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 他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:
“后来, 我又去找我的老情人。”
楚随之道:“您已经死了几百年……”
“老夫知道。”徐承天抹了把脸:“所以我那老情人早就成为了一堆黄土,孙子都快比你大了。”
楚随之难得想要安慰一下这个老头, 他拎起酒坛:
“您要是心里难受,那今晚我就陪您一醉方休。”
徐承天摇了摇头:“老夫不是难受,而是唏嘘……往事随风,真是不可留啊。”
楚随之不由得一怔。徐承天回过头来, 细小的三角眼里满是历经岁月的沧桑与通透:
“即使老夫死而复生又如何,还不是无法改变这一切。”他灌了一口酒:
“过去了就是过去了,徒然地想要抓住它,只会弄得满身狼狈。”
楚随之知道徐承天的意思。
对方是在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他, 过去就是过去,无法强求也强求不得。
他拎着酒坛的指尖微微颤抖,听着厉鸢在木屋内传来的轻缓的呼吸声,他更是拧紧了眉:
她就在他的身后,两人近到可以听到她的呼吸,近到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,这让他怎么放手……
徐承天看他低着头发呆,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
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像自己,看似性格随性,实则最是发轴。有些事情必须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可以,旁人说得再多也无用。
想到这里,徐承天拍了拍他的肩膀:
“我只能在这里陪你几天,过两天我就走。”
楚随之回过神:“您要走?去哪里?什么时候回来?”
徐承天道:“老夫也不知道该去哪里,什么时候回来。少则一两个月,多则一两年,甚至有可能是一辈子。”
楚随之不由得一愣。
“为何要走?”
徐承天看着他,语重心长:“好徒弟,老夫可不是因为活过来就恩将仇报、弃你而去。而是你必须知道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,无论是走歪还是走对,只能前进,不能后退。”
楚随之瞳孔一缩,沉默地转过了头。
第二天一早,厉鸢看见徐老头坐在院内大口扒饭,不由得吓了一跳:“徐前辈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楚随之倚在门口,指尖有一打没一搭地捻着一根草,看她醒来勾唇一笑:
“昨天晚上。”
厉鸢揉了揉眼睛,转过身道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