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七彩的锦帛。
景还是那个景,峰还是那个峰。
只是看峰人的心境不同了吧。
他收回视线,化作一阵烟雾瞬间向峰上飞去。
刚一落地,就看到自己门前围坐着一圈人,这几个人他熟悉,全都是上早课时不安分的弟子,他敛了一下眉目,刚想让他们回去,却一抬眼,就看到坐在正中央处的厉鸢。
她披着崭新的仙衣,头上顶着小凤,手里拿着干粮,一边啃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那些弟子说话。
他的脚步一停,掩去身形静静地听他们说话。
“厉姑娘,你知不知道这仙门里,一天最难熬的时候是什么时候?”
厉鸢啃了一口大饼,顺便给小凤掰了一块,她想起自己在临仙阁的日子,道:
“应该是修炼的时候吧,每次都要和人对招,一次下来浑身酸痛,肯定很辛苦。”
所有的男弟子齐齐摇头。
“那是什么时候?”
“上早课。”
“早课?”
“是元衡仙君的早课。”
厉鸢想了一下,不由得一笑。
她不用深想就能猜到元衡上早课的时候会是什么情形。以前在临仙阁的时候,他身为大师兄,是有监管早课的权利的。
当时厉鸢也很讨厌早课,毕竟他一双长眸扫过来,任谁都得打个哆嗦。
然而比起父亲监管的修炼环节,早课算不得什么。
因为衡哥在看她的时候也会放水——对方以为她不知道,但她心里门清。
每次她昏昏欲睡或者打个小盹儿的时候,从来都没有被揪出来过。
对方长身玉立站在前面,像是一点都看不见一样。
想到以前,她不由得乐出声:
“那肯定是你们不听话。”
几个男弟子顿时哀嚎:“哪里是不听话,厉姑娘你是不知道元衡仙君有多可怕!我们在心里默念心经,连念错了一句他都能看出来!”
厉鸢吓了一跳:“这么可怕!”
她怎么不知道衡哥学会了读心术?
小凤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。
元衡已经不仅是可怕了,他都有点恐怖,它身为一只鸟,有时候都有点同情这些弟子。
“所以……”几个男弟子错了搓手:“厉姑娘,要是不麻烦的话,能不能请您在有时间的时候,劝劝元衡仙君,让他不要那么严了啊。”
厉鸢咬着大饼的动作一顿,她不是不能说,而是现在她也自身难保了啊。
况且她现在想说也没机会啊,衡哥一把她带到这里就走了,看起来完全不想听她讲话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