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几周,萍姐又喝醉了,但是这次她并没有抓我的手。只是在回去的时候,华姐叫我过去搀扶萍姐上车,大概是萍姐喝得瘫了,她一个人扶不住。我犹豫了一下,就跑了过去。本来顾客喝醉酒是常有的事情,但是一般都是惠丽她们搀扶,却是很少叫我们男侍应生的。除非醉得发疯,乱踢乱打的那种。当然,我也可以叫惠丽她们去扶萍姐,但是竟然没有出声,自己迎了上去。
我本来想和华姐各抓住她的一只手将她搀到车上,但是萍姐就象一摊烂肉,无法站立,只好让她靠在我的肩上,慢慢地搀着她走。也许是酒精的热量和松弛作用,女人的身子又热又软,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,这让我感到适意。那时候刚刚和惠丽发生了第一次,郁积的欲火使我全身对女人都非常敏感。
后来每次萍姐醉酒,都是我过去搀她。虽然一度我和惠丽无限缠绵,但是萍姐身体给我的感觉却是一种陌生和新鲜,就象轻轻地在背上搔痒一样。如果说和惠丽的疯狂是饱食一顿美味,而搀扶萍姐的身体就如闻一闻菜的香味。
华姐和萍姐是自己开车来的,她们有一辆新的桑塔那。九十年代中期,在上海拥有这样一辆车已经是富有的象征。她们俩人都会开车,因为通常都是萍姐醉酒,所以回去的时候总是华姐开车。
我把萍姐搀到车的后坐座好,关上车门,就起身告辞。但是华姐提出要我送萍姐回家,因为下了车,还是要搀扶她上楼,而华姐说她一个人做不到。
“这个——不好吧。”我拒绝说。华姐的要求让我非常为难。她说得合情合理,但是凤姐并没有吩咐过我们可以送顾客回家。
“那好吧,到了那边我再叫人。”看我为难的样子,华姐爽快地说,她似乎比较坚强。
萍姐后来又有两次醉得厉害,华姐提出了同样的要求,还是被我拒绝。她似乎并不生气,每次都爽快地让我离开。一直到有一次华姐自己也快醉了,我才答应送她们回家。
第八章 幸福之中的疑虑
(1)
我又想起了凤姐,想起了萧红,想起了华姐和萍姐,她们都是我比较熟悉的女人,都和我有或多或少的瓜葛,她们都喜欢我吗?为什么?只是因为我长的帅吗?如果不是,那又为了什么?
日子过得很快,但是我已经不再象以前一样无忧无虑。天气的恶劣,售货员的态度,惠丽的提醒已经让我觉察到自己的困难处境和渺茫前程。但是现在还没有促使我改变自己境况的实力和外在动力。除了在酒吧呆着,我还找不到更好的谋生方法,并且现在的日子似乎并不难过,除了和惠丽一周一次的疯狂之外,我们还可以继续以往的缠绵,抚摸虽然不能获得生理上的高氵朝,至少可以获得心理上的满足,毕竟可以和自己深爱的人一起。
很快就到了腊月,那个久未出现的黑小伙突然来酒吧找惠丽,他已经三四个月没有出现过了。自我和惠丽好上之后,他好像就从来没有出现过。以前他也出现过两次,但是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,但是现在不一样了,任何一个找惠丽年轻男人都会引起我的关注。
“惠丽在吗?”他碰巧问我。他并没有做自我介绍,看来他对这里比较熟悉。
“哦,在啊,不过碰巧去卫生间了,你等等吧。”我回答道。
他点点头,就在吧台的侧面站着,双手放在胸前,看来他的话不多。
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黑而结实的小伙子,他比我矮半个头,短短的头发,穿一套深灰色的西服,皮鞋擦得很亮。看得出来他经过很多劳动锻炼,但是又不是纯粹的体力劳动者。他长得并不帅,这使我有点自豪,减轻了对他的敌意。他只是惠丽村里的堂哥,我想,惠丽应该没有骗我。
“你和惠丽是一个村的吧。”我想和他套套近乎,因为我觉得他是惠丽娘家的人。
“恩,是啊。”他很简单地问答,似乎有些傲气。
“你是做什么的啊?”我又问。
“我是建筑施工现场指导。”他看了我一眼,似乎对于我的“关心”有点奇怪。
我不懂他做的东西,于是不知道说什么好,正在想着下一个问题。只见他向前迈了一步,大声地招呼:“惠丽!”脸上带着笑,双手不自觉地搓着。
我转身一看,只见惠丽已经回到了客厅。我正想说话,只听惠丽急急地说: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啊!”眉宇中似乎露出一种焦虑。
“哦,我想——顺路过来看看。”他看了站在旁边的我一眼,把手伸向惠丽。
“出来说话吧。”惠丽绷着脸快速地从我们身边走过,看都没看我们一眼,就走出了酒吧,向左一拐就出了我的视线。我感觉惠丽非常生气。
那黑小伙似乎也觉察到惠丽的态度,停了笑,跟着惠丽走了出去。
我怔怔地站了一回,忽然觉得有些奇怪,不自觉地走出了酒吧,想看看惠丽到底怎么回事。惠丽已经和那个小伙走出了三四十米远,两人肩并间地走得很快,大声说着话,似乎在争吵什么,但是由于距离和噪音,我听不清楚,很快他们就拐过一个街口消失在我的视野里。
我慢慢地回到了酒吧,心中感到某种不安。
他们似乎不是普通的同乡关系,为什么他们不在酒吧里说话?那家伙把手伸向惠丽是什么意思?难道他们是……但是也不对啊,惠丽对他一点都不好啊,似乎一点都不喜欢他啊,我心里七上八下。我得问问惠丽,我心里想。
过了二十分钟左右,惠丽慢慢地走了回来。她无神地看了我两眼,似乎有话要说,但又没有张口,然后就坐在了吧台后的沙发上,似乎在想着什么。
“你怎么啦?”我走过去轻轻地问。我本来想直接问她怎么回事,但是临口又变成了这句。
“没什么。”惠丽冲我勉强地笑了笑,“刚才和堂哥有件事吵起来了。”
我突然不知道问什么好,也勉强地笑了笑。
“就是过年回家的事吧。”惠丽顿了顿,慢慢地说,“他想要我帮他带些东西回去,我带不了那么多,所以吵了起来。”
(2)
我点点头,不太相信她的解释,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减少,但是我没有继续再问,现在还在上班。我在考虑是否需要追问清楚,想了一会儿,我决定晚上再问问。
酒吧打烊以后,我们照例走在后面。惠丽似乎依然心情不好,我也疑虑重重。
“今天来的是你堂哥吗?”沉默了一会儿,我还是嘣出了心中的疑问。
“是啊,以前告诉过你,怎么啦?”惠丽笑了笑,看得出来她努力使自己恢复情绪。
“哦,我——其实也没有什么,只是有点担心你。”我本来想直接说出我的疑虑,但是临口变了内容。
“担心什么呢?”惠丽轻轻地问。
我看了看她,只见她脸上依然有着谈谈的忧郁,显然还受到某些事情的影响,我觉得她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。
我忽然想起以前凤姐对我的提醒,难道她会伤害我吗?我又看了看身边这个娇柔动人的姑娘,不太相信自己的想法。
“怎么了?”惠丽见我很久没有回答,轻轻地问道。
“哦,没有什么,我——我只是担心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。”我慢慢地说道,手上加大了力度,使我们的身体贴得更紧一些。
“怎么会呢?”惠丽的声音有些哽噎,她把头往我怀里伸了伸。
此刻一切都已经不需要做更多的解释,我停下来,把惠丽紧紧地抱在怀里,低下头去吻她小巧的嘴唇,这个世界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。
还有两周就过年了,这期间又和惠丽共同度过了两个假期,每次大家都玩得死去活来。萧红他们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假期老是和惠丽同日,周月和于敏几个经常取笑我和惠丽偷情,还问我们准备何时结婚之类的话题。对此,我和惠丽通常笑笑也就了事。只是前不久和我恢复关系的萧红似乎又冷了下来,甚至比以前更加冷淡。我虽然不太愿意让萧红知道我和惠丽的事情,但是也没有办法掩饰,只好尽量不在萧红面前表现出对惠丽的关注。
惠丽和益明她们都准备春节回家,我无家可回,自然还是留在酒吧。然而萧红也留了下来,我有些意外,于是趁空闲的时间上去问她:“你怎么不回家啊?”
“关你什么事啊!”萧红爱理不理,白了我一眼说,“凤姐不是说至少留下两人嘛!”
“哦。”我捎了捎脑袋,无趣地走开。萧红的态度让我觉得很不舒坦,但是我并不怪她,反而自己心中有些愧疚。
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假期就要来临,我等待着和惠丽今年的最后一次疯狂。之后,惠丽就要回家了,要10天之后才会回来。
这碰巧是一个星期六,我打算和惠丽一起出去逛逛街,让她陪我买一套衣服。我决定买一套不那么“土”的衣服,以后和惠丽出去逛的时候,就不会担心别人的白眼。而过年给了一个花钱的理由,否则我还真下不了决心花几百快钱为自己买一套衣服。
当星期五晚上我把这个想法兴高采烈地告诉惠丽的时候,惠丽并没有满脸笑容,而是愧疚地说:“强,对不起,明天我可能要去见我的姐妹。”
“什么?”惠丽的话让我有些吃惊,转而非常失望,我不满地问道,“找她有事吗?”
“哦,和她一起逛逛街买些礼物回家吧。”惠丽觉察到我的不满,把头往我怀里撑了撑,轻轻地问,“你不高兴啊?”
“当然了,要知道再往后你就回家了。”
“哦,我们以后时间还长着呢!”惠丽把身子紧紧靠着我,温柔之至。
我没什么话好说,她以前就提醒过我有时候假期要去见她的姐妹,况且她现在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去了。
我搂紧怀里这个柔软的躯体,生怕她离我而去,但是现实正是这样。明天看来我渡过一个无聊至极的假期了,没有惠丽,我一个人逛街还有什么意思呢?
“我陪你一起去见你的姐妹吧。”想着明天一个人,我就觉得郁闷。
(3)
“不行啊,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嘛。”惠丽撒着娇,“她会喜欢上你的。”
“怎么会呢,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。”惠丽的话让我不好继续要求。
“我可不敢保证哦,而且我们很久没有聚了,要好好疯一疯,你去了就不方便了啦。”惠丽奶声奶气地说。
惠丽的表情让我心动,我不好再要求什么,和她吻在一起。
星期六上午,惠丽就和上班的周月她们一起走了。我一个人躺到快要吃中饭的时候才起来,吃了饭就出去逛街。惠丽不在,衣服还是要买的,上次的事情对我的打击太大。
好不容易买了一套500多的西服,就匆匆忙忙地往回赶,心想惠丽也许已经回来了,要是这样,我们还可以度过一个美好的晚上。
回到家已经7点多了,宿舍里还是一片漆黑,我的心一凉,看来惠丽还没有回来。洗完澡,我无聊地看着电视,心里想着惠丽干什么去了,这么晚还没有回来,上次似乎也10点多才回来,聚会也不会要这么久吧。
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个来找惠丽的黑小伙,虽然我自信惠丽不会喜欢上他,可是他为什么来找了惠丽这么多次呢?为什么惠丽不愿意和他在酒吧里说话呢?惠丽上次根本就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,如果他们之间有那种关系的话,惠丽为什么对他一点都不好呢?惠丽对我可是从来没有发过脾气。这些问题使我非常困惑,也许要向那个黑小伙问清楚,不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过来。
想着想着,我又想到了惠丽的这个姐妹,她是个什么样子呢?她怎么从来没有来酒吧看过惠丽呢?惠丽不让我陪她一起去,难道真的怕她的那个姐妹喜欢上我?想到这里,我忽然有点高兴,惠丽的醋劲真大,她一定是深深爱着我的,否则就不会这么在乎。可是她为什么不介意我和凤姐的事情呢?
我又想起了凤姐,想起了萧红,想起了华姐和萍姐,她们都是我比较熟悉的女人,都和我有或多或少的瓜葛,她们都喜欢我吗?为什么?只是因为我长的帅吗?如果不是,那又为了什么?她们都喜欢和我上床吗?为什么萧红对我时好时坏?为什么华姐总是要我送萍姐回家?如果我去了,又会发生什么呢?会和凤姐一样吗?
好不容易到了10点,总算响起了敲门声,我一阵激动,惠丽总算回来了!
我轻轻地走过去,把门拉开,然后就躲在门的后面。
惠丽慢慢地走了进来,她喊着我的名字,脚步似乎有些沉重。我悄悄地从背后冲上去,将她拦腰抱起。惠丽一惊,轻轻地说:“你好坏啊,累了,放我下来吧。”
我本来以为她会大声喊叫,用力挣扎,没想到她如此温顺,让我觉得非常无趣。我把她放下来,从后面抱住她,贴着她的脸,轻轻地问:“怎么啦?”
“逛街累了吧。”惠丽推开我那双在她身上乱摸的手,无力地说,“让我先洗个澡好吗?”
我不情愿地放开了手,看着她慢慢地回到卧室,心里有点埋怨她出去玩得太疯。总算她从浴室里出来,我急不可待的抱着她回到了卧室。惠丽今天似乎没有心情,任我在她身上动来动去,一直到第二次的时候,她才开始主动起来,但是比起以前的疯狂来,却是差得远了。
一年的最后一次疯狂就这样结束,这让我感到郁闷,没有完全发泄的欲火积聚下来,后来差点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。
第九章 腊月
(1)
我的身体感受着萍姐的热度和弹性,而眼睛却欣赏着华姐那张端正而充满笑意的脸。这种混合的感受非常奇怪,如同想到一个平时淑女、床上荡妇的女人。
没过几天,惠丽她们就都回家了,我本来想送惠丽上火车,但是她却没有答应,说是要先过去跟老乡汇合,让我送她上了公共汽车就独自走了。我慢慢地回到酒吧,惠丽走了,我心里空荡荡的,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,突然记起以前在孤儿院里的兄弟姐妹。也许是酒吧的日子过得太过充实,过去的这段时间竟然一直很少想起他们。现在要过年了,不知道他们过得怎样,我边想边拿起了电话,打通了陈伯的电话。陈伯和秀姨是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,没有小孩,是孤儿院的管理人员,孤儿院里一共有四个常职管理人员,每年还去两三个志愿者,服务时间一年。
孤儿院通常将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放在一起管理,我们同年的一共有七个,五男二女。两个男孩为国与红星参军,航远在船厂,嘉实和岳静一男一女留在农场,我到了酒吧,还有一个女孩刘溪在服装厂工作。我们的理想各不相同,我和为国与红星都想保家卫国。我最狠日本,总想打到日本去,为国总想统一台湾,红星总想夺回俄罗斯占领的土地。他们俩都参了军,我却因为牙周炎,体检没有过关,才去了酒吧。航远想当一名船舶工程师,将来造航母。嘉实想当一名农场主,拥有自己的农场。岳静只想嫁一个好老公,平平安安过日子,可能因为她有点兔唇,外表不好有关。刘溪却想成为富婆,将来自己建几个孤儿院收养孤儿。
我们几个一起长大,一起上学,一起锻炼,多数时候感情很好,只是不知道跟真正的兄弟姐妹比起如何。我们有时候也打架争吵,但是都很快就过去了。现在想起他们觉得格外亲切,大概是需要感情补充的时候。
陈伯很快就听出是我的声音,高兴不已,问了问我的工作情况,就把电话给了一旁的秀姨。秀姨接过电话时就哭了起来,一边哭一边问我的生活怎样,说我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打电话回来,他们几个都打了电话,还问我身体好不好,有没有被人欺负。说着说着,我也流起了眼泪,我问了问她和陈伯的身体状况,又大概问了问孤儿院的情况,然后就问起为国他们几个的情况和联系方式。聊了快一个小时,我俩才哭着挂了电话,秀姨最后一个劲地嘱咐我要经常打电话回去,在外面要注意保护自己,要和同事搞好关系等等。
挂了秀姨的电话,我又赶紧给兄弟姐妹们打电话,为国与红星在部队联系不上,航远和刘溪都在上班,只有嘉实和岳静在一起接了电话,大概农场冬天休息。他俩轮流和我聊了聊各自的工作生活情况,又聊了聊孤儿院里的情况,最后大家约定留在上海的几个明年聚聚,具体时间却是没有说定,然后我们又说了一大通祝福的话就挂了电话。
现在又无聊起来,客厅里就剩下我、凤姐和萧红三人。凤姐已经有两周没有找我,现在人手少了,更是不会找我,否则客厅里就只剩下萧红一个人了。酒吧还要营业两天,一直到腊月29。现在客人虽然少了,但是还是要人手在客厅守着,否则万一多来几个客人,就招呼不过来。
萧红也无聊的坐在我的旁边,周月她们走了,她也找不到聊天的对象。两人就这样坐着,谁也没有先说话,萧红最近一直对我很冷,而我则想着惠丽。坐了好一段时间,凤姐走了过来。
“你们俩干吗坐这里发呆?”凤姐笑着说。
“哦,没什么吧,我找不到人说话。”萧红抢着说。
“怎么找不到,旁边不是坐着一个吗?”
“他,我才不和他聊呢!木头脑袋。”萧红不屑一顾地说。
“怎么?他得罪你了啊?”凤姐大笑,“小强,你听到了吗?人家说你木头脑袋,你是不是惹我们萧红了?”
“没有啊,她自己不和我说话。”我也笑了起来。
(2)
“现在就剩下你们俩了,你们不说话还跟谁说啊,小强,你男孩子主动点嘛!”凤姐一边笑一边看着我的脸。
“我——我一直都很主动的啊!是她不理我。”我笑着看了旁边的萧红一眼,来酒吧半年多了,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和这群熟悉的女人聊天。
“是嘛,萧红你不理我们小强啊?”凤姐问道。
“哪有啊?凤姐别听她瞎说。”萧红横了我一眼,嘴角挂着一丝笑意。
“你们真有意思!”凤姐大笑。
“萧红,你在上海没有亲戚吧?”凤姐顿了顿问道。
“没有啊!”
“哦,那正好,你和小强一起在酒吧过年。”
萧红点点头,没有说话。
“看来我们要一起欢度佳节了,萧红同志。”我笑着说,在凤姐面前,我已经完全可以轻松自在地说话。
“少套近乎,到时候你负责做饭,我负责吃!”萧红狠很地说,听得出她心中的喜悦。
凤姐见我俩已经说上了,笑着慢慢走开了。
“好吧,不过到时候吃不下去可别怪我。”我笑着说。
“不怪你怪谁啊?弄砸了到时候敲你的脑袋。”萧红终于笑了起来,我也觉得高兴,僵了这么久,总算又找到从前的感觉。
晚上凤姐下班以后,酒吧就剩下了我们两个,还有几个零散的客人,多半是些常客。我和萧红除了偶尔给客人送点东西,大部分时间就坐在一起,经过凤姐的诱导,我们现在和以前一样话多了起来。
我从萧红的口中得知,原来她家就她父亲和哥,她哥已经结婚,父亲就跟着她哥过日子,嫂子比较刻薄,所以她过年也不太愿意回去。这让我和她找到了某种共同点,促使我对这个平时活泼外向的女孩有一种同病相怜的亲切,并且越走越近。
我也告诉了萧红我是一个孤儿,她毫不惊奇。原来凤姐早就在我进酒吧以前就跟所有酒吧的同事讲了我的身世,同时嘱咐他们不要询问我这方面的情况。我恍然大悟,怪不得来了这么久,还没有人问过我家里的情况,惠丽最初也丝毫不在意我是孤儿,原来都是凤姐早有安排。我心中顿时对这个大我十来岁的女人充满了感激和敬佩,这种感情和性毫无关系,正如后来我所知道的母子之情。
酒吧打烊以后,我和萧红慢慢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。很久没有这样清静地走过路了,以前要么大家一起,享有一种热闹;要么就是和惠丽拥在一起,伴随着一种欲望。
我和萧红并肩走着,隔得不远不近,就象电视里描写的同志。萧红的话多,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话题,我不是默默地听着就是哈哈大笑,很快就到了宿舍。
惠丽他们走了,两个人住这么大一套房子还真是冷清。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边看电视边看着萧红洗漱。她换了睡衣从客厅里不时走过,又让我想起了上次的情景,如果上次我大胆一点摸摸坐在旁边的萧红的手,那会有什么后果呢?不知不觉我感觉到下面又在膨胀,我不敢多想,赶紧聚精会神看电视。天啦!这样的日子还有十天,我真的不敢想象以后会发生什么。
好在萧红洗漱完毕就直接回屋睡觉,没有再坐在我的旁边。我也洗漱之后就回屋睡了,一夜平安。
第二天白天,大家也都相安无事。倒是晚上来了两位异常熟悉的客人,那就是华姐和萍姐。明天就过年了,现在她们还来,真是让我感叹。凤姐下班以后,客厅里就剩下了她们两个。不一会儿,她们就大声叫我过去。
我应声走了过去,只听萍姐大声地说道:“小强,陪我们聊聊天吧。”
“你应该陪我们喝酒,来了这么多次数,你还没有陪过我们。”旁边的华姐说道。
“哦,以前太忙了吧。”我笑着说道,现在我和她们已经很熟,而且酒吧阅历的增加也使我不再非常害羞。
“哦,那你今天可以陪我们,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。”华姐的话很诚挚。
(3)
“你们等等。”我边说边快步离开,走到萧红面前,轻轻地说道,“我陪她们聊聊天,你先坐一回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我不太忍心萧红一个人坐在那里。
“哦,你去吧,问我干吗?”萧红笑着说道。
我点点头,拿了一个杯子回到萍姐桌旁。
“这里坐吧。”萍姐看我过来了,往里面稍微挪了挪,给我空出一段不长的椅子。
我点点头,坐了下来。也许是我块头比较大,我感觉和萍姐的身子靠得很近,尤其是两人的大腿紧紧地挤在了一起。我侧头看了萍姐一眼,见她没有往里面挪的意思,就安心坐着。萍姐的体温慢慢地传了过来,让我感觉到这个被酒精融化的女人的热度,这使我也有点发热。这种感觉并不陌生,萍姐的体温并不是第一次感受,她以前喝醉的时候,就象一摊烂泥似的贴在我的身上,比现在更近,更热。
我平静地举起杯和这两个女人碰了碰,说了一句客套话。
“你长大了。”华姐笑着说。
“应该吧,人总要长大的。”我也挂着笑。
“听说你是孤儿,是吗?”旁边的萍姐突然问道,她欠了欠身,我感觉到她大腿的弹性。
“这个你们怎么知道的?”我现在已经不太意外别人知道我的身世,凤姐可以告诉萧红她们我是孤儿,当然也可以告诉身边的这个女人,因为她们是关系很好的高中同学。果然,女人的回答和我想象中的一样。
“凤姐现在还经常和你们一起玩吗?”我问道。
“不经常吧,她忙呢,但是经常联系。”萍姐回答道。
“哦,平时她休假的时候不找你们吗?”我随意地问道。
“哪有啊,她总是和老公在一起。”萍姐说道。她的话使我有些难过,我感觉到脸有些僵硬,没有说话。
“怎么了?”坐我对面的华姐问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我摇摇头,努力使自己自然一些。
“你觉得凤姐漂亮吗?”华姐用手撑着下巴,盯着我的脸问道。
这是个意外的问题,我低下头等了一下,小声地说道:“漂亮啊。”
华姐的话使我关注到这个坐我对面的女人,她的脸并没有凤姐那样漂亮,但是非常耐看,大概就是所谓的气质,我觉得自己正在对这张脸产生好感。
“你觉得我呢?”华姐笑着问道。
“也很漂亮。”我边说边点头。
“你的嘴真甜,怪不得小凤说你非常讨人喜欢。”华姐笑了起来,她很少哈哈大笑,似乎总是比较注意控制自己的仪态。
“那你觉得我呢?”旁边的萍姐追问道。
“恩,也挺好的。”我侧脸看了萍姐一眼。、
“你真会讨人喜欢。”两个女人都大笑了起来,萍姐的笑声很大,笑得花枝乱颤。她上身不时碰到我的肩,大腿和我的大腿时紧时松,最后她还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歇气。
我的身体感受着萍姐的热度和弹性,而眼睛却欣赏着华姐那张端正而充满笑意的脸。这种混合的感受非常奇怪,如同想到一个平时淑女、床上荡妇的女人。
“你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等两个女人的笑声停了下来,我轻轻地问道。想到一边坐着的萧红,我希望快点摆脱。
“不急吧,现在还早,才11点多。”萍姐看了看表说。
“你一个人怎么过年呢?”华姐问道,语气中有一种关切。
“不是一个人吧,还有她。”我转身指了指萧红。
“哦,她也不回家啊?她不是上海人?”萍姐问道。
我点点头算是回答。
“那还蛮好的,两个人一起也好有个伴。”华姐的声音温和平缓。
我又点了点头,感觉华姐对我的态度和凤姐差不远。
“看来你要一个人了,阿华。”萍姐说道。
“没关系,我习惯。”华姐慢慢地说道,她的脸上挂着笑。
“你也一个人吗?”我不太相信她们的话。
(4)
“是啊,阿华还想你陪她过年呢!”萍姐说。
“你老公呢?”我小声的问华姐,担心触及她的隐私。
“哦,我还没有结婚呢!”华姐还是带着笑。
“啊!”我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。
“我们阿华才看不上那些臭男人!”萍姐说道。
“哦,那你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吧。”我笑着说,温柔地看着华姐,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些可怜,也许是她的孤单让我于心不忍。
“谢谢!小强,下次陪姐姐吧,你有你自己的生活。”华姐缓缓地说道,似乎并不难过。
“好的。”我点点头,这个外表坚强的女人已经开始让我同情。
“小萍,我们回去吧,不早了。”华姐看了看表说。
“好。”萍姐点点头,两个女人站了起来,我也跟着起身。
“今天不用我扶了吧!”我笑着对萍姐说,幽默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上发芽。
“如果你愿意的话,也可以啊!”萍姐边说边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,身子靠了过来。
我一愣,笑了起来,顺手搀着萍姐的背。萍姐也大笑起来,身子贴在我的身上,给我的感觉和以前一样,不过现在她是清醒的。
“现在我就不用了。”旁边的华姐笑着说。
我们三个笑着向外面走去,一直到我把萍姐扶到车上。
“你搀我的感觉不错啊!以后多搀搀。”萍姐在车里笑着说道。
“如果你愿意的话,你还可以送我们回去啊。”华姐在前面笑着说。
“以后有机会吧,留下一个女孩子不好。”我笑着说。
“你还蛮会怜香惜玉嘛!”萍姐笑着说。
“那好吧,再见。”华姐开动了车。
我笑着看她们消失在我的视野中,然后就回到了酒吧。
“刚才你们聊什么呢?又说又笑地搞这么久。”萧红闷闷不乐地问道。
“哦,没什么吧,老顾客。”
“那两个女人一看就不正经。”萧红的话中透出厌恶。
“也许吧。”我笑了笑,“咱们收工吧。”
萧红点了点头。
收拾好酒吧,我们又象昨天一样,慢慢地朝宿舍走去。
“明天总算可以休息了。”我嘘了口气说。
“明天怎么打发啊?不上班。”萧红问道。
“随你啊,你不是鬼点子多嘛!”我笑着说,和萧红一起总是比较轻松。
“切,谁理你啊,都是你坏!”萧红嗔道。
“明天上午去买年货吧。然后就买菜回来做饭吧。”我建议道。
“行啊,你要买礼物送给我!哼!”萧红撅着嘴说。
“好吧,送你一个——毛毛熊吧。”我也不知道送女孩子应该要那些礼物,好不容易蹦出一个毛毛熊,以前听人家说过的。
“好吧,一言为定,骗人是小狗!”萧红高兴地说,“开勾勾手指先,免得你赖。”说着,她就深出手指和我勾了勾。
回到宿舍,和昨天晚上一样,也没有发生什么,大家各自睡了。
第二天一早,我还没有睡醒,朦胧中就听见房门砰砰作响,只听萧红在门外大喊:“快起来啊,懒鬼,都八点多了!”
我昏昏沉沉地爬起来开门,只听萧红啊地一声大喊,捂着脸转了过去。
“怎么啦?你,这么早就起来折腾。”我稀里糊涂地问道。
“你还说!你!死小强!竟然敢调戏我。”
“谁啊,我不是站在这里没动吗?”
“你!你没穿裤子!”萧红背对着我大喊。
我反应过来,低头一看,原来自己就穿一条底裤,我笑了笑,赶紧把门关上穿好衣服。以前从来没有人一大早起来敲门,我以为萧红有急事,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穿外裤。
我重新开门出去,只见萧红还捂着脸,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,大声地说:“穿好啦!不就一条底裤吗?神经兮兮地。”
(5)
萧红慢慢地放开手,看了看我下面,慢慢地说:“什么呀!你们男人当然不在乎了!老是占我们女人便宜。”
“服了你了,老土。这么早爬起来干吗?”我无可奈何地说道,慢慢走进了洗漱间。
“还早啊?还要逛街买东西哦。”只听萧红在外面说道。
我洗漱完毕,头脑清醒了很多,这才注意到萧红早已是整装待发,穿上了一套天蓝色的套装,从线条和色泽上一看就知道新买的。
“穿这么好干吗?诱惑人啊!”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屋换衣服,心想也得换上新买的那一套才行,免得被人当古董,上次惠丽的话我可是记忆尤深。
“切,过年当然要穿好一点了,还说我老土。”萧红在外面说道。
我换好衣服开门出去,萧红见了大吼:“哇赛!你穿这么帅!什么时候买的啊?”
“关你什么事啊!”萧红的反应正是我所期待的效果,我心中狂喜,忍住笑,怕萧红识破。
“厉害,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这一套!”萧红还在感叹。
“走吧,少罗索。”我自个开门出去,萧红乖乖地跟了出来。
两人先逛了南京路,又逛到城蝗庙,也没发现有什么好买的,萧红就一直惦记着她的毛毛熊,嘴里不停地唠叨哪里有卖。我俩虽然没有象和惠丽逛街那样靠在一起,到也轻松自在。
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卖玩具的商店,萧红拉着我的衣服就走了进去。萧红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挂着的绒毛大熊,直奔了过去,一问价钱,萧红就赶紧拉着我走开,唠叨着太贵。然后问了好几个小的玩具熊,萧红还是说太贵。本来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才三十块钱,我说买了算了,还是被她拉着走开。好不容易在另外一家店里找到一个手掌大小的绒毛玩具,问了价钱才十元,萧红才让我掏钱。完了之后,萧红爱不释手,满脸欢喜。我也跟着她高兴起来,心想女人就喜欢这些小玩意,以后有钱了一定要经常买给惠丽。想起已经远在老家的惠丽,我的心有些惆怅。要是她留下来就好了,我心里想。