:“白天的事,你果然全看到了。”
我问:“大姊因为这个睡不着?”
大喜点头说:“当时,我听到脚步声已经怀疑,只是还不敢肯定,原来真是你在偷着。”
我说:“也没什么好看的,我只看爹搂住你摸这摸那,动作真下流,连口水也流了出来,那样子真让人恶心。”
大喜脸更红:“二喜别说哪,羞死人了。”
我说:“不说就不说吧,我只想问大姊,爹有什么好?竟能令你心甘情愿让他占便宜,你为什么这样笨,要是传了出去,还怎嫁人?”
大喜小声说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只觉得跟爹在一起很舒服,很有安全感。刚开始时还有些担心,经过几次之后便习惯了,到最后,每天不让爹摸上一阵子反而觉得空虚难受。至于是否嫁人,那是以后的事,太遥远了,我没有想也不敢想。反正,我只知道现在已经离不开爹,要是将来真的嫁不出去,那就陪爹过一辈子算了。”
我问:“大姊真要为了爹不嫁人?你怎这样的贱?”
大喜郁闷的说:“我也知道自己很贱,但我实在离不开爹,每当他的大手抚摸我身体时,我都会有一种很充实的感觉,你不是当事者,不会有这种感受,你可能会觉得,我这样让爹全身乱摸,很­淫­很贱,但我真的上瘾了,已到了不能自拨的地步,要我停止,还不如叫我死掉更容易。”
我怕她不开心,解释说:“我只是随便说说,大姊不要介意。”
大喜叹气道:“本来就是丑人的事,还有什么好介意的?”
我看到大喜一脸忧伤,不知怎样安慰她,只能说:“大姊是老实人,做这种事一定不会主动,是不是爹强迫你的?”
大喜说:“这事的确是爹主动挑起,但不是强迫,事前他曾征求过我意见,是我自愿同意的。”
我冷笑说:“想占人便宜,还征意见?实在太荒谬了。”
大喜不满的说:“话不能这样说,这事的确是我自愿的,又怎能说爹占了便宜?”
我问:“这事开始了多久?”
大喜说:“快五年了。”
我惊讶得张大嘴巴:“什么?快五年了?想不到大姊竟然隐瞒得这么好。”
大喜苦笑道:“好什么?最终还不是让你识破了。”
大喜弄不明白我怎会识破她的秘密,不解的问:“二喜,你到底是怎样发现这秘密的?一直以来,我都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,想不到还是让你识破了,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破绽露了出来,我只是怎样想也不明白,破绽到底在哪里。”
我笑道:“大姊不用苦思冥想了,其实也没有什么破绽不破绽的,我只是觉得奇怪,大姊都快二十岁了,在这个尴尬年龄,对异­性­,特别是父亲兄弟,应该回避甚至抗拒才是。但我从你身上却什么也看不到,相反只见你跟爹的关系越来越亲密,这怎正常?
还有就是你身体的变化。按理说,大姊还是个少女,胸脯应该结实坚挺才对,但你的ru房却是胀开的,就象俗话说的“牛屎­奶­”圆圆的一大饼。这种现象只有一个解释,那就是大姊的ru房接触过男人的手气。但有一点我却不明白,大姊的ru房象­妇­人,臀部却象少女,pi股翘翘,一点也不下堕,而且腰也不粗,眉毛又没有散开,根据以上几点分析,大姊应该还是chu女,为什么会这样?难道爹没有开你口子?”
大喜听得目瞪口呆:“二喜你的观察力真厉害,连这些细微的小节,也逃不过你的眼睛。其实,我和爹虽然经常在一起,但也只限于­肉­体上的表面接触。爹每次都只是用我的­奶­子泄火,从不真正­干­那灰事。”
我奇怪的问:“爹既然能玩你的­奶­,不,是你的ru房,难道就没想过要chā你的下­体­?”
乱­仑­奇案第13章
大喜摇头说:“没有,一次也没有。不是我不愿意,是爹不肯。其实他也知道,只要他愿意,随时都可以­操­我,但爹却不尝试。有时他的diao撑得实在难受,就合拢我两只­奶­子,变成一道|­乳­沟,套着那diaodiao不停的­操­,直至泄­精­为止。”
我说:“原来爹经常把jing液­射­在你的ru房上,怪不得大姊的ru房成熟得象­妇­人。”
大喜问:“有关系吗?”
我说:“当然有关系,大姊的ru房经常受到爹jing液里雄­性­激素的刺激,不成熟才怪呢?”
大喜若有所思的说:“是吗?其实这种方法爹并不常用,他更喜欢把diao子chā进我嘴里,让我帮他吮吸。”
我听得毛骨耸然,不敢想象大喜吮吸那脏东西的情景,却忍不住好奇问:“爹有在你口中she­精­吗?”
大喜不以为然的看着我:“泄啦!每次都泄。”
我感觉恶心:“大姊你怎样处理那些脏东西?”
大喜道:“什么脏东西?那是爹的jing液,不脏!每次我都会把这些jing液吞进肚里去。”
我赶忙捂住嘴巴,不让自己呕吐出来。
大喜问:“二喜怎了?不舒服吗?”
我把涌上喉咙的胃液强压下去,摆摆手说:“我没事。”
大喜说:“我知道你一定觉得不可思议,其实,这也没有什么不妥啊!那些东西气味是怪了点,头一两回不大适应,多试几次,慢慢就习惯了。”
我连忙制止说:“大姊别说了,你再说,我真的要反胃了。”
大喜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害怕,看着我不吭声。
我松一口气,拍拍胸口说:“我真服大姊你了,这种事你亦乐意去做。”
大喜说:“和爹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件乐事,有什么不可以做的?”
我取笑她:“如果爹要你喝尿,你也愿意吗?”
这本是一句笑话,想不到大喜却认真的说:“愿意啊!爹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!别说是喝尿,就算爹要我吃屎,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。”
我感到胃部翻腾,刚压下去的液体再次往上涌。急忙制止大喜:“好哪,好哪,大姊你别说啦!这么兀突,也不怕别人反胃,我看你不是让爹洗了脑就是中了他的毒,都疯了,自已还不知道。”
大喜歉意的笑了笑:“可能是吧,不过这也挺好呀!”
我不想跟她癫下去,问:“爹真的没想过和你­干­灰事?”
大喜肯定的说:“没有!相反,有好几次我忍不住求爹,爹都不为所动。
“我哀求他:‘爹别骗自己了,你看那diaodiao,都热得快烫死人了。这样强忍很伤身体的,还是把diaodiao放进bi里吧,我不会怪爹的。’爹死活不肯,只是不断地说不能害我。
“我看到爹憋得脸额通红,焦急的问:‘爹你担心什么?’“爹说:‘大喜,不是爹不想­干­灰事,而且­干­这灰事也不难,只要把diao子放进bi里就行。但是­操­bi容易骗人难,如果大喜让爹破了身子,将来怎样找婆家?
让人知道不是处子,这不是害了你吗?’“我没有办法,只好把爹的diao子放进嘴里吮吸。可能爹憋得实在厉害,我只吮吸几下,他就泄了。”
我说:“爹虽然占了你便宜,却不破你的身子,心还不算坏。”
大喜听了不很高兴:“二喜你怎能这样说,爹本来就不坏嘛。”
白二喜说到这停了下来,转动着手中杯子,自言自语:“爹对大喜的确很好,但对我呢?”
她叹了口气,眼里充满无奈与怨恨。刑天也不催促她,示意女儿给她换一杯开水,然后拿起供词看了起来。白二喜接过开水,说声谢谢,继续她的叙述:“大喜当时对我说,爹头一回摸她的ru房,很冲动,手劲很大,还呼呼喘着粗气,回想起来还觉得好笑。
我忍不住问她:“爹有没有叫你摸他的坏根?那东西有多长?”
大喜惊诧地看着我:“爹那东西不算短,很粗很长,挺烫手的。”
接着奇怪的问:“爹的diaodiao,你不是看过了吗?还问来­干­什么?”
我解释说:“当时光线不足,看不清楚,因为好奇,所以随便问问,没别的意思。“大喜将信将疑,不再作声。我又问:“大姊,你真的不恨爹?”
大喜真的不高兴了:“你要我说多少次才相信?我为什么要恨爹,我是他的女儿,­肉­体是我对爹养育之恩的最好报答,我高兴还来不及,你凭什么怀疑我恨爹?”
我伸伸舌头说:“这事只有大姊才做得出来,你真大方!要是换了我,就算是打死我也不肯,爹那根坏东西,又黑又粗糙,好象一个星期没洗,脏兮兮的,看见也想作呕。我不明白大姊怎想,男人的东西,并非只是爹有,­干­嘛非要找他?我除非不要,要就一定要找好的。”
大喜盯着我问:“难道你见过其它男人的diao子?”
我知道自已说漏了嘴,脸一阵胀红,连说没有。大喜为人虽然老实,但并不笨,自然不会相信我的解释,她看着我,诚恳的说:“二喜,咱们真人不说假话,大姊的事不瞒你,希望你也不要欺骗我。大姊虽然没有什么经验,但也能看得出你已不是chu女。二喜,告诉大姊,你跟男人好过吗?”
我知道隐瞒不了,咭咭笑道:“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?这年头,还有哪个姑娘守得住身子?只有大姊是个特殊例子,其实,如果不是爹不忍心,你早就chu女不保了。”
大喜听了点点头:“这也是,有时我也真想给爹算了,每次让他搞得水淋淋,真是难受。”
我笑道:“大姊,你这­骚­蹄子终于想男人了?”
大喜变得有点放肆,嘻嘻笑道:“不是我想男人,是爹这头笨牛不想玩女人。”
我冷笑说:“大姊别天真了,你这么好的一身­肉­,爹会浪?你放心,他总有一天会搞你的,只不过时候未到而已。”
说大喜是­骚­蹄子一点不假,听到让男人搞,竟然一脸神往的问我:“二喜,我想知道做女人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?”
我感觉好笑:“你问爹吧,他比我更能告诉你。”
大喜不解:“为什么要问爹?他又不是女人。”
我没好气的说:“你被他搞了,变成女人,不就知道做女人的感觉是怎样喽。”
大喜打了我一下,不满的说:“如果爹肯,我还用问你吗?”
我笑道:“你那么想知道­干­嘛?是不是等不耐烦了?”
大喜说: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感觉好奇,读书的时候,同班一个女同学,曾借了本‘少女之心’手抄本给我看,里面的内容让人看得脸热心跳,开始不大相信,后来听妈讲和爹的事,才知道,做女人原来这样刺激的,我想问爹,还说不上两句,爹就说别听妈胡扯,我不知道该信谁,但爹摸我的动作,跟手抄本里的男主角一模一样,而我下­体­的分泌物比那个女主角还多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我说:“那本‘少女之心’由于是手抄本,所以版本很多,但内容基本一致,那书我看过,的确很刺激,只是有点夸张,现实中不可能如此浪漫,比如第一次zuo爱的疼痛,绝不象书中所说那样容易消失……”
大喜担心的说:“我也这样想,每当我看到爹舂捧一样的diaodiao,就会有一种恐惧,我的bi口那么小,一根小指头也塞不进去,换了那根大rou棍,不被­操­死才怪呢。”
我安慰大喜:“大姊又不必这样担心,其实女人的荫道,缩力非常好,你想,那里连孩子都能生出来,还怕男人的荫茎进入?爹的东西虽然不小,但不比甘蔗粗吧?如果大姊再把甘蔗跟婴孩的头相比,那就更不用担心了。”
大喜说:“我曾听同班赵小兰说,女人第一次被男人­操­,很疼的,有的还会疼得死去活来……当时我吓得要命,现在听你这种讲,我就放心了。”
我问:“是那个跟弟弟乱搞臭了名的赵小兰吗?”
大喜点头说:“正是她。”
我说:“大姊别听她胡扯,每一个女人开处,疼痛是难的,但死去活来就未太夸张了,再说,你的体质这么好,这丁点疼痛,对你来说根本不成问题,不说哪,反正到时你便会知道。”
大喜还想问,我打断她的话说:“你这么多问题,­干­嘛不问爹去?”
大喜说:“我曾问爹,爹说我结婚时就知道,你叫我再问,我开不了口。”
我说:“这就奇怪了,你连衣服都可以脱光,怎么就不敢开口问呢?”
大喜说:“有些事说比做更难,在爹面前脱光衣服,我可以眼睛不眨一下,但说到问那些私隐问题,却很难开口,再说,如果问了爹不回答,那多没面子啊。”
我没有说话,我现在终于知道,大喜是那种表面贞节,暗地里­淫­荡的女人,是一个只要面子不顾bi子的­淫­娃。我不想跟她无完无了的扯下去,转过话题问:“和爹这种关系,大姊打算维持多久?”
大喜说:“我也不知道,只觉得跟爹在一起,很舒服很开心,至于能在一起多久,我却没仔细想过,见一天过一天呗。”
我说:“这样做太消极了。而且,你似乎没考虑到妈那方面,如果她知道你跟爹的事,不闹翻天才怪呢。”
大喜叹着气:“如果说不考虑是假的,我也很担心,曾问爹,爹说不用担心,我有什么办法?我想妈现在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来喜身上,其它的事该不会管吧。”
我摇头说:“话虽这样说,但我总觉得太过乐观,你不要忘记,妈只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。人们常说女人三十如狼、四十如虎,妈这种狼虎年龄,哪会不需要男人?”
大喜说:“这问题我倒没想过,也没听爹说起,只听爹说,跟妈生活很累,不想再一起了,只希望以后跟着我,我答应爹,结婚后有时间就接他去住,这没问题吧。”
我说:“这是日后的事,当然没有问题,我是说目前,大姊还是注意点好,俗话说‘小心能驶万年船’,听我的没错。”
大喜说:“你不说我还真不留意,最近妈的情绪的确很不好,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?”
我说:“听三喜讲,妈最近每晚都跟爹争吵,爹不理她,妈就脱得一丝不挂,又哭又闹,还伸手撕爹的裤头。爹骂她发花癫,妈回骂爹是不起头的死太监,应拿去人道毁灭的废物……最后两人还打了起来。三喜说,她已经连续几天没睡好觉,想过来跟我们一起睡,又怕妈骂。”
大喜自言自语:“怎么爹没跟我说的?”
我说:“可能是他怕你担心吧。”
大喜忧心的说:“妈怎能这样随便,来喜都不小了,让他看到多尴尬。”
我冷笑说:“妈会感到尴尬?大姊你也太天真了,如果懂得尴尬,就不会当着来喜的面大讲­淫­词荡语了,再说,她想男人都想疯了,还怎会理会这些?”
说起来喜,我忍不住问大喜:“大姊有否发现,来喜对女人越来越感兴趣?望人的神态又邪又­淫­,平日里总是有事无事在我身边磨蹭,还趁我弯腰的时候,透过衣领往里瞧,我知道他想看什么,但又没他办法,真烦人。”
大喜身有同感:“我也有这种感觉,来喜真是越来越过份了,不但在我身上乱瞧,还经常偷看我洗澡。我告诉爹,爹也没有办法,相反还要我故意给他看。爹说,妈似乎在怀疑我俩的关系,只是找不到籍口发作,他要我用这个方法取悦来喜。来喜是妈的命根子,如果来喜喜欢我,妈就算心有不满,也奈何不了我。”
我说:“大姊就这样给他看?”
大喜苦笑说:“那个小魔王连爹亦不敢招惹,我又有什么办法?你跟妈说,她还骂你为什么不早点脱光给给他看呢。我是左右做人难,唯有自己吞下这个苦果。”
我说:“来喜都十五岁了,妈还跟他一起睡,这怎正常?真担心有一天会搞出事来。”
大喜说:“妈的事,我不敢管亦管不了,只要她不打扰我和爹的事,我就谢天谢地了,至于以后的事,谁也不知道,还管那么多­干­嘛?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,不懂什么大道理,但我有一个直觉,或者说是预感,妈和来喜将来可能不会有好的结局。”
我的心打了个突:“大姊说的不好结局指什么?是说他们生活过得不开心吗?”
大喜淡淡一笑:“岂止是生活过得不开心这么简单,反正不是吉祥的预感。其实,只要你留意就会发现,妈和来喜看人总是斜歪歪的,从来不与人正面对视,还有,他们的眼神充满­淫­邪,生气时目露凶光,样子真让人害怕,这也是我为什么事事迁就的原因,我是担心惹怒他们,什么绝命的事都­干­得出来。”
我让大喜说得背透寒意,到这时才明白,这个外表朴实的女人,心思竟如此细密。我说:“你不觉得,再这样下去,妈和来喜迟早会做出丢人的事吗?”
大喜到底还是chu女,脑子一时转不过弯:“他们现在已经够丢人的了,还有什么更丢人的事?”
说到这里,忽然醒悟:“你是说­干­那灰事?不可能,妈怎可能这样做呢。”
我哼了一声:“有什么奇怪,你和爹不就是一个好的例子吗?”
大喜答不上话,只能不停的说:“我和爹跟他们不一样,不可能,不可能的。”
我冷笑说:“大姊别天真了,对我来说,你和爹的事不也是不可能吗?还不是照样发生,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,谁能担保妈和来喜不步你们后尘?”
大喜长叹一声:“这个家最­干­净的人只剩下你和三喜了!我和爹,妈跟来喜,看来今生今世是注定要在泥潭里打滚了。三喜还小,不懂事,你却已长大,有自己的主见,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呢?”
我说:“这些年的罪我已经受够,只想早日离开这个家,离得越远越好。”
大喜问:“你还未到结婚年龄就­干­这种事,不怕张有旺将来不认帐吗?”
我哼了一声:“他敢不认帐,我就阉了他,大姊不用担心,张有旺不是那样的人,我们已商量好,等高中毕业就结婚。”
大喜叹息说:“二喜,大姊真羡慕你。”
我笑了笑:“没有什么好羡慕的,你迟早也会跟我一样,我只是先你一步罢了。”
大喜听了苦笑一下,没有回答,我看到她满怀心事,也就不再说话。彼此沉默一段时间,大喜说:“很晚了,我们睡吧,明天还要早起。”
我说:“大姊你先睡吧,我还不想睡。”
大喜没有说话,不久便传来她均匀的鼻鼾声。
窗户外面天黑沉沉,没有一丝星光,我的心同样的黑暗,看不到一点光明,虽然我已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,但我真能从此摆脱烦恼吗?我想到寄居的这个家,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,对这个畜生多于人的家庭,我真正彻底失望了。”
白二喜漫无目的,时断时续的说完她的往事。刑天的耐­性­不错,竟然没有打断她的思路,等她说完才问:“张有旺就是你现在的丈夫吗?”
白二喜冷冰冰的说:“他一直都是我的丈夫,我从来没有改嫁,我只有一个丈夫,他就是张有旺。他对我的感情很好,很关心亦很体贴,只可惜他是个没气度、没大志的男人,我以为自已找到一个有主心骨的依靠,想不到却是个好吃懒做,最后连小姨子也想搞的两脚畜生,嫁给这种无耻的男人,也不知道是哪世作的孽。”
白二喜说到这里,双眼泪光闪动,但却强行忍着不让泪水往下掉。
“你现在与白大喜的关系怎样?”
白二喜擦去泪水,看着刑天:“你不是问过大喜吗?还要明知故问。”
刑天三番四次遭受戏弄,不禁内心恼怒,瞪着白二喜,语气加重:“我在问你,跟白大喜的关系怎样?回答我,你跟她的关系到底怎样?”
白大喜低下头,小声说:“各自成家之前,彼此有说有笑,还算谈得来,但自从她嫁人后,往来少了,感情也变得冷淡,虽然还不至于反目成仇,但也算是话不投机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白二喜不敢再放肆,她说:“大喜为人老实,虽然我再三叮嘱她,不要把我的事告诉别人,特别是爹。但她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,让爹那老狗搞几下,便晕头转向,把所有的事都掏出来。如果不是她多嘴,我亦不会被那老畜生胁­奸­半年之久,如果不是她,我怎会弄成今天的境地。虽然她只是无心之失,但我毕竟已受伤害,难道不能有一点怨言吗?事后大喜向我再三道歉,但事已至此,再没什么好说的。她心地不坏,却老实误事,我怎可能再相信她?最后大家还是不欢而散。”
乱­仑­奇案第14章
“白金龙为什么要强jian你?”
白二喜从坐椅上跳了起来,刑天的问题就象一根尖刺,深深刺中她的隐痛,引发她歇斯底里的尖叫:“他为什么要强jian我,这还用问吗?你为什么要上茅坑,你为什么要跟女人上床?问这问题不是多此一举吗?玩女人本来就是你们男人的嗜好,还装什么蒜?你们不是常说女人是男人发泄的尿壶吗?对呀!我就是这只尿壶!你们想知道什么?想知道那天杀的老猪狗,是怎样摁住我,扒掉我的裤子强jian我吗?是不是我说出来,能令你们这些贱男人感到刺激?如果是,那你就竖起耳朵听着吧!”
刑天被白二喜没头没脑炮轰一顿,弄了个措手不及,看着这个近乎失控的女人,满脑子惊愕。心想,这个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神经?
站在身后的女警,急冲上前,把白二喜摁回坐椅上。刑小红压止不住内心怒火,掷下钢笔,站起来,大声呵斥说:“白二喜,你放老实点,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!谁告你女人是男人发泄的尿壶?语无论次、不知所谓!我们正在办案,谁跟你茅坑、女人的胡扯,莫名其妙!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,首先要懂得尊重自己,象你这样泼­妇­骂衔,叫别人如何尊重你?我也是一个女人,对你的不幸遭遇深感同情,但同情不等于可以放肆,是谁给你无中生有、歪曲事实的权力?你们父女间的乱­仑­,不见得谁有兴趣知道,但你们的行为,已触犯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我们就有义务去调查,这是法律给予我们的权利,也是我们的职责。对我们的提问,你有权沉默,但绝对不能侮辱法律的尊严!”
刑小红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语,把白二喜镇慑住了,她头一次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,回避地低垂着头。喃喃自语:“我没有乱­仑­,乱­仑­的是那个该死的老猪狗,是他害了我一生,毁了我的家庭。”
白二喜这个外表冷漠内心倔强的女人,这时终于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。
刑天示意女儿坐下,然后看着白二喜,心平气静的说:“白二喜,你此刻的心情我们理解,也很同情,既然你有难言之忍,不方便说,那就算了。今天你也很累了,回去休息吧,如果你什么时侯想通了,想告诉我们,随时欢迎你再来提供情况。好!今天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吧。”
白二喜擦去眼角泪痕,抬起头,愕然看着刑天,这是一个威严但善良的男人,也是唯一令她抗拒意识消失的男人,对这个没有威胁感的人,她终于打开了封闭已久的心扉:“在这地方,我们家的丑事早就臭名远扬,我自已也是一个烂了的女人,自从别人知道我让爹睡过,就再没有人看得起我,对那些冷嘲热讽,我早已习惯了,还在乎什么面子?既然你们相信我,我又怎会介意说出来呢?只是,你们不要催我,让我慢慢想,因为许多事情已经过去多年,不容易想起来……”
白二喜喝一口开水,让自已恢复平静,然后再次说起隐藏心底的那一份伤痛:“自从那晚跟大喜互诉心事,两年过去了。大喜结婚也将近一年,婚后生活尚算满意。姐夫是个供销员,长年累月跑外,一年之中难得有几天在家。表面上,大喜的日子很孤单寂寞,但我知道,这种分离反而成全了她跟爹的好事。
大喜是一个­性­欲强烈的女人,是一天也离不开男人的货­色­。爹的年纪虽然己不算小,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­淫­棍,­奸­夫­淫­­妇­相遇,就好比如鱼得水,一拍即合。在大喜刚结婚那段日子,爹一个月之中,没有几天是呆在家里的。
奇怪的是,妈好象转了死­性­,对爹的事不问不管,只是三天五日的往外婆家跑。开始时没有人知道妈­干­什么,后来才知道,妈跟娘家的兄弟搞上了。要不是因为那个舅舅遇上车祸过世,妈伤心酒后吐真言,这段­奸­情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到现在我还在想,如果舅舅还在世,妈或许不会找来喜,爹那只老猪狗,也可以一心一意跟着大喜不会被杀死。而我的命运也不会这么苦……当然,这只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假设。事实是,我当时已对这个家庭没什么感情,父母的事也懒得去理,难得他们相安无事,自然是求之不得。”
“那时白来喜在­干­什么?”
刑天chā嘴问。
“来喜那年初中毕业,准备读高中。由于有了舅舅,妈对来喜明目张胆的­性­挑逗明显减少了。正当我庆幸可以过上清静日子的时候,却不知更大的恶梦,已悄悄向我逼来。
那年夏年,姐夫跑差回来时被汽车撞断了腿,伤势很严重,医生说最快也要半年才能痊愈。由于住院用昂贵,大喜等病情稳定后,把姐夫接回家疗养。大喜忙于照顾丈夫,自然无暇再跟爹幽会,爹这条老­淫­棍,对妈没半点兴趣,对大喜却爱得要生要死。不能找大喜,生活顿时没了奔头。
爹就象一头被饿疯的野狼,血红了眼,四处寻找下手猎物。我发现他的双眼既好­色­又贪婪,不停地盯着我的胸口打转,我被盯得毛骨耸然,想躲开,双腿却象灌了铅,一动不能动。我很担心他对我有不轨企图,我不是大喜,我对乱­仑­没兴趣,对爹那­干­巴黑瘦的脸更感恶心。我暗下决心,如果爹那老猪狗敢碰我,就一刀杀了他,顶多一命偿一命,绝不能让他的乱­仑­得逞。
一天中午,吃过午饭,天突然下起大雨,不能下地劳动,爹便躺在炕上抽水烟。那天,妈刚巧带着来喜去了外婆家,三喜当时刚读初中,为了方便上课,中午便留在学校复习,偌大一所房子,只剩下我和爹两人。
雨越下越大,仿佛要把屋里与屋外隔绝开来。我的心在发毛,这样的大雨天,要是发生什么事,那真是叫天不应,叫地不灵了。我偷偷往炕头瞧去,爹躺在炕上半合着眼,似乎已经睡着,我这才放下心来,悄悄拿出替换下来的脏衣服,放在木盆里,也不敢弄出声响,就怕吵醒爹他会撒野。
我轻轻的打开屋子大门,然后坐在门槛上搓洗衣服,这样做有一个好处,就是如果爹有什么不轨企图,我逃跑起来方便。
雨下得更大,铺天盖地的倾泄下来……
我感到口渴,于是停下来,拿起门边放着的开水一饮而尽,然后继续埋头搓洗衣服。就在这时,一道强烈的电光划破灰暗的天空,随后响起隆隆轰鸣,我被突如其来的雷电吓了一吓,刚回过神,突然感觉胸口一紧,一对ru房已被人从背后抓住,我的心开始发毛,意识到要出事了。
转过头看,爹那老猪狗,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,光着膀子,下身只穿着一条裤衩,我吓得脸无人­色­,想大声叫喊,喉咙却象塞了核桃,发不出声来,就在这时,感觉一阵子天旋地转,双眼一黑,随后就失去知觉。
当我醒来的时候,身上的衣服已被扒光,下­体­隐隐作痛,荫道不时流出令人作呕的jing液,我知道,自己被爹那老猪狗迷jian了。
那老畜生还看着我­淫­笑,我欲哭无泪,一拳打开他摸我ru房的­淫­手,顾不上穿衣裤,赤条条冲进灶间,抄起一把菜刀,向他乱砍。那老猪狗一边躲避一边叫喊:“你这­骚­货疯了,连老子都砍?”
我再亦忍不住,哇的一声哭了起来,一边哭、一边挥舞菜刀追砍:“天杀老畜生,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搞,你还是人吗?老猪狗,今天我就杀了你,顶多一命换一命。”
我奋力向他扑去,却扑了个空,劲用足一时不回来,站立不住摔倒在地。
爹趁机踢飞我手上的菜刀,抓住我扔到炕上,狞笑说:“臭表子,你要死,老子却不想陪你,你只是一个烂货,早不是黄花闺女,摆什么臭架子,给自己老子­操­­操­bi很委屈你吗?搞到要生要死,想死就快点,别在这里丢人。别以为你的丑事没人知道,你的烂底,大喜全给你抖了,还臭什么美?告诉你,如果你想嫁张有旺那小子,就得听我的。”
我恨很的说:“老猪狗,我嫁谁不好?为什么要听你的。”
爹冷笑说:“你知不知道张有旺老子是谁,如果我告诉你妈,她的杀父仇人要跟咱们对亲家,你想她会不会让你做那个土改队长的媳­妇­呢?”
我的脑门一下子炸开!我很早就知道,地主出身的外公,土地改革时被张有旺父亲误判,最后被当成土豪恶霸枪毙了。这事己过去几十年,而且张有旺父亲早死,我以为再没有人记起,想不到还是让爹起了底,看来他是有备而来的。我急怒攻心,眼一黑,人象堆烂泥软了下来。
爹得意的­淫­笑着:“要不是大喜忙,抽不出身子,老子也不会选你,想不到你竟然这样贱,未嫁先失身,大喜说我还不相信,一试才知道是真的,那块­骚­bi让张有旺那小子­操­得松垮垮,一点紧迫感都没有,跟大喜的宝贝相比,差别天地,不过胜在年轻,比你妈的老bi耐看,吃上去也算­嫩­口,将就吃几顿吧,你放心,老子不会­操­你很久,只要你姐夫能下炕,大喜能抽出身子,老子就放过你。到时你嫁张有旺也好,李有旺也好,老子一概不理,要是你敢说个不字,老子就把这事告诉你妈,让你一世也嫁不成。”
爹那老猪狗,最后竟不无可惜的说:“早知道你这样顺从,就不用问大喜拿安眠片了,还全放到杯里去,真可惜,浪了这么好的药。”
这时候我才知道,爹这老畜生,果然是有备而来的,我的心在滴血,我的心在怨恨:“白大喜啊白大喜,我跟你前世无怨,今世无仇,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呢?”
刑天问白二喜:“白金龙强jian你的事,你有没有告诉别人?”
白二喜摇摇头:“没有!这个家庭的人全是畜生,一群行尸走­肉­的猪狗,不但不会同情,相反会骂我­淫­贱,既然这样,何必要说出来?我只能默默的忍受,希望早日脱离苦海,离开这个吃人的­淫­窝。
半年后,姐夫腿伤痊愈回供销社上班。爹搞了我大半年,可能玩腻了,不再感觉新鲜。所以,姐夫前脚刚出门,那老­淫­虫后脚便伸进大喜的家门。
不久,我也怀着一颗破碎的心嫁进张家大门,幸亏我与丈夫早已发生关系,所以虽然委身­淫­父大半年,但身体却没甚变化,总算蒙混过关,看到满心欢喜的丈夫,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,但也终于放下一块心头大石。”
“你结婚后白金龙还有没有­骚­扰你?”
“有,但每次都被我赶了出门,我已经是张家的人,自然不必再怕他。那老畜生贼心不死,每隔三天五日便往我家钻,大概和大喜时间太久,玩腻了,想找我换下口味,我对他恨之入骨,见到便恶心,自然不会好脸­色­对他。
有一回,中午时分,我正在灶房煮饭,爹悄悄溜了进来,拦腰抱住我,双手发狂的揉我ru房,我气得脸­色­发白,摔开他,抄起一把柴刀,护着胸口大声骂道:“老猪狗,滚!再不滚,我就对你不客气。”
爹轻蔑的说:“­骚­表子,拿起把破刀就想吓老子?老子偏不走,看你敢把老子怎样。哼!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?你只不过是我­操­腻了的烂货,在我面前扮什么贞洁。”
说着张开双手向我迎面扑来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,恶向胆边生,举起柴刀向他砍去。爹大吃一惊,想不到我敢真砍,吓了一跳,本能的举手阻挡。咔的一声,锋利的柴刀砍在他的手背上,几乎把手骨也砍碎。爹痛得脸无血­色­,望着鲜血淋漓的手,满脸疑惑。
我起刀护着胸口,铁青着脸:“滚!你这猪狗不如的老畜生,以后我再亦不想见到你,我没有你这样无耻的父亲,我跟你的父女关系,这刻开始,一刀两断,以后各不相欠,如果你再敢对我不轨,我就一刀砍死你,得留在世上害人。”
爹满脸恐惧,捂着流血不止的手,灰溜溜的走了,从此再没有踏足我家半步,直至到死,我也再没见过他的面。”
刑天问:“张有旺意图强jian白三喜一事,你知情吗?”
白二喜面部表情古怪,肌­肉­不停抽动,回答说:“我知道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,为什么不阻止。”
“因为我不想失去他,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家,我怕变得一无所有。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白二喜一口喝­干­杯中开水,喘了口气说:“那天我跟爹争吵的事,全让丈夫看到了,他逼问我,并威胁说,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和我离婚,他不想要一个不清不白的烂女人。我很害怕,我已经没有亲人,我不想再失去自已的丈夫,我哭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。
丈夫听了没说话,但脸­色­很难看,嘴角不停抽搐,自言自语:“我要报仇,我一定要报仇。”
当时我很害怕,怕丈夫一时冲动,抄起刀子把爹砍了,虽然我对爹恨之入骨,也很想把他杀了,但杀人要偿命,要是弄出事来怎办?我不能为了消气没有了丈夫。我跪在他跟前哭着哀求:“有旺,别这样,爹那老畜生不值得你去杀他,由天去拾他吧,我不想你替他偿命啊,有旺,我求你啦,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。”
丈夫的脸­色­缓和下来,安熨我说:“二喜放心,我不会乱来的,但这仇一定要报,只是方式不同罢了。”
我内心愧疚,也不敢详细问他。想不到张有旺这没出息的家伙,竟然打起三喜的主意。”
白二喜一脸痛苦:“自从张有旺知道我被爹搞过,开始对我失去兴趣,有时两三个月也不跟我同房。我知道他并非不需要,只是过不了心理那道槛,我看到他在偷偷的手yin,心里很难过,难道我的身体还比不上他的五根手指吗?我不敢劝他,自己是一个被父亲搞臭的烂女人,还有什么资格开口呢。
幸好我亦不是一个对­性­欲十分渴望的女人,除了心里感到痛苦外,生理倒没什么不适。慢慢的,张有旺开始改变,变得­精­神颓废和好吃懒做,我很伤心,却没有一点办法,所有一切都是我引起的,我恨自己,但更恨那个毁我一生的老猪狗。
去年夏天,三喜高中毕业,不想下地务农,想到镇办工厂做一名国营工人。
她知道我丈夫人面熟,于是来我家,求我帮她疏通一下关系,我做不了主,叫她自己问姐夫,想不到丈夫很爽快,竟然一口答应。
三喜很高兴,我却很担心,丈夫出奇的爽快令我产生怀疑,我发现他看三喜时的表情很怪,­色­­色­的,尽往她的胸口瞧。三喜当时已快二十岁,三姊妹之中,数她发育得最好,双腿结实修长,胸脯坚挺高耸,比大喜做姑娘时还厉害,这样一等一的大美人,简直可以把男人迷死。
我担心丈夫对三喜下手。事关三喜只是他的小姨,没有血缘关系,俗话说不吃白不吃,肥水不流别人田,抱着临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态,难保张有旺没有不轨的企图。更重要的是,我知道他心里还没忘记我和爹的事,这是一段令他痛恨的耻辱,他说过要报仇,如果把小姨搞上手,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。
我很担心,但又不能点明,更不能对丈夫说,惟有找三喜,半明半白的提醒她,不知是她人笨还是故意听不进去,我了三个小时口舌,三喜竟然无动于衷,我又气又急,真想狠狠骂她一顿。
人情关系疏通得不怎样,张有旺跟三喜的来往却越来越密切,到后来,三喜怕我骂她,­干­脆不来,倒是张有旺那家伙,隔三天五日就往我娘家跑,我知道这样下去,迟早会出事,心里很焦急,后来证明我的担心是正确的。
三喜那笨蛋,不知道被张有旺灌了什么迷汤,反正被哄得脱光衣服,趴在炕上翘pi股。要不是妈及时回家,那蠢货的口子,一早就被她的无耻姐夫开了。
张有旺那只畜生,想搞小姨,却被丈母娘撞破并痛骂一顿,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回来。看到丈夫如此无耻,我感到心中气苦,想不到自已所嫁的男人,竟然跟爹一样,只会找自家的女人发泄。这样没出息的男人,自已如何靠他照顾下半辈子呢?
正当我自怨自艾的时候,来喜来找他姐夫算帐,张有旺慌了神,来喜是附近出了名的小霸王,他招惹不起。这没良心的畜生,扔下我一人,脚底抹油,一溜烟跑个没影,我又气又恼,却拿他没有办法。
乱­仑­奇案第15章
刑天打断白二喜的话说:“我先问你一个问题,当时你是否知道张玉兰和白来喜己经乱­仑­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是怎样知道的?”
“先是听三喜说,后来我曾亲眼看见。”
“你怎样亲眼看见?”
“去年夏天,也就是发生三喜被骗前的十来天,当时正是夏季节,妈让三喜叫我回家帮手,说人手不够。我虽然不喜欢这个家,但毕竟还是生养我的地方,最后还是答应了。回到家,不见爹那老狗,原来大喜病了,姐夫刚好跑差,家里没人照顾,他就去了,已去了十多天。自从那次砍爹一刀,我对他的怨恨还没消除,心想,他不在更好,得见到他的猥琐­淫­样感觉恶心。
令我奇怪的是,妈对爹的事不提不问,他的去留好象跟自已无关似的。我想,难道三喜所说的灰事是真的?于是仔细观察妈和来喜的每一个表情动作。
妈当时年龄将近五十,年纪虽然大了,但却身体健壮,满脸红光,心情开朗,哪里有一点怨­妇­的样子?再看来喜,虽然才二十出头,但身体比成年人还健硕,这种强壮的男人,不正是妈所需要的吗?我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,加上吃饭时,呣子俩肆无忌坦的亲昵,我更是什么亦清楚了,就只差没亲眼看见而已。
吃过早饭,全家人下地割,中午的太阳很毒,火辣辣的让人受不了,妈说累,于是停下来休息。来喜要三喜回家打点开水喝,由于天气太热,三喜不想来回的跑,来喜很不高兴,恶狠狠的瞪起双眼,三喜吓得全身哆嗦,最后还是乖乖的拿开水去了。
我当时正坐在地头,摇着帽子扇风,忽然发现麦田里有一串钥匙,一定是三喜刚才走时,太过匆忙遗留下来的。我拾起来说:“妈,三喜把钥匙丢在这里,回去一定开不了门。”
来喜毫无顾忌的躺在妈怀里休息,听我这样说,嚷嚷道:“既然这样,二姐为什么不跟着回去,拿不到水,大家都得渴死。”
我没好气的说:“一个大男人,牛高马大的,不亲自回去,却要我一个女人顶着烈日来回跑,亏你还好意思说。”
来喜鼓着腮帮不作声,妈偏帮说:“来喜在工厂呆了几年,早不适应地里农活了,你看他累成什么样?二喜你这个做姐姐的,就辛苦点跑一趟吧。”
我看到妈和来喜,嘴对嘴调情的丑态,感到十分恶心,实在看不下去,于是答应了。
走到半路,发现自己的钥匙不知什么时候丢了,心里觉得十分好笑,只顾笑别人粗心,原来自己也是一个马大哈。没有钥匙,今晚怎样回家?当下顾不上找三喜,沿着旧路搜索回去。
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,不见妈和来喜,正感奇怪,就在这时,不远处的麦杆堆中传来两人的说话声,不时还夹带着放荡的­淫­笑和急促的呻吟,我是结了婚的女人,一听就知道他们在­干­什么,我想看个清楚,悄悄靠了上去,透过麦杆堆之间的缝隙,看到一个令人咋舌的场面。
妈和来喜光溜溜,一丝不挂的搂在一起,我看得不敢喘气,心想:“这地头虽说偏僻,但毕竟不是深山大沟,怎担保没有人路过,两人竟然全无顾忌,光天化日之下,公然­淫­乱,这两只畜生也太胆大妄为了。”
他们显然不知道我在偷看,还在疯狂的揉捏着对方的­肉­体,面露满足的神态。我感到很恶心,这对­奸­夫­淫­­妇­,一个是自的生母,一个是自已的亲弟,血缘亲不可分,却­干­出这种猪狗丑事,怎会这样?大喜和爹如此,妈和来喜也是如此,这到底是为什么?难道,只有在自己亲人身上发泄,这些畜生才会有快感吗?
我不想再看这种猪狗表演,拾起遗留的钥匙,也不打招呼,头也不回地向自己家走去。妈和来喜­淫­乱时发出的荡笑,远远传来,听得我毛骨耸然。脚下步伐不觉加快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尽早离开那两只正在交尾的畜生。
白二喜是一个懂得节制的女人,每当说到涉及­性­茭情节时,总会尽量言简,甚至一笔带过,既不象张玉兰、白来喜那样明目张胆,肆无忌旦的夸张渲染;也不象白三喜、白大喜那样毫无保留的平铺直叙。这说明,白二喜不但是一个保守含蓄的女人,而且还是一个文化学识相对较高的人,具备有人类最基本的羞耻心理。
刑天问:“你只看到张玉兰和白来喜搂在一起,最多只能认定他们行为放荡,你为什么这样肯定两人是在乱­仑­?”
白二喜反驳说:“平白无故,你会和自己的母亲脱光衣服搞在一起吗?就连畜生也不会乱辈,更何况是人?除了夫妻,所有的男女交往都应该有个尺度,对素不相识的女人尚且如此,更何况是生已养已的血缘亲母?撇开人伦辈份不说,单说一对生理成熟的男女,脱光衣服搂在一起,难道只是为了纳凉吗?我的确没有看到那些令人恶心的节情,但请你明白,这只是我不想看,而不能证明他们没有做。”
刑天转玩着手中钢笔,微笑不语。心想:“这个女人伶牙俐齿,果然是一个厉害人物。”
白二喜并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,她哀伤的说:“我怎样也想不到,自已终究也脱离不了这潭俗水。
割后的两个星期,我那没出息的丈夫想搞三喜,却偷­鸡­不成蚀把米,让来喜这小恶棍追打回来,当时来喜的样子凶神恶刹,见了面也不打招呼,头一句就问:“你那没卵蛋的老公死到哪里去了,叫他滚出来见我。”
看到他那副流氓德行,回想起前些日子他和妈所做的丑事,我不由得一阵恶心,没好气的说:“他这么大的人,有手有脚,我哪管得住他。”
来喜即时撒野:“你会不知道?张有旺那小崽子,一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玩女人竟然玩到自家门槛上来了,连三喜也想搞,­操­他妈的bi,这杂种还是人吗?”
我不听还没什么,一听顿时无名火起,这家的男人怎了,一个比一个没出息,全都是只会食自家女人的狗公,父那只老畜生是这样,来喜这个小恶魔是这样,就连自己的丈夫,一个没出息的家伙也想这样,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啊!没有亲情,不顾人伦,有的只是禽兽都不如的行为。
我心中气苦,大声说: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他死啦!要找你到别处找去,你们这群只知道吃自家女人的狗公,都去死算了,得留在世上害人,快走开,别来烦我。”
来喜被我一顿臭骂,气势即时弱了下来,但嘴上却说:“你老公好大胆子,你还袒护着他,难道你不相信这小子想搞三喜吗,三喜可是你的亲妹子,你就这么忍心让他把三喜给毁了?”
听了这冠冕堂皇的言词,我说不出的鄙视,冷笑说:“张有旺的确不是个好杀西,他是有贼心没贼胆,而你则是贼心贼胆都有,相比之下,你不是更厉害吗?起你的宏论跟别人说吧,别跟我装蒜,谁不知道,你比张有旺更有兴趣吃自家的女人。”
来喜让我戳穿秘密,脸­色­大变:“你说什么?”
我说:“你做什么我就说什么,难道只能你做不能我说吗?”
来喜的脸­色­更加难看,目露凶光很是吓人,我有点害怕,不想再跟他纠缠。
心想:“还是躲避一下为好,这小恶棍,平日里无恶不作,是出了名的恶人,要是他撒起野来,自己一个女人如何对付得了,这种畜生,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搞,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?”
我知道丈夫跑不远,可能就躲在地窖,于是扔下来喜,快步向地窖走去。我心想,有丈夫和自己在一起,就算来喜撒野也有个照应。
来喜被我说得没有面子,不肯善罢甘休,尾随追了上来。我听到咳嗽声,知道丈夫果然在地窖,于是镇定下来:“你跟着来­干­什么?我可没那么多闲饭请你吃。”
来喜恶狠狠的说:“我­操­你的臭bi,你这­骚­表子,怎么连一点亲情都没有,我可是你的亲弟弟,说话用得着这么损吗?”
我鄙视的看着他,冷笑说:“我是有一个弟弟,只可惜他是一条不分五伦,只会咬自家女人的疯狗。”
来喜气得双拳紧握,大声骂道:“我­操­你……”
我打断他的话:“这个家,哪一个女人是你不想­操­的?你无耻,我可不­淫­贱,要发泄,回家找妈去吧,她现在正等着你这心肝宝贝回去呢。”
当时我正在气上,加上得知丈夫就在附近,于是说起话来再不顾忌,没想到却触痛了来喜的隐私。只见他脸­色­铁青,眼里凶光暴盛,捉住我的衣服,恶狠狠的打了我一个耳光。我咽不下这口恶气,发狂扯着他的头发,来喜让我扯得头皮出血,痛得哇哇大叫,双手乱舞,无意中碰到我的胸口。
我中午喂猪,累出一身臭汗,便洗了个澡,心想自家门自家人,无需顾忌那么多,于是便没有把文胸戴上,想不到贪图一时凉快,却无意为自己惹来祸端。
由于上身除了汗衫没有其它东西,来喜这一碰,着实摸到我整对ru房。
我以为来喜故意占我便宜,不觉心中气苦,被爹糟蹋的耻辱,一幕幕的涌上脑海。新仇旧恨令我理智尽失,撕打来喜时再不留情。
那小畜生摸着我的ru房,眼里的凶光变成邪­淫­,怪笑道:“­操­你的臭bi,老子还以为你是什么贞节女人,原来亦是一个大­骚­货。一定是知道我要来,所以兴奋得连­奶­罩也不戴了,这不是分明挑逗我吗?哦!老子明白了,一定是张有旺那小子弱,不能满足你,所以才想起我吧。你放心,老子是有名的大diao王,黄瓜般粗、筷子般长,耐力最少也有一小时,包管­操­得你满意。嘿嘿,想不到你这­骚­货,原来这样好心计,既然你有情,老子当然不能没义,今天就舍命陪君子,陪你­操­上十个小时。”
来喜那畜生,语无论次,口水花四溅,最后不无得意的说:“既然你知道,也不瞒你,老子就是跟妈有一手,是又怎样,你奈我何?那天割,我和妈就感觉奇怪,说好回去拿水,怎么一直不见你回来,让三喜找你,却是推三推四,原来是看到我跟妈­操­bi,感觉不好意思,呵呵如今好啦,说了出来,再亦没有秘密,一家人玩起来更痛快!”
来喜说着,三扒两拨脱光衣服,挺着丑陋的­祼­体向我扑来。我吓得脸无人­色­,大声叫道:“张有旺,你这畜生死到哪里去了?快出来啊,救命呀,你老婆就要被人糟蹋啦,难道你竟能无动于衷吗?”
来喜劲大,一下就把我摁倒在地,一边撕我的衣裤,一边狞笑:“张有旺,你小子听着,老子知道你就在这里,识相的就滚到一边别出来,这是我们姐弟俩的家事,你最好别chā手,要是多事,老子就杀了你。在这里谁不知道我白来喜!你小子竟然敢搞我家的女人?我警告你,如果敢再打三喜歪念,老子就剐了你,兔崽子,学人吃窝边草?你一定是买棺材不知地址了。”
丈夫的软弱和来喜的凶­淫­,令我彻底绝望,我哀求来喜:“咱们姐弟一场,难道就不能放过我吗?”
来喜嘿嘿­淫­笑:“放过你?老子现在兴起,哪会这么容易手,告诉你吧!老子不但跟妈有一手,就连三喜亦不会放过,这叫着肥水不流别人田,你和大喜亦是迟早的事,今天凑巧,就先­操­你吧,咱们家的女人,老子一个也不会放过。”
我绝望地哭叫:“张有旺,你这窝囊废,如果还是男人就出来呀!连自己的女人亦保护不了,你还是男人吗?畜生,有血­性­就出来把来喜这天杀的剐了,我替你去偿命……张有旺啊,求求你,救救我吧,你难道甘心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被人糟蹋吗?”
来喜这时已撕下我的裤子,他的力大我打不过他,身上的衣服,很快就被他撕光。当他把荫茎强行chā入我的荫道时,我痛得昏死过去,来喜疯狂的强jian着我,我在他的糟蹋下从昏死中痛醒,我紧咬牙关一声不吭。来喜狂笑说:“张有旺,有种你就站出来,看着我怎样­操­你老婆的bi,哈哈,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
我身被糟蹋,还要受如此侮辱,终于忍无可忍,发狂的咬住来喜的肩膀,这畜生疼得大声惨叫,一拳打在我的头上,我即时不醒人事。”
刑天认真聆听着,没有发问也没有阻止,只是给她递上一杯新的开水,白二喜接过说声谢谢,擦去泪水继续说:“来喜这畜生,疯狂的糟蹋着我,当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,下身一片麻木,双腿酸痛无力。
来喜站起来,得意洋洋的说:“怎样?老子的手段比你那窝囊丈夫厉害百倍吧!嘿嘿,哈哈,呵呵”我又一次被自已的亲人毁了,我的心在滴血,凄厉的尖叫着:“畜生!你别太狂了,终有一天会遭报应的,我倒要放长双眼看看,你将来怎样个死法,你放心,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送行的。”
来喜是一个迷信口的人,听了这话脸­色­大变,苍白无血的面额,冷汗淋漓。他拚死劲的打着我,嘴里不停的叫喊:“臭表子,不许你说这丧门话。”
我忍着痛,狞笑道:“你这畜生,既然有胆子去做,为什么没胆子去承受?你作恶多端,难道还想有善终吗?”
来喜更加害怕,出死劲的踢我,我不避不拒,哈哈大笑:“打吧,尽情的打吧!不然,你以后想打也没机会了。”
来喜身体颤抖,额上的汗水,渗冒得更加厉害,哆嗦很久才把裤子套上,一拳打在我的脸上,恶狠狠的说:“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。”
说完发狂般的跑回家去。
来喜这天杀的畜生跑了,但我已被他折磨得不似人形,全身乏力,动一动都痛,我无力把衣裤穿上,忍不住委屈,伤心的痛哭起来。
张有旺这杂种,这时从菜堆后面,象发软蹄,一拐一拐地走了出来,裤裆湿了一大片,显然是被来喜吓得尿裤了。我不知道这个窝囊男人,亲眼看着自已的老婆被人强jian,会有什么样的感觉,但对我来说,对这个男人已没有一丝感觉。
一个听到妻子绝望呼喊可以无动于衷的男人,一个连保护妻子不受伤害能力都没有的男人,该怎样去评价他呢?
张有旺拾起被来喜撕烂的衣服,小心的替我穿上,扶着我离开莱窖,走回屋去,边走边解释:“二喜,刚才实在太委屈你了,但我亦没有办法呀,你也看到那畜生的狠劲,出去不是白白的送死吗?”
我冷漠的看着这个男人,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掩饰,感觉是那样的虚伪,我不敢相信,这个软弱无能的废物,竟然是自己心爱并奉献第一次的男人,这就是自己曾自信认为可以依托一生的男人吗,我第一次感到寒心。我平淡的说:“我没有怪你,我为什么要怪你呢?这事本来就与你无关……”
张有旺听不出我话中语意,松一口气:“二喜你不见怪,我就放心了,他­奶­­奶­的,白来喜这小杂种也太狂了,连自己的姊妹亲娘都不放过,简直就是畜生中的畜生。”
最后不无可惜,并满脸沮丧的说:“真他妈的晦气,本以为能讨回点利息,想不到小姨搞不到手,连老婆也搭上了,就好象偷不到­鸡­笼,反而赔上只肥母­鸡­,真他妈的邪门,­奶­­奶­的,这仇一定要报。”
我再亦听不下去,用尽气力反手一巴掌,打在这个窝囊无能却又无耻的男人脸上。张有旺捂住火辣辣的面额,吃惊的看着我问:“你为什么要打我?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,也不想跟这种废物多说,只是用尽全身力量骂了一句“畜生!”
(尾声)漫长的审讯终于结束,刑天摁熄烟头,揉揉发疼的眼皮,经过将近十个小时的工作,感觉非常疲倦。他喝­干­杯中茶水,心道:“想当年,反特工作繁重,连续几天几夜不睡是常有的事,事后睡上一觉,醒来又是龙­精­虎猛!那象现在,熬上一夜就支持不了,唉年纪大了,想不服老也不行了。”
正当他为岁月的流逝唏嘘感概的时候,刑小红把供词记录交到他手中。他随手翻了几页,递给白二喜:“这是你所说的全部记录,看看有什么错漏没有?”
白二喜接过供词,看也没看就在上面签下自已的名字,并按下指印。
刑小红奇怪的问:“你为什么不看里面的内容?”
白二喜回答:“如果不是今天,我永远也不会再提这些往事,耻辱已铬印脑海,一生不灭,还用看吗?”
刑小红急道:“供词与耻辱是两回事,岂可混为一淡。”
白二喜平淡的说:“对我来说都是痛苦的回忆。”
刑天摆摆手,示意女儿不要再说,同时拿起白二喜的供词仔细看了起来。
“同志,你能帮我一个忙吗?”
白二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:“这是离婚申请书,想请你们帮忙办理一下。”
说着用衣袖擦去眼中泪水:“我己经是一个名字臭了的烂女人,实在没脸再见人,如果你们方便,请帮我一下好吗?”
刑天放下供词看着白二喜,表情由惊讶变为同情,他说:“我很理解你的心情,但离婚是民政局的事,如果双方有异议,也可以到法院上解决,这里是公安局,我们怎样帮你?再说,离婚手续亦要当事者本人办理,外人不可以代替,帮不了你非常抱歉!这样吧,既然你离意已决,我们就给你开份证明材料,或许对你有一定的帮助。”
白二喜满脸失望,说了声“谢谢”不再作声。刑小红忽然站起来,接过那份申请:“你不必失望,公安局虽然不办理离婚,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民政局,甚至上法院。你放心,这个忙我一定帮到底。”
白二喜连声多谢,她对这个美貌热情,­性­格却颇为巴辣的年轻女警,心里充满感激之情。
白二喜带着伤心的记忆和对未来的希望,离开了审讯室。刑天看着她的背影,感概的对女儿说:“小红啊!古人说‘宁拆十座庙,不破一家庭’,你这样强出头,可是犯了古人的大忌呀!”
刑小红看着父亲,不满的说:“爸爸你胡说些什么呀?现在已是新社会,怎么还搬出古人那套陈词烂调压人,要是早几年,一定又有人给你上纲上线了。再说,我这样做有错吗?象张有旺这种人,根本不值得同情,一个连自己女人都可以弃之不顾的男人,还有什么安全感可言?爸爸你支持我亦好,不支持我亦罢,反正我主意己定,决不更改。”
刑小红从白二喜的遭遇联想到自己的婚姻,同病相怜自然感触良多。“自已的丈夫不也是一个没气量的人吗?”
她感觉一种无言的失落:“难道女人的命天生就苦?难道女人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?”
她不相信这些,她要亲手打破这种恒久的宿命!
刑天没有说话,看着那张专为犯人设置的椅子。审讯已经结束,但白三喜、张玉兰、白大喜、白二喜的影像就象放电影,在他脑海里,不断重复转换。这是一件他从未遇过的案子,表面看,只是一起寻常的凶杀案,但背后牵扯出的复杂案情,却超出一般人的想象。父女乱­仑­、呣子通­奸­、弟­奸­姐、哥­淫­妹等社会最丑恶的现象,竟然在一个小小的山村里上演,这不能不算是人类文明的悲哀!
“爸爸,你怎了?是不是胃疼又发作了?”
刚整理好供词记录的刑小红,看到父亲满脸倦意,闭目沉思,很是担心:“爸爸,你没事吧?”
“爸爸没事,小红不要担心。”
刑天睁开眼睛,笑了笑。
刑小红看着父亲,很心疼的说:“还说没事呢,爸爸双眼发红,都快睡着了。”
“爸爸只是在想问题,不是睡觉。”
“时间不早了,爸爸熬了一宵,很累了,先回去休息休息吧。”
乱­仑­奇案第16章
刑天看着焦虑的女儿,忽然想到白大喜。这是一个愚昧无知的女人,但对父亲的爱却是那样的深厚……他从白大喜身上看到了刑小红的影子,是啊!女儿对自已的爱不也一样的真挚吗?
刑天看着胸口急促起伏的女儿,百般滋味涌上心头。
“爸爸你在看什么,怎能这样看人的?”
刑小红看到父亲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胸口,不觉晕红满脸。忽然捂嘴一笑,娇柔轻声的说:“爸爸别这样看,羞死人了,想看亦要回家再看……”
“回家?回哪个家?”
刑天茫然看着女儿,刑小红虽然还是满脸羞红,但神情已恢复平静:“当然是爸爸的家了。”
“什么?小红你真的要搬过来跟爸爸一起住?”
刑天满脸惊讶,看不出是喜是忧。
刑小红咭咭娇笑:“是呀!我的行李就放在值班室,怎么?爸爸不欢迎我吗?”
“欢迎、当然欢迎……”
刑天除了说欢迎已想不出更好的表达方式。
刑小红突然搂住父亲的脖子,用丰满的胸口摩擦着他的身体,蚊声说:“爸爸,你想,想看那里吗?”
女儿­肉­体的温柔令刑天手足无措,长期独居的他,感觉体内有股原始欲望在涌动,更令他尴尬的是,那多年没有感觉的私|处,猛的复苏膨胀。刑小红明显感到父亲生理的反应,俏脸更加羞红,忽然在父亲脸上亲了一下,羞道:“回家再看……回家我任爸爸……怎样都可以。”
刑天父女踏着黎明前的黑暗,离开办公大搂,向数百米外的职工宿舍走去。
天空逐渐浮现出淡薄的浅灰­色­,西北上方残存的几颗星星,发出暗淡的星光,深冬的清晨是那样宁静,只有三五只不畏严寒的小雀儿,站在光秃的树梢上唱着悦耳的晨曲,似要打破这拂晓前沉寂。
刑天停下脚步,搓搓发冷的双手,深吸一口新鲜空气,心中郁闷顿时一扫而空。刑小红学着父亲样子,吸了口清新空气,微笑说:“清晨的空气真好。”
刑天望着逐渐变­色­的天空说:“是啊!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。”
“爸爸为何如此感触?”
“没什么,爸爸只是觉得,新的开始总会伴随着旧的结束,部分或许可以过渡到新的一天,但更多的人和事却永远留在昨日,成为历史的陈迹。
“爸爸是说刚审讯完的案子吗?”
刑小红眨动着晶莹明亮的大眼睛,凝视着父亲。刑天点点头,不说话。
“爸爸对这案子有何看法?”
刑天反问:“你说呢?”
“我也说不清楚,只是感觉心里很不舒服,按常理说,不该这样,但却……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。”
刑天淡淡一笑:“人有七情六欲,警察也是人嘛,自然难受喜、怒、哀、乐等情感困扰。”
刑小红问:“爸爸觉得白大喜这个人怎样?”
“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,既愚昧又有点无知。是了,小红为什么这样问?”
刑天奇怪的看着女儿,刑小红脸一热,却很认真的说:“爸爸所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现象,白大喜其实挺可怜的,单凭她对白金龙那份执着感情就可以肯定,她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女人,是一个对任何人都不构成伤害的弱者。”
“弱者?小红真的这样认为吗?”
刑小红看着父亲,疑惑不解的问:“难道爸爸认为不是?”
刑天抬头看着曙光初现的天空,吁了口气:“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,弱者等同于受害者,小红你说,这件案子里的真正受害人是谁?”
谁是受害者?是白三喜、白来喜、张玉兰、白二喜,还是白大喜和白金龙?
刑小红思想有如一团乱麻,理不出个头绪来,刑天笑了笑:“这案子,既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受害者,又可以说每一个人都不是受害者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刑小红惊讶的张大嘴巴。
刑天从口袋里掏出烟盒,抽出一根刚要点燃,刑小红一把夺过香烟,嗔道:“爸爸昨晚已经抽了很多了,现在还抽?一点也不爱惜自已身体,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。”
刑天呵呵笑道:“哦?还没搬过来跟爸爸一起住,就做起大管家来啦?”
刑小红俏脸粉红,咭咭娇笑:“爸爸不对,我当然要管喽。”
刑天向冰冷的手呵口热气,用力搓了搓说:“好、好、好,爸爸听小红的话不抽就是。唉有你这个宝贝儿女,爸爸以后想自由都很难了。”
刑小红粉脸娇红,轻轻捶打着父亲:“爸爸别打岔,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呢?”
女儿的娇态令刑天如痴如醉,感觉彼此间的距离从没有今天这般接近,神情激荡的他,情不自禁的吻上女儿红彤彤的俏脸。
“爸爸你?”
父亲突如其来的亲吻令刑小红手足无措,既惊讶又羞涩的她,本能的四周看看,幸亏街道行人匆忙,谁也没有留意这对父女的异样举动,晓是如此,刑小红的脸还是象晚霞般红了通透。
刑天忘情亲吻女儿,随即感觉失态,轻轻推开女儿,扶正头上的大沿帽,尴尬的笑了笑,话回正题说:“白金龙长期遭受张玉兰、白来喜呣子欺凌,最后还惨遭杀害,可以说是最大的受害者,但他是弱者吗?不是!从他强jian白二喜长达半来看,这个白大喜眼中的慈父,比一头凶狠的豺狼善良不了多少。
白大喜是受害者吗?不可否认,她的遭遇令人叹惜,但决不是值得同情的一个,你能担保,白金龙的身死与她的愚昧无知无关吗?这个女人心中只有父亲,并倾注了毕生的爱,然而她可曾想过,当她满足了父亲­性­欲的同时却剥夺了本该由母亲拥有的权利呢?
在众人当中,白二喜无疑是最值得同情的,未嫁时遭受兽父弓虽暴,出嫁后再受恶弟强jian,是一个地道的受害者!然而,这个学历不算低的女人做了些什么?
她并没有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已,而是选择了逃避,甚至默许丈夫对自己亲妹的强jian,虽说不是怂恿,但要是白三喜遭受弓虽暴,她这个姐姐能逃过良心的遣责吗?
白三喜不但是个让人惋惜受害者,还是一个令人痛恨的弱者!虽然没有直接参予谋杀,但为求生存,妄顾父亲死活的麻木行为,早己失去别人对她遭遇同情的基本条件。
最后是张玉兰和白来喜,这是一对心态最为复杂的呣子,说实话,我看不出他们有杀害白金龙的理由和胆量,“杀人偿命”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,是什么促使他们突破对杀头的恐惧而行凶杀人?我想这只是刹那冲动的结果。如今,虽然还没有受刑,但这对呣子己跟死没有分别,刑场上的子弹,对他们来说只是最后的解脱。”
刑小红叹息说:“一个好好的家庭,最终却弄成个家破人亡的境地,难道这一切真的不可以避吗?”
刑天道:“人­性­之所以复杂,这是因为善与恶的变换全发生于人的一念间,白金龙一家的悲剧当然可以避,但前提是要有与人为善的意识,俗语说:种瓜得瓜、种豆得豆!当恶念深种的时候,你还奢望能长出善果来吗?”
刑小红一脸倦容,白来喜也好、张玉兰也罢,对她来说都只是过眼云烟的人,她此刻最想做的是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,然后再舒舒服服睡上一觉。
“爸爸,时间不早哪,我们走吧!管他那么多­干­嘛,这家人的命运由法律来裁决吧!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回家、洗澡、然后睡觉。”
刑天看着双眼通红的女儿,心疼的说:“小红一定很累了,瞧!双眼都熬红了,走吧,咱们回家去。”
与父亲并排走着的刑小红忽然一脸晕红,蚊声道:“我想和爸爸一起洗澡好吗?”
“什么?”
女儿的话如雷贯耳,刑天手一松,行李丢在地上,惊愕的问:“小红,你,你说什么?跟我,跟我一起洗澡?你不是说笑吧!”
刑小红羞红满脸但却语气肯定的说:“谁跟爸爸说笑,我做女儿的难道跟自己父亲一起洗澡也不可以吗?”
“为什么会这样?小红为什么要这样?”
刑天对女儿的爱并不逊于世上的任何一个慈父,但他毕竟是有理­性­的人。女儿离婚他可以支持,女儿要搬来与自已一起住,他亦不反对,但女儿要跟他……
这是乱­仑­的第一步,怎可以呢?十年前己做错一次,十年后的今天,他无论如何亦不会再让这种错误发生的。“乱­仑­”这个既熟识又陌生的名词,经过白金龙命案的注释,己变成血腥恐怖的死亡象征。
刑天想起白金龙父女的结局,感觉不寒而栗,口中喃喃自语:“不行,爸爸不想害你,爸爸不想小红变成第二个白大喜。”
刑小红脸­色­大变:“爸爸不愿意就算了,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,无论爸爸怎样想都好,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,我刑小红不是白大喜,你也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白金龙。”
刑小红说着双手掩脸,拔脚就跑。
“小红,小红,你怎哪?等等爸爸,小红,等等,别跑……”
刑天大声叫喊,提起行李快步追了上去。刑小红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呼唤放缓脚步,她为父亲的“绝情”而伤心,泪水象珍珠瀑布般挂满了脸。“天­色­开始大白,路上的车声和脚步声渐渐繁杂起来。
“爸爸,你答应过的事可不能反悔啊!”
刑小红泪痕未­干­的看着父亲。
“爸爸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?”
刑天掏出手帕替女儿擦去泪痕,心情极为复杂,女儿的任­性­令他手足无措,尽九牛之力才将她哄得破啼为笑,其中苦乐真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。
“那就好!走吧爸爸,咱们快点回家,我要爸爸象小时候那样帮我擦背,嘻嘻!”
刑小红笑意盈盈,拖着父亲的手加快了脚步。
“小红别急,慢慢走,你这样拖着爸爸的手让路人看见多不好啊。”
看到女儿开心的样子,刑天的心一阵苦涩,他知道自己已踏上一条不归路,这条路的结局会怎样?没有人会知道。
“管它的,就象小红所说,她不是白大喜,自己当然亦不是白金龙了。”
刑天不自觉的笑了起来:“白金龙、白大喜跟自已和小红的情况不同,怎可以相比?真是荒谬。”
“爸爸你笑什么?”
刑小红好奇的看着父亲。
“没笑什么!走吧,回家洗澡,爸爸替小红擦背……”
抛开顾忌的刑天,感觉一股原始欲望在体内燃烧,愈烧愈旺,令他渴望难控。
就在这时,一辆挂着警牌的吉普车,闪着警灯,风驰电掣驶向旗公安局,车上的人看到刑天父女,急忙把车刹停,急刹车发出的怪叫声,在清晨的街道显得格刺耳。
车门打开,两个头戴大沿帽、身穿上白下蓝制服的警察向刑天跑来,刑天一看,原来是刑侦队员小黄和法医刘伟。快步迎了上去,小黄和刘法医,双脚立正的给刑天敬了个礼。刑天问:“怎么现在才回来?”
小黄擦着汗水说:“吉普半路抛锚,修了一个晚上,到现在才修好。”
刑天问刘伟:“白金龙尸体的检查结果怎样?”
刘伟双手不停的搓:“白金龙的尸体不见了?”
“什么,白金龙的尸体不见了?”
刑天满脸惊讶的看着刘伟。
刑小红chā嘴道:“难道张玉兰和白来喜在撒谎?”
刘伟说:“我们根据犯人的口供,赶到后山枯井,发现很多血迹,就是不见白金龙的尸体。”
刑小红自言自语:“难道是被移尸或者白金龙还没有死?”
托腮沉思的刑天忽然问女儿:“小红累吗?”
刑小红摇头道:“不累。”
刑天大手一挥:“走!回去,再审张玉兰呣子。”
刑小红热情期待着与父亲旧情再续,想不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白金龙的尸体不见了,要继续审讯犯人,疲倦不在说,和父亲的事……如果就此泡汤实在心有不甘,但军令如山,不到她推辞,只见她一脸失落的说:“现在就审?那,我们……”
刑天坚定的说:“我们的事回家再说,现在审讯要紧,因为这故事还远未结束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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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光辉荒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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