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榕不由得翘起唇角,小孩子就是好哄。
“这种自己养大的媳妇,必定很合心意吧。“
厉祯霖转身坐到椅子上,手中把玩着杯盏,眼神似笑非笑。
卫榕有些尴尬:“怎么厉公子也和瑶儿似的,她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小孩子,谁对她好,她就喜欢谁,如若把这种感情说成男女之情的话,难免……这不合适。”
厉祯霖没在说话,低垂着眼睛,细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神色。
卫榕看着他眼睑下的淡淡乌黑,皱眉开口道:“王爷怎么样了,身子好些了吗?”
良久之后,厉祯霖抬眸道:“我不是不让你和我见面的吗?我给你写的信你没有看懂吗?”
听到这话,卫榕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,她从袖中拿出一信封,放到厉祯霖手边:“厉公子可说的是这个?卫榕愚昧,确实是没有看明白。”
她定定的看着厉祯霖神色,眸光微动。
“我回京的第一件事,不是回家去看我的家人,是立刻赶来王府,我想看看你怎么样了。你在清水镇不告而别,期间一个口信都没有带给我,王爷遇害,不是个小事,你就这样一个人回来,让我怎么能放心?”
“王府的侍卫把我拒之门外,说你不见任何人,等我回到侯府之后,门房又交给我一封信,里面的话简明扼要,但我却看不明白了,什么叫做不见,什么叫做珍重?你我的交易历历在目,说出的话犹言在耳,我已经把武安侯府交给了你,从那一刻开始,王府和侯府就紧紧的牵扯在了一起,一句轻飘飘的不见,珍重,就能划清这期间的界限了?”
“还是说你厉公子从来都是个言而无信的人?诓骗我卫榕对你一步步付出我的信任,然后再这样把我一脚推开?”
“谁说我言而无信?”
厉祯霖抬起头来,眉眼划过一丝冷冽,“你当我是那皇帝老儿?只知道利用二字?!”
卫榕心中一震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“
“我原本当你是个聪明人,既然你都已经知道我王兄遇害,不是个小事,那你为何就想不明白,为何我不告而别,为何我不见你呢?”
厉祯霖站起身来,复杂的看了卫榕一眼,那眼神让卫榕身子一僵,只觉好像有什么在心底逐渐蔓延开来。
“你我之间的事情不能被他人知道,若我王府真的出了事,你武安侯府也能助我一臂之力不是吗?可你这样冒然前来,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就相当于被外人知晓了吗?卫榕啊卫榕,你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啊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卫榕强撑起嘴角,她还以为……还以为是厉祯霖想要保护自己……
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,厉祯霖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真的把人放在心窝里护着,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他自己而已。
卫榕抬起手来,重重的朝着厉祯霖揖礼:“是卫榕愚蠢,冲动破坏了厉公子的大事。”她侧目看向院外,就见明瑶的身影从院中跑过,“但还请厉公子勿要担忧,这次前来,是我和瑶儿结伴,若真有有心人注意到,我也可以说是陪着郡主前来,郡主年纪小,喜恶全凭心意,不掺杂任何利益,王爷的名声在盛京一向是有口皆碑,郡主欣赏王爷儒雅性子,不会有人说什么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看着卫榕低垂着眉眼,厉祯霖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:“好,既然你已经为我想清楚了,那我就没什么担心的了。”
卫榕直起身来,握紧了袖中的手,心中升起的惆怅之感却怎么也压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