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你是不欢迎我了,”
厉祯霖站起身来,幽幽的看了卫榕一眼,“亏我还以为你我是朋友,想不到连收留我一晚都不愿意?都说患难见真情,看来你我只能有福共享,有难不能同当了。”
说着他就朝着窗户走去。
卫榕被他一番话说得是脸上无光,看着厉祯霖撑住窗台,作势要翻出去,她心中一动,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忽然冲过去,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。
“好好好,厉公子你留下吧!”
“看来你是不情不愿的,算了,我还是走吧。”
卫榕咬了咬牙,努力用最真诚的表情道,“我请求厉公子留下!”
“见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,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厉祯霖做出个勉为其难的表情,把腿从窗台上收了回来。
卫榕只觉一阵头大,额角扑扑怦张。
本是想在榻上铺上床褥,让厉祯霖在那里睡上一晚,谁知他又闹起了幺蛾子。
“我为什么要在榻上?为什么不能在床上?”
卫榕立马屈服:“好,我在榻上行了吧!”
说着她认命的抱起枕头,朝着榻上走去,却被厉祯霖一把拉回了床上。
“有床,干嘛要睡榻?”
卫榕惊悚:“你的意思是,我和你在一张床上?”
厉祯霖不置可否,“我是个善良的人,怎么能让一个病人去睡榻上呢,可我也不想委屈自己,这样我们就都要一起睡了。”
一!起!睡??!!
卫榕干笑,慌张起身:“不用了,我平日都是睡在榻上的,床太软了,我不适应……”
“不适应?”
厉祯霖忽然俯身,把头埋在了被子里,又忽然抬头,“可是这上面有你的味道啊。”
卫榕:“!!!”
“你还不知道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吧,跟个女子似的,你平日还用熏香?”
“……”
卫榕欲哭无泪,老天啊,谁来救救她啊!
到最后,卫榕还是半妥协,半坚持,睡一张床而已,但是谁也不能碰谁,还得是一头一尾。
厉祯霖皱起眉头,卫榕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那我岂不是要闻着你的脚睡觉?我可是很爱干净的!”
“我脚不臭!”
卫榕忍无可忍,低低的怒斥一声。
厉祯霖轻笑:“好好好,睡觉吧。”
说着,他起身吹灭了床边小几上的蜡烛。
房间里变得昏暗,月色打在地上,铺了一地银白。
卫榕气鼓鼓的裹紧被子,从头到脚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蚕蛹。
竟然说她的脚臭!她还没嫌弃他的呢!
此时连卫榕都没有意识到,经过厉祯霖的这么一闹,她心中对他的畏惧似乎少了许多,在她心中那个一直处在顶峰上的人,忽然变得和普通人一样,甚至还要更接地气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