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把卫榕“掀过”院墙之后,卫嘉良随之也麻利的翻墙进来。
他稳稳的落在地上,警惕的扫视一眼四周。
他和卫榕是从恭靖王府的后院进来的,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处园子,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,脚下有软乎乎的杂草,四周是林立的树干,很幽闭,也很安静。
卫嘉良轻松一口气:“卫榕,去找厉祯霖吧,先从哪找起?”
没有人回应。
卫嘉良拍了拍身上被沾上的枯叶,又道:“卫榕,从哪里找起?”
依旧是没有人说话。
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,卫嘉良慌张朝着身边寻找:“卫榕!卫榕?!”
前脚进来的人,此时竟然没了踪迹?!
卫嘉良惊恐的瞪大眼睛,只觉面前光秃秃树干像是一只只细长的手臂,张牙舞爪。
“卫榕!”
就在卫嘉良在王府中小心又焦急的寻找卫榕的时候,此时的卫榕早已坐在舒服的榻上,左脚的鞋袜被褪下,露出了光洁的脚背,而脚踝处却又一大片的红肿,看起来骇人极了。
卫榕不安的缩了缩脚,抬头朝着面前之人看去。
他背对着自己,一身宽松雪白里衣,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,一双赤足直接踩在地板上,即使已经打春,可卫榕看着还是从心底感到一凉。才不过是一日没见,可怎么看起来觉得他好像瘦了一些,刚才给自己脱下鞋袜的时候,那双手几乎都都没有了肉,轻轻的一合手,手背上的青筋就会明显的暴露出来。
卫榕张了张嘴,看着厉祯霖的背影欲言又止。
明明有那么多的事情想要问他,为什么在王府却不见自己,为什么不去翰林院,为什么忽然不说一声的就玩起了消失。
可能是问题太多,卫榕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先说哪个。
“砰”
轻轻一声在厉祯霖手中响起,卫榕抬头,这就像是个信号,厉祯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。
“我不让你来,你还来?还长了胆子,学会爬墙?”
平平淡淡无甚语气起伏的话语,一点都不像厉祯霖平日里说话的语气,可卫榕却莫名的红了脸。
“我……我去了城外的庄子,可是大门紧闭,我到处都找不到你,我怕你出事,所以只能……”
“哼。”
淡淡的一声哼笑,厉祯霖转过身来,俊美的容貌依旧遮挡不了他脸上淡淡的疲倦。
“这样的主意,是你出的,还是你大哥想的?“
卫榕一怔,原来想问问厉祯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瞬间咽下,再说出来的时候成了一声急切:“对了,我大哥呢!”
她被卫嘉良从墙头扔过来,刚落地就崴了脚,还没等她痛呼出声,就见对面的树影斑驳处,厉祯霖毫无预兆的走了出来,黑幽幽的狐狸眼散发着鬼魅的光,然后她就被厉祯霖带到这里来了。
“擅闯我王府,还有脸问你大哥如何?”厉祯霖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,走到卫榕面前蹲下身子,放了药粉的冷毛巾直接盖到了卫榕的脚踝上。
刺骨的冰冷让卫榕禁不住身子一抖,觉得脑门都是冰冰凉的。
厉祯霖瞥了她一眼:“凉一些才有用。”
“我……我知道。”卫榕缓缓吐出一口凉气,低头见自己的脚被厉祯霖两只手包裹住,两只手上的温度传到自己脚面上来,卫榕觉得被烫的难受,还有一种从心底升起来的羞意。
她轻轻的动了动脚: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姑娘家的脚哪有被男子随意碰的,卫榕终于想起来了母亲曾经说过的话。
“我都不嫌弃你的脚臭,你还别扭什么。”厉祯霖头也不抬说道,虽看不见他的表情,但能清晰的听到他话中的意味。
卫榕脸色一白:“我的脚才不臭!我每天都洗脚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