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君不觉得是嘲讽,反而思考起这一可能性来:“兄弟不赖啊,家里有没有小孩的衣服?”
炎君效率奇高地去换了一身天蓝的小衣服,在如何把三个脑袋从一个衣领里套进去的环节上出现了一点问题,但最后还是完美解决,穿着这身衣服看起来最多十岁。
“我觉得不需要什么装饰,非常返璞归真。”忍矜上下打量。
“我也觉得不错,安娜我可爱吗?”
尹故穿着粉嫩的围裙伸出脑袋,哒哒哒跑过来挤了挤三张一模一样的脸,炎君的脸肉嘟嘟的有婴儿肥:“超可爱。”
炎君睁着一双看起来特别纯真的大眼睛,真的打算走卖萌路线。
很快早饭端了上来,炎君吸了吸鼻子:“好香。”
“是煎饺,我前两天包了一抽屉,这是豆浆。”
炎君一口一个蘸酱吃得兴起,忍矜和他抢起了饺子:“你少吃一点。”
炎君不满:“我是客人,你怎么都不让我多吃两口。”
尹故打圆场:“没事的,有空就来吃,我给干爹做。”
忍矜瞪了炎君一眼。
吃完饭忍矜和尹故坐上小白,而炎君则是由一群鸟拉着车走。
尹故第一次看见用一群鸟拉车的。那些鸟个子不小,每个喙里都能看见一排尖牙,它们飞得悠哉悠哉,有的还会落地吃地上散落的零食,炎君也会时不时往天上丢点吃的。
炎君给了尹故一包零食,和她一起丢着玩,尹故一不小心丢高了,炎君的车差点被带到天上去。
到达体测中心门口,炎君踮起脚拍她的肩膀:“闺女别怕,随便测一测就好了,不会给你不及格的。”
尹故沉重点头。
然而当尹故到体测地点的时候尹故还是惊到了,为了考出好成绩,能变形的都会把自己的身高腿长卡在了临界点,所以一溜看过去各个都人高马大,自己埋在里面像个小矮人,就连灰老鼠都比她大。
也许是这里动物的等级都不高,她又遇上了巨木城的情况――走到哪里都有动物频频回头看她,还是那种能把脖子扭成麻花的那种。她有点紧张,这些带着天性的动物还会大胆地来蹭一蹭她。她心想自己是签了免责协议的,如果在这出了事,忍矜都救不了她。
她只好走在监考官附近,一有动物来骚扰她,她就打小报告。
场地宽阔得可怕,她面前排队的老虎大概有两个她高,只见他艰难地缩着脑袋,试图让测量值低一点。
这个身高测试要求大家把身高可以压制到c级公民标准身高以内。
尹故本色出演毫无压力地通过去。
体重要求不将水泥路踩出坑。
尹故也毫无压力地通过了。
到了跳远区,看着眼前长长的沙地,简直像个跑马场,尹故问:“这里不是跑步区吗?”
她话音未落,身边的兔子两腿一蹬,稳稳落在百米之外。
尹故:“…………”
就算只是走个过场,我也觉得异常惭愧。
尹故甩着手臂弯着膝盖想来个二米二的立定跳远,手臂甩到一半觉得助跑跳可以跳得更远,于是她退后十步,这时突然听见背后一阵骚乱,她一回头,只见一只小牛犊往这里急冲而来。
小牛犊的角被切断了,但它依然气势汹汹,踩也能把她踩死。
尹故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穿了红衣服,而有些d级公民自控能力本就一般。
她想都没想就想就往侧面一躲,只见牛好像盯准了她。
她只好撒开腿往监考那里跑。
考官赶紧调动异能,地上伸出藤蔓缠住公牛的脚,但是冲击力太大,藤蔓被层层扯断,尹故还是被撞飞了出去。
她的脊柱钻心的疼,远远地摔在十米之外的沙子上,她在沙地上摔出长长一道划痕,霎时间她只觉得整个下半身都没了知觉。
“医疗队!快,有人受伤了!”
家长不能入内,忍矜和炎君在外面等着,两人正在玩手机。
忍矜的耳朵动了动,把头抬了起来,这已经是这一分钟内的第四次抬头了,边上的炎君安慰道:“很快的,别着急。”
这时有穿着考官服的人出来大声问:“请问尹故的监护人是谁?您的孩子受伤了。”
他的声音并不是很着急,毕竟他监考多年,每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骚乱,只要没有立刻死去,都可以救回来。
但这时他突然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,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,一把钢刺直直从地上刺出,被炎君的火墙生生拦腰截断,监考老师的人造皮都被烧掉了一块。
炎君还记得很多年前第一次遇见忍矜的场景,他心里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“忍矜,忍矜你冷静一点,这里是公共场合。”
周围的守卫纷纷退开,炎君见叫不醒他,赶忙按响手机的紧急呼叫:“忍矜狂化了,现在在体测中心门口,你们快叫人过来。”
事情发生得太快,周围家长感受到了这里的异能波动,都迅速跑走。
只见忍矜大踏步往里走,可以感觉到他情绪很差,在暴走的边缘,仿佛轻轻一戳就会爆炸。炎君浑身紧绷,紧紧跟着忍矜,几乎不敢拦他。
刚才考官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,猜出了这人是谁,现在根本不敢耽搁,赶紧把这煞星带去医疗室。
“家长别担心,没有当场死亡就能救回来。”
忍矜快气炸了,他平时捏一下脸都要担心她少活两年,刚送过来没一个小时都快当场死亡了。
“你看看,这像话吗?才这么一会会就进医务室了,这里安全措施怎么做的?…………”他的嘴像吐豆子,骂得速度极快不带重复且吐字清晰,宛如机关枪。
忍矜如同每一个炸毛的喋喋不休的家长,一路口吐芬芳,并且随着芬芳释放着自己的异能波动。
炎君听他骂出来反而就不担心了,但还是紧紧跟着他,像盯着一个人形核弹。
忍矜又不能说尹故是一个旧人类,磕磕碰碰就会挂掉,只是觉得生气又无从发泄,仿佛下一刻这种生气就要冲破他的皮肤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。
“忍哥你冷静点,你要是现在暴走,别的不好说,你家安娜肯定是没救了。”
忍矜狂化的画面他到现在还记得,东边那两座城现在还包着层铁皮。
忍矜一滞,也不骂街了,只是瞳色鲜红,坐在医务室里,啪的一声坐下去,医务室的铁皮椅子被他坐出一个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