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高冠寿把白菡领到小镇上,买了一套挺时尚衣服,芙蓉色大开领衬衫,下面配了一条暗紫花水纹式白褶裙,一双中跟露趾奶油色凉鞋,回到家换了装,然后又带她去了美容院,做了四面齐短发,留了齐眉刘海,白菡对镜子一看,年龄要退回去十多岁,出来时,她笑着对高冠寿说,你这样打扮我干什么,把我弄成妖精了?
高冠寿说,你以后就是我夫人了,要随我参加许多交际活动,人家都是地主,是有身份的人,不这样让人家瞧不起,有些工程和人家洽谈,看你没有身份,会拿不下来。 这也是应酬。
白菡说,你不是要我给你做的账吗?我为什么要抛头露面呢?我怕不习惯,见不得生人的。
高冠寿说,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的,在有些时候,你能站起来陪那些男人喝杯酒,有时一项工程就能在酒桌上拍板了。到时你就知道了。
白菡说,你是要我给你拉工程?
高冠寿说,你怎么能这样想,我们现在就像一家人了,我们将来还是亲家,我的事,就是你的事,将来我们有了钱,把两家的孩子都养好,还分什么彼此?你是我女人,我怎么会愿意让你去接触那些男人?只是应酬一下而已,是想哄一下他们,得到他们权力之下的事情做。
白菡点点头。高冠寿说,有的男人吃钱,这好办,你可以送他的钱,有的男人胆小,从来不敢收钱,但却喜女人,他喜欢女人,你就陪他说两句好话,给他面子,让他满足自尊心,说不定昂着的头就在你面前低了下来,只要能哄到他们工程就好办。另外,做了工程你出资垫了本,逢上烂摊子工厂,一两年你又要不下他们的钱,跑第一次让你等,跑两次嫌烦了,你又不能和他们翻脸,这时候女人出面最好,女人可以死缠硬磨,男人对女人总是心软,到时候你有的是方法。不都是为了掏下他们口袋里的钱吗?
这些东西操作国家的权力,总想自己捞好处,真是没办法,这两年我在灌西做这么多工程,五年前有些工程款还没要回来,房子都又翻建了,真是没办法。如果你有能力,我把账目交给你,要起来给你买衣服,买化妆品!他逗她。
白菡说,我才没有那能力呢,我一个女人,又从来没有和这里的人打过交道,我怎么可能向他们讨到钱!
高冠寿说,我不是在告诉你吗?你是女人,可以钉他们,有时还可以撒娇,耍赖,坐在他们办公室不走,可我就做不到,也不能那样,好了,我带你来,主要是让你给我管经济,账倒没有什么可做的,就是接洽工程和要钱……
白菡说,我说你怎么稀罕我,原来你是利用我?
高冠寿说,又来了,干嘛说得这么难听?我不是说了,以后我们两家就不分了?
白菡没有说话,她想,只要能挣到钱,她这样的一个女人,再也没有什么可怕丢失的东西了,要说有,就还有这半老徐娘的一副身子,只要能换到钱,就让那些男人开心吧!
白菡第一次要拿下的是盐务处基建科长周子豪。
高冠寿自打到灌西来打拚,在盐务处做了不下十场大小基建工程,工资也丰厚,也有利可图,就是拖欠工程款,总是下站工程开工了,才能把前次工程的钱打给你,让你把拿到的钱再投到下次的工程上,这样你的鼻子就永远牵在他们手里。如果外接项目,他们不高兴了,你总有一站工程的钱要不出来。
一想起那个可恶的基建科长周子豪,高冠寿就想把他扔到在海里,可是见面了还得笑脸迎着他,给他点烟,给他敬酒,拣他爱听的话说,他总是那句话,高师傅呀,我周某难呀!腾不出钱来呀,要不你把我牵去卖?高冠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这一次,高冠寿把周子豪约到危楼上来招待,只有他们俩,再就是白菡了。
危楼是一个旧轮船改装的餐馆,还设有客房,是供外地来的人旅游下榻的,抛在临港不远的水域里,在码头上停泊着一只橡皮舟,专门接送客人,客人坐上橡皮舟,来到危楼上,就有一种身居世外的感觉,绝对没有外人的骚挠,当然了费用也是可观的,一般的人不上这里消费,除非有特殊的招待。
危楼上,一些服务人员,都是挺漂亮的姑娘,年龄二十里外岁,大不过三十,端菜上酒进出席间,无不笑容可掬,也无不丰姿绰韵,在陪酒时,你捏捏她的屁股,摸摸她的**,她会嗲声嗲气地喊疼,叫着人家不喜欢这样,却一个劲地往你怀里钻,往你大腿上坐,你尽管揽她入怀,让她陪你喝酒,甚至你可以将甜酒喝在口中,再吐给她,她会张着樱桃小口来迎接,她也会反过来,把一块贝肉咬在口中,用舌尖推出来,让你去吃。
但是多少正派人从不和这些服务生上床,他们一是嫌这些人没教养,二是怕这些三陪女不洁净,这会儿,性病已经在交际场流行了,有身分的男人,都怕吃了腥,染了病,回去瞒不住老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