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站于台下的秦枫,总会细细打量着以不便的姿势,坐于祭台上的安碧如,保持着原有的姿态,那睥睨众人的冷艳神态,又让秦枫看到了她另外一番魅惑!圣洁的荣光,为她轻裹了那层让人想要触及,但又炙手的面纱,也正是这份面纱使得现如今的安碧如,多了一份的『神圣』的光环。
『醉卧美人膝,醒掌天下权。』也许也正是这份诱惑,使得现如今的安碧如,更加让人们神往,更让台下那百名勇士跃跃欲试。
烈日炎炎的午后,就连知了都懒得再张开他那张叫、春的嘴,艳阳高照下,暴晒了近四十分钟,百八十号汉子,各个面如水洗。相较于这百八十号人,躲在­阴­凉处的围观群众们,稍显凉爽,但在这样的天气下,这份凉爽也是相对而言。
从吃过午餐便被组织在这里,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滴汗的秦枫,心里不知谩骂了多少次!时隔多年,终于又体会了前世那一把新兵蛋子的待遇,看着身边不少人那摇摇欲坠的身体,秦枫轻轻的摇了摇头,估摸着光这份耐­性­的考验,就得刷掉三分之一的『白面书生』,任你背景在雄厚,众目睽睽之下,你连这都坚持不了,怎么去能有坚韧的­性­子去接管整个苗疆?
下午三点一刻,正值阳光最为毒辣的时候,走在前列的安碧如在四个大巫以及寨主的拥簇下,缓缓的进入会场,与其一同进入会场的,还有那被数人抬进來的刀梯,第一次看到这拥有十八台阶,竖直朝上,明晃晃的刀身,让秦枫的心里多多少少泛着嘀咕。
随着众人的落座,原本被太阳暴晒的众人,变得有些马蚤动起來!六只小猪仔在这个时候,被数人拉到了刀架前,作为执掌苗疆十年的老寨主,安碧如的舅舅安琥在微微向四名大巫行礼后,碎步走到了台前,目光严肃的扫视了一下立于广场上的百名勇士,随后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立于山间前的那副十八刀梯的刀架,神­色­波澜不惊的大喊道:「祭刀神。」就在他嘶喊完这句话,带着小猪仔通过旁边的木架登上云梯,立于刀架前的几名大汉,毫无表情的把六头活猪仔抛向那刀尖锋利的刀架,顷刻间,血腥的一幕,展露在众人面前。
『噗,噗……』数声,鲜血四溅,原本还挣扎的小猪仔在瞬间,截成数半,那喷洒在刀身上的鲜血,顺着明晃晃的刀身,望向流淌着,滴答着。很多第一次见到这一场景的小年轻们,仍不住的倾吐出中午所吃的午餐。
而那些第一次见识到这一场景的部分勇士们,本就被烈日暴晒的沒了耐­性­,如今又看到这一场景,无不脸­色­苍白,更有数十名当场呕吐起來。
看到这一幕的安琥,冷哼了一声,摆手示意守在旁边的侍卫,直接把那几名呕吐的大汉拉出阵营,也许他们在各个寨子里都是佼佼者,但想要成为一个上位者,单靠能力不行,还要有一颗坚韧,善于隐藏的心。
靠山为生,部分汉子以打猎解决生计,也有出门的打工仔,以打猎为生早已对眼前这一切司空见惯,但出门多年,直至前几日归來的汉子,则受不了这种血腥。『滥竽充数』一目了然。仅仅开场,便剔去了十多个汉子,原本拥挤的广场中心,稍稍宽敞少许。而随着比赛的正式开始,这种宽敞将继续放大。
能站在这里的,无不是各个寨子里的佼佼者,但所谓的佼佼者,也有高低之分!这是一条『不归路』,那架在山间的刀梯共有十八把利刀,每一把都有可能让你致残,甚至送命,现在退出还來得及,待到马上招亲正式开始后,只有前进,沒有后退。给予你们五分钟考虑时间,愿意退出,自动离开。「说完这句话,安琥面容冷峻的站在原地,扫视着众人,在他那冷血的眼神下,这一次又有近十名强忍着坚持下來的勇士,退出了队伍。
短短五分钟,考验的不单单是韧­性­,更是那份心­性­。内心不够强大的,这一刻将承受多大的煎熬,还未开赛,就已经想尽法子折磨着众人。站在众人中间的秦枫,脑海里想的更多的不是退不退赛,而是把这种方法经过改进引用到自家私军里,会不会提高那些新军的承受能力呢?有待挖掘。想到这的秦枫,嘴角不禁露出了释然的笑容,而他的这份笑容,落在祭台上那几名时刻关注圣姑所谓的男人的大巫,寨主眼里,则多了几分嗜血。
「时间到……很好,经过统计,留在场地里还有七十五名勇士,苗疆为有你们而骄傲,但在今天,晚上仍旧能站在这里,享受万人欢呼的还有多少,我就不得而知了。
「分组,上刀山。」在用尽全力喊出这句话后,安琥缓缓转身坐回了原位,而一旁的侍者,则从容的穿梭在人群中,摆在托盘上的竹签,预示着他们谁先登『山』。
在这般紧张的气氛下,一个好的排位,将有助于缓解『参赛』选手的压力!随手从托盘上拿起一根竹签的秦枫,反手看了一下数字,吸了吸鼻子的他,眼睛眨巴,眨巴的看向祭台上那数名『老人』的眼神,紧锁眉头的秦枫,暴口嘀咕道:「特么的暗箱­操­作?」当刺眼的艳阳,映­射­在那血红的『1』字上时,秦枫突然有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。
轻抚着自己额头的汗液,蛋皮稍稍绷紧的秦枫,目光紧盯着站在台前的安琥,此时这厮也用颇为冷峻的目光看着自己,但这份冷峻的背后夹杂着几分『玩味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