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,真的好难过……
“你的眼睛…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吧。也许被树枝割伤了,呵……”
“疼吗?”
……
“不疼。”萧墨一顿,然后有些不耐烦的说:“贺兰,我不记得你是这样多愁善感的女人。我已经不需要你了,你为什么还要回来?”
“萧墨!”
“走吧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
“不要任性。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与赎罪,不需要你的怜悯。”
“你……”
萧墨与贺兰飘就这样争执了起来。贺兰飘被气得满脸通红,却担忧萧墨的身体,还是倔强的不肯走。
萧墨每说一句话,便觉得胸前的闷胀之感越来越剧烈,终于再也忍不住,一下子就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来。
贺兰飘见状,手忙脚乱的为他擦拭,终于痛哭出声:“萧墨,你到底怎么了?你到底得什么病了?那个该死的陈太医在哪里?”
“不,不要惊动……不碍事……”
“你放手!”
贺兰飘狠狠瞪了萧墨一眼,飞快的向着门外跑去。萧墨只觉得自己手中一空,竟是想抓住她的衣角也不能,只能苦笑了起来。也许是寒冷入心的缘故,发作起来没有以前那样疼,但身体却到底是受不了了。
我还真是虚弱,呵……
“陈太医!”贺兰飘一阵风似的冲到陈太医房中,把他往外拖:“快去给皇上瞧病!”
“什么?皇上又发作了?这真是……”
“什么叫‘又发作’?”贺兰飘敏感的问。
“这……”
“先去给皇上看病。”
“是,是……”
待他们赶到萧墨处所的时候,萧墨正一脸平静的擦拭嘴角的血迹。贺兰飘心中酸楚,却见陈太医也不诊脉,只是轻车熟路的用银针往萧墨身上几个大穴扎去。银针在萧墨身上颤颤的抖动,令人惊心,而萧墨毫无痛楚之色,只是淡淡的说:“只是小病罢了,麻烦陈太医了。”
“皇上……”
“出去吧。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。”
“是。”
陈太医拔下银针,很是担忧的望了萧墨一眼,然后走出门去。贺兰飘心知他在威胁陈太医,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。
她在萧墨身边坐下,拿手巾细细为他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,微微一叹。萧墨闭上眼,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服侍,口中却笑道:“想不到你也会服侍人了。”
“人总是会长大的啊……”
“是啊,所有的东西也都是会改变的。贺兰,我知道你恨我,你也实在不必委屈自己服侍你的仇人。不值得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们之间的恩怨太多,细细算起来怕是算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。就当我们两不相欠吧。”
“是啊……两不相欠。”贺兰飘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:“萧墨,在琳琅山幻境的时候我见到的是我们在江都一起看烟花的日子……那种感觉,真是让人不想醒来,只想沉浸其中……你见到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